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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饭。”
江衍洲盯着Omega脆弱白皙的后颈，许久才挪开步子，“乔绵，叫人做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加个称呼。”
乔绵意识到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连忙道歉：“对不起江总，是我冒犯了，我刚刚……”
“没关系，出去吧。”
秦可在一旁竖起了两只耳朵，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杯子，接着用纸巾把杯身擦干，递给江衍洲，还不忘替乔绵解释：“江总，乔绵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可能反应慢，别生气啊。”
茶水间距离乔绵的工作不过十几米远，江衍洲转过身，看到Omega两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接着又对着吹气，血色的耳朵变得苍白，他的动作很慢，拿着筷子也不稳，像是在抖。
“江总，那个，我……”
江衍洲拿过自己的杯子，朝她点点头：“谢谢。”
“别客气别客气。”
秦可捧着碗回座位，乔绵正专心吃饭，她也不知怎么开口安慰，只说：“上午江总在楼上开会，你知道的这最后一季度抓得紧，江总可能压力大。”
乔绵嚼着嘴里的食物，知道秦可是好心，便抬起脸对她笑笑：“没事的呀，跟他那样说话像命令了，是我不懂礼貌。”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嗯，快吃吧，饿不饿？”
“是很饿啊。”
午饭乔绵没有吃完，他没什么胃口，剩下的他被他收起来，不舍得扔掉，打算晚饭带回家吃。
下午三点的时候，办公室有人送来下午茶，秦可亲自送到乔绵桌上，“工作暂停，来吃甜品。”
“什么？”乔绵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纸袋，又抬眼问秦可：“谁买的呀？”
“江总啊，是布歌东京的玫瑰荔枝，咱俩吃一个。”
乔绵还没来得及拒绝，秦可就已经当着他面拆开了，“这么大吃不完。”
“才6寸，吃的完。”
秦可把叉子递过去，示意他快吃，“大家都有，别客气呀。”
“我……”
雪白浑圆的蛋糕坯上是圆润的荔枝果肉，漂亮到乔绵不舍得下口，秦可撞了他一下，“再不吃我可吃光咯，这个真的很好吃。”
乔绵咬着唇，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奶油在口腔里炸开，甜而不腻，有那么一瞬间，心情也好了一点。
“是很好吃。”
秦可笑道：“是吧。”
乔绵到底吃的不多，大多都是秦可吃的，不过没吃完，乔绵让她带回家，她自然不客气，笑嘻嘻地说下次请乔绵吃饭，乔绵也跟他开起了玩笑，“请我干嘛？请给你吃蛋糕的人啊。”
“哎哟你说啥呢。”
乔绵舔舔唇角剩下的奶油继续忙工作。
他比以往要晚半小时回家坐地铁，茶水间之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见到江衍洲，他拎着伞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车水马龙的街灯有些刺眼，在地铁进站口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人给自己发了信息。
来自一条没有备注的手机号。
很眼熟，但乔绵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是谁。
135xxxxxxxx：【蛋糕吃完了吗？】
乔绵心悸一瞬，猜出是谁，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走进地铁又收到了第二条。
135xxxxxxxx：【乔绵，说话。】
乔绵回他：【太大了，吃不完。】
135xxxxxxxx：【吃了就行。】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不打算再回，盯着窗口发呆，手机震了好几下，在出地铁前一站，他拿出来看。
135xxxxxxxx：【最近公司业绩考核都会很忙，也许需要加班。】
135xxxxxxxx：【你跟秦可关系很好？】
135xxxxxxxx：【乔绵，还在生气？】
135xxxxxxxx：【为什么不解释？】
一连串的问句让乔绵一头雾水，江衍洲在说什么，他怎么一句都看不懂，秉着礼貌对待上司的原则挑了条能回复的。
【我跟秦可关系挺好的，她人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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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江姓男子：人很好怎么还说领导坏话？
