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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BL同人)——余河不喜

时间:2025-03-12 13:21:48  作者:余河不喜
  这一回,还真就被我发现了一丝踪迹。
  地上有几排马蹄印,先是汇聚到一起,然后又分成两拨散开来,一拨看不清晰方向,另一拨则是绕过旁边的林子往山坡上走了。
  我打算先跟这拨看得清方向的人翻到山坡上去看看,但这望山跑死马的道理我十分清楚,这样高的山坡自己上肯定得累死,于是我只能又绕回到那三匹马面前,选了老钱那匹小一点的马,费了好大劲才翻上去,骑着马一边看足印一边调整方向。
  等翻过了一个山头,我一眼就瞧见了远处原野上正在吃草的两匹高头大马,再往前看,陈苍海正跟何瑜趴在一起,撅着屁股也不知道在偷看些什么,我顿时怒气大涨,下了马就狂奔过去,给他俩一人肩膀上一巴掌。
  “你们上来之前能不能言语一声,就这么把我自己丢在营地了!”我冲何瑜大吼到。
  何瑜见我站着,慌忙一巴掌给我也揪下来趴着,顺便还把我手里的风灯给灭了,瞬间三个人就在草原上趴成了一排。
  “我的祖宗您小点儿声,快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何瑜眼神示意我去看前面。
  我扭过头去一看,前方距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每个帐篷都点着灯,旁边都还设有哨卡,好几个拿枪的伙计四散在周围,此时已然入夜了,但灯没关、火也没灭,可见这些人的装备应当是非常充足的,反正比我们那两个破帐篷挡风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
  “这还是咱们苍海同志找到的,你说这会不会是你四哥的队伍啊?”何瑜趴得一边胳膊麻了,换了个姿势问我。
  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我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正从一顶帐篷里走出来,我马上跟何瑜对视了一眼。
  “伍一黎!”
  我俩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跟着伍一黎一起出来的人更是叫我大吃一惊,那他妈的居然是谭裘!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谭家的人了,谭家怎么也掺和进来了?我心说。看来四哥他们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不在这古讷王墓里倒腾出个什么名堂来,他们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229章   失踪
  我趴下来仔细分辨那些来去人的面孔,发现无一例外全是熟人,而且规模甚至比甘肃那次还要大、涉及人数还要多,这样的情况甚至让我觉得仿佛回到了民国时期,据说当年叶玉竹带人挖坟取宝也是这种规模。
  何瑜用手肘碰我:“你说咱们要不要主动过去投个诚?他们人这么多,队里还有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办事肯定比咱们专业呀。”
  这时陈苍海在一旁反问道:“可是你们不是好不容易才从陈肆的地盘逃出来的吗?”
  这句话一出,我跟何瑜都是面面相觑,我开始反思起来,对啊,每次我都想跟着四哥做事,因为跟着他会更稳妥,但我深知这也是让我自己逃避责任的一种手段,仿佛有了四哥顶着,我就能什么都不管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殊不知自己逐渐变成了队里的累赘。
  想到这儿,我突然撑起身体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就问何瑜:“你们在这儿,路阿爻他们呢,还有老钱,他们蹲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何瑜刻意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他故作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帐篷看,仿佛在研究什么东西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我立刻去看陈苍海,陈苍海反应没有何瑜快,慢了半拍,但眼神始终不往我这里飘,但他明显是听到我说话了。
  “怎么了?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去推何瑜,他微微歪了下头,很快眉头拧做了一团,反问我道:“老钱?什么老钱?我们出来没带他,他跟库巴应该在帐篷里睡觉。”
  我也皱起了眉头:“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营地就剩我一个人了,你们会不会是一前一后,走岔了?”
  “不可能!我跟小陈都事先巡视过一遍了,这地方就这么大,自从我们到这山坡上头蹲着之后,除了你就再没一个人影上来过。”
  我心中疑惑,何瑜说压根没带老钱他们出来,可我在营地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之后还硬生生呆了半个多小时,就算是老钱他们走岔了路,但发现不对之后一定也会折返回来,我等的这半个小时也足够老钱找到路回来了。
  “这样说的话怎么都说不通,不对劲,快回去看看。”
  听我说完,我们三个迅速从山坡上撤下来,再度上马打着风灯翻过山坡原路返回。
  我们的帐篷还在原地,何瑜率先下马过去查看,他将我们所有的马灯和风灯全部打起来,一时之间四周变得相当明亮,但跟我所说的一样,帐篷里空无一人,四周也是一马平川,一个人影都没有。
  何瑜和陈苍海明显陷入了巨大的迷惑,我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疑惑比我更重,如果说我现在的神情是觉得老钱他们迷路了,那何瑜他俩的表情应该就是觉得老钱他们被鬼吃了。
  与此同时,我也预感到了一些事情,自打何瑜一开始提起钱得利其实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这点他刚开口说话我就已经清楚了,但他却完全没想到我也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何瑜面前,表情异常地严肃。
  何瑜挠挠头,翻起自己的背包来,继续跟我扯皮:“小幺啊,要我说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赶紧找到老钱他们,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说不定就是丫撒尿乱走,走迷了回不来了,咱们分头找找,说不定还能有点线索,他丫办事也没个准,你说这万一走远了”
  “何哥”陈苍海看我脸色越来越黑,连忙扯了扯何瑜的袖子让他别再扯其他的,“要不咱们还是撂了吧”
  我走到何瑜旁边蹲下身,问他:“路阿爻跟着路千山回去了?”
