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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近代现代)——星期十

时间:2025-02-25 07:38:10  作者:星期十
  虞微年只是随口说说,柏寅清却当真了。他一脸匪夷所思,太荒唐了。
  “还有,第一批定位器不是我装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柏寅清声线沙哑:“后面检查出来的那一批的确是我干的,我承认,但第一批不是。一扫描就暴露的次等品,不可能出自我手。我没必要多撒这个谎……”
  虞微年冷笑。
  柏寅清也知晓虞微年不信任他,这只能怪他。是他做过太多过分的事,导致他在虞微年那边信用为零。
  他抚摸着虞微年的面庞,想,他会用行动证明他的爱的。
  哪怕只能让虞微年感受到万分之一。
  虞微年避开柏寅清的手,语气冷淡:“你不就是恨我玩了你,想要报复我吗?”
  “……”
  “什么?”
  波澜不惊的面庞浮现明显的裂痕,虞微年第一次在柏寅清脸上看到这种类似无措迷茫的表情,仿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因为恨我,所以才囚禁我,又把我关在这里。”虞微年像已经放弃挣扎,也无所谓了。他语气平平道,“无非是觉得被我玩弄了感情,不甘又耻辱,所以想用别的方式报复我。”
  “你真觉得我会那么蠢,会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囚禁一个人,那真是太可笑了。虞微年睁开眼,上挑的眼尾满是笑意,他抬起一根手指,抵在柏寅清颤动的薄唇上,语气温柔,“首先,我根本不相信有爱;其次……你说你爱我?”
  “你爱我,那你能为我去死吗?”
  他笑了笑,“你说你什么都能为我做到,为什么为我去死不行?你不是爱我吗?”
  柏寅清眼前眩晕,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发胀得疼痛,心率也快得惊人。他想,这是滥用药物的副作用,意识在涣散,他却能清晰听见虞微年的声音,字字扎刺进他的心窝。
  柏寅清从不否认,他的确不会爱,也没有处理爱的经验,在学会爱人之前,他先产生了占有欲与控制欲。他通过占有与控制来获取安全感,一直索取,陷入恶性循环。
  他意识到他错了,也在改正,他会好好做、好好学的。
  柏寅清从未怀疑过他的爱,可虞微年却认为他的爱是恨,是一种伤害。
  雨下得越来越大,屋外狂风咆哮,铅灰色的天幕像一只巨口即将吞噬一切。空气变得冰冷又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刀子。
  柏寅清眼前晃动得厉害,世间万物色彩化成扭曲的颜料盘,又逐渐褪色成黑白灰。耳畔嗡嗡作响,身体变得不受控制,胃部痉挛地抽搅痛。
  之前被心理医生质疑他的爱不是爱,而是一种心里投射,柏寅清能够坚定自己;虞微年一句话,便能轻而易举摧毁他的所有信念。甚至连此刻天气都十分恶劣,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似是在指责他的爱太过失败。
  柏寅清的脸色无比惨白,状态明显不对劲,饶是愠怒的虞微年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扶住柏寅清的肩膀:“柏寅清?你怎么了?柏寅清?”
  “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没事。”
  柏寅清喘息沉重,过了几秒,才费劲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觉得……我在恨你?”
  “我在……报复你?”
  虞微年看出柏寅清状态不佳,并没有继续说这些话。但他心中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只是说:“爱情没办法证明,更没办法具象地存在。”
  “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爱情。”
  爱没有踪迹,痛苦却总是能让人瞬间捕捉。比起被爱,柏寅清总是最先感知到痛苦。
  好像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视线再度变得模糊,柏寅清像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更够感受的只有黑暗。越是看不见,触感越是清晰,五脏六腑都在拉扯牵引般疼痛,一股血腥味涌上喉管,却被他强力咽下。
  “好,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柏寅清根本没听清虞微年在说什么,也无法分辨其言语含义,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他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他随时可能失去意识。他不能让虞微年看到这样狼狈的他,更不能破坏他在虞微年心中的形象。
  柏寅清快步往木屋门口走,完全忘了室外在下暴雨。他自以为步伐很快,在虞微年眼中却极其缓慢,且每一步都带着艰难的颤抖。
  柏寅清到底怎么了?
  虞微年下意识跟了上去,二人到达门口,他本想将柏寅清拽回屋子里,可柏寅清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紧跟着,苍白唇角难以克制地涌出鲜红血液,顺着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打湿了衣襟,同样也刺进虞微年的眼底。
  “柏寅清?!”
