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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行。”江衍洲抱起他，让他整个人像小孩一样窝在自己怀里，“乔绵，不要再动了，你刚刚抓到我脖子，现在很疼，我带你去旅馆。”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没用的乔绵就是没用，他总是心软，也总是愧疚，发情期的Omega本就脆弱，现在更是敏感地一直掉泪，他不想跟江衍洲待在一起，却又别无他法，残存的意识告诉他，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早晚会被发现，如果被别有用心的Alpha闻到味道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脸埋在江衍洲的脖子里，任凭对方把自己带上了车。
雨下得越来越大，旅馆附近的停车位不太好找，后座的乔绵一路上都没发出什么声音，江衍洲实在不放心，但夜里车内光线不好，能见度太低，他只能依稀看见Omega隐匿在阴影里的身体轮廓。
车子停好后，他打着雨伞重新把乔绵抱出来，俩人早就浑身湿透，脚底一踩一个水印，前台的小姑娘问他要预定的手机尾号，他把乔绵的号码报过去，拿到房卡后直奔电梯。
江衍洲并不喜欢这种偏僻阴暗的小旅馆，他跟乔绵也住过酒店，在他们度蜜月期间，他对住处的卫生要求比较高，所以从来不考虑这种连走廊都散发着一股常年不通风霉味的地方，肩膀上的Omega早就没了力气，软绵绵趴他身上，耳根是炙热的呼吸，他试着喊乔绵的名字，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推开门一片漆黑，他单手抱着乔绵进去，用脚关上门，房卡还没来得急插上，乔绵就已经开始舔他耳朵。
又湿又黏的触感让江衍洲清楚地知道乔绵在哭，他搂住Omega清瘦的腰，安抚性地摩挲，叹息声都带着寂寥。
“乔绵。”他很轻地喊。
他们在黑暗里贴近，乔绵早就被欲望浸透，踮着脚索要亲吻，主动让江衍洲的手伸进自己的毛衣里。
过低的气温冷得他起了层鸡皮疙瘩，太久没被抚摸过的皮肤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即使分开两年，他们之间似乎仍旧存在某种默契，比如江衍洲揉他胸部的时候他会挺着腰找一个更方便的姿势让对方弄得用力些，乳头充血似的立起，他渴望所有毫不怜惜地抚摸，咬着江衍洲的唇，难耐低吟着：“要抱……”
单纯的嘴唇触碰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乔绵伸着舌头讨吻，衣服被剥落，连同裤子一起堆在脚底，乔绵浑身赤裸地被江衍洲抬起一条腿，私处早就湿淋淋一片，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哀求：“进来，快点。”
Omega的信息素飘满了室内每一个角落，乔绵变得无比焦躁，他甚至用手去扣自己的腺体，没多会儿就被挡住，他哭得更大声了。
他讨厌江衍洲，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讨厌了。
乔绵快要放弃了，抽抽搭搭地掉泪，想着要把人推开，然而下一秒小腿被高高抬起，湿透的穴里被插了根滚烫粗长的东西。
“唔——”乔绵仰着脖子呻吟，感觉身体都快被撕裂，很疼，眼泪瞬间流的更凶。
江衍洲插得很慢，乔绵感到有液体滴在自己的脚背上，等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耳根已经烫的不行。
肉体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雨声，无规律地全都落在乔绵的耳朵里，被挂在江衍洲臂弯里的一条腿绷着直直的，前段的阴茎总是时不时碰到江衍洲硬邦邦的小腹，穴里咬得太紧，江衍洲的喘息很沉，乔绵总也忍不住叫，面红耳赤地被操弄。
“啊……太深了……”
雪白的胸口是抓满的印子，乔绵颤巍巍伸着舌尖舔人嘴巴跟下巴，每回都快要深入的时候就被狠撞，破碎的呻吟让他根本站不稳，身子不停往下滑，他就咬江衍洲的喉结，兴许是把人咬疼了，会被操得更深。
“不要了……”怎么求都没用，乔绵被抵着墙操得高潮，没怎么碰前面都射了出来，还没等缓过劲，就被人面对面抱着压在床上，双腿搭在江衍洲肩上，张着腿操了进来。
“啊——”
薄薄的身体拱成月牙，乔绵揪着床单，脑子一片空白，酥麻感过电般从私处传来，他只能咬住嘴唇痉挛。
江衍洲从始至终没有说话，沉闷地专心插他。
闻着自己的信息素，乔绵快晕了，又高潮了一次，浑身瘫软得动也不动，眼皮累得掀不开，江衍洲揽着他腰要抱，他喃喃自语地说不做了，刺眼的灯光没有征兆地打开，乔绵紧闭着眼睛不动弹。
浴室里只有一个简陋的莲蓬头，他站不稳，江衍洲抱着他一起洗，褪去的情潮很快又在体内翻涌，在花洒下，乔绵被江衍洲抵在透明的玻璃上从后面操。
“嗯……”额头磕在手臂上，另只手被江衍洲从后面拽着，花洒里喷出的水落在俩人光裸的身体上，乔绵苍白的皮肤泛起情欲的绯色，臀尖都是潮红的。
精液喷在浴室的玻璃上，乔绵被江衍洲翻过身，托着屁股抱起来，他怕掉下去，本能地勾着江衍洲的脖子，头发上的水不停滚落，他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江衍洲凑过来跟他接吻，他没有反抗，伸着舌头给人亲。
乔绵以为自己会直接睡过去，然而洗完澡被江衍洲裹着浴巾放在床上时他就清醒了，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不到十分钟，江衍洲才从里面出来。
