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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3-06 10:20:34  作者:人面烂桃花
  “大人,宫里出事,恪公主听说了和亲之事,将齐府派去的人都打了出来。现下朱雀阁由从前太后拨的侍卫守着,齐家人联合了魏家支配的那部分禁军,驻守在宫内不肯走,只等恪公主一个准话。”
  “她怎么说?”江月满停住,问。
  “说叫他们走,否则就要动刀兵了。”影子答道。
  江月满偏头,说:“动刀兵?”
  “属下也不明白,那些侍卫都是有名有姓的,统共不过四五十个人,死了也是白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恪公主说的动刀兵,并不是向禁军。”
  **
  朱雀阁的彩画最是惊人,一面一面雕画在墙上梁上,特殊的油彩,淋了雨雪也不会失色。
  这些油彩是林恪花了大价钱从西边买来的,并坚持认为只有经过自己的手将它们印出去,才不算糟践。
  诗文绘画,这些无用之物,她样样精通。
  林恪在阁上,听见云销雨霁后金铃轻快活泼的响动,鸟雀吱喳衔巢,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堵在门口的那群男人。
  受赵垣的引导,她素来讨厌男人,只将其视作可玩弄之物,她躲在朱雀阁里不出来,偏听偏信地认为世间一切就会如此运转。
  可门口那些人打破了她的美梦,拎着耳朵告诉她,叫她看一看人间苦楚,叫她体味其中万一。
  她扶着扶手下楼,观察空寂无人的宫室,不由得笑起来。
  这么好的地方,她便是死也不愿意离开。
  纵使这辈子她只做了个精巧的摆件,但至少要维持体面,不要人家一去世就被摔得粉碎或者转卖。
  那就真是折辱了她皇祖母的名头。
  外面的禁军高声喊话:“请公主殿下让我家大人进去——”
  迎面的文苑侍卫回头看了一眼,金色的盔甲冷冰冰的,坚硬地拦在这些人身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
  魏家的禁军喊得喉咙都冒烟,忍不住对面前的人喝道:“一群缺心眼的狗东西,再不让开,日后有你们抄家灭族的时候。”
  文苑侍卫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正欲退到后边休息一会,转瞬之间,一个魏家军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小声道:“阁里是不是冒烟了?”
  这一声没被魏家军听到,反而是文苑的人耳朵动了动,抽出了雪藏已久的佩刀。
  霎眼间,一排排雪亮亮的刀子迎着日头,刺向猝不及防的禁军。
  身后的朱雀阁在微风和煦中陷入一片火海。
  大料噼里啪啦地着起来,杀红了眼的两方人中有人喊道:“怎么回事?快救火啊!”
  文苑的侍卫却充耳不闻,只顾着向前杀去。
  更远处的宫道上涌来一群提水的宫女,都被这群人堵了道没法过去。
  江月满从中挤进来,恍恍惚惚地看着直冲天际的黑烟,想起了那夜她捉拿裴郁时在宫里放的一把火。
  她只觉得双脚没有力气,连喝令这些人停手都做不到。
  喊杀渐渐停了,文苑的侍卫被屠戮殆尽,血腥气给焦热炙烤着蒸腾起来,熏得人作呕。
  她游魂似的往前走了两步。
  朱雀阁的火势已经不可遏制,一桶桶水扑上去,顷刻就化作虚无,禁军们一个个擦着脸上的血,后怕又粗鲁地三两结伴走了。
  江月满扶着墙坐下,心头一片麻木,四肢如同被埋在了冬日的积雪下动弹不得。
  她素来情感淡薄,此刻也摸不清这几分悲哀究竟如何折磨,只劝慰自己,做了这么多也算仁至义尽,足以报偿当日提携之恩。
  至于已经化作火海的朱雀,死了就死了,同她又有什么相干。
  这样想着,仿佛又恢复了些气力,可以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了。
  待走到家,旧舍空荡,她坐在院里,看夕阳一点点跌坠。
  夜幕低垂,哑婆的饭做好了,又吃完了,最后屋子里的灯也灭了。
  江月满还坐在院子里,露水很重,她闭着眼,忽而想起那年冠花出沐,林恪问她——我是你的朋友吗?
  是吗?