老婆（前妻）还不帮着解释
第17章 广播电台
江衍洲确实说的实话，公司的业绩考核很忙，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表，乔绵还要整理各种资料，以至于连着加了两天班。
为了躲开隔壁邻居，他不能总是迟到，所以改为提前一小时出门，早出晚归的作息让他不得不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
在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后，秦可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晚上偷人去了，困成这样？”
乔绵脸一红，反驳道：“我才没有，就是累累的。”
“哎，这两天是忙死了，希望今年业绩好点多发点年终奖吧。”
“嗯，我也希望。”乔绵说得真心实意，又揉了揉眼睛，想起件事，问秦可：“你之前说的联谊，什么时候啊？”
“你怎么回事？”秦可故作生气地说：“我昨天就给你发消息了，周六晚上七点半，你不上心。”
乔绵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记性太差了，别生气，原谅我吧。”
秦可眯着眼，化了妆的脸蛋精致又漂亮，打趣道：“你实话说，是不是真有对象了？”
“什么对象？”
“暧昧对象啊。”
乔绵摇头：“没有，怎么这么说，我一个离过婚的Omega哪来的暧昧对象。”
“这跟离过婚有什么关系。”秦可像个大侦探，边推理边说：“你最近会迟到，会瞌睡，还总时不时偷看手机，肯定是晚上跟人聊嗨了不肯睡，是谁啊？李哥吗？”
“不是的。”
乔绵该怎么跟她说自己频繁看手机不是在聊天，而是在看时间，他是算着日子准备离职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李哥。”秦可伸伸懒腰说：“这几天没见他找你，虽然你跟他都离过婚，但他有个孩子，你总不能给人去做后妈，啊不是，后爸？”
说起李哥的孩子，乔绵又想起那个叫嘟嘟的小朋友，“小孩子很可爱。”
“你喜欢啊？那你当初怎么没有跟你前夫生一个？”
秦可这话也就是随口一问，但乔绵却迟迟不语，得不到回应，她转脸看向乔绵，Omega落寞地低着头，头发遮住小半张侧脸，她看不清表情，只本能地觉得乔绵似乎在难过。
“乔绵？”
Omega顺了下耳边的头发，脸颊毫无血色，显得很苍白，他舔舔唇说：“干活了，周六的联谊我会准时去的，地点是不是还没发我，这个我总没记错？”
“好，一会儿就发你。”
秦可不放心，期间又偷偷看了乔绵好几眼，奈何看不出什么名堂，Omega工作认真，她就没再多话。
下午江衍洲又给买了下午茶，不同的甜点跟饮品，乔绵没吃几口，秦可也是，她周六要联谊，得忌口不能多吃，剩下的只能给不舍得浪费的乔绵带回家。
晚上七点，乔绵才下班，经理办公室早已经黑漆漆，他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江衍洲，这样也好，不然见到总是很有压力。
套上外套，关灯准备离开，却在电梯里碰到了恰好从楼上下来的江衍洲。
不到两米的距离，乔绵进退两难。
电梯里就一个人，江衍洲站在最中间，今天降温，他在西装外面套了件长款的黑色大衣，乔绵的视线在移到对方的喉结处打住，接着微微侧过脸，喊了声：“江总。”
江衍洲只盯着乔绵手里拎的甜品礼袋，喉结滚了滚，说：“不下班吗？”
“下了。”
“进来。”
乔绵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电梯里有很浅的香味，不知道是清洁阿姨喷的清香剂还是江衍洲身上的香水味。
“你也去负一？”江衍洲突然开口。
乔绵呆呆地啊了一声，电梯右手边的数字按钮的“1”是暗的，乔绵连忙伸手去按，“对不起，我不去负一楼。”
“我送你吧。”
“不要。”
拒绝得太干脆语气里带着急切，像是生怕多跟他处一秒，江衍洲的目光落在乔绵纤细的后颈上，微微凸起的腺体上光滑无比，甚至看不见细小的毛孔，他没记错的话，在小旅馆那晚他咬过这里，当时乔绵哭得特别狠。
距离他们出差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属于他的痕迹就彻底消失了。
电梯门很快打开，在乔绵走出去前，江衍洲的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如果是Alpha做的标记，是不是能留很久？
不过就算是Alpha，临时标记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一周，没什么差别。
在回家路上，江衍洲又想起来公司里那个叫李俞的Alpha，乔绵跟他儿子都那么亲近，给他送东西吃，那跟这个Alpha也有过亲密接触吗？