沐浴露的清香从缝隙里传出来，乔绵脑子很晕，想装睡，眼睛还没来得急闭上，就听见江衍洲跟他说话。
“乔绵，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乔绵反应了会儿，悄悄把被子往脸上盖，就露出两只眼睛，然后才说：“嗯。”
江衍洲下半身裹着白色的浴巾，小腹上隐约露着凸起的青筋，屋子太小，他靠在床边问乔绵：“我记得我们离婚，我给过你一笔钱。”
他只说这一句，后面没再继续，但乔绵对他足够了解，所以很清楚江衍洲想说什么，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没什么神采，无所谓地说：“花光了。”
“这样。”江衍洲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不能告诉我吗？”
乔绵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他把脸转到一边，盯着花白的墙，想了想，说：“就是花光了啊。”
“乔绵。”
“我们离婚两年了。”乔绵说：“我过得挺好的。”
“是吗？”
“嗯。”
江衍洲不想戳穿他，过得挺好的？怎么个好法？用最便宜的抑制剂，吃最便宜的退烧药，然后住这种连窗户都没有的小旅馆？
跟乔绵在一起的时间里，说实在的他没让Omega吃过苦，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好的，包括离婚，他也都是给了Omega足够的钱，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不想问乔绵有没有Alpha，也不想问他的Alpha给不给他钱花，他只知道乔绵过得并不好。
“你要走了吗？”乔绵开口问道。
看似询问，实则是赶他走，江衍洲听得出来，他盯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没有说出反驳的话，两个人似乎都对刚刚发生的事闭口不谈。
“带你一起回去。”
“不用的。”乔绵说：“我很快就好了，反正我总是这样，你很清楚，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我的发情期会过得很慢，你只能短暂地帮我一下。”
乔绵慢吞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话：“像动物一样。”
江衍洲的身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僵硬，他缓了缓，“乔绵。”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外面夜色很深，乔绵半张脸捂在被子里觉得很闷，拉下一点透气，恍惚间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脑子一热，不经思考就问江衍洲：
“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江衍洲没回，乔绵瞬间变得有些委屈，就像以前跟江衍洲吵架的每一次一样，眼睛红红的，他擦了擦潮湿的眼角，自言自语地说：“明明告诉过你。”
他困了，也很累，闭着眼睛睡着了，江衍洲把地上的衣服捡起，站在床边看着Omega深睡的侧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指在后颈停留了很久，最后走到乔绵身边，弯下腰在他裸露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第14章 决定
因为发情期乔绵又请了两天假，他再一次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后悔，不该因为不舍得浪费而吃掉过期的感冒药，他总是因小失大，损失了钱跟假期，还跟江衍洲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两天时间里，乔绵浑浑噩噩地想了很多，情欲烧得他意识不清，但经历了所有纠结之后他做出了辞职的决定。
时隔两年又在江衍洲面前发情，乔绵无法接受不堪的自己，更无法面对跟他上床的江衍洲。
他擅长忍耐，也很擅长逃避，但只要不跟江衍洲在一起，那就不是没用的乔绵。
周三早上，乔绵照例准时出门上班，恰好又碰上了隔壁夜班回来的Alpha，他低着头往前走，Alpha在他身后不怀好意地嗅了嗅鼻子：“怎么老一股勾引人的味儿。”
乔绵脸色苍白地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直到公交站附近心跳才逐渐平息，一个月之内连着两次发情，打了那么多抑制剂，中间还发了点烧，乔绵确实有些受不了，再这样下去可能身体得垮，到时候可不止是钱的事，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准备辞职了，他得在离职后尽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秦可比他早到公司，见他脸色很差关心道：“不舒服就再多休息会儿。”
“没有。”乔绵虚弱地笑笑：“好多了，哪能一直请假。”
秦可打了个哈欠，说：“又没什么关系，江总比之前的经理好说话得多，他肯定会理解你的。”
