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后的Omega会有一段时间的昏睡,醒来后又会缠着他做,那个时候有情饮水饱,乐此不疲。
他闻不到信息素,通常都是从Omega的表情跟行为来判断他的发情期到哪个阶段了。
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清楚,现在的Omega应该不是发情期,乔绵的发情周期从来没这么短过。
他重新打开了客厅里的收纳柜,里面的抑制剂一支都没少。
桌上孤零零的蛋糕还剩一半,掉了颗蓝莓,滚到了桌子边缘。
乔绵侧躺在沙发上,扶手挡住了他大半的身子。
江衍洲喉结滚了滚,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柔软乌黑的头发,问:
“绵绵,你的假孕症状没有消失吗?”
第32章 试探
撒谎绝对不是乔绵擅长的领域,尤其是在江衍洲面前,说多错多这种事乔绵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转移话题。
“我只是有点累。”他扣着沙发角落里皱起的边缘,睫毛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颤抖,“买蛋糕走了很多路。”
江衍洲长时间没说话让他有点慌,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慌乱急切,不然一定会被发现的,江衍洲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
他听见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随着他狂跳的心脏起伏,脚步声越来越近,即使是闭着眼睛他都能感受到笼在面前的身影。
“你……”
心脏的超负荷让他不得不睁开眼想把人赶走,却见江衍洲已经在沙发前蹲下,伸着手把他的脚从毯子里拉了出来。
“你做什么?”乔绵试图抽回来,但失败了,“松开啊。”
回家后为了方便换上了平时睡觉才穿的休闲裤,纤细赤裸的脚踝从宽大的裤腿里伸出,江衍洲修长的手指就按在他凸起的骨头处,顺时针给他按摩。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买回来,或者打个车去买。”江衍洲矮他一个身位,低头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对方露在衬衣外面的脖子,后颈平滑的皮肤上有一道细细的口子,比周围的肤色深了一个度,像是被什么刮出的伤痕,位置和他的腺体一样。
这个发现让乔绵暂时忽略了江衍洲此刻跟他的亲密接触。
“有没有好一点?”
江衍洲抬起头,用那张好看的却又略显疲惫的脸问乔绵,“下次不要走路了,听到没有?”
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劲一点没小,摁着乔绵的脚心,很热很烫。
“又不远。”
假孕的事就这么揭过,没人再提。
乔绵没有跟他对视的勇气,撇过脸,“都说了只是散步。”
“刚刚不是还说走了很多路?”
“散步不就是走路。”
江衍洲低头笑了声,“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不对。”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乔绵觉得害臊,却也不好意思用脚踹人,地板上的人影交叠着,乔绵心口热热的。
在他准备张嘴说话的同时,江衍洲把他的脚塞回了毯子里,“饿不饿?想吃什么?”
乔绵认真想了一下,说:“不饿,不想吃。”
“那你饿的时候告诉我。”
“你不回家吗?工作不忙?”
江衍洲仍旧没起身,微微仰着脸,也很认真地回答他:“有点忙,但暂时不回去,想跟你一起吃饭,吃了再走。”
乔绵用毯子盖住自己下半张脸,嘀嘀咕咕地告诉他:“都说了不想吃。”
“是想睡觉?”
“嗯。”
“要不要我哄你?”
不知道他从哪得出睡觉要哄的结论,总之乔绵拒绝了,他抱着毯子回了卧室,也不管在外面的江衍洲怎么打发时间,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的是他应该要提前他的手术时间。
怀孕时产生的信息素让他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他摸着肚子,想到这是他跟江衍洲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不舍占据了他大脑所有的感官情绪。
无论从哪方面考量,他都无法生下这个孩子。
情感总是能左右他,潮水般搅得他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他不禁胡思乱想:如果一个人生下孩子,一个人抚养,不告诉任何人,真的不行吗?
