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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3-06 10:20:34  作者:人面烂桃花
  萧冉几乎是讥讽地嗤笑了声,拉着林忱走开了。
  “看到你,我才真是不安了。”
  她匆匆走出好远,把赵庭芳就那样甩在身后。
  林忱纳罕地跟着,等她气平些了才问:“怎么这样气?”
  萧冉板着脸,道:“一日之间碰到两个不想见的人,可不是晦气吗?”
  她也没了再游街的心思,绕了个路,赶忙回驿馆。
  又走了一段,直至快到门口,这才找回些冷静来。
  “你别以为我是轻慢他一身褴褛。”萧冉对林忱解释道:“那人是个神童,家里没钱供他读书,但凭着旁听,十几岁上就中了举人。”
  “因着这个,在他进京考试的时候,我父亲亲自见了他一面。”她说到这,泛出些冷笑:“然后,便有了两家许婚的意思。”
  林忱大吃一惊,回忆起徐夫人对萧正甫的评价。
  她说,此人朋党甚多,为人机巧,且贪慕权势,绝非世俗意义上的文人清流。
  果然,萧冉哼了声:“他说此人有宰府之才,他日必成大器。”
  “真是笑话。我七岁进宫,宰相不知见了几个,别说他现在只是寒门子弟,便是王宫贵戚,我也不想攀附。我想着,老爷子不过是趁着我年纪小,想早点把我打发出去,免得再丢他的脸。”
  林忱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叹了一声。
  “那么此事后来是如何解决的?”
  “自然只能求太后出面。”她道:“这事过去三年多了,当日赵庭芳进京取士,偏不巧父亲死了,他又得回家守孝三年,如今谁知道有没有再考。”
  林忱点点头,忽然想起这些日子来,她对父亲诸多埋怨,却从未提过母亲。
  正欲问,萧冉却心情不佳,不愿再谈,抬脚进屋去了。
  直到夜半,云城旁淮河上的灯都亮了,人才又露面。
  她已换上了绣禽文蟒的红色官服,却头上未着冠帽,只是以金冠束了,显得很利落。
  林忱早已得了青萍的知会,等在门前。她眼看着萧冉圾着木屐出来,懒洋洋地去套左脚的靴子,然而踩了三四下也没成功,情绪很不好的样子。
  最后还是青萍急慌慌地上前替她整理妥当了。
  萧冉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淡淡地问:“彭将军那边已经走了吗?”
  青萍急道:“走了,姑娘。人家比咱们还早一刻,哪有主人请客反而姗姗来迟的道理。”
  萧冉微笑着,不太经心地说:“彭将军不是迂腐之人。我与她吃饭,是宾主尽欢,犯不着那些虚礼。”
  她说着,到廊下拉住林忱,非把人家拢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一只,紧紧攥在手里。
  “小师父,你久居山中,不知道什么是繁华富贵温柔乡。今日便带你去玩玩,说不准就乐不思蜀了呢。”
  林忱体察她心情,没说反驳的话。
  两人上了马车,很快到了云城江左的醉香楼。
  车由静处来,宛如辘辘驶进魔都仙境,江上香风阵阵,泛着潮的水雾映着盈盈点点的灯舟,天上也高高飘起橙红的灯笼。
  水天相接处一片黑暗,暗处传来袅袅丝竹声。
  贵人车马如龙,宾朋相聚,身后仆从如云。
  林忱下车,的确恍了神,没想到小小云城也有这样奢侈的享乐之地。
  “走吧。”萧冉携着她的手,指着一座画舫:“我今日点了几出戏,是当地有名的班子。”
  林忱道:“大人的薪俸看来很充裕。”
  萧冉哀叹道:“若非这一趟是宫中拨款,只怕我半年的薪俸也吃不上这儿一盅酒。”
  她们登舟,见彭英莲果然已经等在船上
  “将军。”萧冉一扫登舟前的萎靡,精神地迎上去。
  两人一番厮见,彭英莲笑道:“这些日子忙着整顿军务,每天也不在驿馆,没空拜会常侍。”
  她转向林忱,问:“这位是?”
  萧冉笑:“这位可是个奇人。”
  她将那日林忱提早出现在她屋中,提醒她小心的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因着口才好,说话不疾不徐,果然引得彭英莲很有兴趣。
  彭将军到底不是混官场的,叫她一打岔,只当林忱也是大内的人。
  三人落座,开始点戏,不料瓜果宴席刚摆上来,青萍便进来了。
  她对萧冉附耳道:“岸上…赵公子…要见您。”
  萧冉转着玉杯,神情略带不虞。
  “什么事?”
