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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说句话呀!(近代现代)——虚度白昼

时间:2025-03-04 08:04:37  作者:虚度白昼
  因为今天和祝星禾相处得太愉快,所以他放松了,他一放松下来就会不自觉地陷入旁若无人的状态,缄口不言。
  这是他的性格缺陷,他和林霏之所以分手,除了在婚姻观上的分歧,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她排除在外,她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即使和他待在一起还是觉得很孤独。林霏说他这个人太冷淡了,喜怒哀乐很淡,爱恨情仇也很淡,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爱,所以只好去别人那里寻找。
  分手后,他想做出改变,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可惜收效甚微。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闷了?”李如深问。
  “没有,我觉得你……”祝星禾斟酌了下,“很深沉。”
  男人话太多会显得轻浮,缺乏神秘感,让人没有探究的慾望。他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多少都有些深沉,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会觉得很安心。
  “你从小就话这么少吗?”祝星禾随口问。
  等了好一会儿李如深也没说话,弄得祝星禾有些困惑,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吗?
  正当他想换个话题的时候,才听见李如深低声开口:“我小时候是个问题儿童,不仅患有很严重的口吃,面部还会不受控制地抽动,类似妥瑞氏综合症的症状。”
  由于太过惊讶,祝星禾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李如深冲他微微一笑,牵住他的手,边慢慢地走,边徐徐地说:“在其他小朋友的眼里,我是个有病的‘怪胎’,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六七年里,我没交到过一个朋友,我总是被孤立,被嘲笑,幸好我有个有钱的爸爸,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我妈放弃工作,带着我四处求医,国内国外都跑遍了,能试的治疗方法全都试过了,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终于彻底痊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自我封闭了太久,我完全没办法向家人以外的任何人敞开心扉。我依旧孤僻,依旧沉默寡言,直到上了高中,心智日渐成熟,我才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
  “但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温暖善良的人,我做不到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好,我只会把我好的那一面留给我的家人和我喜欢的人。你……”
  话音戛然而止,李如深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祝星禾:“……你怎么哭了?”
  祝星禾微弱地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当李如深在寺庙里说“我没有愿望”的时候,他还特别羡慕,羡慕李如深拥有如此美满顺遂的人生。
  他以为李如深从没吃过人生的苦,他以为霸凌只会发生在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如深竟然有过和他一样的经历。
  正是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才会感同身受,即使李如深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寥寥几句就把长达十年的苦痛说完了,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他的眼泪不只为李如深而流,也为了曾经的自己——他今天已经被李如深弄哭两次了,一次是因为感动,一次是因为难过。
  祝星禾的眼泪仿佛落在了李如深心上,让他的心里又酸又涩,李如深竭力克制着把他扯进怀里紧紧抱住的冲动,边用指腹帮他擦泪,边柔声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养成现在的性格。别哭了,都过去了,早就过去了。”
  祝星禾自己用手胡乱抹了抹眼睛,勉强破涕为笑,点头附和:“嗯嗯,都过去了。”
  李如深也流露出一点笑意:“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祝星禾害羞起来:“我妈是个文艺女青年,我遗传了她多愁善感的性格,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感动的时候,都很容易哭。你看过《忠犬八公的故事》吗?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险些哭晕过去。”
  李如深想了想:“我上次流眼泪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祝星禾笑着说:“那你好坚强喔。”
  心绪平复了许多,祝星禾用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李如深,语气真挚:“李如深,谢谢你跟我说那些。”
  他知道把自己的伤疤展示给另一个人看是多么困难的事,李如深愿意把那些伤痛说给他听,说明李如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
  祝星禾紧接着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朋友。”
  李如深:“……”
  好吧,男朋友也是朋友。
  把这条街逛到头,天差不多就黑了。
  他们去了小红书推荐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本地特色菜。
  美美吃完饭,他们提早登上游船,泛舟江上,边欣赏古镇夜色,边等着晚上八点的烟花秀。
  19点59分,祝星禾从包包里掏出蓝牙耳机,分给李如深一只,然后点开网易云,搜索“米津玄师花火”,点击播放。
  一分钟后,当歌曲进入副歌的瞬间,绚烂的烟花骤然在夜空绽放,美好得像一个梦。
  
 
第29章
  看完烟花秀,就可以返程了。
  刚上路没几分钟,李如深的手机响起来,他在看路,不能分心,让祝星禾帮他接。
  祝星禾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李意浓”,他点完接听后又急忙点开免提。
  “哥,Yoki吃的那个圣咪乐空瓶了,家里还有存货吗?”
