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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人家(种田)——西瓜啵啵柚

时间:2025-03-17 08:40:35  作者:西瓜啵啵柚
  夫夫俩挨在一起,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闲聊中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早上起来,天依然阴沉,不多时又下起雪籽,断断续续的。
  赵渔果真没上山。
  齐山煮了一大锅南瓜末拌叶子糠,去喂禽畜时,专门把那只老公鸭揪出来,绑了腿单独罩在竹筐下。
  鸭汤炖的时间久,晌午过后,齐山就烧了水,将鸭子收拾干净。
  剁好的鸭肉块焯出血水,又淘洗两遍,和葱姜一起炒香,就可以加水小火慢炖着。等能戳动外皮,削几块脆甜的白萝卜进去,煮至透亮。
  除了一锅鸭汤,还蒸了苞米饭,做了白菜焖豆腐。
  鸭肉炖得时间足够久,十分软烂,筷子轻轻一碰就从骨头脱落。吸收了萝卜的清甜,既保留肉香,又不会显得腥气。
  热腾腾吃下肚,从胃到身都暖和起来,很是满足。
  鸭子并不算肥,肉其实不多,但有萝卜和汤水,俩个人吃绰绰有余。
  最后剩下小半,留着明早掺些水热一热,还能泡馒头吃一顿。
 
 
第66章 
  同朱屠户商量过后, 杀猪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二。
  他俩第一次杀年猪,颇有些手忙脚乱,头几天就开始做准备。
  赶猪、刮毛、分肉、灌肠, 样样活计都要有人, 单齐山和朱屠户可顾不过来, 便又喊了何天明和两个相熟的汉子帮忙。其他平日里交好的人家也都知会过, 到时只要愿意来, 都管饭吃。
  有赵渔在,掌勺做饭的倒是不用另找,他的手艺, 招待大伙儿就足够。
  人手定好, 细枝末节的小事也不能忘。
  先是上山砍了新鲜的棕叶子,回来搓拴肉的绳结, 也不晓得要多少合适, 最后弄了一大把。肉不会立马上炕熏着,腌肉的地方要提前收拾干净, 铺上竹笆和草席, 血水才不会流得到处都是。
  又去镇上称回好几斤盐, 豆腐和酒也买了。头天还跟何家借了烫猪用的大腰盆,用驴车拉上山,擦洗过后摆在院子里。
  忙着盼着,转眼就到日子。
  朱屠户今儿在别个村子还有几头猪要宰, 他们是第一户,时间比较紧。
  因此夫夫俩都起了个大早, 抓紧把家里收拾妥当,烤了几个苞米粑粑垫下肚子,就把水烧着。
  一头猪不小, 开水需多备些,两口锅都得用上。俩人坐在灶门口,看火添柴的同时,顺便就把萝卜、白菜、冬笋择好洗净。
  “汪汪!”
  二黑的声音响起,就有人到了。
  齐山拍拍手,连忙起身去看。是天明天珠兄弟俩和赵渔,他们竟走到一处了。
  “正好在路上碰见,”何天明最后进门,将手里拎的竹篮递上前,解释一句,“絮哥儿没个人照看不放心,就我和天珠来了。”
  竹篮里放着一把韭菜,还有些干木耳、辣子之类的。俩家关系亲近,寻常串门都不会空着手,齐山也没和他客套。
  接过篮子,笑道:“朱屠户还没到,先进屋坐会儿喝杯茶。”
  “不干,我去看看你们养的猪。”
  何天珠和赵渔早钻进灶房,有说有笑的,顿时热闹起来。
  不多时,另外两个帮忙的汉子也到了,陆陆续续还有些相熟的、想买肉的村民。
  太阳升起,外面渐渐没那么冻手。
  满满两铁锅水开了有一阵儿,朱屠户总算是上山。
  他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听说水已经烧开,歇都没歇,就招呼几个汉子去猪圈抓猪。自己则把挎着的木箱打开,摸出大小形状各异的刀子在板凳上一字排开。
  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日日三顿从没少过,昔日的小猪仔终于长成两百来斤的大猪,不再能抓着后腿提来提去。
  它或许也嗅到危险气息,变得暴躁不安,在圈里蹿来蹿去。齐山和何天明费了点功夫才把它赶到门口。
  四个汉子围着黑猪,又是拉耳朵,又是揪尾巴,半拉半赶,总算把它弄到板上按着。
  在门口看着的赵渔赶忙进屋把放了姜蒜末、盐巴和清水的木盆端来,在猪脖子正下方接好。
  待他走了,朱屠户挑出一把尖刀,喝一声:“都按紧喏!”
