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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谢瑾掩面低咳:“没多少……”
  “朕记得皇兄的酒量不差啊,没喝多少,怎么这么红?”裴珩说着,勾起手指就往他的面颊做了个假意轻薄的动作。
  谢瑾抿着唇,偏头又躲开了,不知是厌恶还是畏惧,他的声音开始微颤:“够了,你分明不喜与男子接触,又何必为了恶心我,成倍地恶心你自己……”
  裴珩果然就更来劲,得逞般地笑了起来:“朕乐意啊。”
  他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在烛火明暗之间,如同淬了毒的宝石,明艳而危险:“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再说你我既是手足兄弟,理应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又岂能与外人相提——”
  余下“并论”两字还未说出口,彼时谢瑾身子一软,一头忽跌进了裴珩的怀里!
  柔软的唇珠似有若无擦过裴珩的下颚,紧接着,谢瑾滚烫的面颊便与他颈窝紧密贴合,成熟可靠的男子香随着游丝般的清冽气息一并钻入龙袍内……
  方寸间,心绪骤乱。
  一股酥麻之意从颈瞬间至蔓延遍裴珩的全身,如疯长的藤蔓勒得他四肢僵直,喉结发紧,连话都说不出了。
  “皇上!”
  殿前司侍卫察觉有异,立刻过来护驾。
  裴珩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得连连后退,弯腰用手捂着胸口喘气时,才感受到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见他脸色煞白,侍卫忙问:“皇上可有哪里受伤?”
  裴珩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强作镇定道:“朕无碍,谢瑾他、他这是疯了吗……?!”
  谢瑾没了支撑,就如无骨一般,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侍卫忙蹲下身查探:“回皇上,他身子烧得厉害,已昏过去了!”
  -
  翌日,消息就传入了相府。
  “丞相,于震洲今一大早就离了大狱!听说昨夜皇上与……谢瑾都在大狱。”
  “什么?!”
  司徒钊听言,气得将手中之笔重重摔在了案上:“皇上昨夜急召官员商讨御北之策,他自己却一夜未至,竟是同谢瑾去见于震洲了?”
  一旁谭瑛研磨的动作也停了下,手上不慎染上几滴墨汁。
  “应是如此……不过丞相,大狱不少人都看到皇上昨夜与谢瑾闹得不甚愉快,下官觉得,一定是那谢瑾的阴谋诡计!他此时搬出于震洲这个北将来,独揽军权,不就是为了反击我们南党,驳丞相您的面子吗!”
  司徒钊脸色更沉,愤然道:“兵部那帮人昨夜力挺于震洲罢了,谢瑾自身难保,怎么还有闲心插手这事?!”
  而他心中更为惊讶的是:于震洲自那场大战败后颓志消极,苟且偷生二十多年,连先帝几次出面,他都是装傻充愣、油盐不进,断不肯再为朝廷领一兵一卒,可是,谢瑾竟能如此轻易地说服他!
  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报信的官员在屏风后额角渗汗,不敢再吱声。
  谭瑛解开身上的白色襻膊[1],将手浸在铜盆中洗了洗,说:“老爷稍安勿躁,妾身倒是觉得,大殿下恰是因自身难保,才不得不这么做。”
  司徒钊微愣:“夫人此话怎讲?”
  谭瑛沉肩娓娓道:“战事一紧,朝中便人人自危,北党就没合适的立场时机再为了谢瑾而跟皇上闹不快,化解了老爷打压北党的意图。而我朝急缺可用之将,只要于震洲答应重新领兵,战势所逼,朝中官员们到头来都只得支持将兵权交给他。设若,这是一出一石二鸟之计,破而又立,从头到尾却只凭一封加急军报就能达成,当真是妙绝——”
  “夫人是觉得,有人刻意伪造那封军报,误传军情?”司徒钊后知后觉,才恍然悟出其中的联系与端倪来。
  谭瑛用帕子擦干净手,柔声细语说:“妾身不敢妄断,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准,老爷觉得呢?”
  指出了关键疑点所在,她就及时收敛锋芒,藏起了拙,将决断之权抛还给了自己的丈夫。
  军情机要属于枢密院的职责范畴,只要猜到问题可能出在哪,就知道该往哪下手。
  “敢在军报上动手脚,这可是死罪啊。”
  司徒钊眼尾又显笑意,捋袖挺腰,生出胜券在握的气势来:“速让枢密院李固言来相府议事!”
