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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或许他该快回到大营去,接受仙门对他的制裁。
  无论那些人要怎么对待他,也是他活该的。
  商卿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有些分不清天上挂着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凌乱的发丝被吹进眼睛里,挡住了温暖的光。
  问天剑尊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出延宕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剑尊?”
  按理说,商卿月这时不会对旁人招呼有任何反应,但他偏偏认出了那个声音。
  商卿月豁然转身。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妖族少主邹惑,正有些犹疑地站在他面前。
  商卿月看着他,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里就有这一个。最不需要的,就是再有一张脸来提醒他,他们还对燕拂衣做过什么。
  邹惑其实只是路过。
  有母亲和族人的庇护,他在昨日的战争中虽狼狈了些,但没受什么伤。
  后来九观圣封出现,对于他这样不知真相的后辈来说,其实是绝处逢生,解了迫在眉睫的危难。
  一夜过去,人妖两族所有的尊者都聚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大事,邹惑在宫中坐不住,便甩开下人,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就碰到了问天剑尊。
  他怎么没在仙宫里,和其他尊者一起议事?
  邹惑并不喜欢商卿月,毕竟他是“那个人”的师尊。
  但当时母亲带他闹上昆仑时,问天剑尊倒也没偏袒门下,因此对于这位冷冰冰的尊者,他尚且能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
  邹惑停住脚步,有些懒散地行了一礼。
  商卿月:“……”
  那一夜的雷声,瞬间便又响在他耳边。
  他会想不到,燕拂衣有可能是冤枉的吗?
  不,他早该觉得蹊跷。
  燕拂衣不是那样的人,他最该清楚不过。
  他本想逃避片刻,装作看不见走过去,可心中翻涌的情绪又让他偏偏做不到,他看着邹惑的脸,无端感到一种仇恨,还有一种……知晓大家都一样,都会遭报应的快意。
  “邹惑。”
  商卿月轻轻念出这个名字,他看见那少年扬了扬眉,装出一副敷衍的“洗耳恭听”。
  “前几日,就是你告诉燕庭霜,燕拂衣可能的行踪,好让他守在官道上,等着燕拂衣来吗?”
  邹惑一愣。
  片刻后,他放下行礼的手,有些失笑。
  “您怎么不直接去问燕庭霜?我看他没受什么伤,不至于说不了话。”
  世人都知道他与燕庭霜的关系,妖族的人前日一直在昆仑,知道得更多些,在邹惑心里,他不日便要与燕庭霜结为道侣。
  可他们仿佛在一夜之间,都看尽了彼此最丑恶的一面,相看两厌,恨不得拔刀相见。
  商卿月倒真是很想拔剑,可他知道燕庭霜一定留了后手,他手中那份证据,不知还有多少人知晓。
  “我在延宕川看到燕拂衣时,他状态不对,和你有关系吗?”
  邹惑像是很费解地反问:“什么?”
  商卿月踏前一步,他的灵气又开始失控地肆虐起来,逼得邹惑不得不往后避。
  剑尊满面阴狠,声音冷厉,像在讯问犯人:“是你——做的吗!”
  “砰”的一声。
  一道妖异的红光从邹惑身上透出来,与商卿月的剑气悍然对冲。
  他们各退了一步,红莲妖尊放在独子身上的法宝品阶极高,商卿月心神不定下,竟心口一震,尝到些甜腥。
  邹惑脸上一冷,也不装了。
  “怎么,剑尊这是要找我麻烦?就您座下弟子对我做过的事情来说,我对他做什么,难道不都是理所当然?”
  是吗?
  商卿月心中生出一丝扭曲的自我解脱,他想:瞧,总还是有人,比我更不值得。
  可那一点都不会让他觉得更好。
  现在再回想起,燕拂衣究竟还遭受过多少不公与背叛,他的灵魂是如何碎成如今的模样,一点都不会让他觉得更好。
  商卿月并不奇怪,邹惑和燕庭霜是怎么搅在一起的。
  如果说有什么他想不明白——就是相比于兄长的回护照顾,燕庭霜对于燕拂衣的仇恨,根本不知从何而来。
  这种仇恨让他从不放过抢燕拂衣东西的机会,也不惮于跟任何有这个想法的人合作。
  燕庭霜在阴谋诡计这一道上,比他修炼的天赋高多了,连商卿月自己从前都被他蒙骗,甚至至今无法想全他所有的手段。
  但他知道,燕庭霜和萧风亲近,和邹惑结交,这其中,没有一个不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但过去商卿月没有想过这些,他只觉得小爱人终于与人投缘,也很庆幸,燕拂衣身上的那些骂名,没有影响到燕庭霜。
  ……他多可笑啊。
  商卿月自嘲地咬牙,可有什么像是闪电,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萧风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萧风从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为何突然间崛起,为何被燕庭霜看进眼里,又为何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地下,用废灵根硬生生修炼到如今的境地?
