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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保镖抢走后(近代现代)——严颂颂

时间:2025-03-06 10:30:43  作者:严颂颂
  相应的,他会帮助穆庭樾设计一次船难,解决掉穆海德,让穆庭樾作为穆海德法律意义上唯一的儿子,继承他全部财产,危急关头再故意救下孟绪初。
  孟绪初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穆庭樾很清楚,哪怕这样不能让孟绪初爱上他、接纳他,至少能让他记得这份人情。
  那样以后,或许林承安那一派的力量,也会成为穆庭樾的帮手。
  他们原本是这样计划的,一个互惠互利,各自都非常满意的计划。
  谁都没想到江骞会突然出现,布鲁那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弟弟居然能察觉这场计划,并神出鬼没地降临在海上。
  那时候的江骞是个毫无同理心的人,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最高的权利,能不能一举结束漫长的斗争。
  所以他毫不犹豫将那场船难加剧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唯一在预料之外的,就是孟绪初。
  他怎么都想不到,再一次见到孟绪初的场景,会是那样风浪呼啸硝烟四起的海上。
  可他看见他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看见他们在火光中躲去船尾,看见一个狼狈的老人惊恐而决绝地狠命拽过孟绪初,挡在自己的身前。
  然后子弹穿过孟绪初的腹部,擦着脊椎,对穿了他的身体。
  一直到现在,江骞也不知道当时开枪的是那一方的人。
  不知道孟绪初是被对面误伤的,还是那些他亲自带过去的人、他亲自说出开|枪带的命令后,真正伤到了孟绪初。
  但那个画面江骞记得很清楚。
  子弹是怎么没入孟绪初的身体,他穿什么衣服,又是怎么被血染红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时至今日还历历在目。
  因为那是校外海滩边错过孟绪初后,江骞人生中第二次非常、非常难过的瞬间。
  “如果,”江骞双眼通红:“如果让你查到了全部,会怎么样?”
  他看上去十分难过,代替孟绪初说道:“你会恨我。”
  那场船难几乎摧毁了孟绪初的身体。
  如果不是江骞目空一切将生命视作蝼蚁,那场事故绝不至于严重至此,孟绪初或许也不会白白受牵连。
  即便他后来用尽一切手段救下了孟绪初,保住了他的命,他也不敢再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孟绪初面前。
  怕孟绪初知道一切后,直接给他打上讨厌的印记。
  孟绪初的一切爱恨都很分明,如果他开始讨厌一个人,那就几乎不会有转变心意的可能。
  “我不敢赌,”江骞说:“不敢冒险,不敢让你讨厌我,也不想隐去一半事实,以一个善良的救命恩人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听你跟我说谢谢。”
  “所以我只能,我最好一无所知地出现,”江骞抱着孟绪初,手臂用力到发抖,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我要你先喜欢上我。”
  孟绪初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泪珠悬在眼眶摇摇欲坠。
  江骞抬手替他拭去,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卑劣:“如果你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会不会就不那么容易再讨厌我了?”
  他深深看着孟绪初,既担心从对方眼里看到厌恶,更担心孟绪初露出失望委屈的神情。
  可是都没有,孟绪初就像在突如其来的真相下懵住了,大眼睛无神地盯着江骞。
  继而泪水越蓄越多,眼眶变得通红,某个瞬间,眼泪断了线一般往下落。
  他胸膛起伏,积攒足足的力气,用力砸向江骞的锁骨。
  “你还真是……真是混蛋啊。”
  孟绪初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生气的,他气得快要爆炸,但又无法忽视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丝丝迟疑。
  江骞没见过他,却像相处了几辈子一样了解他。
  他说得没错,如果他不这样做,如果一开始就让孟绪初查到了所有的真相,他们两个或许真的不会再有交点了。
  哪怕孟绪初能明白那场事故不完全怪江骞,知道就算没有江骞,那仍然是穆庭樾设置的一场船难,一场对付穆海德,拉拢林承安以及他自己的船难。
  而穆海德依旧会毅然决然地拉孟绪初挡在自己身前,不管江骞有没有加重那场战火。
  或者,或者哪怕根本没有船难,一切都没有发生,未来的某一天穆庭樾也依然会容不下他。
  就像穆海德容不下林承安一样。
  时间早晚而已。
  他明白这些,所以不会恨江骞,但他确确实实会简单粗暴地将江骞划到对立面。因为江骞涉及的势力复杂,因为江骞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因为他们见面的方式不太愉快……
  因为他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他一定会坚决的,果断的斩去一切和江骞产生联系的可能。
  那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江骞把一切都算准了,江骞对他用尽心机。
  孟绪初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生气的,这种感觉不是作假,心里已经火烧火燎的在疼。
  但他又想了想,稍稍想了一下,如果回到以前,他按照自己一贯的作风将江骞从自己的世界规避,他会不会后悔?
