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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人家(种田)——西瓜啵啵柚

时间:2025-03-17 08:40:35  作者:西瓜啵啵柚
  手里汗津津的,谢知云也没挣开,一摇一晃往前走,“不说这个了,去粮铺看看,再称几斤绿豆,熬稀饭煮汤都成。”
  “行,顺便割点儿肉,好些天没吃,还想得紧。”
  “最近热,别买多的,放臭了可惜。”
  齐山早有打算,说:“就割一两斤精肉回去,切得薄薄的,煮肉片汤吃,放些丝瓜或白菜叶,不油不腻,你肯定也吃得下。”
  “你别说,听你一讲,我还真挺想吃了。”
  出了巷子,更觉得晒,人也多起来,俩人松开手,只是依然贴得近。
  有些吊儿郎当的汉子看过来,齐山就板着面孔横回去,一点儿没让好心情受到影响。
  粮铺外依然挂着涨价的牌子,好些东西比年前足足高出四五文。
  绿豆还好,或许因为需要的人不多,只比初时贵了一文钱。七文一斤,他们称了五斤,反正不会顿顿吃,这些够管好久了。
  走在去肉摊的路上,谢知云还忍不住嘀咕:“得亏当初听了方老板的话,存下粮食,不然又要多贴好些银子进去。”
  这个时候去买肉的人不多,路上比较宽敞。齐山拍拍驴背,驱使大花跑得快些,带起一阵阵热风。
  听谢知云提起存的粮食,他想到一件事,说:“趁近来天气好,改明儿把米面什么的翻出来晒晒,可别长虫了。”
  谢知云一拍手:“你说的没错,还有两袋米打运回来就没拆开看过呢,也不晓得是什么样儿。”
  闲聊间,就到了肉摊附近。
  还没走近,谢知云就捂住鼻子,一阵干呕。
  齐山赶紧解下他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递上前,又在他背上轻拍,“怎地怕成这样?可别是生病了,要不找郎中看看?”
  一口酸甜可口的梅子水入喉,那股恶心气儿被压下不少,谢知云面色和缓些,不甚在意道:“一到伏天就这样,都习惯了,等天凉后就好。”
  “去年也没这么厉害的,不过食欲差些。”
  谢知云一怔,很快找到理由:“兴许是今年更热些,再说这里味儿也太冲。”
  见齐山还是皱着脸,他伸手推了推人,“行了,我真没事儿,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是要买肉?都没几个人,再不去该挑不到好的,我还想喝肉片汤来着。”
  齐山看他面色红润,也没再干呕,暂且放下心。
  跑去肉铺挨家看个遍,好不容易选着一块还算新鲜的纯精肉。
  太阳越升越高,也不敢再多耽搁,径直往家走。
  打盆凉水洗去满脸汗渍,谢知云和齐山坐在桌子前,一边喝水,一边数铜板。
  钱袋子不大,一枚一枚往外掏有些麻烦,谢知云干脆将铜板全倒到桌上。拿起一枚念个数,又放到另一边,渐渐摞成小堆。
  齐山坐在一旁不停摇扇子,也跟着在心里默数。
  谢知云将最后一枚铜板放下,终于腾出空来再喝口水,待嗓子没那么干,他抬头笑盈盈道:“一共是一百零七文,买馒头、桃酥、肉和绿豆,花去——”
  “九十五文。”齐山早在帮忙算,顺嘴接话道。
  谢知云也得出答案,“对,加上早上带去的二十个铜板,今儿应该卖得……一百八十二文。”
  说完这句话,他就忍不住欢呼一声,笑得更加灿烂:“夏日长,还能再卖好几茬,就算不是回回都这么顺利,也赚不少呢。”
  齐山起身剪了截麻线,拿过来开始穿钱,“卖不掉的全晒成干,留部分自己吃,剩下的都给商队,还可以再挣几个子儿。”
  俩人越说越高兴,穿好一串钱后,将八十二文散钱拨得叮当响,最后才恋恋不舍重新装进钱袋子,塞到被褥底下。
  数完钱,精气神都足了。
  齐山关紧卧房门,转身就往火塘屋走,“这会儿还早,我去割猪草。”
  谢知云抬头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不太赞同:“等天阴再去也不迟。”
  “不打紧,我就在溪边,太阳照不着,热不起劲儿。”
  谢知云一想也是,便也跟在身后,“那我也去,顺便放鸭子,再摸些螺回来。”
  早上急着去镇上,鸡鸭都没放出来,只往笼里撒了几把菜叶子。回到家才挪开门板,叫它们跑去树林刨食,田螺这样的荤食就别想了。
  下半天的太阳已没有晌午那会儿晒人,齐山看他打定主意要去,没多说什么。
  只走在前面,拿了木棍一寸寸敲打小路两侧的树木草丛。夏日就怕遇上蛇虫,多注意些总没问题。
  如齐山所说,溪边水汽重,顶上又有树木遮盖,果然不怎么热。
