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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5-03-15 08:52:13  作者:徐徐图之
  他还要搞饭撒,隔着围了两圈的人,朝着解弋做了个比心的手势。
  排练室里的几盏大灯都关着,只有小舞台上的射灯很明亮。
  严柘站在那光里,肆无忌惮地撩拨人心。
  解弋心想,真是……这真是……
  “严柘!你怎么回事?”在解弋旁边有两个师姐,都没穿练功服,不是来排练,路过进来看严柘跳舞的,此时她们起哄道,“只给小师弟比心吗,我们的呢?”
  严柘把手放在心口,把心“掏”出来,又做了个天女散花的动作,于是他的“心”就雨露均沾了。
  大家都笑起来。解弋也跟着一起笑了。
  刚刚说话的师姐从包里摸出两块巧克力,塞到了解弋手里,解弋正不知所措,两位热情的仙女姐姐冲他摆了摆手,挽着手一起走了。
  解弋平时不和别人玩,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形象,只以为自己性格孤僻,又是空降来的艺管生,别人不要注意到他就很好很好了。
  其实师兄师姐和同级生们大多还是很喜欢他的,一个乖巧安静,长得很好看的小弟弟,听说他受伤不能再跳舞后,也对他心生怜爱。
  解弋被“分配”给了严柘,这位大魔王非常护食。
  他把师弟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同学们偶尔趁他不注意,来逗小师弟玩一下,小师弟一逗就尴尬,大魔王发现了会原地爆炸,这相当于一次能逗两个人,不逗白不逗,别有一番乐趣在里头。
  “谁给你的巧克力?”严柘一下台就来找茬,没收了巧克力,说,“给你你就敢要,不怕有毒?”
  他这么说着,看了下巧克力配方表是无糖黑巧,顺手剥开一块,丢进了自己嘴巴里。
  真有毒才好,把你毒成哑巴。解弋想把另外那块巧克力抢回来。
  严柘偏不给他,左手换到右手里,又换回左手,他比解弋高,手臂又很长,解弋抢得脸都红了,根本就抢不到。
  因为抢夺这个动作,两个人胸膛贴着,严柘把拿巧克力的手藏在身后,低垂着笑眼看他面前仰着脸的解弋。
  解弋的心脏怦怦跳,他想他大约是被气到了,说:“还给我,那是师姐给我的。”
  “给你的就是给我的,”严柘道,“谁不知道你是我的。”
  这个瞬间,解弋比刚才收到巧克力的时候,还要无措上万倍。
  严柘终于逗师弟逗爽了,说:“你到边上坐着看师兄排练,等练完了,这块就给你吃。”
  解弋原本打算找孔老师问几个问题,就回去,今天就结束了。
  一天集中精力工作学习三四个小时,他这种庸才就已经累得够呛。
  但是严柘带领排练节目,对他来说也很值得一看。除了对舞蹈美学的欣赏,成熟的节目排演,对艺管生的课题,当然也有很大帮助。
  等过完元旦,就会进行第一次正式彩排,时间紧,任务也相当重。
  改编的部分有编导系的老师带领师兄师姐们来完成,严柘要先带着参与表演的本科师弟师妹们,把整套舞蹈滚瓜烂熟地记在心里。
  他一开始跳起舞,马上就进入了另一个状态,心无旁骛,只有舞蹈。
  解弋坐在旁边看着,既是观众,也是学生。
  除此以外,他的身份,好像还是一个渐渐被冷落的师弟。
  严柘在和师妹们相处时,能做到明确的保持距离,但和师弟们,他就很随意。
  其实他一直就是很“随便”的一个人,和哪个男生待一起,都是随时能勾肩搭背的亲热状态。
  现下是在跳舞,是在排练,他指导动作时,更是必然会和别人有身体的碰触。
  解弋一直看到了结尾。
  他帮严柘拿着包,两人从排练室里出来,严柘锁好了门,师兄弟一起走过了长长的走廊,马上要下楼的时候。
  “我的巧克力呢。”解弋突然说。
  严柘的脚步一顿,立刻要回头去拿,说这:“哎呀,是我忘了,好像落在了桌上。”
  解弋却说:“算了,我不想吃了。”
  他抱着严柘的包下台阶。
  严柘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追了下去,还开玩笑地考问师弟:“师兄考考你,今天都学到了什么?”
  解弋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孩子,他回答了自己观摩后的心得。
  他又是个斤斤计较的孩子。
  刚才排练中途,有个本科男生拿了桌上那块巧克力,问正在掰其他人动作的严柘:“师兄,我能吃这个吗?”
