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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燕拂衣并起剑指,咬破指尖,点在额上,极其收敛的银光在曾是剑印的眉心飞快闪过,一枚光润滚圆的金珠就从那里,被硬生生地拉扯出来。
  他猛地睁眼,口中清喝:“开阵!”
  与此同时,黑雾已骤然蔓延至城下,守城的人纷纷操起武器,如临大敌。
  本来经过几日奋战,大家都有了经验,可今日明显不同于从前,强烈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好像翻掌间便能将血肉压成碎片。
  绝望的预感在每个人心中升起来:这一次,好像真的挡不住了。
  虞长明匆匆赶到城上,眼中映着翻涌的魔气,即使向来心性沉稳,也不由升起无力回天的茫然。
  不可以……他牙根都咬出了血:我还没有再见到他。
  我还不能死。
  魔气眨眼间便从天际奔涌到眼前,将每个人的瞳孔凝成恐惧的圆点。
  然而下一刻,在明明连脚下都能感觉到剧烈的摇撼时,那来势汹汹的鬼魅之气,竟凭空消失了!
  城外响起一声震天彻地的怒吼,血线再次流淌过燕拂衣的唇角,他却扬起一抹轻松的笑。
  用一颗没什么用处的大圆满金丹,加上一株星涧草,便能保下一城的人命,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这一城之物,都沾过他的血,便都得了他的庇佑。
  从今日起,没有他的准允,即使要了他的命,妖魔也破不了这城下的结界。
  三界之中,生老病死之外,漠襄城民,诸邪不侵。
  
 
第17章
  燕拂衣在醒来的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陷在梦里。
  他试着呼唤了一声:“李兄?”
  没有回应。
  “系……统?”
  仍然没有回应。
  那便没错了。
  燕拂衣平心静气地支撑起自己,他能感觉到极淡的、围绕周身的幻术气息,但那得归功于他天生异常灵敏的神识,若非如此,幻术隐匿到这个程度,已能算是极高深的技法。
  并非没有预料到,在布下脱胎于大轮明王阵的小明王阵时,燕拂衣便思索过无数种对手可能采取的应对方式。
  幻术,算是其中最没有创意的一种。
  那天魔欲要如此简单便击溃他的意志,大可来试一试。
  燕拂衣放松了自己,放任炽热的火舌卷上他的脸,缠上他的手腕,将他往不知名的方向拖去。
  ……
  封锈涯发现,自己陷在一片森冷刺骨的深潭里。
  他睁开眼睛的同时狠狠打了一个哆嗦,手脚本能地摆动着上浮,头脸露出水面时,却接触到简直比水更冷的空气,冷得人想死。
  ……不对。
  青山观的小师弟有些迟钝地意识到:引气入体便是踏入仙途,能辟五谷,寒暑不侵,若非中了寒毒,怎么会觉得冷?
  那清醒的念头只闪过一瞬,很快便被脑中迷雾吞噬,封锈涯摆动着冻僵的手脚,视线突然间凝固在水面。
  幽深的潭水竟是黑色的,里面漂浮着一团团的僵白……仔细望去,竟是一具具肢体扭曲的浮尸!
  封锈涯好险没尖叫出声,说来惭愧,他一向最怕鬼!
  封锈涯哆哆嗦嗦的,他有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了这儿来,这却没给他造成困扰,而只一心想设法上岸,他奋力转动着脖子,终于在远处看到一点像冒着热气儿的火光。
  少年立刻扑腾着朝那方向游去。
  但获救没那么容易,封锈涯指尖刚摸到岸,深黑的渊水便骤然怒卷起来,波涛汹涌,巨浪排空,封锈涯根本不会使用灵力似的,毫无反抗之力地呛了一肚子水,他荒谬地意识到:
  我不会就这么淹死在这里吧。
  冰冷的液体灌进鼻腔和喉咙,像要把人从里到外都塑成冰雕,封锈涯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了。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从后颈传来,封锈涯身子一晃,感觉到水流在自己身周拥挤着褪去,他在急流中挣扎着回头,模糊的视线中,印出一张几乎与那些浮尸同样苍白的脸。
  他突然间脱水而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封锈涯拼命喘气,他几乎想把肺都咳出来,窒息的阴影仍笼罩着,他还从没这么狼狈过,勉强睁开的双眼刺痛,那黑水几乎是湿黏的,在他努力睁眼时黏腻地粘着睫毛。
  “……怎么是你?”
