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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具人自我意识觉醒后(穿越重生)——岁遂

时间:2025-03-07 10:09:55  作者:岁遂
  十七幻夜阵,是灵枢君温行晚的自创阵法,八阶大阵。
  如果容祈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金丹期阵法师,那必然无法开启。他方才确实用系统能量转换了灵力布下了十七幻夜阵。
  如果鹤玦按照承诺,只用三成修为同他打架的话,哪怕换了右手,容祈不会动用半分系统能量。
  是鹤玦食言在先,被杀意和戾气逼得入障而无所察觉,后面的剑招一步比一步凌厉,招招都是冲着他的命门去的。
  那他又何必留手。
  容祈挑开鹤玦的剑,杀机极重的剑气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半分。
  “鹤玦,你这第八步,踏的是惊门死位。”少年染血的白衣在阵风中鼓荡,脚下绽开蛛网般的银纹。以他手心的青颐为中心,漾开层层银青色涟漪状光芒,拂动少年的发梢,勾勒出完整的阵图轮廓。
  “鹤玦,三百六十周天星辰里,贪狼星辉最易牵引心魔。”
  暴烈剑气在看似如水波一般柔和的银青色阵芒中凝滞,四周景象如同被水泡扭曲的壁画。鹤玦看见自己斩出的剑气诡异倒流,漆刃映出的面容竟变成鹤灵犀那双凝着哀意、悲绝至极的眼睛。
  脚下冰层裂痕中涌出无数雪色灵力,像是柔软的白绫,又像是苍白手臂,捆着攥着鹤玦坠向重重梦境———
  十几年前那个雨夜,他从死人堆里翻出一个尚存一息的婴孩,带回了云隐宗。
  闭目之前,鹤玦意识到,怕不是从第一道剑光劈开雾阵起,他就已经踏入幻阵魇笼里。
  ……
  台下之人只观得试剑台上浓雾一片,境界低于化神境的人用灵力覆眼都无法看清浓雾之中的两人到底是个何情形。
  直到浓雾里亮起一盏淡青色的莲花灯,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每亮起一盏,就说明被困在阵法中的人跌入更深一重的梦境。
  坐在观看席主位的尤鉴山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是行晚所创的十七幻夜阵吧?这孩子才多大,就能画出八阶大阵了?”
  “小六的眼光,你还不信吗?”谢镜合瞥了眼后方的应周徊,“若是没点东西,能被小六留在停云峰?”
  “也太厉害了些。”尤鉴山摇摇头,“这孩子和小六一样,秘密很多。”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拜师大典那天尤鉴山有事不在,后面也没和容祈打过照面。只知道他小师弟替五师弟收了个弟子,于阵修一道上的天赋不逊色于当年的温行晚。除了去清明殿上课外基本不下停云峰,是个行事作风极其低调的孩子。
  “容祈,祈祷的祈。”谢镜合端起茶杯抿了口,“这孩子性情不错,你见到他第一眼,便会明白小六为什么喜欢他。”
  “如果不是小六护得紧,我都想让他到栖霞峰住一段时间了。”
  这话让尤鉴山表情一瞬微妙起来,欲言又止,这位无极宗宗主最后还是在师姐面前闭嘴了。
  他其实很想说,你要是敢把小六他对象带回去,你家那位怕是明天就有机会跑路了。
  尤鉴山看着少年自浓雾中走出,步伐轻缓从容,即便肩头绽着血迹,发丝垂落如缎如瀑,却也半点不显狼狈。
  他朝着观云台方向行了个折柳式弟子礼,染血的指尖划过卷宗时在宣纸上洇开朱砂印记,惊得登记弟子手中墨笔坠地三尺:“我赢了。”
  “这个试剑台布下幻阵,一时半会都用不了。麻烦着人看顾一下,不要让人靠近打扰,等燃到十六盏莲花灯时,再来找我解阵。”
  “好、好的。”
  尤鉴山看着他提在左手的银青色长剑,转头看着谢静合:“这孩子不是个阵修吗?”