  谢知云怀着身孕,不敢出去看,但听嘶喊声越来越微弱,也晓得一切顺利。赶紧帮忙赵渔他们把滚烫的开水舀进空着的木桶、木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齐山就进来提水。
  进进出出好几趟,两大锅开水便一点儿不剩。
  院子里,热气腾腾,几个汉子都没闲着,要么拿着瓷片刮毛,要么提了水退到院外灌肠。
  二黑闻到血腥味,在院子里乱转,难免蹭到些脏东西,被齐山教训一顿,才乖乖跑回窝里躺下。
  两口锅都腾出来,赵渔他们也开始做饭。
  他们先前就商量好了,打算切些猪血掺韭菜一炒,炖锅冬笋骨头汤,弄份油汪汪的回锅肉,再搞个白菜焖豆腐,蒸几碗香甜的老南瓜,配点儿自己泡的豆角、酸萝卜,有菜有肉,保管让大家吃好吃饱。
  白烟袅袅升起,一块块红白相间的鲜肉被剔下穿孔,拴上暗绿的棕叶绳结。
  肉香、米香从灶房涌出,安静片刻的二黑再躺不住,又怕挨打,钻出狗窝卧在屋檐下,两只眼紧盯着门口。
  那些个专程来凑热闹的,背地里咽咽口水,不敢再留。带好银钱买肉的也无意蹭饭,跟齐山商量好要哪块,称过重付了钱就眉飞色舞地快步下山,赶着回去和家人分享喜悦。
  留在山上的人渐渐少了,但热闹依旧。
  一头猪很快就分割完,肉块整整齐齐地摆在草席上,只等晚点儿抹盐腌着。
  都是干活仔细的,还把院子里沾的猪毛和血水铲走,倒到树林去。但异味还是没怎么散,好在有水池,打水方便,干脆又泼了几遍。
  反正今天太阳好,晒一晒就干了,不怕结冰。
  不到晌午,赵渔就招呼大家洗手吃饭。
  汉子和夫郎媳妇分开坐,一桌摆在堂屋,一桌坐在火塘屋。香气四溢的饭菜每样都盛了两份,一一端上桌,分量足,油水也大,看着就叫人满足。
  喝酒吃肉、谈天说地,等散席时,各个都是红光满面。
  洗碗扫地用不着他们帮忙,喝杯水漱漱口,便先后离开。
  朱屠户赶着去别家,也没多留。齐山给他结了三十五文的工钱,亲自把人送出门。
  后头偶尔还有人上山来买肉,要的都不多,一斤两斤的,齐山来者不拒,全答应了。
  他俩不可能整年都吃腊肉,总要买些新鲜的换换口味,用不着留那么多上炕,能卖就卖一些。
  乡里乡亲的,肯定会比镇上肉铺的价钱便宜点儿。不过其他人都这样,也实属正常,以后才好继续往来。
  太阳一落,外面就黑沉沉的,风也放肆许多,又开始冷起来。
  灶房还生着火,柴放得多,火光映照下,土墙和地面都微微泛红。
  齐山撸起袖子,从麻袋里抓出盐巴仔细抹在已冷掉的肉块表面。去年熏过一回腊肉,该撒多少盐心里大概有数,不至于犹犹豫豫的。
  谢知云如今倒是不怕腥,但肚子大,腿也有些肿,蹲在地上太吃力,便只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给齐山掌掌灯,好叫他看得更清楚。