  他与燕庭霜一起,究竟做了什么?
  邹惑冷道:“剑尊?”
  他疑心这问天剑在大战中伤了脑子,只说了一句话,便只是很阴郁地盯着他看——不像母亲形容的那种高岭之花的剑尊,反倒像是什么阴湿的鬼怪。
  这鬼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问他那些很奇怪的话。
  他听见商卿月问:“……你有多恨他呢?”
  那还用说吗?
  尽管记忆一片空白,可邹惑能感觉到,曾经的伤害与绝望,仍镌刻在他的本能里,他至今仍很害怕黑暗,仍会在深夜惊恐地醒来,天气只要稍微冷些,便会浑身不适,烦躁得想把一切都摧毁。
  但有时,他又隐隐觉得,这一切的痛苦似乎都有解法,他曾知道怎么能好过些的——如今,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种莫名而灼痛的火,又开始在骨缝里烧起来,邹惑再也没了一点耐心。
  “你们昆仑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我在漠襄见到他时,听说他已经目不能视,全身经脉断绝,灵根被挖,仙骨遗失……我是抓了他,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已经跑了。”
  “当然,如果他再落在我手里——剑尊,我不与您客套,几道天雷怎么能抵偿他对我做的事?我得让他桩桩件件还来,我要他,生不如死。”
  好像有烧红的铁水溅着火花,奔腾着涌流进商卿月的喉咙里,他甚至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邹惑话中的意思,那让他的耳朵有片刻都嗡鸣起来,好像有大量的血液在瞬间炸开,他宁愿自己听不见邹惑的话,或想将这条废物蛇碎尸万段,再说不出一个不中听的字来。
  可他已经开始无法呼吸了,那始终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的罪孽,突然间化作一双钢浇铁铸般的巨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在巨大的痛苦中都忍不住弯下腰去,甚至要握不稳自己的剑。
  燕拂衣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战场见到他时,他确实很狼狈,可那时商卿月只是想:燕拂衣受了天雷之刑,又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在外漂泊这大半年,想必过得很不容易。
  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邹惑话里的那样?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甚至还千夫所指,被师门通缉,被师尊申饬,被整个修真界都架在罪恶的火上,任由烈火将他一点点烧成灰烬。
  他再也不为邹惑未来可能会和他一样难受而窃喜了,那又有什么意义?燕拂衣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证明曾有更多一个人辜负过他,伤害过他,难不成还能让他自己更好过?
  邹惑被商卿月的样子吓了一跳。
  “别恨他了。”商卿月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这位剑尊的脸上都是冷汗,红与白交错在一起,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简直像要把路人拖入深渊的水鬼,“邹惑……别恨他了,他定然在意过你,别……别让自己后悔。”
  邹惑扬起眉毛,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问天剑尊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太不寻常,他屡次提到燕拂衣,难道是突然对自己的徒弟有了回护之心,竟这样为他求情?
  或许,或许也不是不能商量。
  上次见到时,燕拂衣好像确实已经足够凄惨,邹惑想着自己亲自动手,或许都做不到那个地步——但既然有人先他一步,让恶人自食恶果,倒也省了他的事,省得脏了他的手。
  “剑尊这是在求我?”美得妖异的妖族少主似笑非笑,想拍开商卿月抓疼他的手,然后他才发现那只手那样僵硬、潮湿而冰冷。
  不知怎的,就像在冰湖上行走时突然踏空,他的心无端漏跳了一拍。
  但邹惑还是将那只手拽开,放肆地转身离去。
  “让燕拂衣自己来,让他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过他,让他留着四肢健全,做我的妖奴。”
  
 
第44章
  邹惑自觉走得很潇洒, 可不知怎的,面对那么高高在上的尊者放了狠话,非但没让他心里畅快, 反倒更加烦躁起来。
  他头疼得厉害。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早在他刚刚从万妖谷的宫殿中醒来, 那种仿佛来源于灵魂中的疼痛,就如影随形,让他一刻不得安宁。
  当时,是昆仑那个叫萧风的弟子救了他, 将他送回万妖谷, 邹惑醒来时他与母亲都在旁边。
  邹惑看见他的第一眼, 就好像被长针刺中眼球,险些又被重新痛晕过去。
  宫中的巫医忙不迭为他输送治愈的妖力, 母亲更是心急如焚, 头痛好久才缓和过来,邹惑昏昏沉沉地听见母亲向那人道谢,放下妖尊的架子,馈赠的天材地宝塞满了送出的乾坤袋。
  那萧风很会说话, 态度亲切, 代替他师门作恶多端的大师兄道了歉,邹惑时睡时醒的,虽知道那声音是他的恩人, 却一听到就更头痛,无端端觉得讨厌。
  最近, 这头痛的症状更严重了,从在墨襄城见到一次燕拂衣之后,从燕拂衣又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之后。
  疼痛让邹惑夜里都睡不着, 强迫症似的一遍遍翻找着空白的记忆,试图抵消一点那种不亚于肢体残缺的痛苦。
  问天剑尊,究竟为何会那样反常?