 
 
第9章 换裳
  要打仗,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得先扒掉一层皮。
  六部八司这两日按照兵册所需,紧锣密鼓地调集物资与人手应对,各部要员皆揣着繁重的公务要上奏,其中就免不了各衙门间有互相指摘、讨价还价的。
  早朝还未开始,长昭殿就喧闹得如同菜市。
  裴珩今日破天荒的早到了。
  “看来诸位爱卿的精神都不错啊。”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见天子临朝,群臣纷纷归位,下跪朝拜。
  随后他们便注意到了裴珩身后的那名老将,当即有人辨认了出来,瞬时大惊。
  “是于震洲将军……”
  “果真是他!”
  于震洲穿了件干净的布袍,用旧冠束起白发,仍是一副落拓不羁。他无视周围各异的视线,一身傲骨也跪在了天子跟前。
  昨日傍晚于震洲离开大狱的消息才开始在建康传开,没想到这么快,裴珩就将他领上了长昭殿。
  且看这架势,是要临危受命、拜将封侯!
  果不其然,裴珩落座龙椅后,不及受理别的政事,就让人先当着百官的面宣读了敕令,授于震洲三军主帅与征北将军的双衔,又取来一副金铠和虎符匣,亲自走下龙座。
  时隔太久,于震洲一时忘了要怎么行礼谢恩。
  可也没看出来他有多诚惶诚恐,甚至不拘小节,抱拳说了句“谢皇上”就要起身。
  裴珩便又主动上前一步,弯腰将那虎符匣交到于震洲面前:“都说于将军是天纵英雄,还望不负大雍子民所托,驱杀北蛮,打一场漂亮的仗——”
  “皇上,臣有一急事要奏。”枢密院院使李固言突然出列上前,持笏跪在了于震洲旁边。
  裴珩的动作微顿,斜了眼道:“容后再说。”
  李固言跪着上前,道:“皇上恕罪,事已至此,容不得稍后!臣今早已收到密报,北朔铁骑大部队皆在他们的王都大兴,目前只派驻了五百人驻扎在扶风峡,那封军报上的消息有误,多半……多半是经人伪造!”
  群臣不禁低哗。
  于震洲亦对此疑惑,没去接虎符,胳膊先落了下来。
  裴珩凛然一怔,嘴角有些僵硬:“李固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伪造军报?可拿得出证据?”
  李固言以脸伏地:“皇上,那信使乃是鲁直麾下亲兵不假,可据查他两月前就经关口入了建康,这封军报根本不是这两日从前线带回来的!只怕是有人收买了这名鲁家亲兵,想让皇上病急乱投医,好贸然交出兵权!”
  裴珩直起身来,将握着虎符匣的手背到了身后,冷声烦躁道:“一口气把话说完。”
  李固言抬眼悄悄看向司徒钊,往下滑动喉结,便继续说:“是,那信使两月来一直藏身于城南的一间客栈,不过一月前,不止一人看到他曾出入大殿下府中,微臣已掌握了几名证人证词。此事,怕是和谢瑾大殿下脱不开干系。”
  谢瑾?
  伪造军报?!
  殿内顿时犹如一片死潭。
  下一刻,又像是被巨石炸出了骇浪,北党的官员跳出来高声反驳:
  “谁不知伪造军报是天大的死罪?区区一名探马信使能说明得了什么?大殿下其身清正,纵有所图,大可向皇上明言,何须用这下三滥的卑劣手段?”
  “不错,今日康太师不在,可也容不得你这般指鹿为马,胡乱攀咬大殿下!”
  “简直笑话,如今枢密院掌握的证据确凿!谢瑾自己做过的事,李院使何须攀咬他?”
  “……”
  眼见又争执了起来。
  原本众人的焦点都还在于震洲身上,此时他干脆也退到了一旁,旁观起这缺席了二十多年的热闹。
  裴珩对这种场面倒是司空见惯,可眼下也不得不焦灼困惑起来。
  伪造军报非同小可,往近了说是欺瞒君上,混淆视听。
  往远了说,可是关乎到前线战况布局,关乎到四十万将士的性命,简直是拿大雍的国运当儿戏!
  若真是谢瑾干的,专门伪造一封假的军报,难道只为了给北党撑面子?
  他这人最擅用阳谋,如此行事,倒不太像他一惯来的作风。
  可是李固言既然敢当众这么指认谢瑾,也绝非空穴来凤,定是有了实证……
  裴珩心中也拿捏不准,面上阴沉,又刻意压低了呼吸声。
  当着朝中这么多人的面,他一犯难,势必还是要装模作样地向司徒钊虚心求教一番:“相父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置为妥?”
