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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5-03-15 08:52:13  作者:徐徐图之
  曼岚地方不大,村寨离市区却很远,当地是非常著名的旅游城市,市中心很拥堵,公司给解弋他们订酒店的时候,选了一家度假村里的五星,不在市中心,但交通很是便利。
  副总回房间休息区了。
  助理换了衣服,生龙活虎了,到解弋的套房来,两人又看了次助理拍的山神舞视频,并把视频发在了团队群里。
  小伙伴们纷纷表示,这真的很不错。
  助理也都觉得这趟真是没白来,在群里和同事们分享曼岚的照片和见闻,又说自己玩了泼水节,得意地炫耀了起来。
  解弋在旁边独自看山神舞。
  助理觉得自己不太称职,终止炫耀,过来和小弋总聊天。
  “真不错,”助理说,“岩罕老师真厉害……而且这神秘感也拉得很满,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解弋也觉得这太巧合了,两次舞蹈都是面具,很有悬念。
  “这些演出方,”助理说,“为了拉投资,总要想些另辟蹊径的办法,各出奇招。”
  很有道理。
  在酒店里吃过饭,助理回房间休息去了。
  解弋躺着玩手机,有微信消息进来,是下午刚加上的那位舞蹈家。
  岩罕:谢谢来看我跳舞。
  看来这舞蹈家只是说不好汉话,是学过汉字的。
  解弋和人谈工作还好,一旦转为私下的社交,就有点社恐发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复。
  解弋:不客气,老师跳的很好。
  岩罕秒回了他:明天我有点事,小李会带你们玩。
  解弋心想我们来谈合作,玩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岩罕也没再说话。
  小李经理对这项目的洽谈,还是很负责任,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资料在大堂等解弋他们。
  在解弋套房的厅里,他们谈起了合作事宜。
  副总状态好了些,承担起了谈合作的主力工作。
  解弋问他们的演出计划。
  经理说计划是在省内巡演,如果有可能,出省当然更好,还有个问题是……
  “严老……”经理差点咬到舌头,道,“岩罕老师事情很多,我们还得根据他的时间来定。”
  解弋说:“他不是全职舞者吗?”
  “他有很多工作,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精力特别旺盛。”小李经理想了想,说,“我个人觉得,他要不要当全职舞者,和这次合作能不能谈成,关系很大。”
  聊到中午,一起吃过了饭,小李经理让他们休息下,下午还有演出。
  解弋说:“岩罕老师说他今天有事?还有演出可以看吗?”
  小李说:“他今天不跳,是他的学生跳。”
  解弋略有失望,还是被小李经理带去看了。
  是一场民族舞蹈串烧秀,年轻的学生们跳的也都很好,比起岩罕肯定是差一点,却也有几位能够独当一面,撑起巡演来问题不大。
  这能证明,这个舞团不是只靠岩罕一个人。
  回到酒店后不久,解弋收到了岩罕的消息。
  岩罕:你去看演出了?
  解弋:对,那都是你的学生吗?
  岩罕:只教过他们一点,教的不好。
  聊了几句学生们的表现。
  岩罕:明天早上我有演出,今天晚上排练,才没去你们那边。
  解弋:李经理说了,我明早会去看的。
  演出时间很早,地点离市区又很远。
  李经理倒是建议说不去也行,明早的那个演出,是不会收纳进舞团巡演的节目。
  解弋想去看。
  岩罕输入了很久。
  岩罕:嗯。
  解弋也没得说了,打算告个别,就先这样。
  岩罕:你晚上还出去玩吗,我给你发一下攻略。
  他发了曼岚当地的旅游攻略。晚上哪里好逛,还有哪些店比较好吃。
  解弋受宠若惊。少民同胞真是热情啊。
  解弋:谢谢,如果出去的话我会参考下。
  岩罕:别去夜市,人多还吵,你不会喜欢的。
  解弋是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
  过了半小时。
  岩罕:去哪玩了?
