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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古代架空)——亦十桕

时间:2025-03-03 09:50:22  作者:亦十桕
  正好,他也不会对生命的逝去而惋惜,不论是一只兔子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没多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素面放在白烬面前,邵洺坐下,将筷子递给白烬:“没多余的菜了只能如此,为难阿烬将就一下。”
  邵洺笑意盈盈,眼中盛着灯火摇曳,微暖。
  白烬接过筷子,细嚼慢咽。
  风藏露宿惯了,他对食物向来不挑剔。
  “如何?”邵洺问。
  “很好。”白烬轻声回答。
  邵洺笑意更深:“那便好。”
  趁着白烬吃面的功夫,邵洺拿出怀里的那封密信又仔细看了一遍,扔进灶台下的火中看着它烧尽。
  “有阿烬在,我接下来的日子可算能少些提心吊胆了。”邵洺撑着下巴看白烬。
  白烬微微皱眉:“此次你当真没为自己留后手?”
  有先前地宫中的经历,白烬不由怀疑。
  邵洺无奈轻叹:“阿烬高估我了,这里可是北越王都,我若有那通天手段,何至樊麟都打进卢阳了?”说完邵洺又笑了笑,话锋一转:“但要说一点没有,我也不敢就这么来此。”
  这几年他暗中做了很多,可有些事情还是要他亲自坐镇才好确保万无一失,时机不等人,夜长梦多啊。
  彧西古国事败后,摩圪教的那位教主彻底躲了起来不见人,孟青鱼说那位教主用奇怪的秘术强行为自己延了几十年性命,如今已是苟延残喘,才会冒险寻找彧西古国埋藏的秘密,看来他也知道彧西神树带来的长生有着极大的副作用,或者说诅咒更合适。可惜此中被邵洺横插一脚,做了那只黄雀。现下那位教主不知踪影,正好让孟青鱼有了足够的空间放开手脚,邵洺暗中配合孟青鱼让他坐上如今的位置,为的不就是如今?
  樊臻当年谋害自己的兄长,强行夺得王位,却恰恰为自己的子嗣做了一个“好”榜样,礼义生而制法度,一个枉顾规矩法度,不忠不义之人,要他身边的人如何相信那些规则和忠义?樊臻亲手埋下的祸根,便怪不得他邵洺来催长这棵祸树!
  樊臻再怎么舍不得手上的权利,也不会真的昏庸到把北越王朝毁在自己的私欲中,而邵洺要做的就是在背后再推一把,好让这高楼在最脆弱的时候坍塌,砸死足够多的人!
  白烬没有多问,只是这次不再是不愿牵扯其中,而是此间涉及的辛秘太重要,他明白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邵洺做事并不刻意避及他已是莫大的信任。
  不一会儿,白烬吃完整碗面,和邵洺一同收拾干净,邵洺端起烛台带白烬进入卧房,白烬站定,后知后觉问道:“今夜我住这里?”
  屋内陈设怎么看都不像客房,属于邵洺的衣物还挂在床旁的架子上。
  邵洺颇为无辜道:“小院没有空房了,只能为难阿烬和我睡一张床将就将就了。”说完,邵洺信誓旦旦地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白烬:“……”
  邵洺玩心突起,贴近白烬耳边悄声道:“也好让我对恩人以身相许。”
  邵洺的呼吸落在耳根,微微发痒,白烬的耳朵顿时红了。
  “我睡地铺。”白烬侧过头嘴硬地说。
  邵洺轻笑一声:“当真?阿烬舍得让我独睡空床?”
  “有何舍不得?”白烬有些赌气般道。
  邵洺轻轻叹了口气:“可我舍不得阿烬睡冷冰冰的地板。”
  白烬回头,那双多情的眸子只盛着自己,烛火下,温柔似水。
  “阿烬?”见白烬不答,邵洺眼中带上了些委屈难过。
  白烬无奈,又是这样,可偏偏每次他都会城倾池陷,输得心甘情愿。
  白烬点头,邵洺藏起眼中得逞的笑意,关好门拉白烬往床边走,红烛悠悠,燃至天明。
  北越,昭平九年,冬,晨。
  襄王樊麟进宫,面诉王上瑞王暗杀其门客罪行,痛斥瑞王目无法纪,欲骨肉相残,证据确凿。
  王震怒,责令瑞王禁足府中,无赦不得出。襄王目无兄长,罚禁足三月静心思过。
  ……
  时过半月,王樊臻吐血卧床不起,瑞王樊琛违抗王令,砍杀门前羽林卫,调东门南门二营,直入王宫,殿前禁卫拼死抵抗,时,鸿胪寺丞孟青鱼进宫面圣,见此,命人传信襄王,襄王大惊,披甲上马,召驻城守军五千及西北营入宫护驾。襄王樊麟举刀向天,誓诛逆臣,救君平乱,一呼百应。
  是夜,王宫火光冲天,血光遍地,鏖战数时,麟逼瑞王樊琛于南门,城门紧闭,弓箭手林立城墙之上,琛自知事情已败,大骂樊麟卑鄙小人。
  樊麟冷笑,令万箭齐发,射杀瑞王于马下。
  整个槊阳城一片混乱,所有百姓在官兵催促下紧闭大门,惶恐不安地等待着这场争端的结束。
  邵洺剪去烛花,就着烛光耐心教许莜写字,白烬仔细保养长剑,谁知下一刻他是否就会用上这一柄长剑,洞穿一名不速之客的咽喉?