  何瑜震惊地盯着我:“卧槽!你怎么知道的!你小子你丫是不是压根就没睡着,你早说呀!丫我们大半夜起来跟做贼似的!”
  我照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你俩刚才那欲盖弥彰的劲儿,是个人都能猜出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山坡上去偷窥,就是怕我半夜醒了找不到人然后盘问你俩是吧?你俩这算盘珠子打得真好啊!”
  “你你别信口雌黄捏造事实成不成啊,我们我跟小陈那叫正经守夜巡视,懂不懂?这叫这叫勘察地形,占据有利位置,以便于我们接下来考古工作的开展!”何瑜说。
  陈苍海无辜地牵着马:“早知道我该装睡不起来的。”
  我不想搭理他俩,独自打起一只风灯再度走到老钱他们的帐篷四周,我向远处的草原照了照,现在天色刚刚擦亮。
  其实从那天路阿爻晚上叫我详谈我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而且我猜测路千山很久之前也早与他取得了联系,在大兴安岭的及时营救应该不是偶然,但是出于信任,我并没有多问,应该是这件事打从一开始我稍微思考就能想清楚,可我偏偏故意没有去思考,因为我知道,一旦想通了,就几乎已经证实了路千山和何瑜之前的话,路家来只为报恩,我们最多是个仅靠三枚铜钱联系在一起的客户,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真心朋友。
  何瑜不告诉我应该也是怕我着急上火,可这说到底也没什么值得发火的。
  最多不过就是承认,我甘霁用了半年多也没能交下路阿爻这个朋友罢了。
  他们选择那个时间离开应该是为了赶第一班去往市区的长途汽车,至于要刻意避着我,应该是怕我多事。
  何瑜悄悄挪到我身边:“算算时间他们应该还没坐上车,跑快点儿赶回去应该还能赶得上,要追回去试试吗?”
  我斜了他一眼:“追个屁啊追,咱这眼巴前的事儿还没解决呢,照你们的话说,那个时间段醒的只有你和陈苍海、路阿爻和路千山,我看见的马蹄印应该就是你们四个的,最后他俩往回去的路上去了,你俩上山坡了,这周边除了你们四个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马蹄印了,老钱和库巴是凭空消失的,他们生死未卜,得赶紧找到他们。”
  何瑜见我没多大反应,自己剥了根火腿肠吃:“我说,你也别太紧张,什么生死未卜,我看也没到那份儿上,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而且库巴人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这一带咱们还没他熟悉呢,说不定是发现什么了才走远了,他肯定能带老钱回来。”
  我爬进帐篷里翻了翻,拎出来几件外套和保暖的袍子丢在何瑜面前:“帐篷里我都看了,衣服在,马没骑走,装备也都在,人不见了,你丫发现了什么能急得连裤子都不穿就跑出去?你还觉得这属于正常情况吗?”
  何瑜也傻了,陈苍海脸色也是一变。
  “我醒的时候,老钱他们的帐篷连外层的拉链都没拉,这两个人,肯定是遇上事儿了。”我说。
  这时一束阳光洒落在大地上,陈苍海蹲在帐篷边,喊了我一声:“哥!快过来看!”
  我快步走过去,发现他指着帐帘外的一节痕迹,这是一节不太明显的痕迹,痕迹有人的手掌那么宽,上面的草都被压塌了,我们仨跟着这些断断续续的痕迹一直往远处望去,
  最糟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些痕迹一直蔓延进入了那片哭林之中。
第230章   温床
  我们再次进行了判断,确认那些跟蛇行进过一样的痕迹确实最后进入了哭林深处,我们三个人蹲在地上对着痕迹面面相觑。
  何瑜喃喃地说:“这下麻烦大了,真成出师未捷”
  我瞪他一眼,他没说完,我话锋一转,分析道:“看这痕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半夜从林子出来,把老钱和库巴拖回林子里了,看这东西的形状,是蛇吗?”
