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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渺呼吸轻了几分。
梁织沉眸：“因为比起其他人，渺渺还不算让人觉得太讨厌。”
这个答案，江渺并不喜欢。
她拧着眉头，又问：“那锦旗呢？为什么让宋听然送锦旗给我？也是因为比起其他人，我看起来不算太讨厌？”
梁织摇头。
她低头，和江渺抵着额头，认真道：“因为喜欢你。”
江渺的呼吸窒住。
她推开梁织，正色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问你。”
“我也是在认真答你。”梁织目光定在江渺脸上，“我已经说了，你信吗？”
江渺心跳如雷，感觉到梁织的确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那你的初恋呢？”
“什么时候……”
梁织被问住，喜欢江渺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
“大概是你被我吓病以后？”想起当初的江渺，梁织控制不住地勾起唇，“你明明怕我，躲着我，但是见了我还在故意装凶，色厉内荏的样子很可爱。”
江渺没被她表白的话冲昏头脑，几乎是立刻反驳：“我没有怕你，也没有被你吓病！”
她抬手直接掐住梁织两边脸颊，认真又严肃地跟她道：“我也没有故意装凶！”
说着，她恶狠狠地一口咬在梁织唇上：“你说，我是真凶还是装凶？”
梁织失笑：“是真凶。”
说着，她抬手抹了下唇，指腹上已经有殷红的血，梁织轻轻将那么红点在江渺唇上，眸色渐深：“至于初恋，渺渺，我只喜欢过你。”
“什么意思？”喝了酒的脑袋运转起来太慢，江渺呆滞脸。
她懵懵的样子太可爱，梁织没忍住，又低头亲亲她，刚点在她唇上的红被她吻散，铁锈味并不好闻，却让梁织有些兴奋。
拿出手机，她找到江渺的微信，发语音过去：“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初恋是你，那封情书也是为你而写。”
说完，她松开手。
咻的一声，语音发送成功。
将江渺散乱的头发挽到耳后，她轻声道：“我已经说了，你不许忘，要记在心里。”
*
再次宿醉醒来，江渺懵了几秒，而后赶紧掀开被子。
见自己衣服穿得齐齐整整，她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身边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估摸着梁织已经去上班，江渺捞起手机，果然看见微信躺着梁织的一条消息。
她一边点击播放，一边从坐起来。
梁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初恋是你，那封情书也是为你而写。”
揉眼睛的动作瞬间停住，江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是，她刚刚幻听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听见梁织在跟自己表白？
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遍，微信显示昨天晚上八点，梁织给自己发了条语音。
屏住呼吸，再次点击播放。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初恋是你，那封情书也是为你而写。”
江渺：！！！！
这是什么？！
梁织昨晚是喝醉了吗？还是说她跟梁织回到家以后，又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正胡思乱想着，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醒了？”
梁织穿着家居服，逆着光看她。
江渺握紧手机，强装镇定：“昨晚你大冒险输了？”
“昨晚我们没有玩大冒险的游戏。”看她表情，梁织就知道她又断片了，走向江渺，从她手里拿过手机，调大音量后，梁织又点击播放了那段语音。
独属于她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听见了吗？”她低头看江渺。
江渺呆呆点头。
“听见了就记在心里，我不会再说第二遍。”说到这里，她又停顿几秒，旋即勾起唇，拉着江渺的手指又摁在播放键上，“当然，听几遍是你的自由。”
语音再次响起。
这一回，江渺还没等语音全部播放完就面红耳赤地赶紧退出。
天知道梁织为什么能这么大大方方地让这些表白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响起，最离谱的是，表白的人都没害羞，她这个听表白的人反而是臊得满脸通红。
