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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近代现代)——三拾叁

时间:2025-02-22 14:40:28  作者:三拾叁
  钟虞隐约猜到蒋绍言用意,心跳顿时剧烈起来,他问蒋绍言:“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换红布?”
  等待回答的几秒,他竟感到紧张。
  蒋绍言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着,轻轻笑笑,说:“结婚照,喜庆。”
 
 
第85章 黄酒香(二更)
  转眼到年三十, 除夕。
  早起,蒋西北吐了两口血痰,没叫蒋绍言知道, 自己默默将那痰冲了, 吃早饭时提出想上山去看看。
  镇里的公墓就在山上, 蒋绍言知道蒋西北的意思,沉默几秒:“行,我陪您去。”
  南方的习俗是在小年祭拜亲人, 但小年那天他们还没到, 蒋西北就想着在除夕这天去。
  他倒是想一个人去,可惜心有余力不足。
  蒋兜兜也吵着要去, 蒋西北没让,小孩子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语气有些急,蒋兜兜不乐意了,挂起脸子来,饭也不吃了。蒋西北只得放缓声音说我们又不是去玩,是去办正事,带你不方便。
  蒋兜兜两手抱臂, 不依不饶:“怎么不方便了, 爷爷就是不想带我。”
  蒋绍言低敛着眉没说话, 他知道蒋西北的顾虑, 无非是老一辈的老思想,觉得墓地阴气重,蒋兜兜太小了不适合去。蒋绍言想了想, 开口:“兜兜去也没问题,他都这么大了,该去拜拜我妈, 没那么多忌讳。”
  钟虞听到这儿差不多明白,抬头同蒋绍言碰了碰视线,蒋绍言冲他笑笑,笑意很快转淡。
  蒋西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不作声了,自己撑着拐杖去院子里站了片刻,回来后就改了主意,对蒋绍言说行,那就带兜兜去吧,顿了顿,冲客厅里的钟虞看去:“叫这孩子也一起去吧,带去叫你妈看看。”
  蒋绍言便拿上一早备好的糕点水果,蒋西北又添上一瓶酒,都装进车子的后备箱里。听说自己也要去,钟虞惊讶,他什么都没准备,见没花便说去买一束,又问蒋绍言母亲喜欢什么花。
  抬脚正要出门,蒋绍言拉住他,说不用,现在这个时间花店都不开门了,我妈也不爱那些太艳的花。目光在院里转一圈,走到一盆凌寒盛放的兰草跟前,剪下几束扎成一捆,塞到钟虞怀里,说这就行。
  钟虞便抱着那束兰草上了车,碧绿的草叶上缀着几朵花苞,虽小但极香,很快,整个车厢都盈满了香气。蒋兜兜跟他坐后排,偎在他怀里,大概觉得车里气氛凝重,小崽子不敢吵闹,小声问钟虞他们到底干什么去。
  蒋绍言开车,在驾驶座回头,说去看你奶奶。
  蒋兜兜来精神了,脑袋从钟虞怀里支棱起来,问是照片上的奶奶吗?
