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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司徒钊摆起架子,轻嗤道:“无妨,那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
  他们说着云里雾里的官话,可心里都搁着明白。
  耿磐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两圈,说:“丞相向来体恤部下,您也知是例行公事,不如就请您随下官到刑部走一趟?”
  司徒钊扯嘴笑了下:“这个请字,用的甚妙啊。耿磐,你若是凭着几人的攀扯胡咬,就要请本相去刑部,这后果你可担得起?”
  “这……”
  耿磐为难地笑:“下官又不是北党的人,您犯不着与下官这般针锋相对。若是您与旧案关系不大,今夜吃碗面的功夫,也就能回府了,权当丞相您是去刑部督查了圈。”
  司徒钊被他这话捧着,松了口气:“行,本相大可以卖你一个面子,不过得看你拿什么‘请’了。”
  耿磐笑了笑,又佯装低声下气:“下官愚钝,还望丞相能明示一二。”
  司徒钊眉毛一挑,看了眼停在门前那拥挤窄小的马车,拂袖而立,颐指气使道:“不如,先为本相换辆舒服的宝辇来——”
  ……
  消息很快传入了陵阳殿。
  “……皇上,丞相说要坐宝辇才肯去刑部,且须得是十六人抬的那种大辇,左右还得各配两名细腰美人。”
  裴珩被吵着,不得不从龙榻上坐了起来,皱眉不悦:“他哪那么多事?”
  刑部那官员在寝殿外焦急:“那皇上,可要先照他的要求安排下去,耿尚书这会儿还在相府僵持,拖着时间呢。”
  裴珩扭头,看向榻旁的人。
  谢瑾累得方才歇下,今夜若不是闹得太晚,后来又实在走不动了,他也万不会同意在陵阳殿留宿。
  他也缓缓坐了起来,看了眼裴珩,而后清声说:“宝辇美人而已,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劳刑部诸位大人一并都先应下吧。”
  听到这一句不是裴珩的声音,那官员在屋外不觉愣了一会,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裴珩冷声放话:“照办。”
  那官员才回过神,也不敢多说多看,忙应着下去了。
  裴珩不禁吐槽:“用十六宝辇将他风风光光抬到刑部,香车美人,哪像是有嫌疑去受审讯的?倒像是他要去审别人。”
  谢瑾将被子往上提到了胸口,说:“司徒钊骨子里是个好权好面子之人,当下他肯摆架子,大言不惭地提出这些要求,正是笃定自己去刑部受审,也很快就能安然无恙地出来。眼下看来也的确如此。”
  “嗯?”裴珩对着他打了个呵欠。
  谢瑾往后稍避,又说:“造谣抹黑忠臣的罪名可大可小,他背后又有一帮南臣力挺,到时只需找人顶替分担,亦或在所犯之事上偷换概念,他还是大雍唯一的丞相。”
  裴珩听言一嗤,又觉得有些无趣地躺了下来,故意使坏,将谢瑾身上的被子也一并扯下。
  “那你折腾这么大一出,非得让耿磐今夜就去兴师动众地抓人审问,图的是什么?就不怕打草惊蛇了。”
  “耿尚书用的是请,不是抓,这道理不一样。”
  谢瑾觉得身上一凉,垂眸斜了他一眼,也没去夺回那被子,继续说道:“要设局,总得拿出魄力起个肇端,才能环环相扣。何况司徒钊同皇上一样,都是金丝雀的主人——”
  裴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见谢瑾这一脸禁欲清高地说出这番比喻,心思很难不偏。
  于是他又一痒,手不觉往谢瑾身下的被子下抓去,一番戏弄摩挲:“看来,是鸟要出笼啊,那朕可拭目以待了。”
 
 
第34章 清骨
  耿磐停下了手头上的大小事务, 一心鞍前马后,在刑部伺候起司徒钊这尊大佛。
  此时审讯室内,软榻美人, 瓜果糕点都一应俱全。
  司徒钊卧躺在美人大腿上, 笑指着耿磐的乌纱帽:“耿磐啊, 你要早这般识趣,凭你的本事,也不会那么多年在刑部,都只是一个小小掌簿了——”
  耿磐面色微暗, 又笑着弯腰应承:“丞相教训的是。昨夜也委实是下官唐突, 失了分寸礼数, 才让那么多人到府上惊扰了您。”
  见耿磐这般低声下气,他不由身心舒畅, 又心嘲这两个月来耿磐为查谢云旧案, 在朝中闹得风声鹤唳、翻天覆地,可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自己这,连个屁都不敢放。
  见外头的天亮得差不多了。
  司徒钊便推开美人坐了起来, 去取茶盏吹了吹, 装腔作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行了,要审什么, 就尽快审。本相事务缠身,没那么多功夫与你们纠缠, 晚些还得进宫去见皇上一趟。”
  耿磐又笑呵呵道:“丞相抬举了,下官哪敢审您呐。”
  “既如此,那便将昨日的大辇抬来, 送本相回府——”
  司徒钊已然起身,便要往外走。
  又被门口的官兵给拦住了。
  司徒钊蹙眉不快,正要发作训斥,便看见耿磐与几名官员各抱了厚厚一沓案卷文书过来,眯眯笑道:“下官是不敢审您,但司徒丞相难得屈尊来刑部一趟,总不能白来。这是自金佛泣血案以来,有关谢云案件所有朝中涉案官员的供词,还请您一一过目。”
  司徒钊不耐,瞥了眼那堆起来比人还要高的案卷,不以为意道:“给本相看这些作什么?这些证词中,可是有谁亲口指认了是本相害的谢云?”
