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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阴魂不散(玄幻灵异)——海崖无涯

时间:2025-03-17 08:45:28  作者:海崖无涯
  外国人?
  见男生不说话,赵郢更加印证心中的猜想。
  他大学专业选的工商管理,英语还停留在四六级的水平,二十几年也没跟外国人有过交流。赵郢心里犯怵,最后用英文问了句“你会不会说中文”。
  “我是南水人。”男生的视线落在赵郢右颊边似有似无的梨涡上,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指尖转动着手边的子弹杯,“有事?”
  听到熟悉的中文发音,赵郢如释重负地弯了弯唇:“不好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和我们拼下桌吗?”
  男生眉头微皱,没说话。
  凭借直觉,赵郢以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但在他说完“打扰了”,转身要走的前一秒,腕骨却意料之外地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攥住。
  一回头,赵郢撞进一双宛如磷火的幽深眼眸中。
  “可以。”
  男生紧抓不放地握着他的手腕,抱着电脑缓缓起身。赵郢自诩他一米七七的身高不算矮,可跟面前这个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的人一对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湿热的气息均匀扑在赵郢耳际,他感到细微的痒,想躲开,又被稍稍加重的力道扯了回来。
  “你请我喝一杯,我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赵郢抬眼看他,几小时前喝进肚子里的酒精好似有所残留,将他脸颊蒸得微微发热。
  酒吧的音乐换成鼓点激烈的摇滚,声音震耳欲聋,赵郢问他是不是真的,男生指了指耳朵,困惑地摇了摇头。
  须臾,赵郢提高音量,说道:“我请你喝Martini。”
  男生终于放开手,看赵郢的眼神侵略性极强,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
  “好。”
  
 
第4章
  凌晨三点,最后一场聚会终于在酒气熏天的告别中结束。
  赵郢是一群人当中为数不多还算清醒的。他宛如和尚挑水,一个接一个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同学扶到街边的计程车上。
  “看我这记性!”先前不肯放赵郢走的醉鬼半边身子钻进汽车,在兜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张颜色朴素低调的名片,“彦川嘱托我的事差、差点儿忘了办。上面有他的新联系方式,赵郢啊,你可要收好!”
  赵郢敷衍地应了一句,关上车门,那张卡片就像烫手山芋,被他撕得七零八碎,然后一股脑扔进垃圾桶。
  扛完几个英年发福、体重突破两百大关的油腻男预备役,他靠在酒吧外的路灯下,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肩膀一边歪头点了根烟。
  吐出来的烟雾散在风里,下一秒,赵郢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抽烟对肺不好。”
  那个被他请了一杯酒的混血青年竟然还没有离开,对方戴着兜帽,双手插在口袋里,卫衣两侧的抽绳一条短一条长。
  赵郢眯了眯眼,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扯着抽绳让高度齐平。
  因为是单手操作,细看依旧有些不协调,他强迫症犯了,齿尖咬着下嘴唇,唇面被磨得红润充血。
  一眨眼,夹在指间的细烟被男生抽走,赵郢错愕地抬着下巴,只见他垂首嗅了嗅烟身的味道,随即含住烟嘴抿了一口。
  “你——”
  “甜的?”
  赵郢一时卡了壳。
  没了酒吧五颜六色的奇怪打光,借着路灯的余光,赵郢的目光从男生饱满光洁的额头,逐渐落在拔地而起的高挺鼻梁上。
  这个人的长相具有一种迷惑性,长着这样一张脸,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甚至还能叫人情不自禁地赋予他合理的行为动机。
  “烟嘴是甜的。”赵郢说。
  他掐灭男生手里的烟,眼神在他身后的背包上扫了一圈,“你家住哪?我顺道帮你叫辆车。”
  “门禁时间过了,我回不了家。”
  男生上半身微不可察地晃动一下,赵郢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淡淡的酡色。
  赵郢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对父母,对弟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就能在他这里获得永久的豁免权。
  赵莱嘴毒地评价她这个大哥是被人排着队坑害的老好人,赵郢对此不置可否。
  他将打车软件的终点定位在附近一家酒店门口,心想幸好他明天不上班。
  一辆白色比亚迪把他们送到目的地,赵郢将人扶到酒店大堂的休息区,自己则带上问男生要的证件在前台办开房手续。
  “一间大床房。”说完,他调出付款二维码。
  酒店前台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起初状态一切正常,到了交还身份证的时候,她眼神一个劲儿地往赵郢后面瞟,嘴角微微颤抖,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赵郢正低头整理房卡,忽地右肩一沉,一个“重物”把下巴抵在他颈窝,泰山压顶似的,他整个人都被压矮了几公分。
  “您的房间在二十六层,右手拐角是电梯。”前台含笑说,祝您入住愉快。”
  一点也不愉快的赵郢拖着这个估摸有一米九以上的尾巴艰难走向电梯厢,他点亮楼层按键,又看了看环在自己腰间,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紧实肌肉的手臂,后颈被一阵阵犹如热浪般的吐息侵袭。
  小孩子的伎俩。
  他刷开房门,不是很客气地将男生扔到柔软洁白的被褥里。
  “醒醒。”领带被赵郢松开几分,他抬起一条腿跪在大床边缘,拍拍男生的脸,“再装一个试试呢?”