  江月满一生未有任何朋友,其实是没人愿意理她。
  终于有这么个诚心相待的人,最终却宁愿自焚也不愿等她相救。
  林恪是对她失望了。
  即便做出了令她失望的事,她也没能救她。
 
 
第四卷 江流浪涌
 
 
第75章 温存
  萧冉躺在榻上, 觉出周身铺着厚厚的垫子,颈下是柔软的枕,如同陷在云霞里。
  床帐半掩, 屋内没有风,却很明亮——秋日特有的澄澈的明亮, 又清爽又温暖。
  她浑身轻飘飘的,纵使有些酸软, 但实是许久未有这般闲适的感觉。
  沉在清醒与昏沉的间隙中半晌, 她睁开眼, 渐渐听见外间的声音。
  “…忧思难寐,战战兢兢…臣容止拜上。”
  她醒的晚了,只听见这两句,但大约也猜得出, 是上京那边和亲不顺, 北地的容家来讨她们的好了。
  正欲起身, 却惊动了一旁插花的小姑娘。
  萧冉看过去, 猜测她十岁左右,不过着装简朴贵重, 应当不是侍女。
  “你醒了!”
  果真她没叫官衔,只是捂着正在换牙的嘴,眯着眼睛高兴地叫起来。
  “殿下——殿下——”
  小姑娘跑了出去, 萧冉笑着瞧她, 接着随手扯开身上的被子,不大在意地准备下床活动一会。
  然而,倏然间想到林忱一会儿兴许要数落她, 一下子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决定再装一会虚弱。
  她在床上等了数息, 听见由外间走过来的缓慢迟疑的脚步声,又想到方才听见青瓜读奏折的声音。
  那步子走得太慢了,同林忱一贯悄无声息而又迅捷的步伐不符。
  萧冉心里有些疑惑,不由得翻身而起。
  终于她看见林忱的衣角绕过屏风,青瓜在林忱身侧,如临大敌般时刻准备伸手去扶,紧张得额上都出了些汗珠。
  林忱坐到她床边,略略偏头,漆黑的眼睛纯然无光,直到听见呼吸声,锁定了她的位置,才定住眼睛,如同以前那般专注地凝视她——哪怕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青瓜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干笑了两声说:“萍萍也跟我回来了,大人您昏了七天,上京乱了套,我们再出来就不费力了。”
  萧冉没理她,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
  “什么时候?”她沙哑着声音问,回想自己回平城这一路,虽说不甚清醒,可竟然不知林忱什么时候伤了眼睛,实在奇怪。
  青瓜没法说,只能悄悄地退出去。
  林忱仿佛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安抚道:“并没有什么大事,找人扎了针,再有十多日就能好了。”
  萧冉才不信她的鬼话,谁会莫名其妙地盲了,又莫名其妙地好。
  “殿下…”
  她扶着额头不知怎样是好,思绪混乱又疲惫。
  林忱在床边摸索,因估错了位置,好几次才抓住她的手,整个人显出一种温吞吞的可怜。
  萧冉看着,心里酸得想流泪。
  “是真的。”林忱笑起来,她瞎了眼睛,人却似乎没那么沉郁忧思了,“李仁说,只是一时气血不畅,疏通了总还是能看清的。”
  萧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勉强撑起个笑,紧紧地抱住她,一动也不动。
  外面暗中观察的小姑娘见她还是不信,着急地扒门喊道:“姐姐,殿下说的是真的,我那日也听见了,李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萧冉贴着林忱,尽量平静地问:“是真的?没有骗我?”
  林忱点点头。
  萧冉心放下一半,又问:“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林忱没说话。
  萧冉握紧她的手,不再问了。
  **
  转眼之间,冬天来了。
  平城的春秋总是短暂,金色的秋天一霎而过,第一场雨雪降下来。
  今年平城秋收很好,仓廪充足。
  上京安静异常,抱团而起的一群群夏蝉仿佛给冬日的风雪冻毙,再不见几个月前的顽固嚣张。
  谁都知道,齐宴病得不清,江月满撒手不管,魏家只记得争权夺利,现在没有人能撑得起来,再去同平城叫板。
  明明应当是最危机四伏的一个冬天,却成了林忱有生以来渡过的最平和的几个月。
  一日风雪交加,在这昏黄的、茶色未尽的晚上,平城府邸内燃着地龙,林忱同萧冉窝在床上。
  “殿下,能看清吗?”萧冉高高的举着一封信,叫她看上面的署名。
  林忱眯了眯眼,看了半晌,嘟囔道:“灯太暗了…”
  萧冉举得近了些,林忱认清了最下面的两个字。
  萧冉大为高兴,抱着她亲了好几口。
  一番厮闹后,两人认认真真地读起了各地寄来的信函。
  新岁将至,除却朝廷的公文,不少有意讨好的官员、有私交的朋友以及暗暗“通敌卖国”的上京奸细都发来了密信。
  萧冉轻声念着,林忱在她身侧挑拣,忽而发现了一封封面粗简、用老旧黄纸封着的信,信封估摸出产自上京某个不知名的便宜作坊。
  林忱辨认了好一会,想到了这是谁惯用的纸张。
  “江清漪…”她语气古怪地念出来,“她的信怎么进得来?”
