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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柠探案集·古代篇(GL百合)——椰萝

时间:2025-03-14 08:11:48  作者:椰萝
  “抽空找人补补朱漆,”李昌顺没有立刻回应李胡氏,愣神片刻,才说道,“也该去看看。”
  李胡氏继续手里的针线活,说道:“可要我们母子三人一同随行?”
  “且不必。”李昌顺说道,“今日去寺□□上拜会求帖,待回程时,顺路到酒楼歇歇脚便是。过几日,处理好入门事务,再作回府拜亲的筹划。”
  “入门事务竟如此繁琐?”李胡氏不解。
  “不繁琐。常言道:礼多人不怪。”李昌顺起身,下俯拍拍大棕狗的后背,说,“沈寺正年轻有为,能拜入他的门下,成为门客第一人,为夫理应多多上心,常到沈府拜会才是。”
  “天下至善,以孝为先。”李胡氏低吟道。
  “天下男儿,志在四方。”
  李胡氏轻轻摇首,心下不赞成,却并不多言。
  一家四口坐在桌前吃完早饭,李昌顺背上书卷,轻骑一马独自往内城而去。走不过一里路,天上下起迷蒙细雨。马背上驮着两个布袋,李胡氏常会为李昌顺贴心备下雨伞、水壶一类的应急物件。
  想到此处,李昌顺侧身转后,急急地翻起布袋,良久,却一无所获。李昌顺长吸一口气,想起昨夜回到家中,自己已将那些物件取下,忘记重新收回,心下不由得一叹。
  眼下,离城不足两里路,李昌顺一咬牙,想想还是继续赶路好了。再折返家中,未免耽误拜访时间。
  李昌顺一人轻骑正要入城门,迎面但见长安府衙的三箭快骑反向冲出城门。他向守城官差递了名帖,闲言说道:“三骑快骑冲城而出,想来城外又出大案哩!”
  官差瞥他一眼,眼底尽是不屑。冒雨入城而未打伞,李昌顺已然发髻湿透,青衫贴身,一副狼狈的模样儿,全然瞧不出书生的儒雅,倒像是个行路卖货的商人。
  士农工商的阶级体系下,商人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行路商人更是在商人鄙视链的最底端。因而,被错认成行路商人的李昌顺备受冷遇,官差放了行,没有理睬他的话语。
  李昌顺觉察出官差的冷眼,心中不服,意欲止步和他论理。转念一想,初入沈门,常听人说沈寺正为人中正有礼,难保会不喜门客招惹是非,便忍下这口恶气,牵着马匹,往沈府而去。
  *
  长安府衙的三箭快骑一路奔袭到东城河。离城三里路的河岸边,今晨有猎户发现一具漂浮的女尸。
  女尸身穿殷红菊纹绣花裙,一双青色锦靴搁浅岸边。绣裙锦靴的质量上乘,一眼可窥见女子用度之富裕。尸身发髻蓬松,衣着凌乱,身上全无值钱物品。
  府衙仵作姗姗赶来,捕快们已将尸身打捞上岸,等待勘验。府衙仵作是个年过半百的市井郎中,纯属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验尸技巧只懂皮毛;府衙聘请他担任临时仵作,按照勘验尸体的数量给付费用。因而,在他而言,只需给出个看似合理的结论,帮助府衙顺利结案为要。
  “死者为女性,年纪在四十岁以上,衣着华丽雍容,许是出自富贵人家。”仵作一边检验一边说道,“腹部肿胀,按压出水,死因系溺毙。发髻松乱,头簪全部遗失,发根处有撕扯迹象;脖颈处有拉扯淤青;双手手腕也有摩擦伤痕。身上有多处擦拭伤、撞击伤,可能是顺流而下,撞击尖锐岩石所致。”
  “能否判断出死亡时间?”府衙带队的捕头问道。
  仵作立起身,转身面向提问的捕头,说道:“从尸体的肿胀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夜子时之后,今早寅时之前。”
  “奇怪,”捕快听罢仵作的时间推断,轻声说道,“此女子一副良家装扮,因何竟会深夜出城,遭此劫难呢?”
  “能否辨认长相?”捕头没有理会小捕快的疑问,向仵作问道,“身上有没有能够辨认死者身份的特征?”
