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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阳春(古代架空)——川上之舟

时间:2025-02-25 07:40:56  作者:川上之舟
  又或者——公仪天敬已经没有真身,自然也就无法承接雷劫,更无论天道。
  楚长君盯着那枯朽的手指忽而摸到自己的剑,飞快地划破手指,将凤凰真血滴在火焰上。
  那火苗顿时势头更旺,任塞王马上懂了楚长君的意思,以鱼叉为箭,染上凤凰明火一剑往公仪天敬射去。
  公仪天敬侧身躲过,火焰只烧到了他的衣袍一角,不过已经够了。
  凤凰明火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火,能烧尽万物,安葬亡魂。
  那火根本扑不灭,以燎原之势烧着公仪天敬的身躯,一旁的陆泉鹤被摔倒在地,他费力地画出八角通天阵的解法,雷劫就此停歇。
  公仪天敬很快发现了自己真身不保,马上化身到凤凰骨内残喘。
  在陆泉鹤的衣角被烧到的前一刻,他被一双手抱了起来,离开了现场。
  公仪天敬到了凤凰骨内,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了,因为本性相克,凤凰骨只能确保他活着。甚至楚长君可以把他驱逐,再用凤凰明火烧尽他的魂魄。
  这是旧时代的遗物了。新的三界完完全全归属于四相不识。
  楚长德刚唤醒青龙,刚才释放出青龙本相已经让他体力不支,他瘫倒在江月清怀里,江月清自己也没好哪去,干脆和他一起躺在一侧的树干下。
  这大树还不知道是公仪天敬的哪个祖先。
  任塞王靠在鱼叉上,斜眼目送陆泉鹤被抱走,撇撇嘴,又将视线转向楚长君。
  楚长君垂下头,捡起那块凤凰骨,盯着片刻,打了个响指,那骨头顿时落地生根抽条似的,变成人的形状。
  公仪天敬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第20章 惟恨痴情
  楚长君温吞地隔空在凤凰骨上摸了几下,心里一阵可惜。又看向之前的师尊,抬眸问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吗?”
  公仪天敬看着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先前那股子歇斯底里消失不见,全身又散发出儒雅的气质,仿佛刚才那个双目充血,毁天灭地的人不是他。
  “事已至此,运去时尽……只是为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
  说时迟那时快,公仪天敬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占据凤凰骨的主权,抬掌往楚长君扇去,楚长君反应迅速侧身一闪,才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反抗。
  “你该把我钉起来。”公仪天敬盯着楚长君说,“就像你把上一届鬼王钉在五苍山下一样,不要给你的敌人留有翻身的机会——”
  楚长君看着公仪天敬,轻轻叹了口气,她微微收手,凤凰骨又为她所用了。
  “你不是我的敌人,你是我师尊。你的身体已经因天谴彻底消失,也算罪有应得,我没什么资格审判你。”
  公仪天敬闭上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他再睁眼看向楚长君,对她说道:“妇人之仁。”
  楚长君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从不认为这是个贬义词。”
  楚长君看了公仪天敬半晌。
  “这凤凰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师尊拿去重塑肉身吧。我的确不知道失去掌控权是什么感受,也不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不认为这是引发天劫的原因,更不认为姚延宜要命丧于此,铁面傀杀的那些人要命丧于此——”
  “当时拜师也没有给束修,今日一并给了吧。不过你知道的,我随时可以控制凤凰骨。”
  公仪天敬读出楚长君话中的警告,他觉得体内的凤凰骨在发烫。他有些懊恼地想,本来多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搞成了这样?
  他没有去开口向楚长君求凤凰骨,因为他不好意思。他是上一位不可一世的帝君,他是楚长君的老师,他本该是不生不灭的存在。
  可他知道时序会更替,谁也摆脱不了天道二字。
  公仪天敬想了片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陆泉鹤宁可遭到群鬼的反噬也要端下整个鬼巢,为什么宁可放弃神仙的身份也不想丢了面子。
  公仪天敬握住自己曾经的剑,它还不太适应主人新的躯体。它恐惧着凤凰明火,在公仪天敬手里不安地晃动。
  公仪天敬将剑捅进自己的身体,剔掉了凤凰骨。
  ·
  陆泉鹤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
  他醒来时就见一人坐在床榻之侧,一头黑发未梳,露出点单薄的下颚。
  陆泉鹤闻到熟悉的气味,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这不知又是严山遥从哪里找到茅草屋,虽然不是破败不堪,但当然远远比不上陆泉鹤的庭宫穷奢极欲。庭院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上,陆泉鹤闻到一股植物的清香,听声音便知道,院子里还种了竹子。
  倒是有几分雅致。
  陆泉鹤想着,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那人的手温热干燥,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并不光滑。五指虚虚划过陆泉鹤的下巴,脸颊的细腻几乎要流淌在掌心。
  陆泉鹤自知理亏,乖巧地把脸颊贴在那人的手掌上,还有模有样地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他知道严山遥早就知道他和公仪天敬的交易,这人敏锐的很,估计在铁面傀见面后就知道了,当时严山遥只是看着他,像是看着稀薄远去的雾气,问他:“你又为谁出生入死?”
