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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保镖抢走后(近代现代)——严颂颂

时间:2025-03-06 10:30:43  作者:严颂颂
  穆蓉彻底慌了,不停扭头看时间:“我、我……”
  她现在完全陷入了两难。
  如果退出,穆世鸿直接当选。可如果不退出,以她的力量根本没法和穆世鸿相较,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输。
  那、那不如赌一把?穆蓉汗流浃背,赌孟绪初会来。
  分针走过59,秒针一步步逼近,寂静中,只有秒针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
  穆蓉咬紧牙关,用沉默拖延着时间,浑身都冒着汗,甚至不敢直视般闭上眼。
  咔嚓——
  极度压抑下,门把忽然转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为轻微,却足以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响动。
  穆蓉霎时睁开眼,猛地朝门口看去。
  众目睽睽下,大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间溢出一丝亮光,紧接着光晕变强,几位助理一齐将门推开,分立两旁。
  会议室外是一大段玻璃走廊,接近正午,日光强烈,灼灼从门框倾泻而出。
  光晕的正中出缓缓走出一道人影,高挑、修长、瘦削,全身包裹在纯黑的西服下,只有脖颈露出一段白皙的皮肤。
  他步伐不紧不慢,双手自然地垂落身侧,右手食指的红宝石戒指盈盈闪着光。
  空气足足安静了好几秒。
  直到后方大门再次合上,那人素白的面容完全陷入室光中,四周才骤然响起惊诧的倒吸和交头接耳的议论。
  穆蓉一口气松下来,几乎是脱力地趴在桌上,捂着胸口喘气,心里默念着万幸万幸。
  孟绪初抬头看了眼高悬的时钟,分针秒针归零,时针咔哒走向十一,眼尾溢出点笑:“还好没有迟到。”
  他皮肤白,唇色淡,声音沙哑音量也不高,眉眼处若有若无流露着一丝大病初愈般的柔和,却又因为眉眼乌黑而显出些许漠然。
  强光下冷淡的神情无处藏匿,萦绕在漆黑睫羽下,莫名让人心里发颤。
  心里有鬼的人已经不敢再看他的脸了,垂下头拿袖子擦汗。
  而本部那些原本还犹犹豫豫的人像找回了主心骨,霎时全收回了手。
  穆世鸿所有表情僵在脸上,刚才还势在必得的笑在这种场景下,蓦然有些讽刺。
  在全场或惊愕或欣喜注视中,孟绪初信步上前,到候选席位上坐下,冲发言台点了点头:“李秘书,中午好。”
  李秘书后背不停冒着冷汗,从孟绪初出现起他双手就不停发着抖,紧紧握住发言台边缘,勉强挤出点笑:“中午好,中午好。”
  穆世鸿坐回自己的位置,显然是心里有气,把椅子拖得滋啦一声,在地面尖锐地摩擦。
  孟绪初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面孔在深黑西服下格外岑冷。
  穆世鸿轻嗤一声:“听说绪初你最近住院了,怎么现在看上去好好的?果然还是流言不可轻信啊。”
  “其实也不算流言。”孟绪初笑了笑:“确实住了几天院,不过托您的福,现在已经好了。”
  穆世鸿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孟绪初勾了勾唇,没再回应。
  这时穆世鸿身后有个人站了出来,仿佛替他鸣不平般,指着孟绪初:“绪初啊,你病了就回家休息,在这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你二伯也是心疼你公司事情多,怕你再累着。”
  孟绪初回头,脊背松松靠着椅背,上下打量一眼,“张伯伯?”他笑起来:“好久不见了,您还在这儿啊?”
  诡异的亲昵称呼一出,被叫作“张伯伯”的老头就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听孟绪初道:“听说您最近心脏不太好,上个月才搭了支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操劳了,该回家享享清福才是。”
  “你!”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你……我好歹也是长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穆世鸿瞪向孟绪初,阴沉的眼睛里带着怒意:“我3部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各位,各位!”李秘书心力交瘁地劝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他看向穆蓉,努力把流程拉回正轨:“您刚才说的要退出竞选,确定吗?”
  穆蓉总算恢复了些优雅,孟绪初来了,她的心也落回去一半,点了点头:“我退出。”
  “好,”李秘书说:“那现在候选人为我右手边的两位,孟绪初先生和穆世鸿先生。若您赞成孟绪初先生担任本部代理董事长,请举手。”
  他忽的想起来什么,又问穆蓉:“您已经退出竞选,请问您要参与投票吗?”
