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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边小卖部(近代现代)——Seelight

时间:2025-03-02 07:42:02  作者:Seelight
  往常宁桥都是用摩托车往家里搬谷子,现在车被向驰安骑去了,他只能用肩扛着回去。
  二叔家有自行车,这会儿用自行车运呢,宁桥扛着一袋谷子走在他的旁边,二叔一个劲儿念叨:“叫你放车上来。”
  宁桥只是笑:“一会儿车轮子给你压瘪。我年轻,人高马大的,一袋谷子都扛不了那还不成了笑话了。”
  二叔犟不过他,又说:“那等我运完,你再用车运吧,或者能晚上东家回来,你再用摩托车运嘛。”
  “那放那儿我还心里惦记着,万一谁给我偷了呢?我一年的口粮都没了。”宁桥把谷子换了个肩膀,“你别操心我了。还有啊,你别叫向驰安东家东家的了,多生分啊。”
  “人本来就是东家啊。”二叔瞥了他一眼。
  “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也不给你工钱了,还叫东家,你当你是地主家的长工呢。”宁桥觉得好笑,二叔什么都好,就是在有些事情上面,轴得厉害。
  “我看你现在才像地主家的长工。”二叔扶好有些歪的车把,“天天管吃管送管睡的,知道的说你是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养的小媳妇儿呢。”
  宁桥的脸红了红:“别瞎说。”
  二叔倒是没当回事,目光落到了前面的路上,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往这边开着。
  二叔侧头去跟宁桥说话:“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车啊?”
  “宁正工作那么努力,肯定能买上车的。”宁桥说。
  汽车的速度很快,也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开到他们的身边了,宁桥跟二叔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但那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车窗落下,宁桥才发现开车的人是向驰安,宁桥结巴得话都说不出来:“你……这……”
  向驰安下了车,从宁桥的肩上把装谷子的口袋卸下来,随后打开了后备箱,把那袋谷子装进了后备箱:“还有多少?”
  二叔睁大了眼睛,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你这是新车啊,新车怎么能用来拉谷子啊?”
  向驰安似乎这会儿才看到二叔,他点了点头:“二叔,我帮你也拉回去?”
  二叔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有自行车先回去了。”
  他说完之后立刻推着自行车往家去,宁桥看着向驰安,皱起眉头,他有好多想问的,但最终还是问:“你吃饭了吗?”
  向驰安笑了笑:“没有,等你一起。”
  宁桥眼睁睁地看着向驰安的新车后备箱装进一个格格不入的尿素袋子,欲言又止。
  “上车啊,愣着干什么?”
  宁桥硬着头皮坐上副驾驶,新车还有些新车的味道,宁桥怕自己的裤子把车坐脏,屁股都是虚虚地悬着,没敢真的坐下去。
  看着他的别扭样子,向驰安腾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让他坐了下去。
  “哎呀,我的裤子脏的。”宁桥立刻弹起来,嘭的一声撞上车顶,宁桥捂着脑袋。
  “脏了就洗。”向驰安很快把车开到宁桥的田边的大路上,但还是需要把谷子从田里搬到地里。
  宁桥下了车,看着向驰安:“路真的不太远,不然我还是自己搬回去吧?”
  向驰安新买的车,上路还没半天呢,就拿来给他运谷子,这说出去真的有点不像话。
  “我去帮你搬。”
  宁桥赶紧拉住他,向驰安穿着一身白衬衣和西裤,看起来就跟他们这些泥腿子格格不入,于是说:“你衣裳脏了到时候还是我来洗,你别给我添乱了。”
  向驰安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会儿田里的人已经在往路边看了,毕竟这会儿小轿车不常见,又尤其是停在村里的车,更惹人眼。
  宁桥支支吾吾地回答了问题,脚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把蛇皮袋搬到路边去,第二趟的时候向驰安还是跟在他的后面,帮他一起搬。
  宁桥:……
  最后后备箱放不下的口袋又被向驰安放到了后座上,看着皮制的座椅被蛇皮袋压着,眉头皱得紧紧的。