  公仪天敬像是知道严山遥的问话,当晚问了他类似的问题:“谁又为你枕戈待旦?”
  陆泉鹤几乎在那一剎那洞穿了自己的想法。
  你又为谁出生入死,谁又为你枕戈待旦?
  他坐起身来,看着严山遥薄薄的嘴唇,任凭严山遥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抬头嗓音沙哑地问他:“‘封心之咒’对你有用吗?”
  严山遥看着他,知道陆泉鹤想问什么,他没有回答陆泉鹤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呢?”
  陆泉鹤笑了一下,凑过去在严山遥唇侧亲了一下,可随即被拉着双唇相碰。
  不再是浅尝辄止,那汹涌地吻势仿佛深入灵魂。让陆泉鹤有些承接不住。
  可他随即主动地去迎合。
  语言在此刻太过寡淡无力,陆泉鹤面皮薄,说不出“我爱你”这样的话,只能通过操作表达自己汹涌澎湃的爱意,告诉对方我喜欢你。
  不知吻了多久在停下,陆泉鹤觉得嘴唇发麻。严山遥的吻技很好,让陆泉鹤不禁怀疑这人有没有看上去的这么清心寡欲。他面颊有些发烫,想与严山遥错开视线,却被严山遥轻轻抬起了下巴,强迫两人对视。
  “别这样。”陆泉鹤面上泛红,小声说:“和你对视我就想亲你。”
  严山遥垂下眼睫看着陆泉鹤红艳欲滴的唇,又想凑过来,陆泉鹤及时制止了他,他毕竟刚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怕再这样亲下去会擦枪走火。
  “好好好,晚上再亲,晚上再来。别人怎么样?任塞他们,江月清呢?”
  严山遥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看着陆泉鹤说道:“任塞回去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江月清的话——”严山遥停顿了一下,又看向陆泉鹤,“估计在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
  陆泉鹤佯装要推他,“去你的。把信拿来给我看看。”
  陆泉鹤基本已经想到信里是对他怎么样的讨伐。
  当年他在天界时,和任塞王走得近。彼时天界很多看对眼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他当时依稀是和任塞说过,自己应该会一直一个人生活诸如此类的话。
  那时的任塞王已经去万木园斩断了自己所有的情丝,听陆泉鹤说这话也是似笑非笑,似乎是不大相信。
  那时候的陆泉鹤急于证明自己一心于道的单身心里,说了好大堆“一定不会”的话来让任塞信服,可到了现在,却是啪啪打脸。
  如果他没记错,他晕倒后似乎是被严山遥抱走了,而任塞就在旁边。
  他想想其实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拆开了任塞的信。
  严山遥礼貌地坐在一边,视线温柔落在陆泉鹤身上,陆泉鹤抬头对他对视一眼,看起了那封信。
  其实严山遥没必要非礼勿视,因为任塞的字写的龙飞凤舞,就算他自己来也未必能认完。陆泉鹤凭着对任塞的了解,废力地浏览完全篇,发现任塞没有说什么关于严山遥的话,只是打趣了一句,最后祝严山遥和他百年好合。
  也就“百年好合”四个字能看。
  前面大段的内容是在说一种偏方,能恢复神格,能让陆泉鹤回来。不过需要完整的魂魄,和一个甘愿受死的人或妖做引子。
  这对陆泉鹤来说不是难事,鬼界有不少他的死士,可他看完信没有一点打算执行的念头,想了想,用灵力隔空回复任塞道:“我现在过得很好,神不神鬼不鬼都无所谓了。还有,谢谢你的祝福。”
  严山遥从他的回复中看出了点端倪,问道:“任塞王真的断绝七情六欲了吗?”