  蒋绍言说是,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蒋西北一眼,蒋西北面色凝重,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
  墓地建在山上,早些年管理不规范,杂草丛生乱得很,也就是近些年政府接手才稍微好些。
  一连几天都是晴天,偏今天是阴天,太阳不见踪影,一线阳光也无。蒋西北撑着拐杖在前头走,步伐急切,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块墓碑前。
  钟虞看过去,终于知道了蒋绍言母亲的名字。
  卫兰。
  难怪蒋绍言会剪了兰花叫他拿来。再看照片上的那张美丽温婉的脸,心想果然人如其名,蕙质兰心。
  拐杖撂在一边,蒋西北蹲下,拿出布来开始擦碑上的灰尘,蒋绍言则清理旁边杂草,父子两个俱是沉默。
  蒋西北擦得仔细,角角落落都不放过,直到哪儿哪儿都干净了,才摆上水果糕点,钟虞也弯腰将那束兰花郑重地搁上去。
  “兜兜,”蒋西北招呼,“来,跪这儿,给你奶奶磕个头。”
  蒋兜兜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的确跟蒋西北之前给他看过的照片是同一个人,就是他奶奶,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在这儿。
  想问又不敢,天气不好,大人们各个脸色也沉,蒋兜兜听蒋西北的话跪下磕了个头,抬脸又去看那照片,忍不住伸手想摸,指尖刚碰上就觉得好凉好凉,叫他立刻又缩回了手。
  祭拜完,蒋西北让他们先到旁边去:“我跟你妈单独说两句。”
  钟虞带蒋兜兜走到旁边,蒋兜兜一直没说话,直到蒋绍言把他抱起来,问他怕不怕。
  蒋兜兜搂着蒋绍言脖子,不敢大声,小声问:“我不怕啊,但是爸爸,奶奶为什么住这儿啊,我刚才摸了,好凉好凉,她不冷吗?”
  闻言,蒋绍言同钟虞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下来。
  蒋绍言侧头望去,蒋西北蹲在墓碑前,背影看起来悲凉潦倒,倒了杯酒洒在地上,那酒滴落,溅起了看不见的尘埃。
  生与死的话题太过沉重,却也无法回避。蒋绍言还没说,蒋西北已经捡过拐杖起身,走过来说:“你奶奶啊去世了。”
  今早吃过饭站在院子里的那一小会儿,蒋西北想了许多,他的确觉得蒋兜兜太小了不该来这种地方,不该过早接触生老病死,但转念一想自己怕是活不长了,等自己死了,蒋兜兜也得披麻戴孝,迟早还是要面对。
  蒋兜兜睁大了眼:“去世就要住这儿吗?”
  “是啊,去世之后人都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就这么大。”蒋西北比划,“然后立一块这种碑,每个人都有这么个时候,爷爷……爷爷也会有的。”
  蒋绍言听不下去,打断,沉沉地喊了声“爸”,再看蒋兜兜,小崽子眼中忽然蓄起泪,带着哭腔喊:“我不要爷爷住在这里,这儿这么冷,我不要爷爷住在这里。”
  蒋西北心下一酸,忙安慰道:“爷爷暂时不住这儿,还要陪兜兜过年呢。你是爷爷的大孙子,是男子汉,可不能遇到点事就哭。”
  见蒋绍言脸色不是很好,钟虞悄悄过去拉住他的手,当即被蒋绍言反手扣牢。
  忽地,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蝴蝶,几乎同时,阴云中也破出一线光来,那蝴蝶便在阳光下振翅,雪白的双翅近乎透明。
  在蒋家几个男人头顶盘旋两圈,那只蝴蝶缓缓停在了钟虞的肩上。
  蒋兜兜忘了哭,睁着泪眼去看那蝴蝶。
  钟虞顿时紧张起来,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以余光看去,就感觉蒋绍言突然将他的手抓得更紧。而蒋西北眼神怔忡,半晌,那张苍的脸忽然间泪水纵横。
  *
  从山上下来,蒋西北回房休息,一直睡到傍晚,还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睡着时昏昏沉沉,醒来后浑浑噩噩,在黑暗中呆坐许久才清醒,感觉腹部阵痛难忍,便从抽屉里摸出药瓶倒出了两粒,不就水直接空口服下,接着穿戴整齐,拄起拐杖开门走去客厅。
  客厅亮着大灯又开足暖气,明亮温暖,跟冷清的卧室仿佛两个天地。
  电视开着,正在放春晚前的热场节目,忙碌准备着的晚会后台,一身大红西装的男主持人正在采访某个明星。
  声音不大,大概是怕吵着他休息,蒋西北拾起遥控器把声儿调大,就听那男主持问那明星,头次上春晚紧张吗,来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此时此刻的心情。
  站着看了一会儿,蒋西北将遥控器搁下,往跟客厅连着的餐厅走去,在餐桌旁边停下来。
  蒋兜兜最先看到蒋西北,爷爷爷爷地叫着从厨房里欢快地跑出来。蒋西北拉开椅子坐下把他抱到身上,蒋兜兜歪他怀里看他一会儿,说爷爷你这觉睡得好久啊,我和爸爸进去看你你知道吗?
