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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谢瑾只觉得胸闷透不过气:“老师,为什么非得是我……”
  “为了大雍!我朝逢三百年乱世,危如累卵,当择明主居之!收复中原,还都上京,不也一直都是你心中所愿么?你有君子品德才干,又有天下人心,将是史册上最完美的君主,千秋传颂——”
  谢瑾悚然,避开了他殷切的眼神,冷声说道:“可,我当不了皇帝。”
  康怀寿劝道:“阿瑾,他裴珩不过是身上的血流比你正统了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得上你?你虽姓谢,可也是堂堂正正皇室子弟,若论长不论嫡,也该是你继承大统。否则,为师又何必为了保你的身份,去烧那把火?”
  “什么火……”谢瑾恍然一怔,忽想起了什么,顿时难以置信道:“审刑院西阁的那场大火,刑部一直不曾结案,所以……是老师做的?!”
  康怀寿唉声一叹,挤出几分无奈:“为师也不想如此。可那日收到密信,司徒钊打算趁你为谢云翻案,将你归入谢氏族谱中,与皇室划清界限。你若真成了谢家人,来日如何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只要不翻这个案子,就不会将软肋暴露给敌人。比起大雍帝位,他谢云的清白又算什么?”
  谢瑾手臂隐隐发抖。
  康怀寿的眼翳又渗出一层冷血:“退一万步说,国将不国,血统又能代表什么?若真有改朝换代的一日,他们裴氏与贱民又有何异?”
  谢瑾忍不住撑住起身,咬牙道:“……可那些都是人命!是无辜百姓啊!他们有什么错!?”
  康怀寿也抬高了声:“大雍这三十年惨死的无辜百姓还少吗!还差那几条人命吗!?阿瑾,你若是真为了大雍国祚,为了天下苍生百姓着想,就得义不容辞挺身而出,用你毕生所学还天下一个安定太平——”
  谢瑾耳边“嗡嗡”发蒙,一股气急攻心,只能弯下腰大口喘气,才能好受一些。
  “老师,我当不了皇帝……”
  良久,谢瑾面色凝重地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缓缓直起腰:“而且,恐怕我也无法看到大雍臣民回到上京的那一日。”
  康怀寿白眉一沉,察觉出不对劲,不解问道:“阿瑾,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谢瑾五指紧掐着手心,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直言坦白。
  “大还丹,我十年前便服下了。”
  康怀寿周身一震,定在原地:“什么!大还丹……!?”
  谢瑾倒吸一口凉气,面容疲乏而清冷,垂下眼皮道:“雍宪帝早有防备,他要我成为一把出色的磨刀石,又怕我在朝野之中羽翼渐丰,占尽人心,若有一日我起了夺权篡位之心,必会危及裴珩的皇位……所以,十年前真太子一还朝,他便令我服下了大还丹,以十五年为期,偿十五年养育栽培之恩,为大雍油尽灯枯而亡。”
  “……满打满算,我也只剩下四年半的光景了。”
  “你……”
  康怀寿脑中轰然,步子往后踉跄,他陡然间回想起谢瑾为谢云翻案、军队改制,皆是步步急招。
  他先前还无意指责,说他太过急于求成。
  原来,皆有迹可循。
  “老师,对不住……”
  康怀寿面色已然苍白,躯体麻木僵硬,宛如将死一般,望着他痛心疾首:“阿瑾,你既已生了一副菩萨面,又何必……再生一颗菩萨心啊!”
  说罢,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噗呲”喷出大口鲜血。
  瞬间将地上的文稿染红了。
 
 
第68章 梦魇
  是夜, 梦魇又临。
  中年雍宪帝负手伫立在龙椅前,天子威严不容直视:“阿瑾,你冒充皇室血脉, 你生母谢茹又虐待太子珩十数年。你可知, 大雍三百年基业险些毁在你们母子二人手里, 你们是大雍罪人,罪不容诛!”
  天子之怒,足以震雷霆。
  少年跪在冰冷森严大殿中,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他从小就唤眼前这个男人为“父皇”, 瞻仰他, 亲近他, 却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他心中害怕极了,又不敢言表, 只得弱弱道:“儿臣……知道。”
  “可就这么杀了你, 朕又于心不忍。”
  谢瑾以为得到了父亲的怜悯,抓到了一丝希冀,略带哭腔:“父皇……”
  雍宪帝拖着龙袍,步下台阶走到了他面前。
  可诡异的是, 谢瑾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雍宪帝忽弯腰一把捏住了谢瑾的肩膀, 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你耗了朕多少心血,好不容易将你培养成材。你的确是最适合肩负大雍使命之人,你不能死……可你也迟早得死!”