  封锈涯背后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清瘦而挺拔,他站在那儿,明明也是一身湿淋淋的,却像一段风雨中的青竹。
  燕拂衣苍白的手指在唇上一点:“别出声。”
  他看起来与往日不同。
  封锈涯这样迷迷糊糊地意识到:那张连他都不得不承认俊秀的脸仍是病弱而白的,可姓燕的身上出现了一股平时没有的气质……怎么说呢,好像平时也并非没有,只是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把被收在陈旧布套中的宝剑,突然间出了鞘。
  “喂,”封锈涯想维持住挑衅的语气,突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你……”
  话音刚出,那青年又一次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像拎一只小狗那样把他拎了起来。
  “跟紧我,”他不容置疑地吩咐,“别出声。”
  封锈涯本该为此勃然大怒,可他一噎,诡异地真的闭了嘴。
  他们沉默地往更深处走去,这里仿佛是一处洞穴,堆叠的岩石形成各式各样诡谲的钟乳,光线幽微,封锈涯几乎只能看清身边三尺的距离,他心里莫名地慌,可看到身前引路的人,咚咚跳着的心脏就又会平息一小会儿。
  不对,姓燕的不是看不见吗?
  他们不知行了多久,走到了一片开阔处,空地中央时一棵巨大的树,树冠浓密、遮天蔽日,垂坠的无数树藤几乎挤满了整个空间,树叶无风自动,极是诡异。
  他们停下来。
  “这,”封锈涯又没忍住开口,“这是哪儿?”
  他没想到会听到回答。
  身侧的黑衣青年微微昂首,神情……封锈涯不知怎么形容,若实在要说,他甚至感觉是,厌倦的。
  就仿佛对发生的一切很失望。
  “天魔祭台。”
  封锈涯没听说过这东西,可不待他再次发问,那种曾在水中时阴冷湿黏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打了个激灵,眼角又看到森白的躯体。
  封锈涯猛地回头。
  他们不知何时,被一群面色惨白的“尸体”包围了。
  “燕拂衣——”
  阴沉悠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空山中回荡的丧钟。
  “你仔细瞧瞧他们的脸,想一想,你对他们做下的孽。”
  封锈涯一惊。先是有惊雷在他耳边炸开:燕拂衣??
  昆仑道宗那个“闻名遐迩”的大师兄,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翘楚,问天剑尊的首席弟子,燕拂衣?
  就是这个身无灵力,连自己的佩剑都没有的瞎子?
  随即升起的是茫然。
  燕拂衣的名声不能算好,传闻他心性有亏,并不得昆仑掌门喜爱,可就封锈涯自己听到的——这位昆仑的大师兄斩妖除魔不知凡几,有人说他手段狠辣,封锈涯也只觉得可笑。
  剑修一往无前,对待妖魔,还需讲什么仁慈手段?
  那这声音说的“作孽”,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给他解答,那静立的巨大树木突然之间疯狂摆动起来,与此同时,行动缓慢的僵尸也似得了号令,尽皆嘶吼着扑了上来!
  燕拂衣一声不吭,他手中无剑,便从封锈涯腰间一抽,封锈涯在那顷刻之间愣了一下,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非但反应不过来迅速进入战斗,反倒神思不属,在那人靠近的瞬间,注意到一丝夹杂着血腥味的淡淡清气。
  燕拂衣锋利的下颌在他视野中一闪,毫不犹豫地一剑斩落,不回头地斥道:“凝神!”
  几颗僵尸的头颅咕噜咕噜滚落地上,封锈涯一哆嗦,被泥泞拉扯的思绪突然间一清。
  燕拂衣抽走的,是封锈涯腰间备用的软剑,他连忙抓住自己的剑,昏头昏脑地也与那些僵尸厮杀起来。
  可打着打着,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要把眼睛落在那个人身上。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封锈涯想,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他突然感觉有劲风从身后传来,转身又已然不及,封锈涯甚至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就又被粗暴地一扯,身形还未站稳,便听见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和一声隐忍的闷哼。
  燕拂衣竟挡在他身后,粗大的树藤从背部贯穿他的躯体,交错的藤芽甚至仍在蠕动,贪婪而疯狂地撕扯猎物。
  随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树藤骤然收缩,封锈涯就眼睁睁看着那藤像变作绳索,钳住燕拂衣的心脏似的,猛将他腾空拉起!
  封锈涯瞳孔剧烈收缩,本能嘶喊:“不!”
  脚下一蹬便要腾空追去,面部痛苦紧绷的燕拂衣却突然睁开眼,封锈涯对上他的眼睛,被那其中寒冰似的冷静震了一震。
  燕拂衣命令的声音都还是稳的:“别动。”
  “哈哈哈哈哈,”刚才那恶魔的声音又响起来,语调滑腻,像是通体斑斓的蛇,“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他?”