  几只鸭子迫不及待扑腾进水里,先将扁嘴伸进脖子、翅膀下,梳理羽毛。又时不时钻入水底,寻摸鱼虾,悠闲又自在。
  谢知云在岸边割艾草,看了几眼也有些心痒。直接坐在草地上脱掉鞋袜,蹚进另一处水洼,弯腰在石块间寻起田螺或虾蟹。
 
 
第53章 
  一缕孤零的青烟自灰黑的瓦屋顶升起, 缓缓飘向红霞晕染的天空。
  风悄悄吹开虚掩的窗子,锅中蒸腾的热气都跟着轻轻颤动。
  齐山站在灶前,神情专注。一手拿帕子擦去额角的汗珠, 省得一个没注意, 滴进汤里;另一只手则握着长柄木勺, 慢慢推动锅中漂浮的丝瓜片。
  夏日的水烧起来快, 不一会儿面前清清淡淡的汤水就开始冒泡, 零星几点油花被推向最外围,聚成一圈极细的浅黄波纹。
  齐山将木勺搁在一旁,换了木筷在手中, 夹起早就腌好的肉片, 顺着翻腾最为剧烈的那处水波,一一下入锅中。
  他的刀功很好, 每片肉都切得极薄。一接触滚烫的清汤, 就褪去鲜红,微微泛着白, 被托举着浮上水面, 与嫩青的丝瓜混在一起。
  肉片不宜煮太久, 不然会觉得柴。
  因此齐山下肉片的动作并不慢,等最后一片肉也成功浮起,便拿来汤盆,一勺接一勺地盛出。
  他常常下厨, 量把控得恰到好处,将将一盆, 不多不少。
  往空出的铁锅加一瓢水,再把灶洞里未燃尽的柴火夹进坛子闷着,只留下些细小的火星, 他才用抹布包住汤盆,端去堂屋饭桌上。
  谢知云听到响动,抬起头来,手里还抓了把米,“这么快?”
  齐山收回抹布,顺手擦了擦桌面,随口回道:“嗯,就只煮了个汤,黄瓜、豇豆都是凉拌的,费不了多少时候。”
  “够了,炒那多菜也吃不下,”谢知云垂下眼眸,伸手继续在簸箕里划拉,“那两袋米我都解开看了,已经生出些黑色的小虫子,捉又不好捉。哎,早该想到这茬儿的。”
  齐山走上前弯腰在簸箕捞了一把,看着米粒从指缝簌簌落下,面上露出笑容:“没受潮长霉就好,本就是陈米,放得久了长点虫子也正常。”
  听他这么一说,谢知云顿时放心不少,点点头道:“我还是捉了些的,太阳那么烈,再晒一晒,应当就不剩什么了。”
  “先洗手吃饭,等会儿再忙。”
  谢知云拍拍手站起来,“哎!端不下的放灶台上,我顺便带过来。”
  最后一点红彤彤的太阳也隐入群山之后,只留边际浅淡的晚霞。
  小两口可算在饭桌前坐下。
  齐山拿起筷子,先给谢知云夹了片肉,“尝尝,就放了点菜油,应当是不腻的。”
  青白相间的汤,看着确实很清爽。肉片虽然没加大料,但闻着也不腥。
  谢知云耸耸鼻尖,没感到恶心,便试探着咬了一口。肉片鲜香滑嫩,比想象中味道更好。
  将剩下一大半全喂进嘴里,他不由弯了弯眼,“好吃,你也快吃。”
  齐山看他主动将筷子伸向汤盆,面上也带了笑,埋头开始享用晚饭。
  配着丝瓜肉片汤,谢知云难得添了碗饭,小菜也吃了不少。
  齐山很高兴,将剩下的凉拌菜全扒进自己碗里,乐道:“下回再买肉了还这么做,煮丸子汤也行。这些天脸都小了一圈儿,得补补才行。”
  “哪儿有你说得夸张,”谢知云下意识摸摸脸颊,给自己的空碗里又添了点汤,肉片也夹上几块,“我去给二黑喂饭,你慢些吃。”
  二黑正在院子里扑蜻蜓,听到熟悉的唤声,立马嘤嘤叫着蹿上前,尾巴甩得只能瞧见虚影。
  它一点儿不挑食,不止是肉片,米饭和汤水都舔得干干净净,破碗简直跟洗过一样。
  待吃饱喝足,就钻进窝里圈成一团,唯有两只尖尖的耳朵不时冒出来,在晚风中一抖一抖,看着惬意极了。
  翌日,等太阳出来,夫夫俩便赶紧翻出空余的簸箕和竹席,在院子里摆开。又把几袋子米面都抬出来,分开晒着。
  二黑跟在他们身后打转,伸长脖子,总想凑上前嗅一嗅。
  谢知云抬脚轻轻踢在它屁股上,笑骂:“一边去,可不是给你吃的。乖乖帮忙守着,别让鸟儿下来,晚上再给做好的。”
  二黑歪歪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果真退到屋檐下,龇牙冲顶上飞舞的麻雀叫得凶狠。
  太阳渐烈,虫子也受不住炙烤,总有慌不择路,钻到外面的。俩人隔一会儿就出去翻翻米面,也能抓到不少。
  不想眯了一会再起来,天上竟多了几朵乌云,太阳也时隐时现。
  见势不对,俩人匆匆拿了麻袋,先去收摊在竹席上的米面。
  谢知云用手撑开麻袋,抬眼看向头顶越发浓重的黑云,又急又气:“还真是会折腾人,那么多天晒得慌,今儿才费劲把东西弄出来就要下雨。”
  齐山也没料到,手下动作不停,跟着埋怨:“早上还好好的,谁晓得突然就变天了。”
  将麻袋往上提了提,谢知云自我安慰道:“算了,下场雨散散热也行,到时又能捡菌子、摘菜去卖呢。”
