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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投怀送抱的温柔乡,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虎狼之穴。
  谢瑾听到冰冷的出刃声,脚尖一顿,下意识便转身去握住了裴珩的小臂,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一抬头,他才发觉自己与裴珩贴得过近,鼻尖几乎都挨在了一起。
  裴珩不慎踩上了谢瑾的靴尖,也没往后退开,垂眸直直盯着他,生出挑衅与玩味:“你这又是做什么?”
  周围女子见两名男子如此亲密之状,不由围在一旁娇笑起哄。
  无人听见谢瑾将那匕首摁回去的声音。
  谢瑾知道裴珩性情无常,一发起疯来便容易出人命,况且他今日在挽春楼外就有些不对劲,以防万一,他出了个主意:“把刀给我。”
  裴珩将热气呼进他的唇鼻:“刀给你,我拿什么自保?”
  谢瑾偏头稍避了下他浓烈的气息,然后说:“我护着你。”
  裴珩一噎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
  崔十娘后知后觉人没跟上来,匆匆退回来寻,便见到这幅场面:“二位公子,怎么了这是?”
  谢瑾顺势从容地取走了裴珩腰间的匕首,而后松开,面色平稳道:“让她们招呼别的客人就好,不必理会我们。”
  裴珩见那嵌满宝石的金匕首被挂在了谢瑾的腰上,倒意外觉得十分相衬好看,便也默认作罢,没有去讨回。
  崔十娘忙惭愧道:“是奴家思虑不周了,方才……没闹出什么麻烦吧?”
  “没有。”谢瑾见裴珩还站着,便朝他唤了一声:“走吧,阿珩。”
  裴珩听到这声,心神一摇,神色不由一滞。
  “怎么了?”谢瑾问。
  裴珩似有些心虚,仓皇用眼底的晦暗遮掩了过去:“……没什么。”
  ……
  挽春楼北面倚湖,风光无限。
  崔十娘引路,领着他们穿过莺莺燕燕的主楼,随后便在小码头登上了一艘隐秘的画舫,再往东北方向行了一里,最终停靠在了一幢不甚起眼的小楼旁。
  “这楼如此隐蔽,里面是作什么勾当的?”裴珩问。
  崔十娘推门而笑:“二公子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珩走了进去,就看到里头摆满了书案,二三十名文生依次坐着,正各自埋头忙碌地抄录整理着什么,周围一圈全是高高垒起的案牍文书,堪比一栋藏书阁的体量。
  崔十娘笑意盈盈:“二公子,这便是你哥哥花了大把大把银两养在这儿的人和东西,瞧瞧,十万两白银都已算是省的了——”
  裴珩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谢瑾,便去随手拿起一本翻阅,又是一怔。
  “这些,是有关谢云的线索证据……?全是你让人编纂收集的?”
  谢瑾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不紧不慢道:“准确来说,是谢云生前的书信、诗文,南北各个版本的佐证史料,以及他人口传的笔录。譬如你手中的这本,就是遍访他手下将领所搜集出的遗事,应已编了共有十八册。”
  朝廷想要编出一套寻常类书,都得耗费多少人力和时间。
  而当年,大雍朝廷对支持谢云者赶尽杀绝,在街头大肆焚毁其遗物……
  裴珩难以想象,凭他一人之力要整理出这一幢楼的证据,又需要耗费多少心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裴珩眉头深拧。
  谢瑾稍加回忆:“从我有想为谢云翻案的念头起,便有这间楼了。”
  裴珩追问:“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三年前吧。”谢瑾说。
  那是十二岁的太子裴瑾……
  原来他想为谢云翻案的念头,远远早与于震洲做交易之前,甚至比他知道自己就是谢家子孙还要更早!
  忠魂昭雪奸邪逐,坐见为霖万物苏。[1]
  无论是裴瑾还是谢瑾,他都没有私心,从来只有这一个目的。
  裴珩顿了良久,又问:“父皇和康怀寿知道么?”
  谢瑾轻摇头:“这案子过于敏感,且一开始,我也无从确定谢云到底有无冤屈,所以一直以来只委托十娘暗中帮忙打理。挽春楼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天下客商往来,消息流通,本来就是最好的情报之所。可就算如此,也是到今年年初才将几类材料大致集齐,把案件的所有脉络厘清。”
  谢瑾将无比繁琐,且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办到了这份上,无异是把饭做好了喂到刑部嘴边。
  可以想象,这些文书一旦公诸于世,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裴珩不禁想听他花了十三年所得知的真相:“所以,谢云到底是怎么被逼死的?”
  “说来话长。”谢瑾鼻尖叹息:“还记得雍武帝么?”
  裴珩:“皇祖父?”