  他想起那张身份证上的名字,冷淡道:“韩谦,你家里人知道你不仅装醉,还敢跟认识不到一小时的陌生人开房吗?”
  “你也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对我置之不理,但你没有。”
  韩谦睁开眼,瞳仁像深蓝色托帕石,掩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
  他反手撑着床铺,卫衣下摆由于动作被撩上去了些,一截肌肉区块清晰分明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两道人鱼线向下蜿蜒出曲折的弧度。
  不知不觉中,赵郢屏住呼吸。
  那人的五官逐渐放大,赵郢的理智占据上风,手心挡住对方贴近的嘴唇。
  他听见自己强装镇定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梅毒或者HIV,万一被传染怎么办?”
  “而且我也不了解你。”
  遮住下半张脸后,韩谦眼底的侵略性被衬托得更加鲜明,他抓了把头发,嘴里发出一声哼笑,不知道是在笑赵郢过分谨慎还是别的什么。
  “我很健康。”他说,“给我你的手机号,我把我毕业前的体检报告发给你。”
  赵郢报了一串数字,很快,韩谦的体检报告传到他的手机里。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赵郢看完报告无事可干,便扯下领带,看着玻璃后模糊的人影发呆。
  今晚是他鬼迷心窍。
  本想做个好事,谁知一不小心,好人当到了床上。
  其实韩谦并不是他心仪的那种类型,赵郢喜欢的是气质温润如玉的人,这类人跟韩谦同台比较,不亚于羚羊对上北美灰狼。
  但更重要的是,赵郢曾在一个他里里外外都喜欢的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比起被白白浪费的几年光阴,尝试一点新鲜事物对他来说也未尝不可。
  但之后等韩谦从浴室出来,他才明白自己过早地夸下海口,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以至于进退两难、退无可退,亲手把自己送到没开过荤的肉食动物嘴边。
  太荒唐了……
  他的手贴着韩谦宽阔的肩胛骨,这人背部凸出的线条利得仿佛能把人割伤,一摸就知道健身房没少泡。
  赵郢衬衫纽扣蹦掉三颗,嘴唇被吮得红肿,字句在唇舌莽撞的交锋中零落,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换气的空隙,他像是溺亡在海水里的倒霉蛋,浮上海面拼尽全力地呼吸。
  “我还没有洗澡……”
  “你身上很干净,不洗也可以。”韩谦本来想说赵郢很香,想了想还是换了种含蓄的说法。
  他在国外呆了很长时间,思维里带着西方人的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好比他意外接住差点摔倒的赵郢,看到他颊边那颗又浅又小的梨涡时,不可能违心说自己毫无感觉一样。
  赵郢被他蹭了一脸的水汽,无框眼镜起了雾,歪歪斜斜地滑到鼻尖。
  韩谦的发质很硬,赵郢的眼睛在聚焦与涣散之间来回变换,他十指插进韩谦发间,揪着褪成黑棕色的发根,后腰往下是一连串暧昧的揉痕。
  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这个晚上韩谦毫无章法的吻。
  也记得他失声地扯着韩谦的头发,那个人用犬齿报复性剐蹭他的锁骨,闷哼着说的那句话。
  他说,这是他的第一次,他不会停。
  葬礼进行到一半,南水市上空飘起小雨。
  韩谦的母亲远在美国,亲生父亲,也就是云升集团老总乔彬程一个月前突发中风,至今未能恢复,葬礼都是坐在轮椅上经专人推过来的。
  四方开阔的墓地前,黑色的雨伞拥挤着形成一片穹顶,周宁抬着韩谦的黑白遗照,高声念了一段悼词。
  “最后,按照韩先生遗愿,现在由我来播放他生前想说的一些话。”
  周宁早已安排好了音响设备,他做了个开始的手势,韩谦的声音顿时冲破雨幕:
  “爸,非常抱歉地通知你,我喜欢男人,齐家要绝后了。”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我姓韩——韩家要绝后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赵郢:“……”
  没等众人调理好,下一句更是令人难以言喻:
  “我先走一步,您如果实在想我,欢迎下来和我作伴。”
  轮椅上的乔彬程被这个大孝子感动得面容狰狞,口齿不清地“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被人推走后,音响没有停:“参加葬礼的宾客里应该有我的爱人,不管他有没有来,接下去的话都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开头的人名刻意做了模糊化处理,用特殊手段盖了过去:“**你要是敢那么快移情别恋……”韩谦顿了顿,声音伴随着电流声,莫名有些阴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这毫无疑问是在场大多数人参加过的最别出心裁的葬礼。
  白舒沅和赵郢并肩而立,她被韩谦这几句话惊掉下巴,瞳孔震颤地望向上司:“赵哥,韩谦竟然结婚了?”
