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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近代现代)——阿相

时间:2025-03-05 08:38:44  作者:阿相
  “毕竟程曜从小没挨过打,一打就差点把腿打折了。”
  “也没吵过这么激烈的架,一吵就把他心里认为的仅剩的一点家庭温暖给吵没了。”
  陈舟越话说得真假掺半,给程鸿莘说得眼睛都红了,愧疚和父爱一刹那达到顶峰。
  他结巴说:“快,快,舟越,再去救救我的孩子。”
  陈舟越心里大为愧疚,硬着头皮:“那把曜曜接去我院里,我给仔细瞧一瞧吧,如果他愿意的话。”
  程鸿莘站在门口,弯着腰,背影比十年前佝偻了许多。
  他小声说:“曜曜,爸爸错了,我们好好去看看病,你小舅能治好你。”
  陈舟越进去没多会儿,就领着程曜出来了。程鸿莘见程曜走路一歪一扭的,手里还拄着那支拐,又心疼又惭愧,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巴掌。
  一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向外走,临别时程鸿莘追在程曜身后,低声说:“曜曜,好好治病,爸爸给你道歉,我不该打你,爸爸好像又做错了。”
  程曜的背影一下顿住,突然一扭头,朝着程鸿莘跪了下来。
  程曜扔了拐杖,跪地给他磕了个响头。
  “爸,我没事,我骗过了你,也骗过了小舅。”
  “我当时气糊涂了,不该冲撞你,但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说同样的话。”
  “……除了那句不做您儿子了,是气话,其他都是真的。”
  他言之凿凿,眼里有光,情真意切:“我并非不尊重您,我敬爱你和我妈,但同时我也爱虞连,你不该抨击我的爱人,以后如果非要结婚,我也只会认他一个,再没别人了。”
  “我要去找他,谁也阻止不了我。”
  他说完,利索起身就往外跑,声音远远飘过来:“一码归一码啊,你要是还生气,大不了我回来再给你打一顿,跑一回你打一回,我随你行吗。”
  “就别再关我啦,关了我还跑!”
  程鸿莘目瞪口呆,转眼就看他扶着院子里的矮墙,两腿一蹬,三两下攀上墙头,风一样一下没了影。
  他看着这一出,一时半会没回过来神,片刻恨其不争地埋汰一句:“大门又没上锁,还要爬墙跑,真是出息了。”
  陈舟越知道他大约没太生气,在旁趁机打了个助攻:“有几分眼熟,程总没觉得吗。”
  程鸿莘:“什么?”
  “当时你追我姐那会儿,我年纪还小,但至今记忆犹深,我爸妈不同意你俩在一块,把我姐锁家里了,你非要闯进来,大门进不了,就提着礼盒从墙头翻过来的。”
  “我当时小,被你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向我姐,她站在窗台前,一张脸红扑扑的,我们对上眼神,我就大概知道她所想。”
  “这是来娶我的神兵天降的盖世英雄。”
  程鸿莘心里再有气,经他这一说,如今也没了。
  他一把年纪想起还有些害羞,虽已物是人非,但曾经的爱在当时当刻并未作假。
  程鸿莘讷讷:“可我与你姐,是孽缘啊。”
  陈舟越问:“但你和曜曜的心情是一样的,程总如果再回去一次,能阻止得了当时的自己吗。”
  程鸿莘沉默,抬眼远望,已经完全看不见程曜的背影了,他说。
  “你好像很乐意帮程曜的忙,难怪他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不评价对错,但总体而言,我很感谢你。”
  陈舟越笑了笑:“程总宽宏雅量,多谢。”
  见程鸿莘侧眼看过来,他接着说道:“我只是因为自己不幸福,所以希望看到后辈幸福。”
  “至于是孽缘还是正缘,别人说了不算,得由他们自己亲自证明。”
 
 
第98章 梅雨天
  平港连日天阴,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虞连出门忘了带伞,耳边炸开一声闷雷,他赶在雨落下前,抢先一步迈进了律师楼的大门。
  他约了张佳年见面,前台登记的时候,负责接待的小姐认出了他,领他进去为他礼貌沏了杯茶,眼神并不过分探究。虞连谢过她,坐在位置上等张佳年回来。
  张佳年很迟才回,肩上湿了一片,这说明外面的雨势变大了。他与虞连打了声招呼,脱下西装随手挂在大班椅的椅背上。
  虞连把空调遥控往上拨了一个度,说:“辛苦张律。”
  张佳年看他一眼:“别人这么说我就当客套了,你这么说我感觉有点担当不起。”
  虞连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看我,都感觉我像要活不下去的样子。”
  “其他人怎么看我不好说,虞总刚把这活儿交到我手里,我比谁都要知道你现在有多难做。”
  虞连收了一点笑,坐姿没变:“很难吗,学长。”