  蒋西北还真不知道,大抵睡得太沉了,失了最基本的警惕。见蒋兜兜脸手都沾了面粉,跟小花猫似的,再隔着玻璃往厨房一望,就看到了那俩大人一站一坐,都在包饺子,案板上已经整整齐齐码了好几排。
  “兜兜包饺子呢?”蒋西北笑问,摸摸他小脸,担心手指太粗伤了蒋兜兜的皮肤也不敢用力。
  蒋兜兜大声地嗯:“爸爸和小虞儿,我们一起包饺子,可好玩了,爷爷来吗?”
  睡过长长一觉,蒋西北还是觉得累,那种疲乏是身体深处透出来的,无药可医。他想他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对蒋兜兜说你去吧,爷爷坐在这儿看你。
  厨房里头,蒋绍言跟钟虞说了句什么,先走到水龙头底下冲手,接着端了四盘凉菜和两盘热菜出来,叫蒋西北先垫点,还有热菜马上就好。
  满桌好菜,但蒋西北不怎么能吃得下。胰腺主管消化,再加上化疗,他的消化系统已经不堪重负,早上那顿还顶在胃里,难受得很。
  他不想吃,就想着在这过年的高兴日子里喝口酒。
  蒋绍言沉默了片刻,转身进厨房,很快拿了瓶黄酒出来,瓶壁是热的,已经提前温过,大概是料到了蒋西北会想喝。
  瓶盖打开,醇厚酒香逸散而出,蒋绍言拿起酒瓶给那瓷白的酒盅里倒满一杯,转身要走时被蒋西北叫住:“你先别忙了,坐下陪我喝一杯,我有话跟你说。”
  蒋绍言回头望了一眼,钟虞还坐在灶台边安安静静地包饺子,低头的姿势露出修长的后颈,模样十分认真。收回视线,蒋绍言摘掉围裙,在蒋西北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蒋西北有段时间没喝酒了,当即端起灌了一大口,本该醇柔的酒竟觉得有些辣口,灼得喉咙火辣辣的,人也算彻底清醒了。
  放下酒杯,顿了顿,第一句话就是:“我刚才又梦见你妈了。”
  蒋绍言听到了“又”字,不禁抬头。
  “昨天晚上我也梦见了,前几天也是,刚才睡觉又梦见了,我最近老是梦见她。”
  蒋绍言没说话,手指捏紧了酒杯。
  剩下的酒一口闷了,蒋西北兀自继续:“你说今天那只蝴蝶是她吗?我后来想想,我觉得是,是你妈她显灵了,停在那孩子身上,就表示她同意了。”
  说罢叹口气,往钟虞看了眼,又看着蒋绍言:“你们以后就踏踏实实地过吧,你妈她会保佑你们的。”
  蒋绍言一言不发,又给蒋西北倒满一杯。
  蒋西北知道他不说话但听进去了,咂一口酒含在嘴里回味了一阵才咽下,又继续说:“我最近老是忘事,趁还能记得,我有两件事跟你说。”
  蒋绍言这回开口,十分认真:“您说,我听着。”
  蒋西北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我这病呢也就这样了,我自己是看开了,怎么说我也多活了六年,还赚了,你也别纠结。治还是不治,怎么治,我自己有数。
  所以这第一件事,就是万一哪天我要是走了,你不必为我大办,我这辈子什么风光都见过了,走了就想安安静静地走,地方我也给自己选好了,就在你妈旁边,到时候你要来就把我们俩一道看了,省得折腾。”
  虽然避开了“死”这种不吉利的字眼,但也跟交代后事差不多了,蒋绍言几次三番想打断硬是忍住。
  蒋西北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是第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你照办就行,没得商量。还有第二件事,你听我说完,是关于那孩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蒋西北总觉得叫钟虞名字有些别扭,管他叫“那孩子”。蒋绍言立刻往身后看去,确认钟虞还好端端带着蒋兜兜在厨房里坐着,他才回头问蒋西北:“他怎么了?”