  “主业阵修,副业剑修。”谢静合敷衍一句,啧啧摇头:“也不晓得云隐宗那位鹤少宗主怎么得罪小祈了,居然画出十七幻夜阵,这可叫人比死了还难受啊。”
  “行了。”谢静合斜了眼尤鉴山,“还不快下去给小祈撑个腰。”
  云隐宗那老东西已经杀到容祈面前了。
  
 
第307章
  “不知犬子和小友结了什么怨。”足足比容祈高出一个头的云隐宗宗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道浓眉不怒自威,即便收敛了气势,也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既要用十七幻夜阵来困住他。”
  鹤铸扫了眼少年左肩上晕开的血花,“犬子在比试中伤到小友, 我先代他赔个罪, 上等的治疗药晚一些会送过来, 保准小友半个时辰内恢复无虞。”
  “不知小友能否看在两宗交情的份上,替犬子解了这幻阵?” 鹤铸凝着那双清净冷透的蓝眼, 生出一种莫名的不适感来。这双眼睛生得属实是妖异了些, 漠然到没有半点人气儿, “事后我必定亲自压着他上门道歉。”
  容祈看着五官同鹤玦有着五分相似的男人, 身骨清挺笔直, 半点不受对方身上气势和威压所影响。他摇摇头, “抱歉,解不了。”
  鹤铸皱眉:“小友是何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阵法师解不开自己布下的灵阵。”
  浓雾中的莲花灯已燃至第七盏,银青焰火灼灼, 颜色比先前的花灯阵火来得都要明亮, 焰心隐隐透出一丝蓝来。
  这是陷阵者灵识入障的表现。
  听容祈简述完其中缘由后, 鹤铸脸色微变, 还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鹤玦心性坚韧专一,克情克欲到近乎无情,剑心素来稳固,怎么可能会被幻阵困住才堪堪半柱香的时间便入障了?
  入障必然是道心不稳生出了心魔……可鹤玦又有什么所求不得,所念不忘呢?
  难道是———
  鹤铸的脸色几经变幻,沉声:“我倒是还知道一个可以破阵的法子,只是要委屈一下小友了。”
  说迟时那时快, 鹤铸袖中罡风骤起时,空气中忽现裂帛之音。破妄剑裹挟着锋凛剑势而来,将鹤铸鬓角发削落三寸。
  容祈看着立在他身前,衣饰上具镌刻着长极九转纹的男人,提着青颐微低颈项,“宗主。”
  “客气了,你该喊我师叔。”尤鉴山看着阴晴不定的鹤铸,面容冷峻,语气冰冷:“取布阵者的心脉精血破阵,鹤宗主,好打算啊。”
  这分明是拉着阵法师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现在却被鹤铸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一个小辈使出。若是尤鉴山的动作稍慢半秒,容祈此刻怕是被鹤铸生生用手穿了心脉取血,连生死都尚未可知。
  “分明是贵宗少宗主自己技不如人输了比试,道心不稳身陷幻阵中,现在却要用如此下作手段让我师侄给少宗主解阵,请问鹤宗主,这是何道理呢?”
  鹤铸自知他不可能在尤鉴山手下取到容祈的心脉血,脸色愈发难看,语气也不太好:“那请问尤宗主,贵派弟子在比试中用出十七幻夜阵,又是何意?谁不知道这是专噬灵识的幻杀阵?”
  “不为何意,此非怨仇,实乃生死,只为自保。”少年的霜蓝瞳孔现出第七盏幻夜莲灯骤然转青的焰心,这是灵阵和画阵者共感的表现,他的声音愈冷:“少宗主既说三成灵力,不伤我分毫,为何穿我肩骨?既言左手持剑,为何又换了右手直取我命门?”
  “鹤宗主诘问我为何用十七幻夜阵,我倒是想问问鹤玦,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在比试中对我痛下杀手,招招杀意毕现?”
  “他死不了,十六盏幻夜灯燃起时,我自然会过来给他解阵。”银青色长剑在少年手中化为笔簪,容祈把散落的青丝挽了个最简单的半髻,溵蓝眼眸清冷如霜浸,“如果鹤少宗主的灵识,能撑到十六重梦境。”
  “还有。”少年轻扯唇角,“十七幻夜阵不过梦渊入口,真正困住鹤少宗主的...是他亲手给自己种下的心魔种。”
  “我身上还有伤,不便作陪,先行告退。”
  尤宗主不动声色瞥了眼少年离开的背影,想真不愧是一家人,这性子,和小五是真像。
  鹤铸面色铁青:“尤鉴山!”
  “我师侄是什么意思,那无极宗便是什么态度。”尤鉴山把破妄剑归入鞘中,语气平静:“贵派少宗主违约先伤我宗弟子在先,我师侄迫不得已祭出十七幻夜阵自保,一来一往在我眼中算扯平。”
  “倘若鹤宗主不满意这个结果,两宗要断交,那请便。”
  ————
  “阿容!”容祈一下台,鹤灵犀便焦心迎上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我没事。”如果不是不太方便,容祈都直接催动系统能力愈合伤口了。他摇摇头,“一颗丹药便可疗愈,不用担心。”
  他看着不知何时回到鹤灵犀面上的银饰面具,唇角轻弯,“还记得戴面具。”
  “不戴面具的话会被鹤宗主认出来的。”鹤灵犀仔细端量着容祈有些苍白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现在就去疗伤吧...不要留下后遗症才好。”
  容祈拦住他要来查探伤口的手,摇摇头示意自己当真无事,“不问你哥哥吗?”
  “......”鹤灵犀这才看了眼浓雾弥亘的试剑台,以他现在的灵力根本看不清幻杀阵中的情形,“阿容会杀了他吗?”