  向驰安没管他的心路历程,开上车带着他回去了,为了好晒谷子,宁桥已经把他小卖部外面的预制板收拾了干净,不过这块地太小,多的还是要在更宽的地方晾的。
  于是他指挥着向驰安往他家的老房子去,他平时不怎么回去,只有在农忙需要晒东西的时候才会回去。
  老房子有个院子,里面的屋子里堆了很多杂物,宁桥在一边搬蛇皮袋,向驰安帮他搬了几袋,只剩一袋的时候,向驰安没再跟他争,进屋里去看宁桥以前的生活痕迹。
  堂屋的门槛有些高,旁边的白墙上有几道已经快退完色的黑煤灰,应该是宁桥小时候的身高线。
  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这里的看起来已经像是废墟一样,屋里已经是蜘蛛的家里。
  向驰安看着宁桥从一边拿出两张垫子,是用竹编的,不过已经有些旧了,有些地方已经有洞的,旁边的有些竹编的地方也已经快散了。
  他刚想用手去摸摸,宁桥赶紧拦住他:“别去摸,上面都有毛刺,一会儿扎你手了。”
  宁桥是干活的老手了,很快把几袋谷子倒在晒垫上,随后用个竹筢把谷子都摊开,今天是个艳阳天,要是后面几天都有这个太阳的话,用不了几天就晒干了。
  都弄好之后,宁桥锁了院子的门,跟向驰安一起回了小卖部里,他刚把小卖部的门打开,就有来买东西的,天气太热,大家埋头干活一上午,这会儿都热得不行,也不在乎那一毛两毛钱的,都愿意买个冰糕来凉凉嘴降降温。
  宁桥水都没喝一口,开始一个个地拿雪糕,还是向驰安看不过去,把宁桥挤到一边,给他拿了个冰棍,随后自己开始收钱卖东西。
  宁桥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手上的冰棍甜得有些过了头,像是放了一整包糖精。
  每年秋收的时候,宁桥的小卖部的生意都很好,大人买冰棍,也会给家里不添乱的孩子买上点零食。
  离上次补货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宁桥想着过两天也该去县城里拉点货,瓶装的酱油现在卖得挺好的,得再去补点货。
  大家在小卖部外面歇了一会儿之后,也都各回各家,吃过午饭之后可以午休一会儿,到下午四五点日头不再那么毒辣的时候,又要继续干活。
  宁桥下午也还要出去一趟,他得把田里的谷草收回来,码在树上晒干,到了冬天就能换新的谷草铺床了,到时候就又是蓬松软和的了。
  午饭是向驰安带回来的,他知道宁桥没办法做饭,所以是从县城打包的饭菜回来的,宁桥吃的第一口就觉得熟悉,看了一眼向驰安,向驰安理所当然地说:“是天悦饭店的。”
  “这么浪费干什么。”宁桥说,“你从镇上买点卤菜就行了,哪还用得着买饭啊。”
  “吃东西堵不上你的嘴吗?”向驰安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向驰安并不算太饿,这会儿只是跟着宁桥吃点东西,反而是宁桥干了太多的活,这会儿饭量很大,比平时吃得多了很多,吃完之后终于有了时间来问向驰安。
  “为什么突然买车了?买成多少钱啊?”宁桥看着停在路边的小汽车,虽然向驰安不是花他的钱,但他还是觉得心疼。
  “你不是忙吗?摩托车我骑得不好,再说了,万一再出现像那天晚上的事情,骑摩托车到底不如开车快。”
  宁桥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些苦,但又觉得有点甜,向驰安置办的东西越多,就证明他会长期地待在这里。
  “还有就是我准备做的事情,总得有点什么东西撑门面。”向驰安丝毫不瞒着他,“我要买地,总不能骑着摩托车去买。”
  宁桥点了点头,很容易就被向驰安说服了:“所以你前几天那么累……”
  “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去拿驾照了。”向驰安说,他原先就会开车,但因为家里有司机,所以不太需要他开车,现在要自己开,还是应该去学学,拿个证,因为有基础,所以他拿证没花多长时间。
  宁桥嗯了一声。
  但本来向向驰安这样有基础的,只需要直接去考试就行,向驰安不清楚,所以每天中午的时候还去练车,这才每天都那么累。
  “买车也不贵,县城里没有现成的豪车,这车性能不错,价格也实惠。”向驰安继续说,“你有空也去考一个驾照,这样我不在你也能开。”
  宁桥赶紧摆手:“我可不敢,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不敢。”
  向驰安敲了敲他的头:“让你学习也不学,让你学车也不学,还能叫你干点什么?”
  宁桥喝了口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毕竟开小卖部也不需要会这些吧?”
  向驰安深深地看着他:“咱们总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该学的东西都要学一下。”
  宁桥抬起头:“咱,咱们?”
