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陛下他总在翻旧账(古代架空)——素千絮

时间:2025-03-15 09:15:45  作者:素千絮
  摄政王苏季徵子嗣不丰,年过三十四,才有了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苏景同,惯得无法无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但凡苏景同想要的,没有苏季徵不给的。
  苏景同亦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帝都鼎鼎有名的纨绔公子哥儿,好琴乐、好下棋、好丹青、好骑马、好鲜衣、好美酒、好美食、好美人,也好……嬖人。
  昔年新帝尚是皇子,遭人陷害,被周文帝判了流放岭南。
  新帝顾朔有一张好看的脸。
  而苏景同好美丽的嬖人。
  他行事素来荒唐,又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死活要把还是皇子的顾朔要来当嬖人。
  顾朔纵然被判流放岭南,那也是正经的皇子王孙,天家血脉,岂能由他这般折辱。摄政王再嚣张跋扈,也断然拒绝了他。
  惯坏的小孩,多数爱一哭二闹三上吊。传闻说苏景同在摄政王门口跪了两天,不答应就不起来。
  假使摄政王还有其他孩子,兴许还不至于被拿捏,爱跪跪着,跪死了就换一个,但他偏偏就这一个独子,经不起一点闪失。
  摄政王硬着头皮和周文帝开了口。洋洋洒洒天花乱坠,说了一炷香。翻译过来就一句,是的,我想要你儿子给我儿子当嬖人。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帝王。
  周文帝勃然大怒,同摄政王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也许是摄政王权势滔天,除了缺少合法的帝王名头,他已经实际掌握了国家的权力,又或者周文帝太过懦弱且不在乎顾朔,总之周文帝的拒绝没坚持多久,宣布六皇子顾朔重病暂不流放,恩准在皇宫修养,夜里,一顶小轿将顾朔悄悄送进了摄政王府。
  粉饰的太平毫无用处,消息风言风语满天飞,一朝皇子沦为嬖人,世人看尽了顾朔的笑话,当面羞辱的,背地议论的,千夫所指,不少文人墨客写诗讽刺顾朔为了名节骨气合该自尽。
  也曾有人怀疑过,苏景同此举是否是为了把被流放的顾朔留在帝都,图谋其他。毕竟岭南多蛇鼠瘴气,悄无声息死在岭南简直太过容易。
  跪了两天也要强求的人,兴许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这种猜测,很快被现实击碎。千辛万苦要来的人,没能让苏景同收心,他对顾朔的兴趣短暂地维系了一个月,又开始了他花天酒地的生活。
  立志要搜集天下美人的苏景同,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他的誓言,整日流连在美人中,喜欢的要么留在府里,要么玩够了送人。摄政王府比皇宫都大,还装不下苏景同的美人们,荒唐到实在不是个东西。
  顾朔堂堂皇子之尊,也没得到多少优待,玩过就忘。
  一年后,苏景同对他再没新鲜感,新宠又对顾朔争风吃醋,撒娇打滚儿让苏景同把顾朔送走,苏景同被新宠搞得五迷三道,想起顾朔流放的事,索性又要把顾朔扔回去流放,只是岭南刚巧开战,流放去岭南不合适,提议将顾朔流放到西北去。
  都说戏子无情,可谁无情的过苏景同?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流放到西北的六皇子,恰逢西北兵变,敌国来犯,时势推动下,迅速掌握了西北的兵权。
  他很有几分能耐,大局观、统筹力、领导力都是一等一的水平,唯独兵法上差些,但这没带来什么麻烦,他很会招揽人才,也很会用人。
  顾朔招揽了许多军师,又力排众议重用了最年轻最没经验的姜时修,顶着纸上谈兵的非议,给了姜时修能给的所有支持。
  姜时修也没辜负他的期待,很好的弥补了顾朔的短板,顾朔和姜时修上下协力,成功稳定了西北局势,守住西北国门,雄踞一方。后来评选大周四大军师时,姜时修凭借赫赫战功,荣登第一。
  而摄政王全族,则一朝覆灭。
  周文帝到底是帝王,佯装软弱多年,骗过摄政王的眼睛,慢慢布局,终于收网。
  摄政王谋反未成,东北又乱了,战乱中摄政王苏季徵战死,苏景同失踪,曾经翻云覆雨的苏家彻底败了。
  周文帝重新掌握了帝王权力,再望向西北,他曾经守住西北国门的儿子顾朔,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兵权在握,若是对周文帝死心塌地尽忠还好,可这个儿子是他判了流放,又背地里妥协送去给苏景同当嬖人的儿子。
  他心里会憎恨周文帝么?