  司徒钊笑容体面,悠悠发话道:“此事关系重大,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封军报的真伪。皇上不妨先将此案所涉及之人宣上殿来,仔细审问,当庭对峙。”
  “相父所言有理,”裴珩一脸敬重和受用,下令道:“宣。”
  姚贵听言观势,刻意提醒了句:“皇上,大殿下尚在病中,御医说他在此之前烧了已有两日,眼下怕是还没醒呢。”
  裴珩掀袍坐回龙椅上,脸色一变,刻薄道:“没醒就给朕叫醒,他人不是还没死么?”
  “是……”
  于是从长昭殿起,太监们一一向外传旨:“宣大殿下谢瑾觐见——”
  司徒钊朝角落一名太监暗中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便悄然匆匆下去了。
  ……
  谢瑾在陵阳殿中昏迷了一日一夜,天快亮时才苏醒过来。
  他此时虽恢复了意识,可余热尚未全消退,面有滞色。
  不过,似是早有预备一般,在宣召传旨的太监赶来之前,谢瑾就已将衣裳冠帽都穿戴整齐,勉强撑力坐在了榻边。
  听完传召旨意,谢瑾缓慢起身,欣然道:“既如此,有劳公公带路了。”
  “大殿下稍慢。”
  传旨的太监贼眉鼠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您穿成如此去长昭殿面圣,怕是不太妥吧?”
  谢瑾视线落回到自己身上,还没意识过来这件皇子袍有何不妥,就看到那太监用木案递过来一件衣裳。
  “不如您穿这件,这是皇上刚吩咐人从内府新取的,料子是上等的云雾绡和月光缎,已熏过香,再让人给您配这身重新梳个头。”
  谢瑾看了眼,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是一件弄臣穿的束腰宽袖白色纱裳,原本仿的就是民间勾栏瓦肆的样式,轻浮花哨。
  今日是他以弄臣的身份第一次踏入长昭殿。
  看来一只鹂鸟钉还不够,还得穿上成套的弄臣服饰,梳上弄臣头发,好让自己彻头彻尾地在百官面前丢尽颜面。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裴珩居然还有心思设计这些把戏?
  谢瑾真不知该说他是思虑周全,还是心胸狭隘。
  齐光也反应了过来,气得用剑鞘直架在那太监的脖子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拿这破衣服羞辱殿下?”
  太监盯着齐光的剑柄,吓得声音都陡然变了,虚张声势说:“弄臣在宫中行走都是如此,你、你若是敢拔剑杀咱家,就是违背宫制……就是忤逆圣旨!”
  “杀你何须用剑!”
  谢瑾动作更快,抬腕拦住了齐光,却看不出半分情绪波澜:“正事要紧,左右不过是件衣裳而已,我穿便是。”
 
 
第10章 对簿
  “这……大殿下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这成何体统啊!”
  “弄臣遵照体统就该如此,也是他自己认了命。”
  “唉,真是……”
  从谢瑾踏入长昭殿的那刻起,大殿之人无不惊愕——或愤懑唏嘘,或幸灾乐祸,皆不敢长久直视细看。
  谢瑾的头发天生有些卷曲,平日里用发冠束着看不大出来。
  如今这一头乌黑的卷发垂落下来,搭上这身不入流的弄臣衫,竟也未动摇他的挺拔高贵分毫,反倒是锦上添花,点缀了一种区别于女子和弄臣的昳丽之色。
  不过今日登殿之后,他就算彻底坐实了天子弄臣的身份。
  裴珩觉得殿外的光照进来有些晃眼。
  定睛看时,那些光束缠绕着谢瑾腰臂,不由得些许恍惚。
  直到姚贵轻声提醒,他才咳了一声收回思绪,拗出几分威严:“皇兄病着,朕本该让你好好休养,可大战在即,枢密院指认你伪造军报,说鲁家军的信使两月前就已到了建康,且他私下与你有过往来,不知皇兄可认?”
  “敢问,是哪封军报?”谢瑾道。
  “都这时候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裴珩嗤道,转头示意李固言。
  李固言便拿出那封“伪造”的军报,递到谢瑾面前:“殿下先前可有见过这封军报?”
  谢瑾极有教养地接过,快速阅览了一遍,不避讳道:“见过。”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惊。
  李固言也没想到,他一上来便坦然招认了,又逼问道:“此既为边关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的机密军报,您为何会事先见过?莫非,您早知这军报是伪造的?”
  谢瑾并未直接应答他,沉着平静:“李院使口口声声称这封军报为假,那么在下想斗胆请问,这上面加盖的八道关口印章的真伪,枢密院可有一一核验过?”
  李固言不以为然,笑着驳斥道:“既是伪造,想来必已在这显眼处做足了手脚,况且天下经久离乱,沿途各关口的官印都不知换了几版,要核验得耗费上大几日功夫。眼前的情势殿下也清楚,北朔要真打过来,哪来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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