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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王观抿了口茶,忙去双手接过, 可一看内容就皱眉愣了下:“殿下, 这账簿是?”
  谢瑾:“此次大婚的已用和预算的开支都在上面了,我核算了两遍,请王尚书再帮忙看看有无增补,可以的话, 就替我交给皇上吧。”
  “为何要为大婚专设一本账啊?”王观一时没懂他的用意, 迟疑问:“大婚的开支是由国库出的,内府都有人记着,殿下将这账簿交给皇上的用意是?”
  谢瑾面色稍肃, 说:“婚事向来耗资破费,遑论是帝后的大婚, 若不省着用、算起来用,只怕等内府回过头清点,数额就已不可控了。如今三军还在两州边境与北朔正面对抗, 快入冬了,宫里的开支自然能省且省,按这账簿上的算法,这一桩大婚就能省出十万大军一个月的军饷。王尚书拿给皇上看,他自然能明白。”
  “竟是如此,是下官的眼界格局小了!”王观这人狡黠又胆小怕事,便为难推脱起来:“可这事,下官怕是不好开口吧……”
  毕竟是克扣皇帝的体面钱。
  节约用度虽是利国利军的好事,可总是得罪人的。要是让裴珩朕看见了那账目上的明细,发现他们为了省钱,把婚轿上东珠都换成了珍珠,诸如此类之事盘问起来,搞不好就要掉脑袋……
  谢瑾看穿了他的心思,稳声道:“皇上应不会在意这个的,怪罪下来,只说是我的主意便是。”
  王观还是不敢,心虚笑笑:“那不如……还是由殿下亲自去与皇上说吧?”
  想到如今自己和裴珩尴尬的关系,谢瑾正要拒绝。
  就听得王观又拧巴着脸叹了声长期,为自己开拓道:“殿下恐怕还不知,礼部最近可不光要忙着筹备大婚,下官得了最新的消息,不日北朔也要来派使臣来建康观摩婚礼,鸿胪寺如今是忙得像一锅粥啊,下官的心思还得往那处分,人都几日没着家了——”
  “北朔,要派使臣来建康?”谢瑾拧眉。
  他的印象里,北朔和大雍自三十多年前正式交战起,两国交恶,便没再互相派过使臣来往。
  前几日于震洲刚收复了云州两城,北朔则又借机往东并了端州一城,两国正是互不相让、争锋相对的节骨眼。
  他们却要派使臣过来参加婚礼,是有些蹊跷……
  王观一脸苦大仇深:“可不么!北蛮子明面上说是来观摩大婚的,可多半是为了谈判交换他们的将军胡图赛,不过目下还不知来的使臣是谁,所以这最终的宾客名单也还未拿来与殿下排对。”
  谢瑾若有所思,一时不言。
  王观又试探问:“殿下,所以这大婚的帐簿——”
  谢瑾垂眸,无奈拿了回来:“既如此,我去给皇上吧。”
  王观展颜起身一拜:“那真是麻烦殿下了!”
  -
  傍晚,天边乌云翻涌,谢瑾持着双龙金令入了陵阳殿。
  谢瑾此时站在陵阳殿正殿外的阶梯上,抬头便能看见满宫张灯结彩的喜色,繁华夺目。
  两人疏远了这么多日,又想到他与裴珩那些疯狂荒唐的情事,仿佛都已是上辈子发生的了。
  姚贵出来笑脸迎他:“殿下,皇上这会儿还在处理政事呢,不如您去偏殿坐着稍候?”
  打听到此时殿内没有其他官员在议事,谢瑾就猜到多半是裴珩在使性子有意耗着自己。若真坐着等,反倒不遂他心意了。
  “无碍,天不冷,我就在这等皇上忙完。烦请公公再去帮忙通报一声。”
  半个时辰后,空中忽雷声大作。
  顷刻间,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珠落在玉阶上,如冰雹般凌厉,胡乱飞溅。
  殿内这才又出来个撑伞的太监,快步走到了谢瑾身边:“殿下,皇上召见,请随奴才来吧。”
  “多谢。”
  谢瑾这才稳步踏入了正殿,他的头发与几处衣角都有些沾湿了,但怀中的那本账簿滴水不沾。
  他走到殿内的香炉后就站定了,没再上前靠近半步,朝裴珩行了个礼。
  裴珩坐在御案前,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批阅折子,冷冷地说:“皇兄有事?”
  谢瑾:“来送此次大婚所用的账簿,还请皇上过目。”
  他将那簿子双手交给了身旁的太监,再由太监转交给裴珩。
  “账簿?”