自从妈妈去世后,乔绵的生活仿佛被抽走了色彩,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日复一日的孤独让他感到窒息,甚至开始幻想,或许有个孩子陪伴,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被自己的自私吓了一跳,孩子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该成为填补孤独的工具,他们应该在爱与期待中降临,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寂寞与无助。
第二天醒来时,客厅的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以及一份早餐。
【绵绵早上好
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散步也不可以走太远
早餐是火腿三明治,不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
下次给你准备别的
今天也很想你】
乔绵的食指指尖擦过黑色水性笔写下的字迹,边缘拖出一道模糊的印记,他慌忙把手移开,盯着那块被抹花的地方反反复复看了许久。
早上九点出了一点太阳,光线把客厅照得很亮,乔绵很久没见到这样好的阳光了。
他洗漱完之后把火腿三明治吃了,还喝了杯奶,最后拿张椅子在床边晒了会儿太阳。
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想起来给医院打通电话。
问那边能否把手术时间提前一点,医生查了这个月的手术时间表,告诉他可以提前一周,乔绵道了谢,还是坐在窗边,光线照在地板上,像是为他这段时间灰暗的日子镀上了层暖黄的金。
“天气真好。”
乔绵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做什么告别。
江衍洲去公司前先回了家,洗澡换身衣服,昨天缺席的会议今天得补上,母亲的电话再次打来,没有再提相亲,也没有提起乔绵,只是跟他说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江衍洲心存歉疚,告诉她上次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
“妈,不用担心。”
母亲在听筒里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当无事发生地挂断电话。
江衍洲开车去公司,上午开会,拖到近十二点才吃饭,乔绵离职后他没再去销售部,拿外卖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了那个叫李俞的Alpha。
“江总,今天这么晚吃饭?”
“嗯。”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外套,拉链只拉一半,胸前挂了公司统一的胸牌,江衍洲却看向了他身为Alpha才有的腺体。
跟Omega不太一样,形状跟位置略有不同。
“你孩子多大了?”
李俞啊了一声,不知道话题怎么莫名其妙转到这儿了,而且这个问题他没记错的话江衍洲之前问过,但秉着面对上司的良好态度还是回答了。
“三岁,上幼儿园了。”
“一个人带孩子……累不累?”江衍洲问。
李俞摆摆手,说道:“我妈帮我带,还好不是很累。”
江衍洲很沉默,半天也不说话,李俞有些尴尬,心想电梯怎么还不到,江衍洲又开了口。
“前妻是Omega?”
“啊?是的。”
“Omega怀孕很辛苦吧。”
李俞挠挠头,说是,“我记得很黏人,变得懒洋洋的,什么都说累,总要人陪着,不过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清,江总你怎么问这个?”
江衍洲盯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有找到新的Omega吗?”
“哎,没有,再婚这个事啊,还是得看缘分。”
他想着江衍洲问他这个问题难道是想给他介绍?但那人却只提醒他:“到了。”
李俞木讷地站着,“哦,哦,好的,江总再见。”
他出去后走得很慢,回头又看了眼闭紧的电梯门,再次感慨这江总真的很莫名其妙,老问他前妻跟孩子的事干嘛?
第33章 135
短暂的阳光过后又迎来阴天,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无降水,气温持续偏低,不太建议出行,乔绵本身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这两天开始变得懒散,脑袋也总是很晕,一睡就是一整天,过得浑浑噩噩,他的身体仿佛进入了冬眠,机能都在倒退。
江衍洲还是经常来他这里,有时候跟他说的话他都没心思听,他变得很难集中精神,只记得江衍洲离开时关门的背影,在阴沉的客厅里显得很寂寥。
“不要来了啊……”
他现在的腺体不太安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他的信息素,江衍洲无知无觉,他很烦躁,但又不得不克制,就像他们离婚前的那段时间一样,他因为发情得不到安抚变得异常敏感,这种无力感除了加深他的焦虑给不了任何正向的反馈。
他把怀孕想得太简单,一直以为月龄小没什么事,才几天而已,他开始渴望Alpha的信息素,他能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然而得不到安抚的Omega的身体只是一个空壳,乔绵又回到了以前独自发情时的难熬状态。
“绵绵。”
江衍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沉闷沙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很难受吗?”