  一夜无眠,所有人都在等这场纷争的落幕,成王败寇,便在这生死一局!
  白烬听外面的纷乱渐有停歇之意,不免担忧道:“若些襄王败了,你当如何?”
  闻言,邵洺抬头一笑:“到时便仰仗阿烬,救我兄妹逃出生天了。”却是不急不躁。
  槊阳城外山坡上,夜色遮掩下,女子居于马上,遥遥远望远处的冲天火光,上挑的眉眼英气又妩媚,美得凌厉。精巧的银饰弯刀挂在胸口,这样的小玩意与其说是武器,倒更像一件精美的装饰。她目若冰霜,强壮的战马在她御下安静站立,令行禁止。
  “族长莫急,这不过是前戏,更大的机会还在后面。”一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与女子身上与生俱来的野性不羁不同,他看起来文弱不堪,可他站在刺骨寒风中却毫不畏缩。
  他是代表大周来的,不远千里悄然找到躲藏在山中的乌兰部族,提出令人心动的合约,置生死于度外,陈述利害,据理力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他的勇气毫不逊色族中的勇士。
  女子漠然移开视线,仍然注视着远方。
  “孔大人放心,乌里木娅既然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再这一时。”
  孔碣不再多说,和她一起看远方的火光,清瘦的脸上只有沉着。
  天色泛白,一名士兵翻身下马敲响门扉,邵洺与白烬对视一眼,白烬主动起身走过院子去开门。
  邵洺和许莜交代几句,也起身走到院中。
  士兵脸上还沾着敌人溅出的鲜血,见邵洺走来,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逆贼已诛,襄王殿下命小人来请许先生进宫!”
  看来樊麟已经掌握了王宫内外。
  邵洺看了白烬一眼,含笑点头:“有劳军爷。”
  白烬拉住正准备出门的邵洺,面色凝重:“我与你一起。”
  邵洺点头:“也好。”
  北越,昭平九年,冬。
  瑞王樊琛起兵,败,射杀于南门。王樊臻悲怒交加,吐血不止,念五子忠勇,传位于五子襄王樊麟,随崩,时年五十四,谥号武,举国大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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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跨过地上的尸体,白烬随邵洺往殿内走去。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隐约可见这……◎
  跨过地上的尸体,白烬随邵洺往殿内走去。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隐约可见这一场宫变的惨烈。白烬抬眼看向前方的邵洺,却见他唇角微扬。
  白烬微微皱起眉。
  走到门口,邵洺让白烬在外等自己,抬手推门而入。
  白烬点头。
  这样的事,樊麟必定不希望太多人知晓细节,邵洺不希望樊麟对白烬起疑引来祸端。
  邵洺回身关上门。樊臻的龙床旁,樊麟跪在地上,伸手为已逝的君王阖上眼,战甲上还带着敌人的血。
  樊臻面目狰狞,双目圆睁,似乎到死也不信他的儿子会联合他信任的臣子一步步将他推下死地。
  又或许比起震惊,他更多的是愤怒。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将他当作一颗好用的棋子,用完即扔,他可是君王!
  可死人不会说话,连不肯瞑目的眼睛也被人随意闭上。
  樊麟站起身,一旁的孟青鱼将早从奉先殿拿来的遗诏交给樊麟,樊麟面色阴沉地看了看,一把合起扔进火盆中。
  父王果然是打算将王位传给大哥,但现在,是他的了!
  “殿下,杨氏之人,始终会是隐患呀……”邵洺提醒道。
  杨家的人没有参与瑞王的谋反,但不见得他们乐意看着樊麟登上王位。
  樊麟道:“我亦有此意,已派人去围了杨氏几位重臣的府邸。许仪,宫中之事,交由你协同孟大人善后。”
  樊麟目光阴冷,事已至此,不过多几百条人命罢了,而留杨氏的人在朝,这个王位他岂能坐得安稳?孟青鱼终究算不上他的心腹,有许仪在,他放心很多。
  “殿下放心。”邵洺单膝点地领命,孟青鱼也附和。
  樊麟伸手示意他们请起,大步走出房门。
  天色愈明,但今日,有的是人注定见不到太阳!