  朱屠户手艺好,每块肉都分得恰到好处,不会太大太重,齐山一个人翻面也十分轻松,没人搭手照样弄得很快。
  谢知云换了只手托住油灯,看着草席上的肉块,笑眯眯道:“这么多,够吃到来年腊月了。”
  齐山将面前的肉块翻个面,也是满心欢喜,“嗯,如今猪圈空出来,但家里还剩了些糠菜,又有白菜萝卜,我想着开年就去牲口行转转,早些抓只猪仔回来。多养些日子到底不一样。”
  谢知云想了想,没一口应下,说:“再看吧,说不定正月里还有一冷。猪仔太小,回来冻着病着太不划算。”
  “也是,那就干脆晚点再买。”齐山点点头,天气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差个把月也不打紧,反正是自家吃,又不急着赶去卖。”
  齐山也是一时高兴,没考虑那么多,这会儿反应过来,便打消了念头。
  撒盐、抹匀,不是什么复杂的事,还留出一部分用于灌腊肠,夫夫俩说着话,不多时就给弄完。
  砸了干皂角,泡着热水,将手仔仔细细搓洗好几遍,才将沾上的油脂和血腥气洗掉。
  天色已晚,再没忙空别的。俩人盥洗完,再三确认挂在外面的猪肝、猪肺都拎进屋,灶房的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不会有夜猫什么的钻进来,才放心地回到卧房。
  谢知云脱去外裳,率先爬回床,掀开被子躺进去,伸脚将圆溜溜的汤婆子勾到腿边。这东西外面蒙了布套子,热乎却不至于烫。
  齐山后一步进门,没急着上床,坐在沿上,解下腰间的布袋子,掏出铜板数给谢知云听。
  “……三百零二文,”将最后一个铜板放在腿间,齐山抬眼看向谢知云,“基本上都是十四十五一斤,估计卖了有二十斤左右。”
  谢知云怕冷,被子一直拉到鼻头,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闻言才往下挪了挪,惊喜道:“这么多呢?”
  手在外面放一会儿,就觉得冰了,齐山没打算串钱。重新把铜板装进布袋子,笑着说:“快过小年了,怎么也要吃顿好的,都舍得花钱。”
  “那倒是我们赶巧了。”
  装起来容易,几百个铜板三两把就抓完。齐山系紧袋子,塞到枕头下,也蹬掉鞋子,钻进被窝挨着他睡下,“嗯,肉还要腌两天。我明早去接张婶上来帮忙,趁肉新鲜,把腊肠灌了,在外面晾一晾,到时一并挂火坑上熏着。”
  “行,那我和赵哥在家先把肉剁了,这个简单,”谢知云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拌辣子?”