  “自然是没有,朝中官员皆以司徒丞相马首是瞻,哪敢胡乱指认您。”
  耿磐笑了笑:“可下官是担心,他们哪天要反咬一口,丞相您提早看一眼,心里边好提前有个应对。”
  “耿磐,你什么意思?!”司徒钊眯紧了眼。
  耿磐:“下官没什么意思。”
  门外的侍卫腰间皆亮出了刀刃,司徒钊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急:“放肆!你竟敢软禁本相!?”
  “丞相不必说得那么难听嘛,下官心里头还很是敬重您的。”
  耿磐苦口婆心起来:“只是想请您看完这些案卷再离开,日后好有个应对之策,也是为您考虑啊。”
  司徒钊无心与他周旋,冷冷道:“让皇上来见本相!”
  耿磐:“这瓜果美人,正是皇上心疼您,专从宫里送来的,刑部哪里有这样好的东西。”
  司徒钊顿时盯着那些东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阵毛骨悚然:“皇上也……”
  “好啊,看来他真是被谢瑾三言两语迷昏了头,不识好歹了!”他被气得冷笑几声,干脆气定神闲坐了回去,闷哼道:“一个小小刑部,能困住本相多久?你且让谢瑾和康怀寿都好好看看,本相一日不在,南党诸臣坐不坐得住——”
  耿磐装糊涂笑着。
  可毕竟是软禁丞相,他心里多少发虚,手心里也不觉捏了一把汗……
  -
  “皇上,今日丞相不在,南党几名大人在长昭殿外意气冲冲,骂了刑部和耿大人许多难听的话,北党有官员上去劝了几句,结果两帮人险些又动起手来……”
  裴珩听了心思略沉,将手中的奏文随手一丢:“明日早朝也取消吧,省得他们再添乱。朝中要有什么急事,就让人从中书省报上来。”
  “是。”
  裴珩又问:“谢瑾呢?”
  姚贵:“皇上忘了,大殿下用完早膳才离开半个时辰,按说,这会儿他应刚回到弄月阁。”
  “哦,”裴珩鼻尖不觉呼出一口躁气,随口抱怨:“那地方委实太偏了,当时迁都建康时,是谁安排弄臣住在那边的。”
  姚贵一时没留心眼,真当他是在闲聊:“皇上是不知,上京皇宫给弄臣的住处还要更远咧,和下等宫人一起,几乎都是挨着宫外住的,光是进趟宫就得要大半日脚程。比起来,南边皇宫的弄月阁已经离得算近了——”
  姚贵说着又看了裴珩一眼,忙将话锋一顿,笑着附和道:“奴才也觉得忒远了些,皇上如今要见人都不方便。”
  裴珩亦不悦:“谁跟你说,朕如今想见人?”
  姚贵轻掴了下自己的嘴:“都是奴才嘴贱,该死,实在该死。”
  裴珩懒得再理姚贵。
  但心一想,若是谢瑾前脚才离开,自己后脚就让人去召他过来,如此折腾,的确太显得仓促刻意了……
  就在纠结之时,外头又一太监进来通报:“皇上,司徒丞相家的大夫人此时正在宫外,想要求见皇上。”
  “谭瑛?”
  总算来了。
  裴珩一挑眉,当即反应过来,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速去将谢瑾召回陵阳殿。”
  ……
  万里无云,忽见几只鸟雀从枯枝头扑棱着翅膀,飞越过高高的宫墙。
  谭瑛不由分神,驻足抬头去看了一会儿。
  “谭夫人,这边请。”
  “多谢。”谭瑛颔首,便提裙进了陵阳殿。
  她在陵阳殿外又等候了一会儿,才被宫人领进正殿面圣。
  一进去,看到裴珩与谢瑾都在。
  两人挨坐得很近,几乎是贴在同一张椅上,完全不像外头所传言的那般“兄弟不睦”。
  她一一叩拜:“臣妇谭瑛,见过皇上,见过大殿下。”
  裴珩:“不知谭夫人专程入宫,所为何事?”