乔绵的心脏猛地坠了一下，泛着疼，他刻意没往江衍洲的办公室门口望，转过身用纸巾把桌子擦了擦，眼尖地发现桌子最角落有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愣了几秒，拿过来看，秦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话：“是李哥给你的，蛋黄酥，这家的很好吃哦，得要预定排队嘞。”
乔绵呆滞着，好半天啊了声，垂眼看向那两盒糕点，包装精美，最上面还打着粉蓝色的蝴蝶结，看上去不像是什么食物，更像是礼物，而秦可说的那些话更让他无所适从，如果是普通的小零食他收了也就算了，这种需要预定还包装得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也不能随便收下。
都是需要还的，乔绵怎么会不懂。
“乔绵？”秦可拍拍他。
乔绵捧着蛋黄酥的盒子发呆，秦可一头雾水地看着乔绵把蛋黄酥收起来，“你怎么了？”
“没有，上班啦。”
“好吧。”
乔绵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做表都不怎么仔细，离职的流程他猜测应该不会太复杂，在此之前他特意联系了请婚假的米米，确认了对方在一周后就会回来，他想了下，那就等米米回公司，他再提交离职申请。
一整天他都没有见到江衍洲，经理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没打开过，乔绵悬着的心在秦可跟他说江衍洲在副总办公室今天没过来时终于放下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论是回家还是工作，都让他害怕，不过很快就要解脱了，再熬一熬就可以。
下班后，他把李俞给的两个蛋黄酥一块儿带走了，小跑着去李俞部门，同事告诉他李俞已经离开了，这会儿应该在停车场，乔绵跟人道了谢就往公司的停车场跑。
他记得李俞的车牌，但是停车位置在哪儿他不清楚，公司的车位都是每半年抽号的，下班时间人又多，乔绵给李俞发了条消息，一边在停车场找人，李俞回复了他，并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乔绵照着信息给的定位找到了人。
李俞穿了件黑色的西装，还打了领带，乔绵一时没认出来，李俞朝他挥挥手，喊了声：“乔绵，在这儿。”
乔绵犹豫几秒走过去，“李哥，打扰你了，我找你有点事。”
“没关系，我正好没走。”李俞还是很热情，“什么事儿啊？听秦可说你又生病了，好点没有？这个天气就是很容易感冒发烧的，你要多注意休息知道吗？”
乔绵手上还拎着两盒蛋黄酥，一下子心就有点软，李俞比他高许多，身材也壮，西装紧贴在他身上，胸前的扣子都解开了，只露出雪白的衬衫，他又莫名想起了江衍洲，甚至是在C市出差的那个小旅馆，离开那天，两个人的衣服都只有半干，江衍洲就穿着这一身带他走的，一路一百多公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过话，在下车前，乔绵只想着，他跟江衍洲就这样了，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改变挺好的，他讨厌改变，因为打破所有的习惯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还没等乔绵说话，李俞就已经发现了Omega手里的袋子，那是他自己亲手买回来的又怎么会不认识。
“乔绵？”
乔绵抿着唇，看向李俞，接着把手里的东西还回去，不过李俞没接，乔绵有些尴尬，努力措辞道：“李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下个月大概就不在这边做了，等米米休假回来，我就要辞职了。”
李俞心想顶多是被拒绝，怎么就变成辞职了？他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干得好好的，辞职做什么？”
“我……”乔绵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绵哪能说是因为感情私事，李俞是个真诚友好的人，他不想骗人，就挑了相对比较能接受的理由，“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家里有点事。”
“你家里？”
“嗯，我妈妈去世快一年了，年底就是她忌日，我要去看看她。”
“可是……”李俞当然理解这个事，只不过过完忌日不能再回来吗？但有些事他也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追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乔绵拒绝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他再纠缠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身后的车窗发出咚咚的碰撞声，俩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后座的玻璃上贴着一只肉嘟嘟的小手，见外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又敲了两下。
李俞把车窗打开，里面探出一个小孩儿脑袋，白白嫩嫩的脸飘着两朵红晕，两手扒着车窗，跪坐在后座上，眼巴巴朝外看，“爸爸，怎么还不走呀，快回家！好饿呀！”
李俞揉了把他的脸，说：“知道了，急什么？”
“好饿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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