  “少拌点儿,有个香气就行。”
  谢知云并不是不能吃辣,有时嘴馋也想尝一口,便说:“要不分两种,辣的和不辣的都做,不过还得磨辣椒面。”
  家里干辣子倒是晒了不少,不过寻常都是抓几根冲冲水就丢锅里,没想起来磨成面。
  “放不了多少,一会儿就弄完了。”
  他们自己种的辣椒味冲,确实要悠着点儿放,谢知云便不再着急,又扬起笑脸:“今年这炕上可是挂得多。”
  一想到天天做饭进出灶房,都能看见下垂的肉块和腊肠,心里就美得冒泡。
 
 
第67章 
  年猪一杀, 喂牲口的活计顿时轻省不少,用不着再割那么多草料。忙起来快得很,连早饭都比平日提前了些。
  这年头有口肉吃, 没人会讲客气, 昨日的杀猪饭到最后只剩下一盆骨汤。赵渔便擀了些面条和着一起煮, 等快出锅时烫一把细碎的青菜叶, 再撒上葱花。
  盛到碗里时, 青白相间,汤水表面泛着层淡淡的油花,煞是好看。谢知云那碗还单独卧了个金黄焦香的煎蛋, 因他不爱吃流心的, 煎的时间长了点儿,边缘都微微卷曲起皱。
  入冬以后, 鸡鸭果然不怎么下蛋, 有时隔好几天才能捡到一两个。幸亏之前存了些,天冷也都没坏。只是如此一来, 家里的蛋便只能紧着谢知云吃。毕竟怀着身孕, 再省也不能亏待了他。
  骨汤里已没什么肉, 但香气犹在。面条吸足汤汁,柔软却不失劲道,热乎乎地吃进肚里,别提多满足。
  齐山吃饭一向很快, 呼呼啦啦就解决掉两碗,临了还剥个烤番薯。又喝口水漱过嘴, 就赶忙套了驴车下山去接张玉梅。
  腊月里,人家也要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不好耽搁她太久, 快些弄完才是正经。
  谢知云和赵渔吃得慢,等收洗好,太阳已经照进院子。难得天上没什么云,浅黄的光直直打下来,显得分外暖和。
  二黑趴在屋檐下,面前的豁口大碗堆成小山,全是些啃过的骨头。虽没什么肉,但它还是歪着嘴啃得十分起劲儿,嘎嘣声听得人牙酸。这时若是有人靠近,必然要被它低吼吓唬的。
  赵渔把装着肉块的木盆端到院子,放在太阳下。
  二黑闻到味儿,立马站起身准备跟上去,被拿着菜刀和砧板后一步出门的谢知云厉声喝退。只好重新踱回原处,继续啃自己的骨头。
  赵渔一转身就看见谢知云挺着大肚子慢悠悠走近,忙跑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这儿我来弄,你去歇歇。”
  谢知云笑眯眯道:“又不是什么重活,还是能搭把手的,总闲着也心焦。”
  “那我搬把椅子来,你先晒晒太阳。一会儿帮忙剥下蒜子、刮点姜就行。”
  谢知云颔首说了声“好”。
  赵渔动作麻利,进进出出几趟,很快就把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借着竹管流出的凉水洗把手,便开始切肉。
  他们头一回做,也不晓得能不能成,并没打算卖,只准备了十斤左右的肉。按着张玉梅教的,瘦肉肥油三七分。早上起来就一一清洗干净,放在竹匾上沥干水分。
  新鲜的肉软而滑溜,其实不大好切,但赵渔做惯了灶上的活,并没什么难的。
  只是他家里穷,一年到头连肉都没吃几回,更别提费心灌腊肠的,这也是头一回做。即便听齐山说只要切成小丁就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抬眼去问谢知云——
  “这么大成不?”
  谢知云顺手将剥出的米白蒜子丢进碗里,看了看提议:“可以再小一点儿。”
  赵渔点点头,心中大概有数,将方才切好的肉丁又分了分,就开始按着这个大小继续切肉。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却不孤寂。
  几只圆滚滚的麻雀从篱笆外飞进院子,在不远处的空地蹦蹦跳跳。今儿没晒什么粮食,就不在意这些小家伙,偶尔瞟一眼,还觉得有趣。
  齐山和张玉梅出现在路口时,一盆肉还没切完。
  “这都开始了,”张玉梅下了板车,径直走到切肉的地方,看了眼笑道:“比我切得好,灌出来的腊肠肯定劲道弹牙。”
  赵渔不太适应直白的夸奖,被太阳晒过的脸更红几分,抬起一只沾满油脂的手摆了摆,“没,就随便琢磨着一切。”
  谢知云瞧得好笑,在一旁搭话:“我们都没弄过,还等着婶子来指点呢。”
  “也没什么难的,把味道调好就没大碍。今年跟着我做一回,来年你们自己就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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