  严柘回答说:“能。”
  这天之后,解弋本着求知的心思,自己又到排练室去看了两次,每次都在专业上有所得,每次又都能看他的轻浮师兄在那里花蝴蝶似的,撩了这个,又撩那个。
  解弋有点受不了,他觉得严柘变得很讨厌,简直就是面目可憎。
  他把这归结于自己从来没交到过朋友,对难得和他发生过深层交流的严柘师兄,产生了有点过分的心理要求。
  凭什么要求一个朋友对他“忠贞”。这很变态。
  严柘看他不去,还主动叫他去排练室玩,他也都找理由搪塞推拒,不想再去看了。
  他的作业进展很顺利,给孔老师看过,孔老师特别满意,把他和严柘都好好夸赞了一番。
  他终于适应了在国内的独立学习和独立作业,后面的部分他一个人也都能搞得定。
  严柘的每一天,本来就从没有空闲的时候,现在除了固定的练功、读书,又要去排练节目,忙得吃饭时间都要靠硬挤才有。
  被解弋拒绝了两次,刚好又收到了孔老师因解弋作业而发给他的表扬信。
  他就只以为解弋是要更专心写作业,不然研一整个学期过完,一点成果都没有,这就有点丢大人了。
  这么想着,他就暂时解开了防丢绳,放解弋自己去玩,去学习。
  眨眼间,到了十二月底。
  平安夜的下午,解弋在自习室里敲键盘,他这期作业快收尾了,也许他能提前开始过寒假。
  “师弟,给你的,平平安安。”一个苹果出现在了他面前。
  解弋受宠若惊极了,来送苹果给他的是……是被他忘了姓名的粗眉毛师兄。
  粗眉毛师兄提了一个环保袋,里面装了一兜子苹果,他买了很多,正在到处发放祝福。
  这是位很热情很友好的好师兄,见解弋师弟近来总是落单,他特意从另外一栋楼,过来找师弟,送了这个平安果和祝福。
  解弋暂时还没领会到师兄的好意,联想上一次,以为他又是来问自己严柘的事情,说:“我最近没和严柘师兄在一起。”
  “啊?”粗眉毛师兄愣了下,才笑道,“我知道,刚才我去过排练室,见过严柘了,他正和他的新挂件商量晚上去哪里玩,好像是要去天坛看祈年殿的夜灯。”
  “这样吗。”解弋这才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接了苹果,两手抱着,道,“谢谢师兄。”
  严柘有了新挂件。
  解弋忍不住有点被害联想……在别人眼里,他这个前挂件,是什么形象?失宠了吗?
  粗眉毛师兄心地善良,还发出了友好的邀约:“师弟你晚上去哪里玩?我们寝室都是单身狗,说好了一起聚餐轧马路,你去吗,师兄们都很喜欢你呢,一起去吧。”
  解弋被感动了,他连粗眉毛师兄的室友是哪几位师兄都认不清楚,说:“我不去了……我有别的安排。你们好好玩,也祝那两位师兄节日快乐。”
  傍晚,解弋背着包回家。
  形单影只的人在节日里显得格外狼狈,和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格格不入,在三三两两成群的人流中穿过,他就像一只流浪动物。
  严柘的新挂件会是哪个呢?
  解弋去看排练的时候,有注意过,上次吃他巧克力的大四师弟,每次去看总是在严柘身边。啊,也不一定,这师弟在舞蹈里站位本来就排第二,在严柘身边很正常。
  还有一个也研一的男生,长得很好看,看严柘的时候总是星星眼,严柘也常夸他跳得好,他的星星眼就会变得更闪亮。
  还有一个大四生,也很可疑,个子最矮,解弋见过好几次严柘数落这男生不好好练功,教训人还不够,非要去弹人家脑瓜崩……严柘真是手欠得很。
  不是不是。他是名侦探吗?推理这种事做什么?