江衍洲发现自己不太能接受这种可能，虽然对于乔绵来说很正常，但他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他以前总认为自己足够了解乔绵，而现在却不敢打这种包票，毕竟他都不能确定之前的那次通话里乔绵到底是跟人上床还是在自慰，其实各种迹象都能表明乔绵应该是单身的，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无法轻易下定论。
感冒还没有彻底好，车里备了点止咳润嗓的喉片，江衍洲吃了颗才驱车离开，刻意开得很慢，没在路上看到乔绵的身影，应该已经去地铁站了。
外面又在下雨，江衍洲打开雨刮器，车里的广播电台在播放完一首难听的歌后传来女主持的声音。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电台19频道，您的贴身医学小宝典，今天我们请来了市医院的腺体专家冯医生给我们讲解，照理先科普一个医学小知识哦。”
“大家好，我是冯医生，快要冬天了，要注意保暖，同时Alpha跟Omega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腺体，过高或者过低的气温都会对它们造成影响，今天我们科普的内容是腺体标记。”
“标记只存在于Alpha跟Omega之间，Alpha通过在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来形成标记，临时标记在一周后会逐渐褪去，但永久标记不是的，一般永久标记只存在于婚后的亲密关系中，会跟随Omega一生，标记可以清洗，但会损伤Omega的腺体，所以拥有永久标记的Omega只会属于Alpha一人。”
女主持插了句嘴提醒道：“冯医生说得很清楚，永久标记不可以随便清洗哦，所以找好另一半很重要，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是的。”
冯医生讲话一板一眼，女主持为了调节气氛特意开了句玩笑：“冯医生，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个性别，不能区别对待我们Beta啊。”
广播信号不太好，有很重的电流声，但江衍洲还是听清了科普的最后一句话。
“Beta不在此考虑范围内。”
第18章 我在追你
周四早上乔绵一如既往早一个小时到公司，趁着没人眯了会儿，上午开了会，结束后把整理好的会议纪要送到了江衍洲办公室，恰好碰到新来的实习生在那里，弯着腰站在江衍洲身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桌上，很仔细地听对方讲话。
乔绵有些呆愣，傻傻地站着，注意到他们的脑袋挨得很近，觉得自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他喊了声江总，把资料放到办公桌上，实习生没想到有人过来，他很年轻，是个非常漂亮的Omega，当即就直起身子，受惊似的喘了口气说：“哇塞吓我一跳。”
乔绵捏着文件夹，指尖发白，很轻地说：“抱歉。”
“没事没事。”
江衍洲伸手要去接他的文件，乔绵直接略过他的手放在了桌上，“江总，今天会议的内容都整理好了。”
“乔绵。”
“我先出去了。”
Omega离开的速度太快，江衍洲从他单薄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江总。”一旁的实习生看样子还有问题要问，被江衍洲制止了。
“不要靠我太近，你身上香水味太浓了。”
实习生皱起眉，语气比起不满更像是撒娇，他嗅嗅鼻子，“哪有啊，可能是我的信息素。”
“出去。”
“我的转正……”
江衍洲面无表情地抬起眼：“你问我？”
“当然啊，我叔叔说你是我的直属领导嘛，不问你问谁，我应该能过的对不对？”
江衍洲拿过被乔绵放在一边的文件夹，公事公办地说：“那就问你叔叔。”
“知道了知道了。”
下午茶照例在三点送来，今天的乔绵一点没吃，他说没胃口，秦可憋了两天，这会儿实在没忍住，尝了一口又一口，不过饮品没喝，她摸摸肚子，嘴巴里咬着叉子问乔绵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乔绵说：“没有，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啊？好吧，那这个又便宜我了，可我不能多吃啊，要不然给李哥好了，前段时间他老过来送东西。”
乔绵觉得礼尚往来的提议挺好的，“可以啊。”
“行，晚点我给他送过去。”
秦可特意把剩下的甜品重新包好，下班前拿到隔壁部门给李俞，李俞本来不想收，秦可跟他说都是好东西，小朋友也能吃，让他带回去给孩子吃。
“小家伙不能吃甜的。”
秦可拍拍他的肩：“这有什么，偶尔吃一次又没事。”
“你给乔绵吃嘛。”
“乔绵不爱吃甜的。”
李俞有些意外，“他不吃啊？我前段时间还老给他送蛋黄酥绿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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