  解弋哪里也没去,在房间里躺着玩手机。
  他招架不住了,老师你别太热情了吧。
  解弋没有回复。
  岩罕: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植物园见。
  解弋这句回复了:老师明天见。
  次日天没亮,解弋就起了床,和助理一起出了门。
  副总昨晚听说一大早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去看舞蹈,果断拒绝说不去。
  小李经理倒是说要过来陪他们一起,但这舞蹈既然不是舞团的节目,小弋总表示他们自己去看看就好。
  到了演出地点,是在一个研究机构和风景区二合一的热带植物园。
  园区比解弋想象中大得多。
  解弋发了消息给岩罕,岩罕也没有回复,大概已经在准备演出了。
  解弋问了工作人员,说要找岩罕。
  被问的人都笑起来,首先纠正了他的读音,“岩”其实读二声ai,“岩罕”在当地是很常见的男子名。“岩”是男性,“罕”是金子,意为“金子般的男子”。
  “你们找哪个岩罕?”
  助理一脸懵。解弋说:“很会跳舞的岩罕。”
  “早说啊。”工作人员指了路给他,说,“在王莲池。他们就只跳今天,是个实验。”
  是实验性演出。
  解弋按照指路的方向,又坐了电瓶导览车,终于找到了王莲池。
  八点多,热带雨林里雾气蒙蒙。
  莲池中种了王莲,也种了许多睡莲。池塘上雾气缭绕,犹如一幅莫奈油画。
  围观等看这场演出的游客已有很多,解弋和助理也找了个位置立等。
  池上用竹子搭起的浮桥,和水面持平。
  竹桥上已有舞者,如莲花般盈盈立在水上。
  竹笛破空而响,全场安静了下来。
  小舞者们的舞姿是拟态睡莲,主舞则是一株盛大的王莲花。
  他们在王莲叶和浮桥间轻巧纵跃。
  莲花开,莲叶摇。莲池里的花和舞者们交相辉映,似真似幻。
  雾气被一重重荡开。
  大自然的美,是最直观的美。
  围观的游客们即便不懂舞蹈,也能感受这迎面而来,不加修饰的天然美。
  是花卉和自然的美,更是舞蹈家凭借身体语言传递出的美。
  演出结束。游客们鼓掌,渐渐散去,去看热带雨林中更多的奥秘。
  舞者们从竹子浮桥退场。
  解弋和助理站在浮桥这一端。
  晨雾比刚刚淡了很多。
  “睡莲”们走在前面,舞者中有男孩有女孩,其中肯定是有跳过山神舞的演员,认出了解弋和助理,还和他们打了招呼。
  “王莲”走到半途,停在了浮桥中央。
  “……”
  解弋的心情和表情一样复杂。
  傩神和山神舞他从前没有看过,舞者还戴了面具,他认不出。
  王莲舞是古典舞的跳法,舞者掩藏不了他技法中的个人特点。
  解弋认出了这朵“王莲”。
  显然“王莲”自己,也没有打算再隐藏下去。
  雾变淡了,渐渐散了。
  阳光乍然露了出来。
  岩罕沿着浮桥,走了过来。
  他的长发在毕业后就剪去了,头发修得很短,身上穿了由白色渐变至紫红色的绸缎舞服,照应着王莲花一天中由晨间至夜间颜色的变化,脸上和手腕上绘制了淡金色的花蕊。
  他是一个远超出标准的冒哆哩。
  助理看不懂这气氛,道:“岩罕老师?”
  岩罕没有接话。
  他紧张得听不到其他声音,他注视着解弋,他停在了解弋面前。
  两人沉默了许久。
  太阳完全出来了。
  雾气完全消散,严柘身后那如印象派画卷也似的莲池,也改了头换了面,变成了一派明朗烂漫的模样。
  解弋先开了口:“严师兄,好久不见。”
 
 
第26章 绞杀狐狸
  自从严柘毕业离校,他们正式分别,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七个月。
  第一天,严柘在村寨里,等到了从机场直接来看山神舞的解弋。
  解弋穿了商务衬衣配西裤,看起来肩也宽了些。
  他长高了,也长大了。
  有些小动作和表情,还是严柘熟悉的模样。
  他很有礼貌,容易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眨眼睛。
  有些时候嘴上不说话,心里小想法一套又一套。
  这和像个变态一样去学校窥视他不一样。近距离地再看到他,严柘每一秒都在疯狂心跳。
  我好爱他。严柘心里不停地冒出这句话来。
  这机会是他自己创造的,很难再有第二次,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面具有一有二,不应再有三。
  他必须用真面目去面对解弋,去重新得到解弋。
  “我去卸妆,换件衣服。”严柘镇定地说,“你们等我一下。”
  他在这里的实验性演出,不是舞团的工作,是民族舞蹈研究项目里的一次实践。
  这是舞蹈艺术与热带风情以及热带植物的艺术性结合。
  他这段时间就住在植物园里,这是一个具有科研性质的园区,园区酒店的前身是招待所,很国营的风格。简陋,安静,最重要是便利。
  解弋和助理在楼下看花,等待“岩罕老师”。
  “所以,岩罕老师就是严柘吗?”助理回过味来了,道,“很有名的那个严柘?”