  “你救不完的。”
  “还是说,你有另一颗金丹,又想糟蹋千万人的往生,来炼另一个‘小明王阵’?”
  封锈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燕拂衣在他眼前,被树藤凌空架在粗壮的枝干之间,那巨树似乎因为畅饮了他的血肉,而愈发苍翠欲滴、枝繁叶茂。
  燕拂衣炼了小明王阵?
  封锈涯已经发现自己总是莫名走神,可他根本控制不住。
  那是多么高深的法术,就连师门最高等级的书阁中都只有语焉不详的残卷,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若他真是那昆仑燕拂衣,那被师兄多次谈起的,羡慕不已的自创剑法,又该有多出彩……好想亲眼见一见。
  “啪嗒。”
  封锈涯愣了一下,他在神思飘远时仍傻傻地仰着头,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脸上,用手一擦,指尖都是鲜红。
  他又看见燕拂衣的眼睛,尽管受困囹圄,被施加千般苦楚,冷静,包容,如同昆仑山巅被金阳普照的冰雪。
  燕拂衣……
  悠远而蛊惑的声音似乎直接从他心底响起,轻诵着无法抗拒的怂恿。
  “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去做,他反抗不了。”
  “你不是本来就不喜欢他吗,恨吗?嫉妒吗?或者……渴望得到吗?”
  “他被挖了仙骨,碎了金丹,柔弱得像个凡人;又将墨襄千万尸骨化作齑粉,与魔何异?你对他做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
  与声音响起的,似乎还有无数模糊的画面,封锈涯在顷刻之间,仿佛遍历世人痴心妄想以求的枕上南柯:
  那张毋庸置疑的美丽的脸为他隐忍着湿*红;在诛杀“堕魔的妖邪”后,铺天盖地而来的财宝与赞誉;折磨那个人,逼问出的上古传承……金钱与权力、美色与巅峰,仿佛所有的欲望都能被满足,只要他愿意伸手,去折辱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魂魄。
  封锈涯不懂,他完全没有被诱惑——那画面里没有一件是他真正关心的事,他带着几乎是纯然的笑容上前,期期艾艾的、像个见到偶像的少女那样冲燕拂衣抬头。
  “燕师兄,可以、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本命灵剑吗?”
  
 
第18章
  蛊惑的声音在一瞬间转为阴冷,封锈涯隐隐似乎听见一句:
  “白痴!”
  利刃破空的声音,又是一条长长的藤蔓,像是一支利箭,伴着一蓬血雾,在燕拂衣腰际刺穿一个血洞。
  那些缠绕着他的树藤,也在同时生出漆黑的倒刺,像蟒蛇绞杀猎物那样,在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绞紧。
  燕拂衣闭上眼,一声不吭,可包裹在黑衣中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封锈涯看着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同时绞紧,他突然从那迷梦似的引诱中挣脱了出来。
  然后,就好像有清凉的雨,在封锈涯混沌一团的脑中冲刷过,他的思绪突然间完全清晰起来。
  他想起来了。
  对,就是今天早上,天魔的第一次进攻来势汹汹,结果莫名其妙就被挡下了,城外的妖魔也竟然就放弃了似的,再无异动。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抓住珍贵的时机暂做休息。
  燕拂衣是被巡城的兵丁在城墙角落处发现的,彼时他已经昏迷,虞长明找了城里最好的医生来看过,又押着不情不愿的封锈涯也去,逼他道歉。
  封锈涯只记得自己别别扭扭,推开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门,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拽到了这处……
  幻境!
  这里是幻境!
  封锈涯并不傻,正相反,在涉及有关修炼的内容时,他向来反应很快。
  此时天魔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没有了幻境对神识的压制,封锈涯很快串联起所有事。
  燕师兄布下小明王阵,定是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为了庇护墨襄城里的所有人,而天魔若想破阵——封锈涯拼命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本残卷,他记得上面有说……
  小明王阵只有一个解法,就是让布阵者,亲手攻击任何一个蒙他庇佑的人。
  所以在无计可施之下,天魔才会将他也拉进来,试图蛊惑他也成为伤害燕拂衣的刽子手,刺激燕拂衣反抗!
  封锈涯在想明白这些事的同时,已经仗剑向前冲去。
  少年剑修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救燕师兄,他当然得救燕师兄,这该死的天魔,为了破阵,不知道已经在这幻境中折磨了燕师兄多久!
  ……
  “真是个可悲的蝼蚁,是不是?”
  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阴冷声音在身周环绕,燕拂衣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耳朵里嗡嗡地响,可即使如此,他都能听见那个还没成年的少年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被围绕的罡风狠狠摔打回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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