  不待容祈回答,鹤灵犀先说:“你不会的。”
  笃信的答案,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把发颤的手指掩到身后,血色淡薄的唇弯出浅淡的弧,故作平静:“知道阿容会留我哥哥一条性命,我为什么要问呢?”
  容祈轻叹,装作没看到对方遮掩的动作。
  “其实在意他和恨他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容祈说,“灵犀,那道灵阵并不会真的困住鹤玦的灵识。你哥哥生出了心魔,在幻阵中大梦十六重走这一遭,对他来说并一定是坏事。”
  即便鹤玦走完这十七重梦境,幻阵也不会绞杀他的灵识。
  “心魔?”到现在都没有和鹤玦碰上面,并不知他现状的鹤灵犀茫然地重复过这两个字眼,有些不可置信:“你说,我哥哥生出了心魔?”
  他的第一反应和鹤铸一样:鹤玦生出了心魔?怎么可能?
  容祈:“恩。”
  意识到什么,鹤灵犀怔怔看着容祈:“鹤玦的心魔,是因为我吗?”
  “是。”容祈不作隐瞒,声音清淡无澜:“但你不必为此自责。”
  “这是鹤玦合该承受的。”
  什么意思?
  鹤灵犀还要再问,旁侧传来一道温润声线:“阿祈,先随我回去疗伤。”
  应周徊在一旁等候多时。
  “一起回停云峰。”容祈并不放心把鹤灵犀留在外客云集的山门里。
  鹤灵犀心下有些乱,随口应下:“好。”
  ......
  青年掌心凝着楝紫灵力,轻抚过少年左肩血肉模糊的刺穿伤。几个呼吸的时间,触目惊心的血洞愈合如初,只剩下洁如新雪的瓷腻皮肉。
  “好了。”应周徊给容祈拢好里衣,又细致地把掖在衣衫里的发丝撩出来,“晚膳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应周徊。”容祈拽住他的衣袖,松松拢住的里衣又因为这个动作滑落稍许,露出一截纤秀漂亮的锁骨来,“你不要生气...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阿祈。”应周徊抽出自己的衣袖,在少年怔松、失落还未攀上心头前,牵住他的手,“你现在是血肉之躯,无法调节痛感,即便于你而言是轻伤,但被肩贯穿肩骨的时候,你不疼吗?”
  “还好”两个字在容祈唇边转了圈,被他换成:“是有一些。”
  其实...没有取出系统核心捏碎时,十分之一的疼。
  但说出来应周徊估计更要生气了。
  “下次不会了。”容祈自觉不会哄人,只能轻轻捏一捏应周徊的手心,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软和一些:“再有这种以身作引的情况...我一定事先和你说。”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尽量不受伤,也不让自己疼。”
  他把手撑在榻上,微微仰头看着应周徊,漆润绵密的青丝散在身前,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少年的面上一贯是清淡无澜的,可那双殷殷蓝瞳里,却又多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应周徊,你真的舍得生我的气吗?”
  少年音色如冰晶坠入琉璃盏,偏在尾音处勾出一弯新月弧度。倒映着烛火的瞳孔恍若月华流淌的寒潭——这般无垢情态裹着致命惑意,偏他问得如同讨教学问般端方清正。
  有时候,撒娇的话用清凌凌的调子道出,杀伤力更是翻倍。
  尤其是,说话的人撒娇而不自知。
  真的……应周徊喉结轻滚了下。
  叫人招架不住。
  “阿祈何时学会这个的?”应周徊轻叹,“和你先前那几个宿主?”
  “关他们什...”未尽之言被碾碎在唇齿间,雪色眼尾洇开薄红。
  原就拢得松垮的里衣被应周徊轻而易举剥下,像是拨开最后一层笋衣似的,露出里头融白细嫩的春笋来,唇舌覆上,齿刀轻合,轻而易举便尝到鲜润清甜。
  “你别...”容祈有些难受地推了一下埋在身前的脑袋,眼梢红红的,簇睫湿漉漉地黏在眼尾处,像是被雨水打落的黑凤蝶。
  “好。”埋首的人含糊应了声,他的手被扣紧,沉甸甸的热。
  哪里好了......溵蓝眼眸被似痛苦似欢愉的水雾浸润,用手背抵住唇,这才止住将将要溢出口的甜腻喘息。
  他是让应周徊松口,不是让他换一边。
  但显然现在再说,也来不及了。
  ......
  “不吃晚膳了吗?”双腿一凉,被褪去里裤的少年哑着声音问,浸了点侬软鼻音:“应周徊,我还饿着呢。”
  “先用别的。”粘稠冰凉的墨色蛇游上他的大腿,稍稍勒紧软腴丰白的皮肉,在影笼昏沉的光线里泛出盈腻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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