  “你找找猫房下面的柜子,如果里面没有就是没了,去附近的宠物医院买吧。”
  “喔,我去找找——你还在星城吗?”
  “嗯。”
  “你不是说只去三天吗,这都第四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一个人住这儿实在太无聊了。”
  “明天就回。”
  “对了,前几天拒绝你那个相亲对象又跟你联系了吗?”
  李如深瞥了祝星禾一眼:“没别的事就挂了。”
  那边紧接着又问:“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相亲对象是谁呢,我都快好奇死了,到底是哪位神仙姐姐,竟然连你这种高质量男性都看不上。”
  正举着手机的当事人都快汗流浃背了。
  “小禾,”李如深说,“挂了吧。”
  “小禾?”那边忙问,“小禾是谁?”
  祝星禾赶紧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原位,像丢掉一个烫手山芋。
  祝星禾偷觑李如深,心想,原来他猜对了,李如深真的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前两天他还在为此感到烦恼,今天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李如深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选择放弃,幸好他们在星城偶遇,这才有了继续了解对方的可能。
  “你养了猫?”祝星禾问。
  “嗯,养了两只。”李如深说,“一只白猫,是我妹妹捡的,叫Yoki,一只橘猫,是我捡的,叫Doki。我来星城出差,就让我妹妹暂时住在我家,帮我照顾两只猫。”
  “你没和父母住在一起吗?”
  “没有。”李如深习惯性地给出最简单的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了更详细的解释:“几年前我妈生过一场大病,病虽然治好了,身体却变差了,医生说只能慢慢调养。我爸就在西城郊区买了一座小庄园,带着我妈过起了归园田居的生活,每天种菜养花,钓鱼遛狗,我妈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但我还要工作,住在郊区很不方便,就一个人住在市里。”
  “你爸妈的感情一定很好。”祝星禾的话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李如深说,“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说了不算。”
  好理性的发言,祝星禾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祝星禾蓦然捕捉到一丝怪异。
  那天晚上他被猫抓了,李如深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聊到了猫的话题,他明确说了他喜欢猫,既然李如深养了两只猫,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看过一个研究,说很多男的会在交友软件上放一张和猫狗的合照,因为养宠物通常意味着善良、有爱心,更容易赢得异性的青睐。
  李如深为什么没有抓住这个增加魅力值的好机会,反而避而不谈呢?
  正想问可不可以看看他的猫,李如深突然靠边停车,动作迅速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疾步从车前绕过去,刚走到路边就弓着腰呕吐起来。
  祝星禾见状,紧跟着下了车。
  “别过——”李如深还没说完,又吐起来。
  祝星禾没听他的,快步走到他身边,给他拍背。
  李如深也不能把他推开,只能由他。
  等李如深吐完了,祝星禾去车上扯了几张纸巾,又拿了瓶矿泉水,纸巾给李如深擦嘴,矿泉水给他漱口。
  回到车上,祝星禾担心地问:“你是胃不舒服,还是又发烧了?”
  十个霸总九个有胃病,还有一个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李如深看着挺健康的,没想到比他还脆皮。
  李如深有些欲言又止:“我只是……不太能吃辣。”
  他小时候是个药罐子,忌辛辣生冷,所以葱姜蒜辣椒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餐桌上,后来停药了,饮食习惯也形成了,他到现在也吃不了辣。
  祝星禾既惊讶又疑惑。
  星城这边的菜系以辣闻名,前几天在丰盈西街那家私房菜馆,点的五个菜有四个都是辣的,今天在古镇吃的那些街头小吃基本也都是辣的,可李如深竟然说他不能吃辣?