  陆泉鹤摇摇头,笑道“我和他感情这么好,他自然没有完全断绝,不过要是结发为夫妻的那种关系,应该没有了。”
  陆泉鹤用指尖去勾严山遥的手指。
  “又不是谁都能冲破‘封心之咒’,而且这和他的身世也有关。”
  ·
  在任塞很小的时候,鲛人族曾一度濒临灭绝。
  原因无他,鲛人重情,倘若得不到心爱之人的真心便会自刎身亡,这既是鲛人的习俗,也是鲛人的身体机制。他们会痛苦至极,引得体内毒发,哪怕不自杀,也命不久矣。
  可天下长情人哪有那么多?除非鲛人自己通婚,遇上凡人,往往就说不清楚。
  可鲛人天生貌美,为心爱之人落下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因此有不少人专门引诱鲛人,一方面满足自己的欲望,一方面靠鲛人的眼泪发家致富。
  任塞作为族长之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为“爱情”这两个虚空飘渺的字葬送性命,他采用了很多方法想改革,比如只准同族内恋爱,可他非但没有改善现状,还引来部分族人的反抗,认为任塞阻止他们追逐爱情。
  于是在任塞成人的那一天,在他接管王位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万木园斩断自己有关的一切丝线,并且给自己打上了“封心之咒”。
  这对一个以“爱”为信仰的民族来说,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
  年轻的任塞王在滚滚雷劫前面色不改,他说鲛人一族从来不□□的奴隶,从来不应该将爱情放在生命之前,他想说没有爱情,他凭借友情,亲情,一样能活。
  他说,无怨薄情客,惟恨痴情人,为情所困就会受制于人。
  质疑的声音嘈杂不绝,任塞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后来,他成了第一个飞升成仙的鲛人。天界提起他的名字,谁都有礼让三分。原先说他妖言惑众的人通通闭了嘴,转而一副谄媚的姿态。
  任塞一生只流过一次泪。
  因为禁咒而遭受雷劫时他没哭,被群起而攻之时他也没哭,在飞升成仙,他奄奄一息几乎死在雷劫时他也没哭。
  看见鲛人族被人族恶意引入瘟疫时,他流下了两颗血泪。当即变成两颗红艳艳的珠子,至今仍被鲛人族收藏着,奉为圭臬。
  不是为心爱之人落的泪也能变成珠子。
  任塞王握起手里的鱼叉,将引入疫病的人族全部杀的干净,悬尸示众。同时四处求问草药,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江月清。
  江月清给他不少药泥。
  任塞王冷艳若冰霜,很少和人来往。从那以后,才和江月清有走动,又渐渐认识了陆泉鹤。
  两人性格投机,都是睚眦必报,很快成为了挚友。
  这些年追任塞王的人不少,因为任塞王着实漂亮,每每来到任塞王前求爱,任塞王总是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冷冷地扫视来人,再嫣然一笑,握着鱼叉对来人勾勾手指。
  “我们来比试比试。”任塞王海一般的眼睛里眼波流转,说不出地动人,“你赢了,才有追我的资格。”
  几近千年,不少来人慕名而来,都败于任塞王的鱼叉之下。
  那些所谓的求爱者,无一例外,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当场身亡。
  每次伤害神官后都有雷劫,可任塞王不在乎。
  除了生生世世更新换代的子民和挚友,他什么都不在乎。
  任塞王没有和别人共度余生的打算,但是面对曾经的挚友,他还是工整地写下“百年好合”。
  住天下有情人都能如鲛人相爱,住天下有情人百年好合。
 
 
第21章 大结局
  楚长君思来想去,打算办一场宴会。
  一来算是促进天劫后各个神官工作的积极性,大家聚一聚来分配工作,二来是为了庆祝仙界的两对新人,其中一个还是她弟弟。
  按照民宿,江月清和楚长德,陆泉鹤和严山遥是应该结婚的。可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被陆泉鹤拒绝了,江月清也跟着回绝了。
  毕竟以后还在天界混,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要真来个正式场合让他们发言,宣誓,接吻什么的,几个人实在抹不开面子。
  楚长德求了江月清好久,甚至拿出“撒娇”这一杀手锏,也没换来江月清的同意,倒是楚长君看着弟弟有些于心不忍,决定象征性地请众人吃个饭,庆祝自己的弟弟“嫁出去”。
  天劫后的动荡需要好一阵子处理,楚长君又把自己一分为二处理政务。文王撑着额角,揉着发酸发胀的太阳穴,觉得被这些事情搞的头痛欲裂。
  “歇一会儿吧。”武王走过来,自然地把文王带到自己怀里,柔声说:“头都那么疼了。”
  文王和武王毕竟是一个人,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文王的正直努力的思想还想工作一会儿,却被武王一句话浇灭了工作的热情。
  她确实头痛的不行。文王与武王对视片刻,文王顺从地软在武王怀里,由她抱着去休息了。
  楚长德曾经就说,谁也配不上他姐姐,能和她同频共振的只有她自己。
  文王先前听了这话觉得把自己捧得太高。可现在看着武王的面孔,又觉得这话说的很对。正想着,武王抬眸与她对视,文王这才想起武王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连忙想换个东西去想。
  武王却是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武王用手指轻柔地撩开文王的碎发,露出那张熟悉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白皙面颊,又有些怜爱地在唇侧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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