  ……
  也没准是这样,严柘同时拥有了好几个新挂件。
  严柘不就是这种没节操的垃圾师兄吗,有什么奇怪。
  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解弋收到了严柘的微信消息,问他晚上去干什么。
  严柘:师兄带你去看祈年殿夜灯吧。
  解弋走到门外稍稍能避风的地方回复他。
  解弋:没人陪你去吗。
  严柘:是啊,都说有事,你陪我去。
  解弋心想难怪,我就说,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前任挂件返场。
 
 
第10章 新年愿望
  前任挂件拒绝返场。
  体面人的他又要找出一个体面的借口。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
  解弋:我不去,晚上我要看谢师兄组合的线上演唱会。
  实际上,他连那倒霉男团的组合名究竟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严柘显然非常不高兴,因为接下来严柘说话真的,超、难、听。
  严柘:为什么要看那种割韭菜的演出?干点什么不比看那个有意思?真的很无聊啊你。
  解弋听了也不高兴。
  怎么了,我就是很无聊的一个人,怎么了,怎么了我就问,我又没去祸害人。
  男团割粉丝韭菜关你什么事,韭菜自己愿意,要你管。
  解弋:我喜欢。
  解弋:我手机没电了,师兄拜拜。
  排练室里,严柘的脸臭得不能再臭了。
  他把手机粗暴地丢进了包里,发誓绝不会再给解弋发消息。
  除非解弋主动给他发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回复一两个字。
  一同排练结束正要离开的大四师弟过来,问了他句:“师兄,晚上还去祈年殿看灯吗?看就要早点过去,不然会大堵车。”
  严柘说:“不去不去。什么破祈年殿,谁爱看谁看。”
  师弟察言观色,没有再追问,小心地拿了自己包,快速地走人了。
  明明下午提起这事,是严柘主动向师弟们打听最佳观景位,在哪里拍照最出片之类的问题。
  大家还议论,严师兄是不是悄悄谈了恋爱啊?这明显要带人平安夜里出去玩浪漫。现在不用说了,八成是被放了鸽子才在这里无能狂怒。
  就是说呢,祈年殿招谁惹谁了?那么美丽的祈年殿。
  严柘给人当师兄,多数时候是一位和颜悦色,没有什么架子的好师兄。
  可是偶尔不满意、不高兴的时候,挂脸挂得吓人。那气场让一干师弟们和他相处起来,还怪有压力。
  传言一点都不可信,到底是谁在传严柘师兄“水性杨花”了?
  这分明就是只能远观的一朵奇葩(*非贬义)。
  严柘当前首要任务还是好好排练。
  知道他主要活动范围在练功房和排练室,专心写课题作业的解弋就尽量不出现在这两个区域,整天泡在自习室和图书馆里。
  但是这座舞蹈家的摇篮,从面积上来说属实是个迷你摇篮。
  解弋逃避意识这么强烈,在学校里还是远远遇到过严柘两次。在被严柘抓到之前,他绕路跑了。
  太好笑了这简直,读研怎么读出一种做贼的感觉。
  刚这么想。
  严柘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说不发消息就绝不发消息,他打了电话来质问解弋小贼:“你跑什么?躲我吗?不信你没看到我。”
  解弋睁着一双大眼净说瞎话,道:“没有啊,我刚想起来有点别的事。”
  电话那边的严柘安静了片刻。
  解弋想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和这种烂师兄无话可说。
  “你真够忘恩负义的。”烂师兄道,“作业自己会写了,用不到我了,就把我一脚踢开。”
  “……”
  解弋内心大叫起来,什么什么什么!你怎么倒打一耙!
  “不是,我没有。”解弋说,“你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你。”
  是缺我这一个师弟吗?有那么多师弟要你管,管得过来吗你。
  “我这段时间是太忙了。”严柘冷笑一声,说,“你等我忙完,到时候你就完啦。”
  “哦。”
  解弋不屑极了,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就完啦完啦地威胁我。
  他不理会严柘,也坚决不去排练室看严柘排练。
  他确实也是能独立搞课题作业了,本来他就是学艺术管理,用不着那么厉害的中国舞大神带他,认真说起来,孔老师这安排,原本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严柘左不过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
  就这样,也许以后慢慢就不再往来,桥归桥路归路,就这样吧。
  这边严柘威胁完人,越想越觉得好无趣。
  换作是别的人,早就被他这春风化雨的热情里融化了,哪有解弋这样的?
  他做什么说什么,这小孩都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是东欧太冷把人冻得太结实?这么难捂热的吗?
  12月31日,今年的最后一天。
  预感到跨年夜里外卖会送得很慢,解弋准备给自己煮泡面当做晚饭。
  他正在网上搜索如何让泡面更好吃的教程,接到了闪送小哥的电话,有人给他送了新年礼物。
  应该是家里安排的吧。通常不是鲜花就是蛋糕。
  只要打个电话,或者在APP上点几下,就能准备好的“礼物”和“惊喜”,不必花费什么心思,就能尽到家长义务的小玩意。
  几分钟后,公寓管理员把东西送了上来,解弋开门去拿,今天值班的管理员是位叔叔,给他东西的时候,还祝他新年快乐。
  他也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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