  平城虽没有她用惯的人,但也不至于有人这么没眼色,必是江清漪花了大价钱、或者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她正百转千回地琢磨着,萧冉忽然凑过来,无辜道:“哦,是我放的。”
  林忱回头看她,萧冉笑起来,说:“要不是我恰巧注意到了,捡信的人就把它扔了。殿下难道不好奇,她究竟要说什么吗?”
  “不好奇。”林忱冷漠得很,无论江清漪要说什么,要同她做什么交易,她都不感兴趣。
  纵使这样意气用事不好,她也想任性这么一次。
  毕竟若不是江月满,萧冉不至于遭了这么大的罪,她们也不至于这样披荆斩棘地才回到平城来。
  “殿下。”萧冉叫了她一声。
  林忱背过身去,顺道扯着被子把耳朵捂上了。
  冷不防身上压上来沉沉的重量,温热的鼻息吐在她颈间,萧冉笑得好开心,说:“好久不见,你怎么变可爱了。”
  林忱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迷蒙蒙的黑眼睛失了焦,好一会儿都对不准。
  这当然是病的缘故,可看上去却似要落泪一般,别有一番伤心。
  萧冉心里忽而像给针刺了一下,不设防地猛痛。
  她想起自己半昏在马上的时候,林忱哭得一片汪洋。
  这样想,骤然间也对那信失去了兴趣,随手扔在一边,不再管了。
  半晌,萧冉玩笑道:“殿下,以后我死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如果你伤心了,就想想我当初骗你的时候,你有多生气,有多难过,这样,就会觉得我是个卑鄙小人,便不会难过了。”
  林忱躺在她身侧,淡淡地笑了笑。
  她心里明白,自己必定会死在萧冉前面,李仁说自己三十而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少年多思,比平常人多了三百六十个心窍,自然也就容易短折暴亡。若是余生能安安稳稳,脱离这名利场也就罢了,可继续这样消耗下去,只失一双眼已经算是上天眷顾。
  不过这话太煞风景,她自然不会说。
  她只说情话,用那双情深似海的眼看着萧冉,说:“可惜,我记不得了。”
  萧冉摆弄着她的头发,道:“记性这么差,以后叫人骗了怎么好。”
  “骗了就骗了,左不过一条命罢了。”
  萧冉咯咯地笑起来,咳嗽着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林忱贴住她,想,的确,她当初可惜命得紧,现在怎么这样有容量呢?
  萧冉在她耳畔,又说:“不过,以后不许殿下再说这样的话。你若有罪孽,我便在佛前修行,年年岁岁总能替你消一分,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再无烦忧。”
  **
  冬日晌晴的正午,萧冉拿着本书,闲极无聊地坐在偏堂打瞌睡。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却精神百倍,一边写字还能一边监视她是否挪动了步子,又是否把身上厚厚的黑大氅脱了。
  萧冉小睡了一会,抬头就看见她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带了三分戏谑道:“小奸细,你还是专心写字,要是今天再写得歪歪扭扭,文心回来必定打得你屁/股开花。”
  小姑娘义正严辞道:“文大人也要听殿下的,殿下让我看住你,不让你出房门,我就要先看住你!”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就是唇齿间有点漏风,把萧冉逗笑了。
  “行啊,这么小就知道谁官大了。不过以后你做了官可不能这样,宁对大官阳奉阴违,也不能得罪自己顶头上司,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她自己拿了个好果子吃,顺便扔给雀儿一个。
  小姑娘暂时理解不了其中奥义,说:“还不是因为你病怏怏的,平城的冬天可冷了。”
  萧冉委屈道:“又不是我自己想病的,再说我都七八年没来这边了,冬季时此处景象同上京大不相同,要是到了夏天那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雀儿瞧出她跃跃欲试,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只能闷在家里、出门也要戴面纱的情景,有些感同身受。
  挣扎片刻,说:“实在不行,你就在院子里逛逛吧。殿下今日和李先生一起去扫墓了,还得好久能回来呢,不要被她发现了。”
  萧冉却得寸进尺,凑到她身边说:“院里有什么意思,只有小雀儿才待在院子里,停在树枝上,厉害的鸟都要飞出去的。”
  雀儿被挑衅了,气愤道:“才不是呢,我是为了看住你才待在院子里的。”
  说着说着,差点被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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