  祝星禾看着他:“既然你不能吃辣,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吃呢?”
  李如深却不看他:“因为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会很扫兴。”
  祝星禾简直哭笑不得:“就因为不想让我扫兴,所以你一整天都在强迫自己吃不喜欢的食物?”
  李如深没有说话,祝星禾就当他是默认了。
  李如深如此在乎他的感受,祝星禾却并不觉得开心或者感动,反而心情复杂。
  李如深的所作所为,让他想到了“舔狗”。
  他一直不喜欢“舔狗”这个词,一只围着主人舔来舔去的小狗,明明是很可爱的意象,可用到人身上就被赋予了贬义——你掏心掏肺地对喜欢的人好,如果对方也喜欢你,你就是宠妻狂魔,如果对方不喜欢你,你就是毫无尊严跪-舔别人的舔狗,活该被人轻视和耻笑——但他认为真心可贵,你可以不喜欢、不接受,但也绝不应该去践踏。
  他对李如深是有好感的,在星城这几天李如深千方百计地对他好,他一边纠结着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沦陷着,只差一点点就要被李如深彻底攻陷,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猝然生出強烈的不配得感,他并没有好到让李如深做一个“舔狗”,李如深对他的好远远超出了正常的限度。
  从相亲那天算起,他们俩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五天,连一周都不到,如此短暂的交往,实在承载不起那么強烈的感情浓度,太超过了,有点吓到他。
  祝星禾有很多话想问,但李如深身体不适,不是谈话的时候。他轻声开口:“我很想替你开车,可我不会,只能叫代驾了。”
  “不用,”李如深说,“吐完之后好受多了,不影响开车。”
  “万一待会儿还想吐怎么办?别逞强了,还是叫个代驾吧,我来叫。”祝星禾掏出手机,点开叫车软件,输入目的地时犹豫了下,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李如深说,“家里有胃药,吃点药就没事了。”
  祝星禾不由地想起前天晚上,李如深发高烧,他提议去医院,李如深也是矢口拒绝,还说讨厌医院,当时他觉得李如深有点孩子气,今天却完全理解了——换做是他小时候看了七八年医生,也要对医院产生阴影。
  叫完了代驾,祝星禾说:“代驾五分钟后过来,我们去后座等吧。”
  于是两个人挪到了后座,祝星禾问:“你肚子疼不疼?”
  李如深如实说:“有点。”
  祝星禾说:“我肚子疼的时候,我妈帮我揉一揉就会缓解很多,要不你试试?”
  李如深想了想,觉得那样看起来有点傻,便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很轻微的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祝星禾只是提个建议,李如深不想揉就算了,他总不能亲自上手,他们还没亲近到那种程度。
  “那你休息会儿吧,”祝星禾说,“别说话了。”
  身体难受的时候表达欲会直线下降,更何况李如深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他应了声“好”,就真的缄口不言了。
  代驾来得很快,跟祝星禾核实了手机尾号,把电动车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就上了驾驶席,驱车上路。
  这一路都很安静,祝星禾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回想着这些天的种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坚定,总是在左右摇摆、瞻前顾后、忽进忽退,在现实中和李如深相处着,在网络上和Flow交流着,把两个人放在天平上来回比较着……虽然他和这两个人都保持着应有的边界,但他好几次都有种脚踏两条船的罪恶感,这说明他潜意识里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不能继续在这两个人之间反复横跳了,他必须坚定地做出选择。
  祝星禾转头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只不过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弄清楚一些疑问。
  “李如深,醒醒。”
  李如深睁开眼,意识有些涣散,哑声问:“到哪儿了?”
  祝星禾说:“你家小区的地下车库。”
  李如深看看外面,的确是熟悉的环境:“怎么到这儿了?”
  “我叫代驾的时候输入的目的地就是这里。”祝星禾说,“你身体不舒服,得尽快回家休息。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李如深转头看着祝星禾,深邃的双眸在昏暗中闪烁着一丝期待,“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你今晚就住我家吧?你睡过的那间客房我还没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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