  周文帝不敢想。
  他也经不起再来一次战争。
  派去暗杀顾朔的人,没杀成功顾朔,倒是把姜时修绑走了,从此生死未卜。
  短短两个月,大周的少年军师姜时修,和声名狼藉的顶级纨绔苏景同,尽数失踪。
  众人再听到苏景同的消息,是西南王造反,苏景同现身西南大军,成了西南王的军师。
  苏景同亲爹毕竟死在周文帝手中,摄政王谋反未成,世人都猜测苏景同是继承他爹的遗志,继续篡位,借着西南王的力量找周文帝报仇。
  苏景同纨绔行事荒诞,脑子却还好使,当军师很有两把刷子,辅佐西南王挥兵北上,篡了周文帝的皇位,于半月前登基。
  而顾朔,早在西南王开始造反时,就挥兵南下。姜时修走后,后来被评选为大周四大军师之一的左正卿成了他的军师,和西南王正式刀兵相见。
  昔日最好的朋友苏景同和左正卿,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现在看来,还是左正卿棋高一着。
  苏景同的阴谋诡计在左正卿面前不堪一击。
  不到半个月,顾朔的军队长驱直入帝都,将西南王斩于皇宫内,宣告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伏诛,新帝登基,左正卿加封康宁侯。
  但苏景同再一次失踪了。
  这人似乎有定点失踪的技能,一到关键时刻就失踪。
  在场的臣子万万没想到左正卿敢在宴会上提苏景同的名字,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觑顾朔的神情,前有把帝王当嬖人折辱,受尽嘲讽,后有流放西北之仇,摄政王造反在先,苏景同造反在后,这样的人,岂有不触怒帝王的。
  抓回来,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恨。
  十二琉衮冕掩住了顾朔的神情,众人难以从他沉静的脸上揣摩其心意,顾朔既没有听到苏景同的名字就雷霆之怒,亦没有粗暴地打断敢在帝王雷点蹦迪的左正卿,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乐师被苏景同的名字吓得发抖,惊惧之下,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颤颤巍巍五体投地行大礼,“小人和苏家没有一点干系啊——小人冤枉——”
  左正卿抬眸瞧顾朔,顾朔依然沉默,且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开口:“不必紧张,没说你和苏家有染,你只消说清楚,你从何处得来此琴即可。”
  乐师恐惧地声音发软:“当铺,西城区西二坊市太平路上的文昌当铺。”
  左正卿眉头微动,当铺?
  怎会在当铺?
  他正要再细问,却见顾朔右手食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召暗卫的手势,很快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泰安殿的梁柱上消失了,看来是要亲自查了。
  左正卿止了话头,摆手叫乐师下去。
  顾朔低头看左正卿,左正卿不便劳累,不能吹风,如今宴席开了小半个时辰,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此刻精神萎靡了些。
  他该休息了。
  顾朔冲大太监潘启轻声说了几句话,潘启点点头,下去安排。
  不一会儿,一架轿辇停在了泰安殿门口,一个宫人伺候左正卿外罩了件裘衣,几个宫人举起挡风的屏风,在左正卿身边围了一圈,引着他出门。
  左正卿欲行礼退下,顾朔微微摇头,虚礼免了,且回去歇着吧。
  左正卿来到泰安殿门口,迎接他的轿辇却不是他来的那辆,是宫里的规格。
  大太监潘启在旁解释:“陛下口谕,天寒路远,着康宁侯留宿宫中。”
  潘启道:“侯爷,请。”
  左正卿膝盖一屈,要接旨,潘启眼疾手快架住他,“好侯爷,陛下正怕您路上受冻呢,眼下在风口站着,还讲什么虚礼。陛下交代让您住离泰安殿最近的长乐宫,奴才叫人烧了热龙,太医已经等着了。请。”
  左正卿点头致意:“多谢。”
  他上了轿辇,一抬头,瞧见隔壁停的马车,隔壁马车的窗帘翻起一点,模糊能瞧见半条只着纱衣的胳膊,和半只沉重的镣铐。
  左正卿怔住:“那是?”
  潘启瞥了眼,“那是镇西侯进献给陛下的贺礼,据说是一个……”潘启斟酌用词:“……美人。”
  左正卿收回目光,美人?那纱衣分明是嬖人穿的。镇西侯是老滑头老油条,眼见新帝后宫空虚,显见对女人无感,联想起帝王和苏景同的荒唐过去,怕是送了个嬖人来。
  “这是要送到大殿上去?”左正卿问。
  “是。贺礼嘛,自然要上殿的。”
  那纱衣,薄的透明,只着纱衣送上殿,大庭广众之下实在羞辱人,那人戴着镣铐,想来被逼无奈。
  左正卿见不得这些,人是镇西侯送给陛下的,他无法阻止,只好道:“登基典礼庄重盛大,镇西侯的贺礼私密,劳烦公公帮正卿带句话,陛下若肯开恩,不若将人置于泰安殿后殿,待宴席后再看不迟。”
  “还是侯爷考虑得周到,老奴这就去。”潘启笑起来,“侯爷快回吧,夜里风大。”
 
 
第3章 见面
  长乐宫离泰安殿只在咫尺之间,左正卿还没坐稳,便进了长乐宫。
  随行的宫人替他除了外套,伺候着换了居家服,便有太医进来诊脉问药,又有十来个皇亲国戚听闻他留宿宫中,遣人来问身体可好,再送些名贵药材来。
  好在潘启想得周到,左正卿为人温和宽厚知礼,定要挨个见的,哪里能休息好,索性提前叫人守在长乐宫门口挡了,药材留下,心意明儿早由宫人代为转达。
  左正卿身上乏得很,略擦洗一番,歪在床上。
  随他一道儿进宫的,是他身边的丫鬟知夏。知夏近前来放下床帏,好叫左正卿安睡。
  左正卿半闭着眼睛道:“你去找一套侍卫的衣服来,全套,明早要。”
  “嗯?”知夏问,“侯爷要穿?”