  谢瑾点头:“当年北朔起兵五十万进犯中原,谢云认为嘉南关是此战最重要的关隘,必须不惜代价死守。奈何武帝受奸人蛊惑,连下十道诏书逼他反向攻打鼓川,谢云为了战局咬死不从,武帝一气之下便率兵亲征鼓川,结果反被北朔军活捉。国君被俘,谢云无奈,只得又支援鼓川拼死将他救回,可也直接导致了嘉南关失守——”
  谢瑾心情一阵沉重,缓了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正如谢云先前所料,嘉南关一丢,从此大雍国门大开,北朔铁骑长驱直下,不到两年时间,就横扫中原,将大雍朝廷逼退至悬河以南,直至建康。”
  “再后来,就是司徒钊之辈颠倒黑白,添油倒醋,将谢云定为千古罪人,指认是他事先串通了敌国,违抗皇命,致使国君被俘、上京失守……”
  裴珩的面色也逐渐凝重,不留情面地揭穿道:“他这是成了皇家的遮羞布、替罪羊。怪不得,当年为谢云喊冤之人,朝廷要不顾一切的镇压扑杀。”
  谢瑾微愣,没想到裴珩今时今日坐在这位置上,还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
  他抿了抿唇,又温声说道:“所以,翻案二字说得容易,可需得确凿的证据,慎之再慎。你若信得过,改日,可请耿尚书亲自来一趟,取走这些证据。”
  裴珩紧绷着下颚,“嗯”了一声。
  ……
  半个时辰后,画舫又悠悠往挽春楼驶回。
  崔十娘在画舫上斟酒递给谢瑾,撒娇道:“大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奴家已精心备好了酒菜美姬,不如留下来品鉴品鉴再走?”
  谢瑾接过酒盏,又看向裴珩,想到他方才的举动,或许是不愿在挽春阁这种地方多留,便问了一句:“阿珩意下如何?”
  裴珩心里又是一咯噔,面有不安躁色,说:“随你。”
  十娘摇着扇子往谢瑾身上吹风:“大公子,瞧瞧,你弟弟还不是都听你的——”
  谢瑾随风一笑:“那酒菜即可,美姬就不用了。”
  说着,他抬头又去看裴珩,可不知为何裴珩刻意仰面饮酒,避开了视线。
  崔十娘察觉到两人微妙的气氛,掩扇轻声一笑。
  很快,画舫停靠在了挽春楼的小码头。这会儿夜幕降临,已到了芸街一日中最漂亮繁华的时候,美景、美人、美酒,无不令人陶然沉醉。
  谢瑾先与崔十娘上了岸。
  待到裴珩起身时,船身被一阵大风吹得晃动了几下,他没跟上,又不通水性,当下就叫了声“谢瑾!”
  谢瑾说好今日要护着他,走回去伸出胳膊,给他搭了一把手,将人带上岸。
  崔十娘在旁轻“啧”了声,过了会儿走到裴珩身边,含笑轻语:“二公子,好歹是在宫外头,大公子的名讳在建康也是响当当的,您当众如此唤他,就不怕暴露了您与他的身份?”
  裴珩不以为意。
  暴露便暴露了,自己是个不爱惜名声的皇帝,真要传出去他从没在青楼花过一分钱、没睡过一个姑娘,反倒是没人信。
  但裴珩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崔老板觉得,我该叫他什么?”
  崔十娘被他逗笑了,用扇面一挡,然后用酥到骨子里的嗓音为他示范了一遍:“自然,是叫‘哥哥’啦——”
  “哥……?”
  裴珩从心口爬上来一阵麻意,令他全身都僵住了。
  谢瑾忽淡淡回头:“你们在说什么?”
  “大公子,二公子有话要与你说呢。”崔十娘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瑾放慢步子,又看向裴珩:“嗯?”
  眼神若是能刀死人,崔十娘已经没命了。
  可裴珩偏生已中了计,听进去了她的话,此时喉咙里正硬生生卡着那个字,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华灯映水,画舫凌波,两人的四目一对。
  “……”
  “瑾哥——!”
  没想到他还没叫出口,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沿着这清亮的嗓音,往二楼的那间包厢窗户一看,该死不死,真是康醒时那货——
 
 
第21章 刺杀
  康醒时原先订的包厢,就在崔十娘安排的那间隔壁。
  难得碰见了谢瑾,他自然要端着碗筷过来拼桌。
  “近来不是备考么,怎么不在家中温习?”谢瑾问。
  康醒时忙将口中的鱼丸咽下肚,道:“瑾哥忘了,应付科考的那些书我十岁便能倒背如流,只是老爷子向来盯得紧——”
  康醒时素有“神童”之名,一岁识字过千,三岁吟诗成对,五岁便破例被召入东宫,成为大雍朝年纪最小的太子侍读。
  康怀寿却始终担心自己这个儿子恃才傲物,性子不够沉稳,会重蹈仲永覆辙。所以从没让他去参加过童子试,也没让他提前入文澜阁,一直以来严加教导,直到二十岁才让他照常参加科举。
  面对满桌佳肴,裴珩始终没握筷,冷不丁地嗤了句:“谁家正经公子,会来青楼吃饭?”