每次江衍洲用这种轻声细语的嗓音跟他说话都像在哄孩子,乔绵就会产生一种没来由的委屈。
他攥着江衍洲西装下摆的一角,把脑袋挪过去,很快就被抱住了,他的身体很轻,绻着双腿窝在江衍洲怀里,两个人开始接吻。
空气的湿度骤降,带着几分灼热烧干了乔绵的脑子,舌尖被拨弄,嘴角流出的口水正好滴在他裸露在外的锁骨上。
乔绵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触碰,开始往江衍洲脖子里钻,小狗似的闻他想闻的味道。
“失望了?”江衍洲问。
乔绵红了眼睛,自己又一次犯了错,从人身上下来又被抓回去。
“唔……”
“不准跑。”江衍洲用了劲吻他,像在发泄什么,乔绵抖着身子无法反抗,他的睡衣单薄,很快就只剩块布料挂在身上。
“难受的话带你去医院。”江衍洲说。
乔绵闭着眼说谎:“我发情而已。”
“要打抑制剂吗?”
乔绵应该是在说不要,江衍洲由着他,Omega赶他走,“你不要来了,你又帮不了我。”
Omega修长白嫩的双腿屈着叠在一起,江衍洲没有去碰,只是拿过被子给他盖上,然后用手隔着睡衣按在他的后背,一下下地从上往下拍。
“给不了信息素,还能做点别的。”
乔绵脑子反应慢,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抬头的时候鼻尖正好蹭到江衍洲的耳根,耳垂上的痣落进他的眼里,心脏一瞬间跳的很快。
“你不知道吗?”江衍洲垂下眼,似乎要将乔绵一整个收进他的眼底,Omega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爱,湿润的眼睛还有绯红的脸。
乔绵呆滞地摇头,他哪里知道。
江衍洲却轻飘飘地说:“做爱啊。”
乔绵浑身滚烫,觉得江衍洲变轻浮了。
当然爱是没有做的,乔绵让他去上班,自己爬进被子里,顺便叫人不要再来。
“你把钥匙还我。”
江衍洲很无赖:“我自己配的钥匙就是我的。”
乔绵无言以对,又懒得跟他计较,干脆装缩头乌龟。
年底公司确实很忙,江衍洲上午开了近两小时的会,开到一半心思就散了,趁人汇报的时候,拿着手机给乔绵发消息,Omega理所当然没有理他,可能又在睡觉。
他打开搜索引擎,一开始搜Omega假孕的症状,后来又搜怀孕的Omega没有Alpha应该怎么做,热评第一是不建议要这个孩子。
江衍洲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就把手机关上了,工作心不在焉,午餐随便解决的,下午不到五点就早退,开车去了趟医院。
“还有移植腺体的可能吗?”
诊室只有他跟医生两个人,空气凝固都凝固了好几秒,医生把他的体检报告还给他,说道:“没可能,你的第一次移植手术失败得很彻底,就算再做一次,排斥反应概率也达到99%。”
或许医生看出江衍洲心存侥幸地想要那1%的概率,所以直接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
“剩下的1%你没有办法从手术台上下来,Beta移植腺体的手术风险太高了,也不会有医生给你做第二次。”
江衍洲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报告单,他默不作声地收起来,又问:“怎么确认Omega是假孕还是真的怀孕?”
“验血啊。”
江衍洲皱起眉:“他不愿意来医院。”
医生沉默了一下,问:“他有什么症状?”
江衍洲仔细回忆道:“比以前黏人,嗜睡,食欲下降,还有……发情期断了,可他又会渴望接触。”
“什么叫发情期断了?”
江衍洲说:“他的发情期一直都比普通的Omega频繁,基本上一个月会有2-3次,每次大概持续3-4天,但他已经很久没发情了,可能得有2个月。”
医生听了他的叙述闻到,“持续多久了?”
“半个多月。”
“感觉是怀孕了,假孕症状最多一个礼拜会自行消失。”医生说:“最好还是来医院检查下,真怀孕了得产检。”
问题又绕回去了,如果乔绵愿意跟他去医院他也就不会这样苦恼。
手心里的报告被他捏得不成样子,医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江衍洲心跳骤停,脑子里突然只有一个想法。
乔绵也许不是不愿意去医院,而是不愿意让他知道。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挥之不去。
“如果真怀孕了,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是……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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