  谭瑛从袖中取出那枚玉镯,双手奉上:“这是皇上赐给府中舞姬的玉镯,臣妇特来奉还。”
  裴珩微愣,那日宴上,自己何时赏赐过舞姬东西?
  连看都没正眼看过她们一眼。
  于是他又暗掐了谢瑾的后腰一把,料定必是他狐假虎威搞的鬼。
  谢瑾轻咳忍着没作声,面上淡然对着谭瑛道:“既是皇上亲赐的,夫人又何必专门还回来,让她收着便是了。”
  谭瑛无奈轻笑:“满建康皆知,当日是殿下收了妾身的这只天山翠玉镯,充作军饷。可如今这镯子又重新出现在相府,还赐给舞姬招摇过市,不就是为了逼妾身来见您么?”
  谢瑾正要解释,却被裴珩抢过了那得罪人的话头:“瞒不过谭夫人心思敏捷。朕的确是想以此镯为信约见夫人,可实在没想那么多,并非有意令夫人为难。”
  谢瑾在旁默然听着,捧着杯盏饮下一口热茶。
  谭瑛嘴角微沉:“今日,皇上和殿下有什么话,不妨请直说。”
  裴珩与谢瑾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还是由裴珩先开了口:“谭夫人当日以三千金在城楼上抛洒诗帖,有胆魄有手段,也有为国为民的忠义,所以朕想请夫人,为国锄奸惩恶。”
  谭瑛细眉轻拧,迟疑了下,说:“皇上怕是有所误会,臣妇不过一深闺妇人,相夫教子才是本职,惩奸锄恶这四个字,实在是有些远了。”
  裴珩多了几分压迫感:“谭夫人应明白,朕说的是什么。”
  谭瑛虽看着文弱,但并未有一丝惧怕屈从:“臣妾明白,可正是因为臣妾明白,才不好先做那背信弃义之人。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妇就先告退了。”
  她一身清骨,起身便要行礼告退。
  “夫人的文章,我都读过。”谢瑾在她身后忽道。
  谭瑛脚步一顿。
  谢瑾:“夫人曾在《治国策》中写下‘内无以社稷为忧,外无惧于北蛮’的愿景,能写出这样宏大言论的人,又怎甘心只是相夫教子呢?”
  谭瑛攥着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您的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若是相夫得当,由他代为实现夫人的愿望,也未尝不可。您在策论中对吏贪将弱、朋党相为皆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法,但多年过去,他又做成了几件,他可有曾真正做过?还是说,您的丈夫只将您所作的文章占为己有,当作他这个南党之主卖弄才学、拉拢人心的工具?”
  谢瑾起身走了下来,朝她一拜。
  谭瑛见他朝自己行男子同僚间的礼仪,一时有些慌,不由后退了小半步:“殿下万万不可……”
  “囊虫不除,莫说大同之世,连北上中原都是妄谈。夫人并非笼中鸟,何必拘泥于世俗间对女子的教条约束?夫人亦有当世大才,又何必替一小人筹谋而隐忍吞声。”
  谭瑛心头一震,觉得三魂七魄都被狠击了一下。
  她许久才缓过来:“多谢大殿下提点……且容我再想想。”
 
 
第35章 热意
  见谭瑛已然离去, 裴珩索性无聊地拨弄起茶沫:“说那么多,她能听得进去么?”
  谢瑾轻叹:“谭瑛身怀大才却久居深宅,一心辅佐司徒钊, 是世间那些为人妇、为人母的条条框框逼着她敛起了锋芒, 教她循规蹈矩。方才我说的那些, 她自己心中未尝不明白,可还是选择隐忍了这么多年——”
  裴珩鄙夷道:“朕方才见她骨头倒是硬的很,不像是委曲求全的性子啊。”
  谢瑾目光稍远:“谭瑛看似清醒,可她仍有不少顾虑。否则她当日何须扔完诗贴, 又多此一举自己撞破脑袋, 专门演一出苦肉计给司徒钊看。俗世之理, 还需王道来破。她是明辨事理之人,我想今日她入宫与皇上一见, 迟早会想通。”
  裴珩不关心谭瑛有什么苦衷, 放下茶盏,托腮看起了谢瑾:“迟早是多久?刑部关不了司徒钊太久,南党要真闹了起来,还是得将他放出来。若没有后手接上, 朕和耿磐都得摊上麻烦。”
  谢瑾不紧不慢:“皇上无需心急, 还未到最后……”
  他话说到后面,声音陡然虚了一下。
  耳边一痒。
  裴珩已不知边界地靠了过来,与他耳鬓厮磨:“皇兄, 朕难得信你这么一回,可别辜负了朕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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