  赵郢表情怪异地“嗯”一声。
  “但是听起来……”白舒沅咽了咽口水,“好像又离婚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哈哈,但韩谦对他老婆还挺深情的。”
  赵郢:“呵呵。”
  
 
第5章
  赵郢在葬礼结束以后,找周宁要走了那张被做成黑白遗照的照片。
  十五六岁的韩谦。
  阴沉、凶狠,好像全世界谁都不服,给他一个毁灭世界的按钮,也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小时候也是个傻逼,他心想。
  相框被赵郢摆在客厅一个显眼的地方,他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在原地打着转,调整着相框的角度,摸摸边上那盆波士顿蕨的叶子,仿佛很忙的样子。
  韩谦的狗又开始无缘无故对着空气大叫,赵郢没有管,而是打开手机,微信一滑到底,点进他和韩谦的对话框。
  他们上一次聊天是在去年五月,韩谦用一堆语音条轰炸他,赵郢一个也没听,之后韩谦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
  赵郢按了按倒数第二条语音的播放符号,韩谦的声音一出来,公主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郢你他妈给我等着,到时候你八抬大轿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答应和你复婚。”
  韩谦不在国内高考,高中一毕业就被美国的大学录取,语文水平比赵郢老家的侄子还不如,成语基本都是乱用,这次却没用错。
  他又点开最后一条。
  “你那一巴掌扇得我好痛,赵郢,如果你晚上八点之前挽留我并向我道歉,我还是会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赵郢:“……”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
  韩谦收拾东西搬走的那天,他下午约了客户,上午刚好有空,结果到了中午还没收完。
  他们从客厅吵到卧室,两个人都歇斯底里地喘着气,赵郢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烟没点上,却被这个疯子扛起来扔到床上,手腕用领带捆了几道摁在头顶。
  赵郢抬腿蹬他,挣扎着说这是强煎[1],但他跟韩谦力量悬殊太大,外加常年久坐,健身房办了年卡也不去,压根使不上劲,踢人一脚跟挠痒痒差不多,拼尽全力仍然没能挣脱。
  “那你报警吧。”韩谦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眼神阴鸷地看着他,“把我抓起来,最好这辈子别让我出来。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干/死你,选一个。”
  赵郢脚背紧绷着,棉质家居服被撩到胸口,肤色苍白的小腹受到刺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狼狈地笑了一声。
  “韩谦,我去你妈的。”
  后面的情况可想而知。赵郢下午三点趴在床尾低声下气地给客户发消息道歉,换了另一个时间见面,好在客户脾气好,对他印象也不错,没为此计较。
  所以只扇韩谦一巴掌都算他大人有大量。
  赵郢将手机熄屏,在相框前安静地站了许久。二十四岁的韩谦很年轻,但他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韩谦,感到尤其新奇。
  一个人一生中要经历数不胜数的告别,家人的,朋友的,伴侣的。三十年里,赵郢受命运眷顾,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死亡,比起死,他反而目睹过很多次新生。
  这场由韩谦带来的史无前例的体验让他痛苦万分,在墓地上听完韩谦的遗言,他甚至还产生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尽管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既然说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那就这样纠缠他一辈子吧。
  下午,赵郢回到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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