  康醒时听了他的阴阳怪气,可也当做没听见,毫无愠色,只对着谢瑾笑着解释说:“瑾哥,建康文人都说这条芸街上有三绝,乃挽春楼、凤栖阁、醉花荫,其中以挽春楼为榜首;而挽春楼内又有三绝,所谓美人、美味、美景,这三绝之中,美味佳肴又是绝中之绝,所以要领略建康风雅,多少得来这尝上一口!我是慕名而来的,这不凑巧,还碰上了瑾哥!”
  谢瑾笑了笑:“可惜十娘不在,这些菜式都是她费了心思研制的,听了必然高兴。”
  康醒时又熟络贴到谢瑾耳边,悄声说:“瑾哥,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跟你保证,我这真是头一回来青楼,没点过姑娘,真的,而且我……我还是个童子身呢。”
  谢瑾听了,忍俊不禁。
  哪知边上筷子重重一摔,裴珩的脸色已阴沉到没边。
  他不懂这些文人风雅,一句话都插不进。
  而且他也不明白康醒时说的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皇帝不高兴。谢瑾先淡淡收了笑,康醒时也跟着将脑袋缩了些回去。
  没安分多久,他就又偷摸给谢瑾碗里夹了一块鱼肚子:“瑾哥,你尝尝这松鼠鱼!这个好吃!”
  “多谢。”
  谢瑾的筷子还没戳到那鱼肉,裴珩就在桌底抬起脚尖,肆意去勾晃了下他腰间的匕首,冷声说:“皇兄,吃饱了么?”
  这话显然问得不合时宜,菜还没上齐,裴珩的那双筷子都没沾过汤汁。
  谢瑾没理会,低头要继续吃。
  结果裴珩愈发嚣张,将脚尖往旁挪了半寸,直接踩上了谢瑾柔软的腰,折磨人地往一处揉摁旋动。
  当着康醒时的面,谢瑾不得发作,不由呛了几声。
  康醒时察觉他不对,忙关切问:“瑾哥,你怎么了?这鱼不好吃吗?”
  “没什么,吃到刺了……”
  “嗐,这鱼好生歹毒,肚子里怎么还藏了刺?瑾哥,那你别吃了,先喝口茶,再尝尝这个——”
  谢瑾忍耐着腰上的酸楚瘙痒,眼尾微垂,也没听清楚康醒时在说什么。
  裴珩始终盯着他,力道不见收敛。谢瑾只得默默滑下一只手,将匕首从鞘中拎了点起来,以示威胁,让他好安分一点。
  可裴珩哪是个甘愿受胁迫的性子?
  越如此,他就越来劲,脚尖一提,就假意环着谢瑾的腰,要往下面走。
  “皇兄,吃饱了没有?”他又问了一遍,多了分尽在掌控的玩味。
  谢瑾忍无可忍,倏忽站了起来:“嗯,饱了。”
  康醒时还准备往他碗里夹菜,懵了一下,委屈起来:“瑾哥,我们酒都还没怎么喝呢……”
  谢瑾呼出口气,面色如常,看不出端倪:“醒时,不早了,我们改日再叙吧。”
  ……
  出了厢房,两人走在楼梯上。裴珩品性卑劣,占了便宜还要卖乖:“皇兄吃得好急啊。”
  谢瑾余光轻瞥,从容认栽道:“是急了点,再不急腰上就得出乌青了。”
  裴珩听了心思一动,身子不觉往他肩上靠,将他堵在扶手旁:“仔细说说,平白无故,怎么就出乌青了?”
  夜间的挽春楼要比白天放得开,当下目之所及,周围皆是沉湎淫逸、放纵享乐的人们,似乎在这做什么亲密之事,都不会觉得违和出格。
  可也因如此,一言一行,也都容易让人变得意乱情迷。
  “你心里清楚。”
  谢瑾的耳朵不觉热了,皱眉看向裴珩的身后。
  裴珩也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下面台阶的一对男女正打得火热,忘情地以唇舌交缠。
  裴珩当即呼吸一重,回过头便忍不住盯起了谢瑾的唇。
  一想到他这漂亮莹润的唇方才吃进了别人给夹的肉,心底妒火暗烧,鬼使神差地就往上走了半步台阶,恨不能给他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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