  “长相尚能辨认,可找画师描图。”仵作说道,“死者右肩处有一红色胎记,形似一扇蘑菇,半扇圆下,一小撮方形凸出。”
  “记下特征,回城立刻排查失踪人口信息,看看能否找到相应的失踪妇人。”捕头向两个捕快吩咐道。
  年长的捕快点点头,轻哼一声,敷衍而过。年轻的捕快则热忱应和,对这份工作抱持着热切的期待,就像大部分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那样热情洋溢、不知疲倦。
作者有话说:
浮尸案开启新副本~
 
 
第86章 第二章
  开门营业的再回头酒楼,呈现出一派忙忙碌碌的活力。
  酒楼老板李玉伟指挥着跑堂小伙计们干活,吆喝声此起彼伏,客人们的需求都在一声声叫喊中得到满足。
  在乱中有序的仓惶中,李玉伟总是忍不住望向酒楼大门,期待着那熟悉的曼妙身姿赶快出现。
  酒店老板娘两日前收到一封临镇好友的来信。对方盛邀其到家中小叙,承欢弄璋之喜。信中之言,字字珠玑,情深意切,盛情难却之下,老板娘按约定前往临镇贺喜。
  临行前,老两口便约好,今日辰时要在酒楼相会。
  眼下,巳时相近,仍不见老板娘踪影,李玉伟陡然倍感焦虑,视线总是不住地望向敞开的店面。
  柜台前,武夫模样的顾客唤了他两声,声音轰隆隆,惊扰了远处的跑堂小伙计,李玉伟却无动于衷。
  “嘿!”武夫顾客伸手一推他的肩膀,带着因被无视而生起的怒意,大声喝道,“结账啊!”
  这一推,李玉伟往后退下半步,乍然露出惊慌之色,细目圆瞪,慌乱地连声道歉。武夫是熟客,深知李玉伟素日谦和,又见其态度恳切,便没有计较。
  伴随着一阵节奏明快的算盘声落下,李玉伟计出了武夫的账单。
  “盛惠六钱。”
  武夫从腰间取出钱袋,细细数了六钱银子放在柜台上。
  李玉伟握在手里掂掂银子分量,一面收进钱箱,一面陪笑道:“谢谢惠顾,有空常来。”
  武夫前脚刚走,跑堂小伙计后脚凑到李玉伟近旁,一双黑眼珠滴溜溜打转。
  “掌柜的,老板娘还没回来吗?不是说好今早就回的吗?”
  “老板娘不出门的日子,你们一个个巴不得她少些来酒楼,盯着你们干活。”李玉伟看穿了小伙计的心思,没好气地说,“老板娘一走,你们又惦记她带手信回来,巴不得早些见到她。猴精,猴精。”
  “当然不是全为了手信,老板娘往日从来没有失过约,这次迟了回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吧?”
  “什么意外?”李玉伟脸色一垮,怒然喝道,“呸呸呸!不要危言耸听。”
  小伙计惊觉失言,双肩向上一抬,缩着脖子,怔怔离去。
  李玉伟狠狠地瞪一眼小伙计仓皇而逃的背影,视线再次移向酒楼大门。
  两名身着公服的衙门捕快大张旗鼓地走进酒楼,从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年纪稍长那人左手按在刀柄上,举目四下张望。
  “哪位是李玉伟李掌柜?”此人面目威严,声音洪亮,扫视一圈后,目光锁定柜台后面的李玉伟,迈着大步走到近前,问道,“李掌柜?”
  “草民李玉伟见过官爷,”李玉伟陡然生起不详预感,铁青着脸色,拱手问道,“不知官爷有何指教?”
  年长捕快拿出手中的画卷,在李玉伟面前缓缓展开,问道:“仔细看看,你识不识得此人?”
  李玉伟唯唯诺诺地从官差手里接过画卷,定睛一看,脸色骤然一边,双手仿如筛米般剧烈颤动。
  画中之人,容貌虽和老板娘并非十足相像——眼睛稍小些,鼻头又偏大些,但是,整体的视觉神韵起码有九分相似。乍一眼看去,倒是和老板娘别无二致。
  “官爷,此人长得和内子杨亚蓉确有八九分相似。”
  “再细细看清。”
  “确有八九分相似。”
  “你的夫人呢?人在何处?”
  “内子去友人家作客,至今未归。”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上午出发,留宿一夜,按理说,今日也该回城。”
  “你夫人身上有没有相认的标记?可以是胎记,也可以是疤痕,或者可以是罕见的疾病?”
  “二位官爷问得如此详细,所为何事呢?”李玉伟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但他仍旧不愿死心,追问道,“我夫人现在还好吗?”
  “李掌柜,”年长捕快清清嗓子,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夫人身上有没有相认的独特标记?”