  裴珩头一回听宫中备婚要先审账的,也觉得新奇,便拿来翻阅了几页,还照着上面念道:“镶金玉如意十八柄、九龙纹银御杯一百二十盏、金茶筒十六双,上面的数量规制都是对的,可这一页居然只用了八百两,莫不是皇兄以次充好,想随便糊弄朕的大婚?”
  说着,他还故作不满地用手指弹了下这账簿。
  谢瑾面不改色地答:“真糊弄,我也不会来皇上跟前自投罗网了。这些多是内库库存的宝物,花钱只是请工匠选了最好的材料抛光修缮用的。”
  “旧物?朕这皇帝,当得可是寒碜啊。”裴珩吐槽了句,可也明白谢瑾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下前线军队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于是裴珩搁了笔,话锋一转,问:“算过了吗,能省出多少?”
  谢瑾心有定数,答道:“八万两,黄金。”
  “这么多?”裴珩微诧,一哂:“皇兄,会过日子啊。”
  他盯着谢瑾又问:“那皇兄可算过,朕要是不成这婚,又能省出多少钱?”
  谢瑾眉心稍凛:“这没算过。”
  裴珩冰冷的脸透了丝不正经:“那你不如现在算算?”
  “没影子的钱,皇上还是别盘算了,算了也不见得有。”
  谢瑾淡漠断了他的念头,鼻尖轻呼出气,又以家长的姿态反问起裴珩:“皇上的婚服试了么?司衣局说派人问了几次,陵阳殿都没消息。”
  “忘了,好像没试。”裴珩面色一沉,也回答得理直气壮。
  谢瑾淡淡:“那皇上记得便好,若晚了司衣局来不及改。”
  “皇兄既然这般操心朕的婚事,那择日不如撞日,你亲自看着朕试。”裴珩阴阳怪气地说着,便起身要往寝殿的方向走。
  谢瑾蹙眉,站着没动。
  裴珩顿步,用充斥着压迫感的声音催促:“皇兄,过来——”
  ……
  陵阳殿寝宫。
  裴珩平日便都是自己穿衣,不喜欢旁人触碰。
  可这司衣局精工打造的这件婚服委实中看不中用,繁琐又笨重,比穿祭祀用的帝袍还更麻烦。
  裴珩套了两层上身,此刻才穿到衬衣。
  他呼出一口燥气,想到谢瑾还等着看,便耐着性子又套上一件暗红的褂子。可他一下没找到里层的龙纹盘扣,瞬间一阵心烦意乱,恨不能直接将这麻烦的婚服一把撕烂了,丢火里烧了了事。
  谢瑾见状便走了过来,提起裴珩右衽的一个暗扣,轻声提醒道:“皇上,这。”
  裴珩见谢瑾忽离自己这么近,心不觉漏了半拍,怒气消散。
  他沉肩适应了片刻,就干脆明目张胆张开了双臂,让他帮自己穿。
  谢瑾既已拿着衣衽,骑虎难下,便将那排扣子一个个扣上。
  他见裴珩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肯罢休,只好帮人帮到底,又去衣架上抱起了那重工打造的婚袍,给裴珩披上。
  不过这件婚袍着实有些份量,谢瑾又刻意与裴珩保持了些距离,导致这个角度便有些使不上力,趔趄了下,鼻子险些撞到裴珩的脸上。
  裴珩的手也下意识地隔空一搂,将手臂护在了他的腰后。
  不过是有惊无险。
  分明离得那么近,可除了冰冷华贵的衣物和饰物,他们什么也没碰到。
  两人的气息还是莫名乱了几分。
  谢瑾始终没有看裴珩,因此很快平复好了心绪,继续专心为他穿戴。
  他替裴珩系好玉腰带后,又为他戴上十二旒冠冕,将胸前六根赤色绶带一一对齐,又将玄色蔽膝调正。
  待一切穿戴完毕,谢瑾就往后退了几步,从远处打量裴珩全身,将眼底的艳羡之色藏了起来,说:“倒是合身的,皇上可有觉得哪里不适么?”
  “朕……”
  裴珩舔了下唇齿,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他眼中望着谢瑾,想朝他走去,没留意到婚服玉佩上的金钩已与柱上红缎缠住了。
  而这红缎是从房梁挂下来的。
  他抬脚走了几步,无意扯动,于是数米长的大红绸缎就如曼舞般飘飘然,从屋顶缓缓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竟覆盖在了谢瑾的身上——
  宛如一件大红嫁衣,将谢瑾巧妙地笼罩住。
  又像是他自己穿上的。
  连那红缎的末端都十分识趣,落在了谢瑾头上,温柔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新娘出嫁……
  裴珩心顿时狂跳不止。
  他从未有过这种强烈的感受,只觉得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难受得随时要死过去一般。
  可都这么难受了,他还是不知悔改。直盯着眼前的“新娘”,竟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须臾一瞬,又恍如过了很久。
  久到,他与谢瑾昭告天下、三聘六礼、红妆十里、夫妻对拜……都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第50章 雨伞
  君子正其衣冠。
  谢瑾反而觉得一阵窘迫, 抬手要先取下自己的“红盖头”。
  手腕就被裴珩握住了——
  他一愣,目光随之往下,便从那道红缎缝隙下看见了那双婚靴, 与自己的脚尖贴在一处。
  可裴珩宛如被冰冻了般, 良久也没有说话。
  谢瑾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莫名之感, 可说不好为何,他竟有些不忍打破此刻的气氛,于是一时也僵着没动,从胸中缓缓舒出一口气, 而后轻声温言:“皇上, 怎么了?”