  一定会的。
  仅仅只是这一个答案,就让孟绪初彻底失去反驳的底气。
  这种感觉真糟糕。
  孟绪初弯下腰,眼泪噼里啪啦掉,五脏六腑都在疼。
  江骞来抱他,他用力推开,再次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但没什么力气,江骞只是微微偏过头,就又来抱他,护着他的胸腹:“别动了别动了,当心伤口。”
  孟绪初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还要推开江骞,却猛地扯到肋骨,当即疼得倒吸一口气,浑身僵硬得动不了,伏在江骞肩头硬扛着。
  江骞将他抱进怀里,一个电话喊来医生,把手机一扔,揉着他的脊背安抚,“没事没事,不怕,先别动,医生马上就来。”
  孟绪初低低喘着粗气,咬着牙也要嘴硬:“没……”
  “好好好,你没有”江骞只管顺着他,牢牢按着他侧腰不让乱动:“你一点都不怕,乖一点,等医生来看看,我怕你肋骨又移位了。”
  孟绪初疼得死死咬住下唇,恨自己没出息,又因为动弹不得,只能在江骞怀里发抖。
  很快医生来了,给他打了镇定剂和止痛针,他才逐渐平复下来,枕在江骞肩头意识模糊。
  检查完,江骞给孟绪初换了一身衣服,抱着他躺下。
  孟绪初还捂着肋喘气,指尖发抖。
  “别生气了。”江骞轻声道,手掌轻轻抚上孟绪初的胸腹,盖住他发凉的指尖。
  孟绪初手指抖了一下,偏头移开视线。
  他只要看到江骞,就会想到自己是怎么被他套路的,整整两年啊,这个人就在他身边缄口不言整整两年,一点一点攻城略地。
  只要想到这些,心里就会腾起荒谬的怒火。
  江骞握住孟绪初的手,把他指尖一点点搓热,慢慢哄道:“医生说你骨头没长好,不能再有大动作了,不然又要养好久。”
  “得快点好起来啊,好起来了才能打我,”他说:“我保证不还手,怎么打都不还手,先不生气了好不好?”
  ·
  夜渐渐深了,孟绪初硬撑着不开口,最终还是抵不住疲惫和药物的侵袭,被江骞抱着昏睡过去。
  叩叩——
  房门被敲响,下一秒试探着推开,轻微的声响让孟绪初眉心蹙了蹙。
  江骞抬手捂住孟绪初的耳朵,轻轻拍了拍:“没事,睡吧。”转头对来人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来人一顿,颔了颔首,轻轻合上门,再走近时没咋发出任何声响。
  房间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亮度调得低,是很深暖橙色,范围覆盖也小,堪堪照亮孟绪初纤长的睫毛和不安的睡颜。
  江骞坐在床边,勾着孟绪初的手指,微微低头下巴若有若无抵在孟绪初耳边。
  两人脸颊贴得很近,孟绪初不安地动一动时,鼻尖会蹭到江骞的侧脸。
  来人走近了,大半身体被灯光极其昏暗地映出轮廓,他身量很高,黑色T恤下肌肉壮硕,留一头板寸,赫然是那个江骞带去亚水的手下,在冷冻库里将穆世鸿扔进水池当鱼耍的大个子。
  他在江骞身边站定,似乎有话要说。
  江骞放下孟绪初的手,坐直身抬起头,来人便会意地弯下腰,掩唇在江骞耳边说了句什么。
  江骞眉梢一挑:“醒了?”
  “醒了几分钟,”手下说:“但很快再次昏迷,叶老先生一氧化碳中毒,前天又突发脑溢血,医生说就算恢复也很可能会留下偏瘫的后遗症。”
  “影响说话吗?”江骞问。
  “大概率会。”手下斟酌道:“您要去看看吗?”