  说着, 雍宪帝拿出一颗丹药,充斥着压迫感命令又回荡在虚无空旷的大殿:“阿瑾, 吃下它。”
  谢瑾心中预感不好,出于求生本能,往后挣扎了下:“父皇……这、这是什么?”
  “你若日后还想唤朕父皇, 就吃下这颗丹药。”
  雍宪帝一瞬又恢复慈父面容,对他耐心哄道:“阿瑾,来,听话——”
  谢瑾反抗无果,只好不知所措地将那丹药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觉得又涩又苦。
  雍宪帝满意大笑,可哪知下一刻,他就一把掐住了谢瑾的脖子,露出一张满是鲜血的狰狞鬼面来!
  少年谢瑾吓得转头就跑。
  可大殿周围不停冒出可怖的荆棘,他似乎怎么跑,也无法逃离这!
  “为什么……”
  他从小就认清了自己的宿命,一切皆按照他们的期待意愿而活。
  要做贤君。
  要文武双修、德才兼备。
  要心怀万民、为大雍乱世开辟一番新气象。
  每件事都不容易,可他都尽心尽力去做了,也始终将那些道理奉为圭臬,笃信不疑。
  可到头来谢瑾发现,并非如此。
  他只配做揠苗助长的磨刀石,做笼络人心的利刃,甚至是弑君罔上的罪人……
  总有人要逼他,要操控他,推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周围诡异景象变化飞逝,鬼面阴森叫嚣。茫然无措间,谢瑾又感觉一股力道从背后袭来,将自己紧紧圈住。
  他顿时惊恐到了极点!
  ——猛然惊醒。
  回头一看,谢瑾才发现是裴珩睡着时无意翻身,手臂压到了自己的身子而已。
  兄弟这些日子都是同榻而眠。
  裴珩睡眼惺忪,此刻也醒了过来,见谢瑾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淋漓,忙坐起问:“哥,你做噩梦了?”
  龙榻帐暖,周围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谢瑾将手撑在裴珩的肩喘气,才渐渐缓了过来,说:“嗯……”
  裴珩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安抚说:“康怀寿今日是突发卒中之症,可这怨不得你。朕已允他暂且回到自己府中养病,御医也每日都会去看诊,不必担忧。”
  “嗯……”
  谢瑾眉尾疏淡,还是有气无力:“法不应容情……他罪孽深重,若非此次病得突然,是该重判的。”
  说着,他又抬眸看向裴珩,严肃了几分:“审刑院西阁大火的真相,皇上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裴珩挑眉:“他今日与你说了?”
  谢瑾颔首,没有责怪他隐瞒,缓声倾诉道:“那场大火死了那么多人,案发之地又是朝廷重镇衙门,刑部不可能轻易放弃,定已查到了什么线索。我原以为那是司徒钊的手笔,所以你有意包庇,这案子才秘而不宣地了结了。可不曾想,居然是老师纵火杀人……说来可笑,他杀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卷宗,竟是为了保全本就不属于我的皇子身份——”
  说着,他又苦笑了下,哀恸无助落入眼眸,渐生湿润,又易碎得惹人怜惜。
  裴珩心中忽也不好受,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是朕的疏忽,先前没想通他为何要阻止翻案,觉得他没有道理,又顾及……”
  “罢了,事已至此。”谢瑾一顿,说:“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皇上睡吧。”
  他怕今夜再吵着裴珩歇息,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榻穿鞋。
  裴珩一怔,没放他的手:“那你去哪?”
  谢瑾条理清晰道:“皇上夜里已不用换药了,我今夜恐怕睡不太踏实,除了挤占些被子,于皇上来说没别的用处。我随意找个空的偏殿,再不济,回弄月阁也成。”
  “怎么没用处?再说没用处,你我便不能睡一处了么?”