  裴珩还是没有应答, 但他的每一声呼吸都在谢瑾耳边清晰可闻。
  “……皇上?”
  谢瑾的心猝然一颤。
  他突然感受到似有什么东西如羽毛一般落了下来,隔着红缎, 很轻柔地触碰了下自己的额心。
  转眼间, 又无迹可寻。
  谢瑾好奇,随即一把掀开红缎,抬眸看向裴珩。
  可只见到他那双天生魅惑的帝王狐狸眼已恢复了冷意,甚至比方才还要更添几分薄凉。
  “婚服既已试过了, 皇兄应当满意了吧?”
  听他话里含刺, 谢瑾不知又怎么惹了他。
  不过裴珩阴晴不定,谢瑾也没多介意。他解开缠绕在身上的红缎,平复下心绪, 便说起白天的见闻:“听王尚书说,北朔要派使团参加大婚, 可有此事?”
  裴珩一凛,喉间淡漠地应了一声。
  谢瑾:“如今两国正在交战,皇上, 我认为此事——”
  “此事,皇兄就不必管了。”不等他话说完,就被裴珩冷冷打断。
  谢瑾眉头微拧。
  这半年多来,裴珩虽也不是事事都与谢瑾商议,可从谢云案到换相,再到秋闱改制,两人一直都在要紧关头互相通气。
  俨然已成了一种默契。
  裴珩如此态度,着实令谢瑾有些始料未及。
  裴珩不经意地脱下最外层婚袍,轻声嘲弄:“皇兄这段时日替朕安心操办婚事即可,一介弄臣,再去插手两国外交,像话么?”
  谢瑾吸了口凉气:“那,皇上可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身婚服穿起来麻烦,可脱起来利索。
  很快,裴珩只剩了件暗红色的里衣,丝制布料沿着他健硕的骨骼肌肉垂了下来,将他肩背的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谢瑾稍避开视线,奉劝道:“无论如何,眼下战局未定,北朔只是丢了悬河的几个要塞,兵力国力尚在,远犯不上为了胡图赛一人,就派使臣专门来建康求和。他们此行,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皇上不可轻易作决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开门迎客而已,他们既然敢来,朕又有什么不敢的?”
  裴珩不耐冷瞥了谢瑾一眼,又解开里衣的暗扣,敞开衣襟,露出胸前那紧实匀称的肌肤,朝他走了过去:“看样子,皇兄今晚是不想走了?”
  谢瑾嗅到那熟悉危险的气息,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裴珩走得很慢,却步步紧逼,喉间生出暧昧的肃杀之意:“皇兄要进言,可不能学前朝官,弄臣有弄臣的规矩。不妨去龙榻上说,朕爽了,或许还能听进去几句呢?”
  “无耻……”谢瑾的后背一下抵到了屏风,他回想到了什么,不由耳根一阵泛红,觉得羞耻难耐。
  裴珩冷笑,眼尾露出一分狎亵,盯着他薄透的面颊说:“朕是无耻,否则怎么知道皇兄还能流出那么多坏水?别人不知,朕难道还能不知道么,你就是个假菩萨——”
  裴珩已许久没说过污秽不堪之辞,来刻意激怒谢瑾了。
  换做从前,谢瑾压根没什么感觉,不恼不愠,或许还能一笑置之。
  可谢瑾猛然发觉如今不同了。
  此刻他不加以克制,心底轻易就能生出一股怒意,还牵动着他的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皇兄,如何啊?来都来了,留下来再陪朕疯一把?”裴珩卑劣的玩味更甚。
  于是雨还未停,谢瑾抿唇没说告退,冷着脸转身便大步离了寝宫。
  裴珩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色一变,终以落寞收场,扯下身上的衣服,又往地上恹恹一扔。
  姚贵知道两人又闹得不欢而散,过了会,才敢猫着身子进来通报:“皇上……耿磐大人已在正殿等了一会儿了,您看,要不让耿大人回去,改日再来?”
  还多的是正事要办,裴珩定了定心,便忍着不快道:“不必了,朕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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