  江骞一时没说话,垂下眼,烦闷地压了压眉心:“阿克尔。”他轻声喊道。
  手下应声弯腰,却迟迟没等到后话,疑惑抬头,只见江骞双眼凝视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灯光在他眉宇间落下阴影,让他五官更加深刻,神色也愈发叫人难以揣摩,片刻,他视线收回,落在怀里熟睡的人的脸庞上,摇了摇头。
  “算了,让医生多注意吧。”他轻叹了声,后半句话像是喃喃自语:“他每次醒过来我都不在身边。”
  阿克尔眉心微动,顺着江骞的视线看去,孟绪初正无知无觉地睡在江骞怀里。
  他侧脸瘦削,五官柔和鼻梁挺翘,是极其优美含蓄耐人寻味的长相,却因为过分消瘦和缺乏血色显出一种冷感。
  睡着时尤为沉静,冷不丁一瞥时,很容易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忧虑,担忧他是否会一睡不醒。
  阿克尔想,赛恩斯最近大概一直都被这样的忧虑困扰。
  ——两周前,阿克尔临时收到一项紧急任务。
  他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深夜带着人和外科医生朝短信上的地址飞奔而去,在通往山郦县的盘山公路找到了江骞。
  山间浓雾密布,黑压压的山头在飘荡的白雾间,时而露出空洞的轮廓,随着山谷呼啸的风声摇晃。
  一排排越野夹着救护车停下,离得很近了才能隐约看见满地残骸。
  医生护士提着器械冲进浓雾,越过脚下飞溅的汽车碎片,逐渐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
  江骞抱着一个人走出来,身影逐渐没入车灯照射下,烟似的白雾在他们身边游荡,拨开空气朝两边散开,映清晰了他们的面容。
  江骞脸上身上不同程度的擦伤,手臂脱了一块皮,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而他的外套被脱了下来,牢牢裹着怀里的人。
  阿克尔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江骞外套太大了,而那个人又侧着脸靠在江骞肩头,容貌变得很模糊。
  但是他在发抖,半张脸被糊上血色,口唇一片鲜红,还不断呛咳出新鲜的血液,顺着下颌流向脖颈,蜿蜒没入领口。
  他看上去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右手无力地垂落,不断有血从指尖滴落。
  医护人员一拥而上,阿克尔来到江骞身边,听到江骞说:“别让其他人知道。”
  “是!”阿克尔快步跟上,见江骞稳稳当当抱着那个人,视线一转不转地盯着怀里,时而低头凑近,似乎在感受对方的呼吸。
  他头也不抬地对阿克尔说:“去山郦县文化村,找一个叫叶国梁的老人,活着带回来。”
  那时候江骞还有基本的理智,知道那些人这么急着下手,和这位姓叶的老伯脱不了关系。
  孟绪初是为了去见他出的事,江骞能做的也只有帮他把人找出来,至少不让孟绪初平白无故受一遭罪,还什么都没落到。
  急救车门大开,而后砰地合上,四五辆加固越野护送着再次飞奔进浓雾里。
  车里灯光大亮,雪白冷光清楚地照出了两人骇人的模样,也让大片血迹更加无处遁形。
  江骞还紧紧抱着孟绪初,微低着头,像屏蔽了一切干扰一般,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塑,却又显而易见在压抑着某种愤怒。
  医生上手要把孟绪初从他怀里来出来,怎么都拉不动时才发现,不仅江骞像守着某种珍宝一样拉着孟绪初不放,孟绪初也是同样地死死揪着江骞的衣角。
  他已经没有意识了,手上的力道却大得出奇,两个人交颈相贴着,就像骨肉都连在了一起。
  医生试图掰开孟绪初的手指,可稍稍分离孟绪初就像受到刺激一般极度不安。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劝说江骞:“您得放开他。”
  江骞眼皮动了动,开口时嗓音极为干涩:“可他很害怕。”
  他苦笑了一下,“我不能抱着他吗?”
  阿克尔头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话,僵直地坐在原地,不住地去看他怀里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医生也很为难,语气更加焦急:“不可以。他情况很严重,必须立刻得到救治。”
  江骞像是思维都卡住了,听不明白医生的话,或者潜意识里就在回避,不愿意去分析“很严重”有哪些可能性。
  医生急得打转,见状不再多言,叫来另外两个护士,一人护着孟绪初的肩背,一人掰着他的手指,强行把他从江骞怀里带了出来。
  那瞬间江骞眼睛都红了,像被夺走宝物的孩子,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夺。
  可他还有些理智,残存的理智拼命告诉他:不可以。
  不可以冲上去,不可以再把孟绪初抢回来,他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他需要治疗,不然他会死的。
  他会死的。
  这四个字像一记惊雷劈在了头上,又像万箭穿心刺进心里,顿时让他遍体生寒,冰封一般停下了动作。
  但孟绪初的反应更加强烈。
  半昏迷的状态下,行为不受控制,统统依靠本能指挥。
  他在失去温暖怀抱的同时,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不安,对江骞展现出了极端的依赖,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一幕其实是很让人揪心并激起恻隐的。
  但医生们无暇顾及,用最快的速度将他按在床上,托着头平躺下来。
  生命体征在检测器上出现时,低得吓人,他立刻被戴上了氧气罩,开静脉通路,一管一管的药往身体里打。
  江骞只能在很小的缝隙里牵住孟绪初一根手指,给予杯水车薪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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