  虞微年往外走了一步,但外头雨实在太大,仅是一步,他竟感到巨大风力险些将他吹走。也正是他愣神的空档,身形精悍、平日里能轻松把虞微年扛在肩头的柏寅清,如今跟纸片人似的,被一阵巨风刮倒在地。
  这雨这风来得猛烈,各种落叶、木板、十块,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金属部件在空中张牙舞爪地翻飞,随风声发出可怖的咆哮声响。
  虞微年不是没在海边度假时遇到过狂风暴雨,却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极端的天气!
  他和柏寅清必须快点回到小木屋内。
  至于别墅,他们肯定是回不去了。
  这段路太过危险,回去等于自寻死路。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虞微年费劲地穿梭暴风雨中,这一段路很短,走起来却十分漫长。
  柏寅清身上已被暴风雨打湿,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上,唇色透着青。刺痛传遍整个身体,他想告诉虞微年他没事,可他只是蠕动了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不容易来到柏寅清身边,虞微年身形被风吹得不稳,险些朝一侧栽倒。急忙稳住身形的他,也自然没有注意到,一侧的大树被吹断枝杈,随着风向朝虞微年的后背袭来。
  在枝杈距离虞微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柏寅清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力量,一把将虞微年搂进怀里,二人连扑带滚地回进屋子内。
  虞微年迅速把门关好、上锁,隔绝外头乌拉咆哮的风雨声。
  幸好小木屋质量够好,隔音效果也不错,暂时待在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
  虞微年来不及松一口气,便看到满地的水痕间,混合脏乱的泥沙尘土,柏寅清身上一片污泥,小腿裤子被划开,鲜血正在汩汩往外流淌,与一地狼藉混合,显得更加糟糕。
  那张英俊冷淡的面庞更是狼狈到了极点,哪有平日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的模样?
  虞微年注视着柏寅清小腿的伤势,庆幸柏寅清之前收拾了医药箱,他熟练地脱下柏寅清的裤子,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遍。
  幸运的是,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虞微年处理好伤口,将柏寅清的裤子往垃圾桶丢,他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出来时,竟发现柏寅清已经将地面收拾好了。
  虞微年:“……”
  都什么时候了,柏寅清还想着做这些?
  柏寅清别过头,不让虞微年看他的脸。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有洁癖。”
  虞微年不喜欢脏乱的环境,他一直记得。
  稳稳端在手中的盆子,水面荡开许些涟漪。虞微年站在一边,凝视着柏寅清。
  他们在一起很久,他每次自认为很了解柏寅清,可每次柏寅清都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每次都在自以为是,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柏寅清。
  “擦擦吧。”
  虞微年把水盆放在一边,打开医药箱,“你刚刚看起来脸色很差,胃痛吗?还是什么……这里面有胃药吗?”
  “我不用吃。”柏寅清见虞微年不满地看过来,他只能解释道,“不是胃病,是……副作用。吃药没用。”
  也没有药能够缓解副作用。
  “我喝点热水就好了。”柏寅清又说。
  柏寅清先用毛巾擦拭面部污渍,随后才开始整理身上,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一身新衣服。看起来仍然憔悴,不过比刚刚好了不知道多少。
  虞微年靠在床沿,双腿处在自然交叠的状态。全程,他一直观察柏寅清,观察柏寅清的表情、动作,像一个严苛公正的法官,试图从柏寅清身上寻到作案踪迹。
  最终,目光落到柏寅清的腿上。
  “如果你不推开我,受伤的很有可能是我。”
  在柏寅清准备出声反驳时,虞微年先一步开口。他的言语不似从前散漫,而是切切实实的困惑、不解,“为什么?”