  向驰安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27章 
  向驰安的话乱了宁桥的心神, 他喝了一大口水,随后清了清嗓子:“你回家还是在这儿歇会儿?我有点累,要睡一会儿, 下午还得去弄谷草回家。”
  “你去睡吧。”向驰安坐在柜台前面, 像是中午要帮他看店。
  宁桥的确有些累,跟他说了两句之后就进了屋里,没过两分钟屋里就响起了宁桥轻微的鼾声。
  他一觉睡到了四点多,这会儿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晒人了,宁桥拿了个扁担,准备去田里挑谷草。
  向驰安想跟他一起去, 宁桥按住他:“你别去了, 谷草不重, 我挑两个来回就能挑完, 下午估计还有生意呢, 你在这儿守着吧。”
  向驰安只好点头,看着宁桥扛着扁担往田里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挑着谷草回来了, 也没往屋里挑, 而是找了小卖部对面坡上的一棵树,那树上还残存了些去年的谷草。
  宁桥的手很巧,一把一把地把谷草围在树上, 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堆起来, 向驰安在树下看他:“弄这个干什么?”
  宁桥说:“谷草晒干了很蓬松,可以铺床, 还能用来引火。”
  “你的床上都是这个铺的?”向驰安抽了一根已经干枯了的谷草, 有些不敢相信。
  宁桥点头:“对的,只是睡了一年了,都板结了, 等这些晒干了,我就重新铺上,到时候你第一个睡吧,刚铺上的谷草睡上去可舒服了。”
  “行。”
  宁桥从树上跳下来,向驰安虚虚地接了一把,不过宁桥很皮实,跳下来没什么问题。
  宁桥自己的田收了四天,之后他就要帮着二叔收了,二叔家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两个人种的田比宁桥多了两倍不止,一到秋收的时候二叔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等二叔家的田都收完之后,宁桥肩膀和脸上都晒脱了一层皮,两只手臂跟身上都不是一个颜色了,露出来的地方黝黑,遮住的地方也不是很白净,反而是一点小麦色。
  脸上也黑了些,不过他原本也不算白,只是走在向驰安身边的时候,他突发奇想问:“咱俩像不像黑白无常?”
  向驰安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大半夜说鬼。”
  宁桥在床上舒展了四肢:“我要累死了,明天终于可以睡懒觉了。”
  向驰安在他的旁边躺下,他电脑学校的第一批学生已经结业,中间有一周的假期,在等着政府和张老板安排第二批的学生,正好他也可以闲几天,打算在这几天教宁桥开车。
  宁桥久违地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累,像是吱吱呀呀的自行车,强行上路只会散架。
  向驰安起床洗漱完之后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宁桥昨晚就没怎么吃饭,一觉睡到十二点,加起来就三顿没吃了。
  他没惊动宁桥,从车库里把车开了出去。
  现在车库派上了用场,不过当时这个房子设计的时候就设计了两个车库,一个给向驰安的车,一个给宁桥的摩托车。
  向驰安把车开到镇上,停在路边,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了那天宁桥带他到的地方,终于找到了饭叔。
  饭叔端着个碗,坐在门口吃饭,天气还是热,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精神,手上只有一小碗饭。
  饭叔还记得他,看着停在自己家门口的汽车,饭叔瞪了向驰安一眼:“怎么?又没饭吃了?”
  “宁桥收稻谷太累,我不会做饭。”向驰安看着饭叔手上的碗。
  饭叔呵了一声,从屋子里拿出个饭盒出来,把自己锅里剩的饭都倒了进去:“人模人样的,来跟个叫花子抢饭吃。”
  “谢谢饭叔。”向驰安从他手里接过饭盒,放在副驾驶座上,随后启动车子,看着在后视镜里越变越小的饭叔,他又调转了一把方向盘,去到镇上的一家副食店里,买了好些东西。
  又重新回到饭叔那里:“饭叔,我不知道你跟宁桥两个人之间的章程,但这是我的谢礼。”
  饭叔笑了笑:“你以为我会不收?我又不傻。这些不比捡的好?”
  向驰安松了一口气,带着饭盒回了家,家里的床上宁桥还在睡,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他拍了拍宁桥的脸,宁桥才迷蒙地睁开双眼,只是说话声音都在颤:“几点啦?”
  他这个样子都让向驰安以为他生病了,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脖颈,发现没什么异常。
  宁桥看着他:“没生病,就是累,每年都这样。”
  “饿吗?”向驰安问他。
  宁桥听他这话,以为是他饿了,挣扎着就要起来做饭,向驰安把他按下,随后拿出个饭盒给他:“吃吧?”
  宁桥睁大眼睛:“你做的?”
  向驰安没理他,转身离开了,宁桥吃第一口饭就只知道是谁的手艺了,饭叔焖的豇豆干饭有别人做不出来的味道,一盒饭下去,宁桥终于恢复了点元气,越过窗前养的那一排小绿植,看到在院子里打转的向驰安。
  他朝下喊了一句:“向驰安,干什么呢?”
  向驰安抬头看他,中午十二点的阳光太刺眼,他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但也没看清宁桥究竟在哪里跟他说话:“把池子里放满水,一会儿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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