  张佳年肩上的衬衣衣料泅湿了一片,透出结实的臂膀肌肉来,他舒了舒肩膀,往身后的座椅一靠:“交给张律是难的,交给学长就不那么难了。”
  虞连抱了抱拳:“那就承学长人情啦。”
  张佳年把话题转回正事来:“全胜明着要搞你,但其实认真打起官司来他们没什么胜算,毕竟你们之前的交易流程都是合法合规的,主要在于全胜暗箱操作,导致你们公司的名誉损失比较严重。”
  “网上舆论的冲击太大了,针对你,以及针对那位陆淮川的都是,如果寻青还准备继续运作,我建议是换个壳子重新再来。”
  虞连嗯的一声:“我也是为这个来找你的,我这里还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你看一看操作起来的可行性。”
  张佳年接过,粗略扫过一眼:“股份转让的价格压得比较低,不知道税务部门能不能审查通过。”
  “我晚点再看一下,这个不能太急,等这一阵的风头过了再说。”
  “嗯,等过了吗……?”
  虞连轻声,喃喃一句,目光移向受室外雨水冲刷的落地窗,城市的街景一片模糊黯淡。
  他不自觉地转了转手中的杯柄:“什么时候会过呢。”
  张佳年看着他清隽的侧影,忍不住说:“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散一散心,等天晴了,再回来。”
  “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也停下来吧,别让这个雨季延长了。”
  “梅雨天,是很烦人的,衣服沾上就会有味。”
  他皱着鼻子,假装嗅了嗅肩上被雨水浇湿的地方,但他是真心想劝的。
  时间合适的话,或许我可以陪你一起外出走走。
  张佳年想了想,这句话没说。
  “你也觉得我很冒险吧,”虞连低头捏着手指,“可我觉得我不是那个淋雨的人,我只有一个身份——一个资本角逐下的受害者。”
  “他们也不是天道。”
  “法理昭昭,受害者理应伸冤,做错事的人也理应付出代价。”
  虞连眼圈淡青,神情略微疲惫,但一身装束干净得体,那股精气神还在,没显出太多的落魄失意。
  张佳年沉默片刻:“我不反对,我只是有点心疼你,背后没什么力量的话,这条路一个人挺难走的。”
  “不会是一个人。”
  虞连摇头,笑了笑,张佳年才发现他轻轻转着的,是中指上一枚银色戒指。
  虞连说:“之前有人和我说,我是他的榜样呢,就凭这句话,我想我不能让他失望。”
  张佳年皱眉,突然问道:“你有伴了吗?”
  虞连顿了一下:“怎么问这个,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些。”
  他的事闹得这么大,婚礼上那则视频传得满天飞,张佳年从没过问过,是头一回主动提起。
  张佳年没再追问下去:“我随口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虞连也没打算继续,岔开话说:“我之前拜托你引见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一点眉目了?”
  “有点难,程鸿莘近期的行程实在太紧,我托了关系,想找机会和他线下短暂碰一下面,都没有回音。”
  “想见他的人太多了。”
  虞连说:“我也找了挺多关系,都表示很难接触到他本人,我不想等了,我打算去宏晟总部碰碰运气。”
  张佳年调侃:“转行干起狗仔了啊。”
  虞连苦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要干这个了。”
  你要见他做什么,张佳年想问,但是没问,高家婚礼的视频曝光后,他在网上刷到过有关宏晟和虞连的帖子,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要找一个人。”
  虞连最后说。
  大雨转中,中转小雨,循环往复,这雨实在长气,一连三五天,地板都没干过。虞连撑着伞,戴着口罩站在宏晟集团的总部门外,注视进出的每一个人。
  他拿着手机,放大程鸿莘的形象照片,频繁地比较样貌可能相似的人,这些天一直无果。
  也许去程家在和恩山的别墅找人会更快些,虞连绕路,抄着小道特意爬上去过几次,保安拦着不让进,他蹲了几个晚上,也没发现有程曜出入的痕迹。
  程家在平港的房产不知有多少处,他了解甚少,只好到宏晟总部蹲点,这不算一个聪明的法子。
  可虞连已经黔驴技穷。
  他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鼻梁上的眼镜也换了墨镜。虞连观察大门很久了,同时另一行人也观察了他很久。
  宏晟的安保队伍并不是吃白饭的,就门口这么一点地方,门前大坪视野空旷,虞连的蹲守技巧再高明,接连几天这么搞,也难免让人生疑。
  午餐时间,虞连坐在车里匆匆塞了一口速食面包,他这时也没忘开着雨刮器,不想漏过进出大门的任何人。
  有人从侧边绕了过来,敲他的玻璃。
  虞连把车窗打开一点,穿着公司制服的保安撑着雨伞,大声对他说:“方便下来说话吗,先生?”