  “那孩子……”蒋西北眯眼回忆,语气幽幽,“当时不是说好了吗,他给你……我帮他还家里的债,一共200万,是他叔叔欠的。当年他出国之前,我怕他在国外没个依靠,又给了他20万,但那笔钱他怎么用的你也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森*晚*整*理这孩子心狠,但对你和兜兜,看得出是真心的。”
  说着突然咳嗽起来,蒋绍言起身想给他拍背,被蒋西北按回去。蒋西北抽了两张纸捂在嘴上,咳出一口痰,又是带血的,悄悄攥起来没叫蒋绍言看见,缓过了劲儿过后又慢慢道:
  “后来他就走了,我以为这事就了了,大概过了一两年吧,我一张卡上突然收到一笔钱,不多不少整100万,从纽约一家银行汇过来的,没留名也没留任何信息,但我当时就觉得是他。大概又过了一年,那卡上又收到一笔钱,120万,加起来正好220万。”
  “这事我没问过他,但我觉得是他。所以这孩子,是把当年我替他还的钱还有给他那20万一并还回来了,是个有骨气的。我一开始觉得我们两不相欠,现在想想,这孩子……还是我们欠了他啊……”
  蒋绍言完全不知道这事,刚听了开头,表情骤然就变了,不等蒋西北说完腾地起身,太用力椅子都差点翻倒,他甚至顾不上扶,快步走进厨房,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坐着的那个人。
 
 
第86章 除夕夜
  钟虞正包着饺子。
  为数不多的厨艺都点在了这项技能上, 修长的手指一拢一捏,包出来的饺子饱满端正,各个精神抖擞地立在盖帘上, 把蒋兜兜崇拜得不行。
  正琢磨要不要往其中一个里搁个硬币, 就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冲力带得往前一晃, 自己吓一跳,蒋兜兜也吓一跳。
  回头见是蒋绍言,表情还算正常, 只是那双眼却不平静, 似有烈火灼烧漩涡搅动,顿时又一惊, 忙问怎么了。
  蒋绍言向来情绪内敛,很少这般外露,此时此刻只想问个清楚明白,但也知道现下不是好时机,他极力按捺,还是无法压抑心头那股热火,掰过钟虞的脸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
  蒋兜兜还在旁边, 圆溜溜的两只眼瞪得更圆了。钟虞的脸登时红了, 心想蒋绍言不是跟蒋西北喝酒呢吗, 这么快醉了发酒疯?
  蒋兜兜突然把包了一半的饺子一扔, 跳下椅子跑到钟虞跟前就要往他身上爬,嘴里嚷嚷:“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那沾了面粉的双手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往钟虞脸上伸,全抹了上去。蒋兜兜比赛似的, 捧着钟虞的脸在两边颊上各亲一大口,比亲爹还多一口,之所以没亲额头是上面有蒋绍言口水, 他嫌弃。
  被父子两人轮番以热吻招呼,钟虞的脸彻底红了。
  面粉抹脸,像轻施粉黛,鼻头恰好也沾了一点,抬眼看来时眼波如水,竟透着几分娇憨。
  蒋兜兜嘿嘿直乐:“小虞儿好像小花猫哦。”
  钟虞反应过来,手背一抹,果然好多面粉。见蒋绍言站在旁边含笑看他,干脆抓起一把就往这个始作俑者脸上招呼。
  蒋绍言站着没动,甚至配合着仰起脸由着钟虞乱来,方才激动的情绪平复,此刻眼中盛满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钟虞对上那眼神,不止脸红,心跳更快,故作冷淡地揪了把蒋绍言的脸皮,心道果然挺厚,坐回去继续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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