  “我觉得咱们现在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去求援,山那头不是有你四哥的人吗?”何瑜向我提议道。
  我摇摇头,招呼陈苍海帮忙一起把帐篷什么的都收起来,稍微清点了一下必需品塞进包里:“对面山坡的情况太复杂了,你刚刚没有看到吗,那些伙计手里的枪,有几支是M16自动步枪,这东西目前在国内是个什么概念你不是不清楚,所以,以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就算我们过去求援,他们也不一定会找人搜救。”
  “所以,”我拉上背包的拉链,“这回咱们靠不了任何人,带上家伙,把马拴好,咱们得自己摸进林子里看看。”
  陈苍海闻言立刻也将自己的背包背上,我们几个人中,就他东西最少,之前我们在大兴安岭还有一把猎枪,但是为了赶路坐火车,这东西实在藏不住,没法只能丢弃,三个人磨了刀,带好必备的物资,沿着地上那极其不显眼的痕迹,一步步摸进了深林之中。
  刚走了一百多米四周就仿佛进入了夜晚,我们只好打起手电继续前进,这片哭林的树冠比这片草原上的其他林子都要茂密很多,而且林子里长了许多三人合抱都困难的参天大树,所以阳光就更加难以照射进来,按理说草原这种干燥的地方,能长出这种参天大树应该是相对困难的,不知道是不是地下疑冢里有隐藏的地下河的原因。
  就在这时,陈苍海在我边上从包的侧边掏出来两把土耗子别到腰上,这一幕恰好被何瑜看见了,
  “嘿!你小子,哪儿来的,私藏军火是吧?”
  陈苍海反应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是库巴他们的自制枪,冬天驱狼用的,我试了一下,冲击力有限,但是声音倒是挺大,想着万一能派上用场,就一起带着了。”
  难得他们说话我没搭茬,专注看着那些蜿蜒曲折的痕迹继续向前,前方的路猛然变陡,我赶紧停了下来,看见面前的场景,我心中一紧。
  看来这就是当初叶玉竹他们找到的疑冢墓门。
  那是一个被树叶掩埋的大坑,是人工挖掘出来的,只是挖出来的墓门都被落石给堵上了,虽然很多地方都被好几层树叶遮盖住,可当初那种慌不择路的情景,看着眼前的大坑仍旧能够想象得到。
  我猜应该是叶玉竹他们再次带队进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出现问题之后,外面的伙计情急之下才用炸药将墓道连通墓门的地方铺设炸药,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墓道随之墓门一同垮塌的状况。
  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我们都变得比较沉默,尤其是我,之前何瑜时不时说个荤段子我还会应和他几句,现在我是一句话不想说,只觉得是暂时失去了社交能力,于是我们三个都开始四散搜寻,因为地上的拖痕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
  我蹲在拖痕消失的地方思考,紧接着就看见陈苍海拿着一块衣服布向我走过来,他说:“哥,我找到了这个。”
  我把布捏在手里,能看出来那是老钱的秋衣,我拍了下膝盖站起来:“他奶奶的,看来真是穿着一件秋衣被拖到这儿的,拖的时间太长,衣服都磨烂了。”
  “不会是什么野兽吧?”何瑜听见我说话,两步从坑里跳到我身边来。
  我说:“大概率不是,大型猛兽不会拖人拖得毫无声息,再四处找找,我感觉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我的手电筒往前一扫,忽然我的余光仿佛扫到了远处的什么东西,那东西相当庞大,简直像是一堵墙。
  我赶紧拉住离我最近的何瑜,示意他去看前面:“那是什么?”
  我们迅速挤成一团,然后将手电筒打到最亮,手电筒的光束聚合在一起照射向前方,这才看清面前那庞然大物的真面目,这是一棵无比巨大的夫妻树,手电筒往上打,发现两棵树的枝干几乎完全交织生长在了一起,两根主干在我们头顶搭成了一座桥,树冠非常高,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能长这么大的夫妻树。
  “小幺!”何瑜拍了我一下,他的手电筒光移到夫妻树的后面,整个人都非常激动,“你快看!老钱是不是搁那树上呢?”
  我眯起眼睛也把手电筒移过去,两只光束交汇在一起,我清晰地看见从树冠上垂下的藤蔓上挂着一个人,正是老钱!
  “是他,是他,不过他为啥能跑到这么高的地方去?”何瑜说着就要跳进坑里,“我去把他弄下来。”
  这时我看见树上的老钱突然动弹了一下,我觉得有点儿怪,立刻拉住他:“等一下。”
  紧接着,在我们三对目光的注视下,老钱突然从远处的树上站了起来,注意,那不是正常的站起来,而是直接由躺姿转换为了站姿,但他人依旧是没有意识的,两只胳膊依旧是自然垂落的状态,他痉挛着沿着那根夫妻树的树枝往前走了几步,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卧槽,这人怎么跟中了邪一样?”何瑜惊恐地说。
  我还没答话,就感觉身边的陈苍海身形一动,我被他猛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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