  嘴里念念叨叨,也没耽误干活,紧赶慢赶将竹席上的米面装进麻袋,送回屋随意放下。
  天色愈发暗了,远处有闷雷响起。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土,略带温热的雨点打在额头,二黑叫得更急切了些。
  他俩再顾不得别的,端着簸箕往屋里跑。收完米面,又想起山洞口的花草,赶紧转过去。
  将才把最后一盆花搬进山洞,豆大的雨滴哗啦啦落下,汇聚在一起,模糊了人的视线。
  俩人举起手遮在头顶,加快脚步往堂屋跑。
  途中齐山还折去矮林边缘,将被风搅成团的衣裳一把拽下,抱在怀里,再才埋头冲进屋。
  “还好,湿得不多,只是有些润,晾一宿就差不多。”
  “先把头上的水擦擦。”谢知云取来布巾,递给他,顺手接过衣裳,一件件展开搭在椅背、桌面上。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房檐开始往下淌水,连门槛内都溅上水花。
  一时也出不去,俩人便在堂屋收拾刚抢进来的米面。
  谢知云挨个口袋和簸箕里摸一把,长舒一口气,说道:“幸好忙得快,都没淋到。”
  齐山已经拿来麻袋,开始装簸箕里的大米,“得亏簸箕装得多,要全是摊在竹席上,怕还有得忙。”
  这么说来也是,原本还觉着竹席小,晒得不够彻底,这会儿倒成了好处。
  上午太阳不错,米面晒得十分干燥,虫子也消灭不少。敞开放外面总不放心,俩人干脆还是拿麻袋装起绑紧,一一码在架子上,计划着过段时间再搬出去晒晒。
  等全收拾完,雨势也不见小,但蒸人的暑气确实散去不少,不再燥热难耐。
  没法出门做别的活计,齐山捡起未完工的摇篮床,继续刨木头。
  谢知云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缝了会儿衣裳,总觉得淅淅下落的雨帘晃得眼花,没再勉强。
  打算编些小玩意儿,却发现劈好的竹篾都放在山洞,没来得及带些过来。
  他在屋里转一圈,想起什么,坐回桌前,倒上一杯水,将指头沾湿后,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他垂着头,画得认真,连齐山什么时候坐在身旁都没发觉。
  等伸长手臂不小心碰到人,才回过神来,诧异开口:“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
  齐山在他肩膀上来回捏着,笑道:“有一会儿了,在琢磨什么?”
  落在肩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再合适不过,舒服得谢知云微微眯起眼,又往后靠了靠。
  “不是说过几天要割蜜吗?我想着这东西不像豇豆、白菜,可以拿草茎绑起来,称重都不方便。”
  “要得多还好,只买个几两的还算来算去太麻烦。不若学铺子里,用陶壶或罐子装上,就按罐卖,也不必算斤两了。”
  这问题齐山倒还真没考虑过,光惦记着割蜜去卖了。去年是运气好,量也不多,崔秀云一人包圆。往后却不能总指望她,散客也要重视。
  不过他还是没太明白谢知云画得那么认真是在做什么,要罐子去买些回来不就好了。
  谢知云拉下他的手握住,转过头解释:“我想弄些不一样的,最好以后叫人看到就晓得是我们家产的。”
  怕齐山还没懂,他又举了个例子,“你看看七里香酒坊、徐记糕点,他们那瓶子、木盒不都挺特别,上面又是花儿又是字的,连几岁的娃娃都认识。”
  虽说他们现在刚起步,但说不定以后就越做越大呢,早些准备总没错的。从小在商户人家长大的谢知云,太清楚看似花里胡哨的外壳和一个好名儿的重要性了。
  齐山听夫郎这么一说,不知怎的突然涌起些豪情壮志。
  况且他向来不会拒绝谢知云,赞叹完后,便问道:“那可有想法了?”
  一提起这个谢知云就精神了,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你等我拿纸笔来,水画的看不见清。”
  话落就急忙站起身,连椅子被带倒都顾不上扶。
  齐山失笑,将椅子放好后,也跟了上去,扬声喊道:“用不着拿来,在卧房画就是。”
  雨渐渐小了,风也停下来。窗户大开着,雨丝也不会飘进来作乱。
  谢知云铺开纸,提笔蘸墨,俯身一笔笔将心中构思刻画其上。
  齐山生怕惊扰他,静静站在一旁,只是视线不知不觉就从鼻尖移到白皙如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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