  穆世鸿似乎没想到这一点,骤然回头,略含威胁地说道:“阿蓉,你给我想清楚了。”
  穆蓉顿了顿,似乎有些纠结,脑中飞速盘算着。
  虽然白卓一定让她这么做,但如果她投给孟绪初,就能保证孟绪初一定当选吗?
  万一本部有人跑票呢?万一还有什么别的他们没考虑到的因素呢?为什么不能直接弃权,两边都不沾染呢?
  她五指攥得紧紧的,犹豫中下意识回头,看见白卓在人群中朝他暗暗点了点头。
  “我……”穆蓉死死咬住下唇,掐着虎口的右手松开,稍稍往上移了一点。
  可没等她举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惊呼,甚至像有人因为太震惊而打翻了水杯,咔嚓玻璃碎裂。
  穆蓉茫然回头,看见她做梦也想不到的画面。
  穆玄诚举手了……
  穆玄诚居然举手了!
  而那声玻璃碎裂,正来自她右手边,穆世鸿的座位。
  “你、你……”穆世鸿反撑着桌面,整个人几乎是倚在桌子上,抬起一只手颤巍巍指着穆玄诚:“你在干什么?!”
  在场的人们惊异之下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小秘书战战兢兢收拾残骸,重新上了一杯茶,也给孟绪初准备了一杯。
  孟绪初看了眼,茶泡得很淡,显然是了解过他的喜好。
  他冲小秘书笑了笑,但只是将茶碗放在一边,并没有喝。
  现场已经开始陷入混乱。
  穆世鸿冲上前就要甩穆玄诚一巴掌,而那个在他眼里一直有些怯懦,没有脾气,热爱当和事佬的小儿子,居然牢牢钳住了他的手腕,再一把甩开。
  他眼睁睁看着小儿子站起身,理了理衣领,沉着道:“孟院长一直管理本部,成效有目共睹。最近公司内部一直不安宁,我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有大的变动,以免人心浮动,再闹出闲言碎语。平稳度过最好。”
  这番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幌子,穆玄诚甚至没有编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来遮掩。
  满座哗然,穆世鸿惊得合不上嘴,满眼血红,怒吼道:“你疯了吗?!”
  “你还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哥哥,你哥哥还等着你——”
  “我当然知道。”穆玄诚打断,缓缓凑到穆世鸿耳边:“但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在里面吗?”
  穆世鸿一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紧接着,他看到小儿子脸上逐渐浮现起一个笑,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毫不纯真,甚至恶劣的笑。
  “你、你……”穆世鸿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全身血液都开始倒流。
  “都是你、你做的?”他眼里像要流出血,嘶哑道:“你和孟绪初……”
  穆玄诚扶他坐下,接着这个动作,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能怪绪哥,是我请他帮忙的,总要拿点什么东西回报。”
  “为什么啊……”穆世鸿字字泣血:“他是你亲哥哥……”
  “事都是他自己犯的,我充其量只能算大义灭亲。”穆玄诚自嘲地笑道:“而且,不管你们有没有当我是亲生的,我都不想继续了。”
  “比起当你手里的刀给我哥搭桥铺路,”他说:“我更希望拿刀的是我自己。”
  说罢,穆玄诚直起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手举得更高。
  穆蓉心脏都快停跳了,慌乱地看着眼色,紧跟着举起了手。
  接下来就很容易了,台下选票四面八方地跟进,大家不敢吱声,瞬息间却纷纷看清了形势,举手的动作毫不含糊。
  李秘书说了什么,穆世鸿已经听不清了,他浑浑噩噩地转头,只看见孟绪初冷白的侧脸。
  孟绪初坐在原处始终没有抬眼,没有开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黑色睫羽下唯余一片阴影。
  雷动的掌声下,孟绪初略撑了下桌面站起身,脸上是平淡的笑意。
  恍惚中,穆世鸿觉得他的视线从自己脸上划过一瞬,只一瞬,但寒津津的,生冷的。
  穆世鸿忽然明白孟绪初想做什么了。
  孟绪初对他惩罚,对他弄死林承安的惩罚,是要剜他的心。
  第一步就是把他仅有的两个儿子,从他身边剥离。
 
 
第50章 
  十二点整,会议室门再度打开,江骞觅声回头,孟绪初走在第一个。
  他脸上表情甚少,步伐可以称得上慢,但其后浩浩荡荡一屋子人,竟然没有一个敢越过他先离去,个个神色各异,有的张惶,有的窃喜,有的像劫后余生。
  穆世鸿坠在最后,看上去浑浑噩噩,而那个他曾经不在意,现在视为救命稻草的小儿子,正走在孟绪初身后,和几位研究院大佬并肩而行。
  远远看去,人心所向甚为分明。
  孟绪初身边不断有人寒暄、握手,喜气洋洋道着恭喜,江骞停下上前的脚步,耐心等孟绪初一一回应。
  直到有人提议去聚会庆祝,而孟绪初脸上表情更淡,显然有些懒于应付了,江骞才适时上前,以不大但足以被近处几人听见的声音说:
  “孟阔说家里有点事,让您尽快回去一趟。”
  周围人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会意道:“那您先忙您先忙。”“既然有事我们改天再聚。”“对对对,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聚……”
  孟绪初也不再客气地寒暄,只笑了笑,说:“大家也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众人连连应声。
  孟绪初略点了点头,在一众注目中走进电梯,江骞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
  电梯门合上,孟绪初眼睛眨了眨,视线恍惚有些失焦,又紧紧闭上。
  无人之处,江骞撑住他的肩膀:“还好吗?”