  解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助理察言观色,说:“小弋总,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你去哪里?”解弋说,“这么大的园区,会迷路的。”
  何况他也不想和严柘单独相处。
  已婚前男友,居然还好好活着。
  还用这么一朵过分美丽的王莲花模样出现。
  解弋实在有点生气。
  助理感慨地说:“为了拉投资,真是煞费苦心啊。”
  解弋倒是同意这一点:“嗯,是很努力了。”
  严柘很快换了一身休闲服下来,从妍丽的大王莲,变身回了阳光清爽的英俊男青年。
  冬日早上的植物园,还是有一点凉意。
  解弋出差来带的全是“大人”衣服,今天过来,在衬衣外面套了件商务夹克,但被他穿得有种很可爱的时尚感。
  他现在也不想在严柘面前露怯。
  他把两手插在兜里,尽力摆出了一副甲方的表情。
  更可爱了怎么回事。
  “带你们逛一逛吧。”严柘岔开话题说,“这么远,来都来了。”
  他带两人参观这个他已在这里驻扎两个月有余的植物园。
  这两个月里,他日常在和研究组的老师们一起,照着书籍观察植物的形态和习性,讨论和研究如何用舞蹈来表现植物的美。也经常会蹭到园区里专业人员的讲解,就只是听,两个月也足够他听会了。
  植物园里还有很多摄影师,他们在拍花拍鸟,也有很多画家支起了画板,在采风写真,有国画有素描有水彩。
  大自然会给艺术家们提供无尽的养分。
  严柘带着两人且行且介绍。
  在一株气根错综复杂的巨大榕树前,严柘很详细地解说了榕树对其他树木的绞杀现象。
  严柘说:“这其实是植物间的一场谋杀。”
  他说的时候,手部自然地有些舞蹈动作。
  解弋看了便知,这一定是已经有在围绕“植物绞杀”进行创作。
  只是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
  严柘也用余光看他,明显在等他发问。
  “……”
  解弋没有问。他心想,我才不上你的当。
  “是有榕树绞杀的舞蹈吗?”偏偏助理也是内行,看懂了,很兴奋地问。
  “是,还在设计。”严柘回答了助理,眼睛看着解弋,说,“将来会有完整的舞蹈,到时候请你们看。”
  解弋抬脚前面走了,助理和严柘落在后面。
  助理道:“严老师,我们加个微信吧。”
  严柘:“……”
  助理想到未来和这位中国舞大咖有很多合作机会,非常高兴,为了拉近关系,自我介绍说:“我是你们隔壁民族大学舞蹈编导专业的,严格说起来也该叫你师兄呢。严师兄,你的毕业大戏《涅槃》,我在网上看过,当时没能抢到票,太遗憾了。”
  严柘:“……”
  他和助理加了微信。
  解弋回头看了他俩。这一眼,眼白明显比较多。
  助理还在改备注名。
  严柘跨了大步跟到解弋身边,低声道:“你听到了,是他要加我的。”
  解弋没有作声。本来他就没说什么。
  是严柘此地无银三百两。
  去吧去吧,吸引你的迷弟去吧。
  都和女孩结婚了还四处乱撩人。
  严柘不知道他具体想什么,但也知道个大概。
  他现在生活检点得……原地剃掉头发就能出家。
  严柘眼看就要破功了。他要抓着解弋到没人的地方去,好好为自己申诉一番。
  “岩罕老师。”恰好迎面遇到认得他的讲解员。
  严柘代表了来做舞蹈研究项目的专家团体,只得端庄起来。
  那是位官方讲解员,他们都会别一朵鸡蛋花发夹。这讲解员打了声招呼,顺手给了严柘一朵鸡蛋花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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