“谁要听几遍。”虽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江渺脸上还是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你的初恋是我？真的假的？”
梁织言简意赅：“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了？”江渺不服气，“你每天都甜言蜜语来哄我，说不定我就信了，以后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非你不嫁了呢？”
自己以前就想过靠甜言蜜语去勾引梁织，试图让她掉进自己的陷阱，可惜，梁织实在太不解风情，没让她得逞。
却见梁织闻言意外抬眸：“是吗？”
江渺：“……”
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第68章 是你太迟钝
无语凝噎片刻， 她努力回想：“你看起来根本不喜欢我。”
“是你太迟钝。”梁织幽幽叹气，“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每天和你一起去学校？”
江渺：“是你爸妈让你等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言， 梁织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那种听爸爸妈妈话的乖乖女吗？”
江渺默住。
当然不是， 或者在外人眼里， 梁织是个谦和有礼， 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但她从始至终都知道， 其实梁织骨子里全是叛逆。
如果谦和有礼，就不会把她的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如果孝顺懂事，就不会把梁德安送的东西要么转送于人， 要么丢进游泳池里。
如果梁织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学校， 她相信梁织有的是办法拒绝。
“那你和陆晴灿……”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织捂住了嘴。
“我和她没什么，她喜欢缠我， 碍着梁德安，我不能做得太过， 但从始至终我都在拒绝她， 没有和她暧昧过。”
说完， 梁织依然没松开手， 仔细想了想， 又补充：“也没有和她一起欺负你。”
江渺总算反应过来， 把她的手推开，嘟囔道：“谁问你这个了。”
“那你要问我什么？”梁织冷静问。
江渺被问住， 问什么？除了这些好像真没什么可问的了。
她冷哼一声，从床上站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瞪着梁织：“你这是和初恋说话的态度？”
从小孔雀变成了一只更加耀武扬威的孔雀。
梁织失笑：“那要怎样？”
“当然是每天甜言蜜语哄着我，不然我就踹了你，和你分手。”江渺洋洋得意。
听见后半段，梁织眸底暗色汹涌，她抬手将江渺拉过来，搂住她的腰紧紧抱住，她克制着情绪：“不要胡言乱语。”
她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开给江渺看，当然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
分手？
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既然敢表明心迹，就做好了和江渺相守一生的准备。
江渺哼哼唧唧，这会儿因为梁织的表白而心情大好，倒也没再反驳。
新的一天，因为梁织的表明心迹而明媚。
坐在餐桌上吃着梁织给自己准备的早餐，她想起昨天的事：“当年那面……”
没等江渺说完，梁织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抢答：“我找人定制的。”
闻言，江渺默了几秒，看梁织反应，估摸着自己昨天已经问过了，话题便一转：“你资助了宋听然？”
“嗯。”梁织点头。
那时的江渺看着还蛮喜欢那个小孩，得知对方家里的情况以后，她便资助了对方。当然，也是担心宋听然去找江渺，和江渺牵扯不清，所以主动出手。
毕竟那时候的江渺见了宋听然那种小可怜正义感简直爆表。
“她家什么情况呀？”江渺忍不住问，昨天没敢问宋听然本人，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好奇。
“她是家里第五个孩子，前头有四个姐姐，父母都是农村出身，一心要个儿子，她后头还有两个妹妹，弟弟排第八。”
江渺默住，这该死的耀祖。
不过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还会带小孩去游乐场吗？细想下来，当初在游乐场遇见宋听然的事也变得古怪起来。
她不是能藏事的人，直接把疑问说出口。
“嗯，不会带她去。”梁织点头，“那对夫妻只是想趁着人多遗弃宋听然。”
江渺：“……”
拳头硬了。