  虞连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怎么了?”
  “我看你在这里蹲了好几天了,换了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车,有时在车上,有时会下来,您是有什么事吗?”
  虞连讪然,出于礼貌,摘下墨镜说:“你们工作真是认真细致……”
  保安张手示意,请他下来,虞连只得撑伞下车。室外大雨如注,雨水很快沾湿了他的风衣。
  保安眯起眼,打量他的眼神与打量商业间谍无异。
  虞连只好和他们回到公司大门的前厅,接受盘问。虞连不得已拉下口罩的时候,保安的眉头诧异挑了挑。
  他眼里夹杂着鄙视,说起话来也再没客气:“你是来干嘛的,这几天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虞连想了个应当合理的由头。
  “我来找程总,谈一个亿的项目。”
  保安沉默片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眼神从看小丑一下变成了看神经病。
  虞连解释说:“我是一个创业青年,很崇拜程鸿莘程总的理念和管理方式,我认为他不会薄待任何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年轻人,我想过来碰碰运气,希望能和他见面谈上两句话。”
  “也许他会认同我这个项目的。”
  “你?”保安对于这个真假掺半的理由不难接受,但还是没忍住发出嗤笑,“你这想得有点多了。”
  “我认识你啊,”他没忘了嘲上一句,“你在网上很出名,见程总你是不行了,但回家拍拍同性恋视频还是没问题的。”
  虞连第一次这样直接地遭受来自线下的、陌生人的讽刺打击,他愣在原地,静了片刻,脸上尴尬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脖根。
  午休时间出入前厅的人不算太多,但虞连出现后,四周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无声但同样伤人,虞连的痴心妄想更是罪加一等。
  他合该被反复鞭笞。
  狼狈,难堪,羞耻,虞连在现实中切切实实经受了一遍。他喉结用力地,艰涩地下咽。
  顶着四周不怀好意的眼神,他说:“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该问的你问了,需要解释的我也解释清楚了,我的行为不违法,也没妨碍任何人,你无权制止我。”
  “我还会来,有本事,你叫程鸿莘亲自赶我走。”
  人渐渐多起来,他不想惹出太大动静,还是决定短暂回避,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保安在后面小声接了句好不要脸。
  虞连咬牙忍了,抬腿走出大门的范围。刚才的保安突然跑上前,追住了他。
  “你等一等。”
  “刚才接到电话,姚助理请你上去,就是程总身边的秘书,姚鹏。”
  虞连愣了一下。
  片刻,他缓了缓情绪,大步回到前厅,跟着保安乘梯上行。
  保安站在他身后,盯着他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虞连眼角余光,能透过电梯里的镜子能看见他面上复杂的表情。
  虞连无暇去管他。
  私密的接待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姚鹏站在前方不远,这一次他没有戴那双黑色手套。
  门关上后,姚鹏淡淡冲他打了个招呼:“虞先生,又见面了,你好。”
  虞连回他:“这次见面和我预想中的时间地点在场角色,都相差太多了。”
  “那是因为虞先生太敢想了。”
  姚鹏并不介意对话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按理来说,连这次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所以很多事情总在预料之外,别把话说死了,姚助理。”
  虞连腰板笔直,目光锐利:“既然你们愿意和我见面,那就说明我们还有谈话的余地,刚好,我也想见一见程总,请姚助理安排,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聊什么,聊一个亿的项目吗?”
  姚鹏接话,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他如实陈述:“程总那边暂时不想见你,如果是关于这个,我可以代他的意思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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