  他当时确实没看见,柏寅清完全可以不管他。
  “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窗外如世界末日般可怖,暴风雨不停。柏寅清静静地站在前方,脸庞几乎没有血色。
  他的声音混在雨中,每个字眼却异常清晰:“吵架也不能不管你。”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第59章 暴风雨夜②
  很感人, 但虞微年不相信爱情。
  爱情就像一壶烧沸的开水,变凉只是时间问题。
  柏寅清现在还年轻,又是初恋, 难免对当下这段感情有着执念,又妄想永远。
  可虞微年经历过多少段感情?他自己都数不清,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游戏, 那么他必然是其中的高级玩家。他能够熟练应对各种约会画面, 以及各种突发状况。
  “你想要的爱, 我给不了你。”
  虞微年坦白直言,他确实给不了,因为他根本没有。他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 试图劝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和人, 如果有, 那一定是骗子与谎言。”
  “……”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 连爱情的存在都有待考证。柏寅清当然知道这一点, 从他那没有感情却能够结合,只为诞下后代的父母,从他身边许多人身上, 都能够印证这一点。
  良久,柏寅清才说:“以前,我也不相信爱情。”
  柏寅清和虞微年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诞生,柏寅清像一颗被人工拔苗助长、每根枝杈都被修剪得完美的参天大树, 虞微年却像一阵没有经过后天雕饰、自由自在的风。
  微风徐徐吹拂,树木因其强壮岿然不动,原以为能不受影响,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每片树叶与枝干都在晃动,已经被这阵风完全吞没了。
  柏寅清试图通过归纳总结恋爱知识,套用公式,得到一段完美的爱情。他却忘了,感情无法人为操控。
  他既然能违背理智喜欢上虞微年,他也自然不能操控虞微年的情感。
  “我知道对你来说,爱情是游戏,是新鲜感与刺激。”柏寅清看向虞微年,“如果你想赢,我可以输。”
  哪怕他拥有和虞微年同样的胜负欲,与刻在本能中的独占欲与控制欲。
  虞微年眼神愈发复杂,他发现他也愈发看不懂柏寅清了。柏寅清将他囚禁在此地,算得上扳回一城,“赢”了一回。
  费尽周折占据上风的柏寅清却说,他想赢的话,柏寅清也可以输。
  从追求柏寅清开始,虞微年便不断感觉到挑战、刺激、新鲜感,他喜欢狩猎的过程,也喜欢一步步攻略猎物,看猎物挣扎无果落入网中。在一起之后,激情减退,他对柏寅清的确没有那么上心,他追求的新鲜感与刺激随着时间淡化。
  可现在,他居然被唤醒了熟悉的感觉。
  刺激、新鲜感,以及好奇心。
  真神奇,他居然会对同一个人,甚至是已经腻歪了的人,再次涌现这种感觉。
  虞微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为什么?柏寅清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因为爱吗?可这是他最不相信的东西。
  思绪纷扰纠缠,像理不清的线头。可惜当下不适合思考,更不适合谈情说爱,窗外雨势猛烈,天空翻滚着浓烟般的黑云,各种物品在空中翻飞乱舞,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那般可怖。
  虞微年神色自若地转移话题:“我们没回去,就不能给小猫做猫饭了。他会不会不够吃?”
  “不会,有自动喂食器和喂水器,保险起见,我也单独放了水碗和猫碗。”柏寅清说,“而且,这雨也下了那么久。”
  虞微年随口敷衍道:“是啊。”
  他蓦地想起柏寅清曾承诺过,也会和他一起好好爱小猫。在养小猫这件事上,柏寅清的确尽职尽责,挑不出错。
  虽然久久是他养的猫,可实在惭愧,接回来之后,他居然没有喂过一次猫饭、铲过一次猫砂……
  柏寅清包揽一切活儿,虞微年只需要抽出时间陪久久玩。
  “用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能得到救援。”
  这种旅游业发达的海岛有着丰富的应对突发状况经验,更别提柏寅清是这里的贵客,就冲柏寅清花的那些钱,他们也不可能怠慢柏寅清。天气如此恶劣,若是他们联系不上柏寅清,必将做出相应措施。
  小木屋里没有多少娱乐设备,唯独胜在结实牢固。幸运的是,灯还能开着,可作为习惯现代社会的人来说,待不了多久,便会觉得无聊。
  若是之前,虞微年还能和柏寅清做点别的找乐子,现在?算了吧。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坐,熟练又自然地躺在里面那个位置。
  “我困了,要补个觉。”
  虞微年试了试床垫,还算舒适,勉强过关。
  他慢慢躺下,看向柏寅清,“你呢?”
  柏寅清似乎就等这句话,站在床沿的他,闻声立刻进入被窝,但仍注意着虞微年的脸色,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他一点点挪近,直至虞微年皱眉,他才停下,不敢再靠近。
  二人之间能够再躺下一人,按理来说也不远,柏寅清却觉得难以忍受。
  从前他们都是负距离抱在一起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柏寅清这么好玩儿?
  他神色不变,柏寅清便一步步试探。待他稍微露出许些不满、生气的表情,柏寅清立刻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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