  宫内的人该杀的都杀得差不多了,有些斗争就是如此,不动用杀戮尚可,一旦动了杀戮,那便可能演变成一场清洗。
  “人命可真贱啊。”孟青鱼漠然看着龙床上樊臻的尸体,心惊胆战,功名利禄四个字,哪个背后不是鲜血淋漓。
  房中已无他人,门外有白烬守着,邵洺笑了笑,转身看向孟青鱼,语调缓和又确信道:“遗诏,不止一份吧。”
  孟青鱼目光冰冷,沉默片刻才掏出袖中的另一份遗诏递给邵洺。
  “你要做什么?”孟青鱼冷冷问。
  孟青鱼知道,现下樊麟还有借口掩饰,可若是这份遗诏一出,北越便彻底再无宁日,不知又要死多少人,而这份遗诏,现在由他亲手交到了一个大恶之人手中!
  邵洺打开看了看确定真伪,收入怀中,才不紧不慢道:“恭请诸君,拭目以待。”邵洺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孟青鱼有些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和这个人合作。
  运筹帷幄之中,尸山血海铺就路,而他自笑看风云。杀伐果断,他的谨慎和冷静,不动声色又残忍狠厉,这样的人……自古难得善终!
  也难怪他花那么多功夫掩盖自己,纵使臭名远扬。然,这一局,他无疑已经暴露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为国为民亦或是为了一人,他早将自身的一切都抛去了。
  孟青鱼收敛思绪,不再追问,该做的他都做完了,如今他更该考虑的或许是在这倾巢之祸下,他自己要如何全身而退?
  孟青鱼淡然道:“如此,我先让人来替先王收拾。”
  邵洺摇头:“我初次入宫,人生地不熟,还请孟大人先行安抚宫中无关之人,平复骚乱,此处交于我便可。”
  孟青鱼点头认可,出门招来几名禁军护卫,让他们协助自己制止混乱。邵洺走到门外,让樊麟留下的亲卫整理现场,严守外围,确保今日的事不会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安排完,邵洺走向一旁的白烬。
  邵洺拉过白烬,走进一处无人关注的角落,站定后,邵洺将白烬拉入怀中。
  邵洺的心跳很快,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亦或是其他,白烬怔住,不知他突然为何。四下无人,可白烬还是觉得耳根发烫。
  “怎么了?”白烬轻声问,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抱住他。
  邵洺将头靠在白烬肩头,闭着眼摸出怀中的遗诏放入白烬衣襟。
  “阿烬,你出宫想办法将此物交给北城门致远商铺的老板,他是鸦卫的人,务必亲手交给他,告诉他,将原文誊抄数份,到时我自有用处。”邵洺低声说,双手环住白烬的腰侧,似乎在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怀中的东西似乎有千金重,白烬肯定地应了一声:“嗯。”可邵洺还是没放开手,白烬想了想,抬手回抱住他。
  邵洺忽地低笑一声,松手放开白烬,解下腰间的玉牌交到白烬手中:“万事小心,这是樊麟给我的令牌,你持此令牌出宫,就说你是襄王府中人,他们不会拦你。”
  白烬收下令牌,抬头看着邵洺,眼中有隐约的担忧:“我会当心,你……”白烬顿了一下,道“等我回来。”
  邵洺点头,眼中笑意安然。
  看白烬离去,邵洺敛去笑容,走回房中,侍卫正小心为樊臻收敛遗容。
  虽然出了一点小插曲,但反而加速了他的计划,当樊麟登上王位,之后才是真正的生死之局。
  邵洺轻吐出一口气,他身边所有的人如今都已被他算计在这局中,行差一步,万劫不复。他人或许还有回头的可能,只有他没有,他退缩便只有死,而这条路,是他亲手为自己铺就的。
  邵洺走到殿外看着远处火焰熄灭后的黑烟,目若深水。
  朝阳当空,一切渐渐尘埃落定,尸体在宫门前的广场上堆积如山,樊麟拟旨昭告天下,叛贼已诛,他是新的北越王。
  登基大典定于十日后的吉日,在此期间,那些顽固不化的臣子皆以谋逆之罪论处,那些原本站队肃王,瑞王的大臣人人自危,无论是杨氏一族亦或是尕南部族,势大的基本都被樊麟铁血手段除去了,反倒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许大人”成了新王宠臣,一上任便是刑部尚书之职,彻查乱党,若非北越早废除了宰相职位,只怕樊麟迟早将他提拔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而那个当初代表摩圪教,旧王留在朝中以示重用的摩圪教祭司孟青鱼也官升三级,任太常寺卿。其余本就支持襄王的人也被大肆提拔。
  毕竟,那些死人的职位总要有人来担任。
  处理完事宜,邵洺回到府中,这是樊麟新赐的府邸。
  “位极人臣”,“许仪”当初的野望成了真,却不是他邵洺的。
  院中,白烬在教许莜写字。
  白烬的身份终归还是浪迹天涯的江湖客,不好时时跟在邵洺身边照应,但有些事在邵洺的有意安排下,白烬更方便得手,比如槊阳城中的几处机密城防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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