  “没说。”青萍为难道:“他下午便在驿馆旁晃荡,没想到竟会跟到这来。他说,知道姑娘公务繁忙,所以一直犹豫不敢求见,只等今日您的事都办完了,他就在岸边等。”
  萧冉摆摆手。
  青萍退出去,舟中的气氛冷了片刻。
  林忱注意到,萧冉虽面上带笑,桌下的手指却一直在敲椅背,显然是心思烦躁到了极点。
  然而她一面殷勤请彭英莲点戏,一面讲这些日子的新鲜事,努力扮演好东道主的角色。
  舟内咿呀唱到月上中天,除了林忱,两人都有些醉了。彭英莲更是少有这样放肆的时候,开始时还有些拘谨,三杯酒下肚,将门虎女的本色便按捺不住。
  一盅接一盅的酒下肚,周围都是绕耳的戏腔,萧冉找准机会,推心置腹起来。
  “此次平城的事虽不比边关凶险,但将军一战而定,太后娘娘便可放心扩充云城的军备了。”
  “是常侍和涟姑姑筹谋得当。”彭英莲实诚道:“我并没出什么力。”
  萧冉道:“话不能这样说,有了兵马,大事才可定。自古以来,没有女子领兵的,太后冒天下之大不韪提拔将军,是因为她老人家信不过别人,只有将军,跟我们真正是一条心。”
  彭英莲受宠若惊,赶忙说:“太后在危难之时救我,我自然以性命相报,即便才能不堪驱使,但若娘娘有事,至少留下一战之力。”
  萧冉听人表完忠心,又说了一大筐的好话,直把人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酒酣耳热,两人都有些醉了。
  林忱在旁边看着,发觉萧冉今日才是真醉了。
  至少没空作“眼波横”了。
  她面上两团坨红,领子上的扣也开了一颗,眼睛半眯着,宛如睡凤醉莲,身上的媚意挡也挡不住。
  彭英莲伏在桌案上,人事不省。
  林忱正欲唤青萍进来,萧冉却非要拉着她去楼下看戏。
  画舫一共两层,她们方才是在二楼,谈话不受人窥探,戏却能听得一点不漏。
  “回家吧。”林忱搀着她,无奈道。
  萧冉充耳不闻,晃荡着走到楼下,竟把她推开,自己扑到唱戏的台上去了。
  那角儿没法再唱,只愣在台上不敢动弹。
  萧冉却说:“唱啊,接着唱!”
  她甩着自己的官服,跟着唱和道:“这世上——并非只有一个——情字——”
  老班主躲在后面,踢了曲艺师傅一脚,那乐声复起。
  他们演的是《三请樊梨花》的故事,讲得正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女子,三次被夫家休弃,却始终对夫家念念不忘,而后这位前夫需上战场,又厚着脸皮将人请回来的故事。
  林忱此前从未听过戏,只听他们咿咿呀呀地唱,连词也听不清楚,只能通过台本分辨现在唱到那一折了。
  萧冉唱了半天,累了,毫无形象地坐倒在台上。
  班子撤了,只留下方才的旦角在台上,轻轻扶着。
  “大人…大人?”老班主上来,作揖作了半天,见人也没反应。
  萧冉仰着头,唱戏特制的灯落在她脖颈上,烘出一片暖光。
  “快扶大人下去歇息。”班主推了推那角儿,正对他挤眉弄眼。
  萧冉却忽然站了起来。
  她瞧着班主,后者扑腾一下跪了。
  那角儿也吓得不轻,瑟瑟地往后退了一步。
  “干什么呢?”她问。
  老班主不敢搭腔。
  萧冉便细细看那旦角的行头。
  真好看呐…她想,不是唱的好,只是长得美。这红妆,放在男人身上,男人便成了女人,多稀奇。
  她打了个哈切,冲着那角儿勾了勾手。
  班主喜出望外,赶紧推着人去。
  然而正这时,灯突然暗了两盏,戏台之外的烛火反而燃起来。
  众人莫名。
  只见一个人影站在灯烛旁,身上的暗暗的银丝绣文闪着光,身段高挑清瘦。
  她承受着许多目光,却不动声色,也不向台上望一眼。正因这份漠视,才叫人觉得贵不可言。
  萧冉好像才想起来这还有个人,步履不太稳当地走过去。
  林忱点完了烛火,便坐在看戏的椅子上。
  萧冉在她面前半蹲下,粉面上还带着抹不去的笑。
  “唱够了?”林忱问。
  “够了。”她答。
  林忱把手帕沾了水,仔细擦着她的眉眼,把帕子覆在她的脸上,随后问:“还要去哪?”