  孟绪初垂着眼皮,摇了摇头:“没事。”
  刚才走廊里光线太强,明晃晃反射在瓷白地砖上,照得他眼花,和那些人握手的时候有一瞬间都看不清人脸,脑袋直发晕。
  现在进了电梯勉强好一些,但仍然觉得脚下虚浮,孟绪初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叮!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仓门缓缓打开,江骞半扶着孟绪初上了车,给他系上安全带,吩咐司机:“去医院吧。”
  孟绪初按住他的手:“回家。”
  司机顿住了,看看江骞又看看孟绪初,一时拿不定主意。
  江骞说:“医生交代的,要你结束后直接回医院。”
  孟绪初虚虚靠在椅背上,强撑了半天的脊背松懈下来,看着就有些羸弱。
  他双眼半阖着,低声说:“这么多人盯着,别再多事了,去医院反正也是输液,在家输是一样的。”
  江骞蹙眉,想说那还是有些差距,但孟绪初忽然掩唇咳了起来。
  他嗓子根本好不了那么快,出院前特意做了次雾化,勉强把咳嗽压下来,撑过了早上的会议。
  现在咳嗽又卷土重来,嗓子却已经哑得咳不出声,听上去就是断断续续的气喘。
  偏偏他还没有开始喝水进食,咳起来的时候更不敢轻易沾水,只能先自己熬着,试图靠调整呼吸缓过来。
  他能感觉到江骞身上一下紧绷了起来,抱着他说着什么。
  但孟绪初咳得头晕眼花,耳边只有轰隆隆的心跳,压根听不清江骞的话。
  怕这番动静会唬住江骞,让那人以为他又突染什么重疾,一脚油门把他弄去医院,孟绪初捂着嘴还试图解释为什么不能去,为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及他真的没事。
  “知道了,我知道了。”江骞听他那破锣嗓子吱吱呀呀都替他疼,按着他的胸口用更高的声量压下去:“不去医院,回家回家,你先别说话。”
  他拍拍驾驶座后背,对司机说:“把医生叫过来。”
  “好好好。”司机连忙应下,发车一溜烟驶上回家的路。
  孟绪初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嗓子彻底出不了声,睁着眼睛看窗外飞掠的树影,额角渗着冷汗。
  他领口几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骞解开了,人也倚在江骞臂弯里,江骞的手掌还覆在他胸前,愁眉不展地:“是不是可以喝水了?”
  孟绪初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一来这种事最好还是听医生的,本来他现在就是违背遗嘱跑回家的,要是再自己哐哐喝几口水,喝出什么问题来,肯定又要被拖回医院,还要被骂。
  二来,他确实不太想喝。不光是水,任何食物都无法勾起他半点欲望,仿佛这几天的禁食彻底把他的胃抽成了真空,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疼。
  他没说话,但江骞多少能领会他的意思,叹了口气也没再开口,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了些。
  孟绪初身体比平时软很多,这些天他仅靠输营养液过日子,这种勉强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液体无法支撑更多活动,小半个上午的会议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耗个精光。
  江骞甚至觉得孟绪初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了,睫毛颤动的频率很缓慢,呼吸绵长,像某种即将陷入冬眠的小动物。
  江骞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像在抚摸小动物的羽毛。他也没反应,甚至没让他先升起车里的隔板。
  这种不设防的模样让江骞心里涌起一阵欣喜的惶恐,又隐隐伴着酸涩。
  他珍惜这样的接触,却不知道如果清醒过来,孟绪初还能不能答应被他这样抱着。这种不确定的恐慌,又将此刻短暂的瞬间映衬得更加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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