  左正卿没什么力气,恹恹道:“明儿你就知道了。”
  陛下哪里会要嬖人,镇西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留宫里当摆设都嫌碍眼,今晚他托潘启公公带了话,陛下自然知道他动了怜悯之心,明儿一早就该把人送来让他带走打发了。
  也不知景同在哪……
  他的琴怎会流落去当铺……
  左正卿迷迷糊糊想着,昏昏沉沉睡去。
  泰安殿中的宴席已经结束,献礼的果然如顾朔所料,大都是战利品,刀枪剑战袍,不值钱但意义重大。
  至于镇西侯送的礼,潘启找顾朔嘀咕了两句,顾朔才知道他送了什么,得亏左正卿眼尖看见了,这要在殿上献礼,不成体统,他懒得去看,明儿早叫人送给左正卿打发了就好。
  顾朔抬手散了宴席,不耐烦坐辇车,自己随意转转。
  不长眼的镇西侯不肯走,群臣都散了,顾朔也要先行离开了,他却在殿门口等着顾朔。
  顾朔简单换了常服,出来瞧见大腹便便的镇西侯,想起他的贺礼,就一阵头疼,“爱卿何事?”
  镇西侯咣当跪地上,膝盖和地板发生剧烈碰撞,声音大得吓了潘启一跳,连忙上来扶人,“侯爷轻点哟。”
  “陛下恕罪,贺礼事关重大,微臣不敢轻忽。”
  潘启傻了眼。
  送个嬖人,还事关重大?
  要是个美人,扯虎皮还能算事关皇嗣,关系国本,送个不能生的嬖人,重大在何处啊?
  顾朔沉默半晌,“罢了,朕去看看,天色不早,爱卿先回吧。”
  “陛下,”镇西侯郑重地磕头,“这是微臣能想到的最好的贺礼。”
  “爱卿费心了,朕稍后便去。”
  “谢陛下!”
  镇西侯慢慢起身,他胖,身材臃肿,还有个大肚子,远远看着像颗球,行礼比旁人困难些,得了顾朔的保证,这才敢离开。
  等镇西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潘启才笑道:“哎哟,真不知侯爷送了个什么宝贝来。”
  “你没看?”顾朔问。
  “这是送给陛下的贺礼,奴才怎么敢看。”
  顾朔盯着他,明晃晃的不信。
  “好吧,”潘启笑:“蒙着脸呢,奴才哪能看到。”
  顾朔抬脚往后殿去,他对嬖人没兴趣,但对镇西侯的态度很在意,镇西侯油滑精于人情世故,不熟悉他的人会认为他是酒囊饭袋,接触久了会发现这人能稳坐西北当镇西侯,不是没有原因的。
  脑子清楚、手段过人。
  二三十个宫人缀在顾朔身后,提灯的,打伞的,拿脚凳的,抬轿辇以备不时之需的,乌央乌央一大群。潘启转身把人打发走,自个儿提了盏灯在旁边照明。
  “军师找到了么?”顾朔问。
  自从姜时修失踪后,顾朔便持续追查姜时修的下落。潘启飞速答:“刺客们挨个审了个遍,没问出什么,先帝的亲信也挨个查过了,不见军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朔道。
  “是。”潘启道。
  “那把琴呢?”顾朔踏入后殿,他不常来这里,潘启上前带路。
  “已经派人去查了,想来不日就有回信。”
  “嗯。抓紧时间。”
  苏景同跪在床脚,蒙着眼睛,耳朵格外敏感,隔着老远,便听到了顾朔和潘启的声音,他侧耳细听,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苏景同的心缓缓提了起来,顾朔……
  顾朔……
  他还记得他要送顾朔流放西北的那天,天上下着倾盆大雨,顾朔也是像他现在这般,戴着手铐脚镣,执意要站在门口等他。
  他不敢见顾朔,找了八百个借口拒绝见面,顾朔一概不听,就站在雨里等。
  那场雨从早下到晚,他在屋里借着窗户缝瞧顾朔,顾朔还是那张八风不动的脸,雨沿着他的脸颊落下。
  苏景同疑心那里面混着眼泪,想细细分辨,又实在不敢看,假使叫他看到顾朔眼睛红了,他怕他当场缴械投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