  裴珩一听他要回弄月阁,话便说得急了,致使话里行间有些无厘头。
  谢瑾微愣了下,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裴珩也尴尬无所适从,可没甘心放手。
  两人默然无言了会。
  最后还是谢瑾心软作罢,又躺回到了龙榻上,与他共盖一褥。
  裴珩这才心满意足,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松开谢瑾,霸占着他的五指与掌心,之后便假装握着那只手睡过去了。
  可他的呼吸声明显不像。
  谢瑾一听就知道他还没睡,但也任他一动不动握着,没有挣脱手掌。
  只是那股奇怪的感受又涌了上来,与心底的悲凉交织不清,使得谢瑾愈发难以入眠。
  时间霎时变慢。
  感觉过了很久,可窗外的月光都没怎么偏移。
  龙榻上渐渐笼罩起一股暧昧又疏离的情愫,看似亲密无间,却与欲望和瘾都没多大关系。
  他们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
  “哥。”裴珩按耐不住,不愿再装睡,侧过身低唤了谢瑾一声。
  谢瑾这几日已习惯他唤自己“哥”,可这一下,心还是漏了半拍。
  好在他规规矩矩平躺着,闭着双眸并未显露,又刻意带着几分倦意回应:“嗯……?”
  夜色之中,裴珩炙热的气息靠近。
  谢瑾以为他又要亲吻,出于习惯,也出于自己今夜想要汲取温暖的一点私心。
  他迎合着稍抬下巴,靠近了裴珩。
  可裴珩点到为止,几次快要触碰时就停了下来,不知是吊他的胃口,还是……
  总之,这不像他。
  谢瑾心绪被来回拉扯,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怪了,还有被戏耍之嫌。
  他含情的眼尾浮上愠色,忍不住问:“你今日到底——”
  “朕心悦于你。”
 
 
第69章 告白
  说完这句, 裴珩便迫不及待深吻住了谢瑾。
  爱意还未得到回应,就先覆着在了唇舌之间,再精湛熟练的技巧此刻都派不上用场, 他极尽所能地向谢瑾攫取索爱, 只剩下笨拙与鲁莽可言。
  当然, 还有胸口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谢瑾脑中一片空白,后知后觉才明白“朕心悦于你”这五字意味着什么,顿时惊醒,一把推开了裴珩:“等……”
  裴珩立刻听话停了下来, 但鼻尖还抵在他滚烫的面颊, 急促喘息。
  “皇上是……何意?”谢瑾惊恐怔然, 心也猝然间跳得异常凶猛。
  他们此刻胸膛还紧贴着,一时无法分辨在剧烈跳动起伏的, 到底是自己的心, 还是对方的心。
  还好夜是黑的,藏起了他们各自的忐忑和不安。
  裴珩将五指嵌进他的指缝,喉结往下滑动,掩饰心中的紧张:“正是, 你想的那个意思。朕不愿娶旁的人, 不过是因为心有所属,朕的贪念又重,不想你只是朕的皇兄——”
  没等他说完, 谢瑾忽用力挣开了裴珩,仓皇地逃下龙榻, 慌不择路,连鞋都忘了要穿——
  裴珩黯然一滞,又心急如焚, 立马不顾伤势从背后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谢瑾,紧锁眉头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他已忘了说“朕”。
  谢瑾脑中混乱不堪。
  他只意识到,为了一时欲念心存侥幸,果然是饮鸩止渴……
  自己如今遭到了报应,注定要成为大雍的罪人。
  他也一时厘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感受。
  只能临阵脱逃。
  谢瑾身子僵硬不敢回头,努力敛着情绪:“皇上可能误会了……城北酒楼那日,我选择了你,不过是全君臣之义,兄弟之情。”
  裴珩听到这话,不可能不失落,可他深吸一口气,就替谢瑾解释起来:“生死关头,你自然要从大局全盘考虑,大是大非面前,顾不上私情。是你误会了才对,我并非因为这事感激,才对你心生爱慕的。”
  谢瑾又是一震。
  裴珩将他的身子转过来,可怜又着急:“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会与我亲热欢好,无非是迫于弄臣的身份,无奈逢迎?”
  “不是……”谢瑾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裴珩低声追问:“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谢瑾还是放弃了他不擅长的欺瞒搪塞。
  “哥,从前十年是我心思狭隘、性情卑劣,明知有人要挑拨你我关系,你也是被逼无奈,可还是忍不住妒忌你,刁难你,对你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裴珩生怕他当下就说出什么绝情抗拒之语,像只乞怜求人收留的小狗一般,急哄哄地低头认错,又一鼓作气地许诺:“是我不好,从今往后你只要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改……哥,好么?”
  从今往后又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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