  昨日,其实邹惑就有看到过商卿月,那时对方还很正常,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把问天剑荡尽魑魅魍魉,甚至差一点就能诛杀魔尊亲信,那个长得很恶心的护法破房山。
  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还总提到燕拂衣,这和燕拂衣又有什么关系?
  邹惑走着神,突然脚底一痛,好像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刀尖上。
  他嘶地一声,气急败坏地朝下看去。
  是一颗光滑圆润的翠玉珠子。
  邹惑一愣。
  天下群妖大多喜爱收藏珠宝玉石,万妖谷中,各种名贵的宝石不知凡几,这珠子看上去品相虽好,但在邹少主眼里,都不值得多分一点注意。
  可是偏偏,他就被那珠子死死吸住视线,又像着了魔似的,蹲下将之捡了起来。
  无论怎么看,也不过就是一颗上好的翡翠而已。
  碧绿的翠玉在阳光下折射出通透的亮色,那亮色晃进邹惑的眼睛,让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晕。
  眼睛莫名就发热了,无端端想要流泪。
  邹惑感到一丝喘不过气的憋闷,周围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健康,但低沉,好像什么代表着不祥即将靠近的鼓点。
  可他就是不舍得,把手心的珠子丢出去。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东西。
  好像抚摸过那凉滑的触感,嗅到过上面沁入的淡香——只是拿在手里,邹惑便觉得安心,连日以来折磨着他的那些痛苦和不安竟被压制住一点,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这珠子不该是一颗的,应当有许多,被细绳穿成了手串,绕在一只苍白的腕上,腕骨清润,如同玉石,他便也可化作原形,贴着珠子,一同缠在那腕上。
  有很漂亮的手指在抚摸他,沿着小蛇的脊骨,从吻部,一直到尾尖。
  他可以全然安心地舒展自己,感受那指尖上带来的酥麻,用尾巴缠绕住凉凉的小指,放肆地撒娇……
  ……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幻觉!
  邹惑恼火地甩甩头,想把那些荒谬的画面甩出去。
  可商卿月的声音又莫名响起来,剑尊脸上带着那种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似的表情,很恳切地说:“不要再恨他了。”
  ……凭什么?
  燕拂衣暗算他,又趁人之危,让他做了三年卑微的奴仆,他却连恨都不被允许了?
  邹惑将珠子随手放进怀里,可他一旦想起了燕拂衣,这名字又开始在心中挥之不去了。
  他“第一次”看到燕拂衣,是在那片被灵音法尊的护身罡气几乎摧毁殆尽的山谷。
  可当时站在高高的云端上,邹惑看着那被百纳千重身压迫正中的小小身影,看着他不屈而苍白的脸,非但没感到大仇得报,没感到深恶痛绝,他看着虚弱的剑修唇角淌下的血,看着山谷遍地的残破荒芜,竟觉得心痛。
  几年前,燕拂衣就是以那副样子骗了他,暗算他的吗?
  不然,他一个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修士,能有多少手段,破开母亲留在他身上的一应法宝,将妖族少主降服成自己的妖兽呢?
  在墨襄城见到燕拂衣的时候,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邹惑说不清自己当时的感觉,他的仇人比想象中更加落魄,似乎都不用使力,只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亲手掐住他的脖子,掌下的肌肤简直凉得吓人。
  他是刻意让那些凡人将燕拂衣推出来的,他是想让那人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可真的得偿所愿时,那人眼里破碎的光,却又让他体会到些许慌张。
  那天晚上,邹惑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他也看到燕拂衣,青年剑修同样被一群凡人围在正中——却不是那日千夫所指供出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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