  这一次,年长捕快强调了“独特”二字。
  “我夫人的右肩处有一枚红色胎记,模样儿像一把展开的蒲扇。”
  “对上了。”年轻捕快冲口而出,说道,“完全对上了。”
  年长捕快斜瞪一眼,年轻捕快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垂下头,不再吱声。
  听到这句话,李玉伟怔了半晌。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颊白一阵红一阵,气血急促上涌,两名捕快生怕他昏迷栽倒。
  “什么对上了?”李玉伟颤声问道。双唇瑟瑟发抖,已然没有血色。
  “李掌柜,事出紧急,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说明。”年长捕快心有不忍,决定暂时拖延李玉伟获悉真相的时间,说道,“此番前来,是请你随我们去府衙一趟。”
  “要我去府衙?”李玉伟深吸一口气,说道,“二位官爷,敢问究竟所为何事?店内正值繁忙的时段,内子又不在,草民怕是一时脱不开身。”
  “到了府衙,我自然会告诉你详细缘由。你先安排好店里的事务,赶紧和我们走一趟。”年长捕快说道,“事出紧急,李掌柜多多配合。”
  “这——”
  李玉伟面色犹豫,环顾四下,随手逮住一名路过的小伙计。但见此人木讷,便挥手让他离去。转而叫来另外一名更显机警的小伙计,简单吩咐两句。小伙计全然领悟,李玉伟才算放下心头大石,宽心与府衙捕快同行。
  “二位官爷,敢问一句,是不是画中女子出了什么意外?”李玉伟低声问道。
  前面不远处就是府衙,李玉伟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于是,年长捕快不再好意隐瞒,而是慢慢透露消息,给李玉伟做些心理建设,免得亲眼所见时,情绪过于激动,再发生点意外的悲剧。
  “画中女子的容貌,是今晨府衙画师按照一具女尸的模样所绘。”年长捕快解释道,“我们沿街寻访,有人认出画中女子与尊夫人长得颇为相似,故而,才让你来一趟府衙,细细辨认女子身份。”
  无论做好多少心理建设,听到这样的噩耗,李玉伟还是难以承受住突如其来的冲击,一口气堵在胸口,气血上涌到头顶,双眼一翻,身躯颓然垮下,倒在了府衙当中门口。
  年长捕快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搀扶住李玉伟,双手夹着他的肩膀,与年轻捕快一同搀扶到府衙的偏厅里。
 
 
第87章 第三章
  李玉伟确认女死者正是他的夫人杨亚蓉。
  此时,他刚刚从第二次昏厥中醒来,气息微弱地向年长捕快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内子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初步判断,尊夫人死于溺毙。”
  “为什么?是不是意外落水?在哪里落水?”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东城河河岸,离城有三里路。”年长捕快问道,“尊夫人离家时,随身携带了多少钱财?”
  “临行前,内子在钱袋中装了十两银子,顺带一些碎银,拢共有十两五钱上下。”李玉伟认真回想,继续说道,“头戴一枚翠玉步摇,以金丝裹线装饰,价值十两银子。金手镯重三两,玉手镯值十五两。另外,还有一条长命锁,用重达五两的银锭镕铸而成,是赠予友人弄璋之喜的礼物。”
  “还请留下尊夫人生前拜访友人的住址。”
  李玉伟报出了友人的住址,试探性问道:“内子身上的这些财物在哪里?能不能让我带回去,届时与内子的尸身合葬,以慰逝者。”
  “我们发现尊夫人尸体的时候,尊夫人身上没有任何你所说的贵重物品。”年长捕快补充道,“尊夫人尸身的情况,与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几无二致。”
  李玉伟原以为是府衙官差见财起意,私吞了杨亚蓉的财物。闻听此言之后,心里虽仍有疑虑,但也消去一些戒备,方知杨亚蓉之死或许是劫财所致。
  府衙官差的预想和李玉伟的猜测无异,深以为杨亚蓉死于山匪劫道。
  “尊夫人平日可有与人结怨?”
  “内子性情爽直泼辣,心地善良淳朴,甚少和人结下冤仇。”李玉伟愁容满面,心里想到某个可能,却隐瞒不说。
  “身上贵重财物全部丢失,生前又从未与人结怨。”年长捕快稍一迟钝,“如此一来,尊夫人便是死于山匪劫道杀人。对此定论,李掌柜可有异议?”
  年长捕快试探性问道。从他的私心出发,倒是很希望李玉伟能够赞同山匪劫道的定论。如此一来,命案便推到山匪身上,案件即可移交出去,流转给府衙的剿匪办处理,乐得一身清闲。
  “山匪劫道杀人?”李玉伟略一沉吟,他心中其实另有想法,嘴里却说道,“我认同这个结论。官爷,就按此结案罢!”
  “当真?”年长捕快抬起头,再次确认。
  李玉伟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片刻。年长捕快以为他要改主意,脸色一沉,却也不敢催促。
  “当真。”李玉伟重重颔首,加以定论。
  “如此一来,顺利的话,今日便可以结案。”年长捕快望向李玉伟,说道,“结案后,家属便可领回死者尸身,好生安葬,早登极乐。”
  李玉伟好像没有听到年长捕快的话语,痴痴傻傻地盯着偏厅的门槛,三魂七魄飞出身体,记忆回到了十三年前——襁褓中的婴儿,啼哭声缭绕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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