  萧冉温吞半晌,说:“回家吧。”
  于是醉香楼画舫的烛火熄了,青萍搀着自家小姐,又叫了人来送彭英莲,一行人乘着江风返程。
  林忱静静地走在前面,身上好像往下掉冰碴儿。
  青萍看着害怕,默默依偎紧了萧冉。
  临上马车,萧冉道:“你去看看赵庭芳,打发他走。在江边等一晚上,明儿死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第14章 春色
  萧冉回到驿馆,非要拉着人一起睡。
  她的醉仿佛是间歇发作,此时便闹得很严重。
  青萍说:“我家小姐很少喝醉,醉了便要人陪。”
  林忱看了她一眼,挥挥袖,走了。
  然而没走几步,便被人从背后抱住。
  萧冉官服上不知熏了什么香,此时发汗发热全部蒸出来,像桂子,又要浓烈些。
  林忱比她矮半头,给缠住了就没法脱身。
  “既如此,叫青萍进屋去。”她挣扎道。
  萧冉哼哼两声,说话也吐字不清。
  林忱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误入了话本,给狐精鬼怪的大尾巴裹住了。
  萧冉半哄半拐地拉人进屋,两人一起扑进床里,林忱一口气闷住,再起来时脸上也挂了薄汗。
  “你倒是金贵。”林忱气急败坏:“既如此,方才让你和那戏子一起走就成了。”
  “嗯…”萧冉翻了个面,闷闷地笑。
  她支起头,盯着林忱:“那你还拦着干嘛?”
  林忱不说话。
  她向外边叫了一碗解酒汤,叫人坐得起来。
  萧冉通身的汗被吹冷了。
  她望着床顶,问:“你知道今儿唱的是什么戏吗?”
  不等林忱作答,她自顾自地说:“是樊梨花,是点给彭将军看的,女人的心总是软,太后要提点她。”
  林忱垂着眼,说:“快睡吧。”
  萧冉却望住她,笑着问:“你是不是以为,外边的传言都是假的?”
  林忱反应了好一会,随即冷冷地瞪着她。
  “若不然。”萧冉翻身坐起来,眸子里含着疯狂:“我十四岁便请了江南的名倌儿,你当我还嫌弃戏子?”
  “我不感兴趣。”
  林忱夺过她的碗,起身就要往外走。
  “那些人暗笑我,讥讽我,他们装腔作势义正词严,自己两杯酒下去却成了衣冠禽兽。流连花街柳巷也能青史留名,自个死了却恨不得妻子个个立上贞节牌坊。”
  “小师父,你说我风流,是抬举我了。不如直说罢了,不过是荒淫放荡,水性杨花,我都承受得起。”
  林忱顿身回首,见她边笑边泠泠落下泪来。
  “你说,可不可笑?那人…那江南来的倌儿,说他中过秀才…”
  她笑得咳嗽,床帐中一片难堪的寂静。
  林忱再也走不动了。
  倒不是同情这癫人,而是这番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有一个朋友和我说。”林忱想了想:“希望我是真的自在。”
  她回到床边,说:“希望你也是。”
  “无论你做什么,只盼着你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仇恨。”
  世间已无你我的容身之所,只求心上有自在的一隅,才能挣脱这樊笼啊。
  **
  第二天晨起,迎接林忱的是一片刺目的阳光。
  床帐大开着,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她和衣而眠,身边萧冉还在沉沉睡着。
  这人昨夜痛哭一场,眼眶有些发红,倒是睡相有几分天真无邪的意思。
  林忱拉上帐子挡住光,自己去外间换衣洗漱。
  清风徐徐地吹,带着露的清凉,昨晚的不快仿佛一扫而空,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欣快。
  林忱边净面,边在心里想,从前总以为萧冉是只心有七窍的狐狸,现在看来不尽然。比如她哭的时候,瞧着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如果硬要说是狐狸,那也是披了虎皮的狐狸,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毛绒柔软的火红色皮毛。
  想着想着,铜盆碰撞的细微声响引来了外边早起的青萍。
  她推开门,正欲唤人进来服侍,才发现外间只有林忱一个人。
  “欸?”她轻手轻脚地进来:“我家姑娘还睡着呢?”
  林忱点点头,挡开她到门边说:“睡得迟了些,有何事?”
  青萍摸摸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是赵公子的事儿。昨夜姑娘派人去找他,正碰上他给几个人围住了打,要是再去晚点,说不准现在人已经在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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