“宋听然有你资助，那她其他姐妹呢？”江渺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这可还有六姐妹啊，她不用深想都能猜到那对夫妇会怎么趴在女儿身上吸血。
“我知道的时候，她有两个姐姐已经送了人，一个姐姐意外走失，还有个失足掉水里淹死了。”说到这里，梁织叹一声，“至于她那些妹妹，我没有去过多了解。”
“意外走失？失足溺亡？”江渺差点被气笑，“这也有人信？那对夫妻明明就是凶手，应该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没有证据的事情，警察也抓不了人。”梁织说着揉揉江渺的脑袋。
“那宋听然以后出道，那对夫妻不得追着她吸血呀？”江渺已经开始为宋听然担心起来，这样的剧情她之前在某偶像剧看到过。
美强惨女主就是这样被原生家庭吸血的。
“她们已经没有资格吸血。”梁织淡声道，“当初资助宋听然道时候就已经让他们写了断亲书，并且已经安排人走了合法的收养手续，他们已经不是宋听然的监护人。”
江渺：！！！
看向梁织的眼睛都成了星星眼，江渺满脸崇拜：“你怎么那么厉害！”
梁织扬眉：“你这是在夸我？”
真稀奇。
“当然啦。”江渺捧住她的脸，越看越喜欢，“你真是太聪明了，要不然你是霸总呢？”
“宋听然就该手握大女主剧本，以后红遍大江南北，然后让她亲生父母悔得彻夜都睡不着觉。”
越想越兴奋，江渺赶紧晃梁织：“你赶紧安排宋听然出道，把她捧红！”
闻言，梁织叹气：“渺渺，生活不是小说。”
“我不会刻意去捧红谁，宋听然要红，那她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我不会再插手。”
江渺皱眉：“她那么可怜……”
“如果当初我不插手，她会更可怜。”梁织毫不心软。
江渺默住，抿了抿唇。
其实梁织的话很有道理，当初如果没有梁织，宋听然或许也会和她的姐姐们一样，发生一些“意外”，生活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她要是再强求梁织去帮宋听然，那就是道德绑架了。
“好吧。”她握紧拳头，“我觉得就算你不插手，靠她自己，她也是能火起来的。”
说着，她拿出手机，给梁织看自己拍的那段视频：“你看，她在舞台上都能发光诶，真的很厉害！”
梁织凝眉。
属于宋听然的嗓音在客厅响起，唱的歌确实不错，但梁织没有心情欣赏，她看向江渺：“你手机里一直存着她的视频？”
“那又怎么了？”江渺理直气壮，“那么好看，那么好听，我每天都要欣赏几遍。”
她决定了，她要当宋听然的妈粉！
原本还在犹豫，但听了宋听然以前的遭遇以后，她当妈粉的心愈发坚定。
蓦地，她警惕地眯眼：“你该不会吃醋，然后把宋听然雪藏起来吧？”
梁织轻飘飘扫她一眼，而后在她对面坐下。她轻靠在座椅上，抬了抬下巴：“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自己能雪藏她。”
江渺：“……你这是公报私仇，公私不分，以权谋私！”
见她一连憋出好几个词来说自己，梁织不以为意：“我披荆斩棘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死要活地干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现在可以公报私仇，公私不分，以权谋私。”
江渺：“……”
可恶，居然觉得梁织说得还蛮有道理。
都到霸总这个位置了，不以权谋私搞点特殊，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说不过，江渺决定耍赖皮，“反正你不许雪藏她。”
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梁织：“那你把视频删掉好了。”
反正她已经分享给周喜了，想要看的时候翻翻聊天记录就可以。
只是没想到梁织根本不接她的手机，反而把手机推回给她：“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真的吗？
江渺闻言眨眨眼，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表忠心：“那我自己删。”
以防万一嘛。
麻溜地把视频删掉，刚打算把手机放下，就听见梁织突然问她：“我们那个跳舞的视频你还有吗？”
“当然。”江渺毫不犹豫，而后瞪她，“你的没了？”
“不小心删了。”梁织面不改色，“朋友圈的视频压了画质，太模糊，你再发我一份原视频。”
“你还说你喜欢，那么喜欢的视频也能不小心删了？”江渺找到那个视频发送给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你要和我一样，把它收藏起来，这样就不会误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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