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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但在最中间,却立着一朵巨大的、色泽鲜艳的花苞。
  李浮誉与谢陵阳一左一右,在那花苞两侧打坐调息。
  他们都耗费不少。
  尤其是谢陵阳,被不计代价浇灌种子的血带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热量,现在他看起来,简直要和周围灰败的草木融为一体。
  燕拂衣走上前去。
  他伸了手,指尖紧张地扣住指腹,又在紊乱的呼吸中渐渐伸直,碰到了紧紧闭合的花苞。
  那比燕拂衣本人还高的花苞似是一震,流光溢彩的色泽从花瓣紧裹的缝隙中流泻出来,映亮周围一大片。
  花苞开始绽放了,娇嫩艳丽的花瓣以惊人的速度舒展开来,层层叠叠,每瓣尖上似乎都凝聚了浓郁的灵气。
  一种澎湃的生机突然间随之冲出,呈环状向周围扩散。
  燕拂衣只感觉身体像被一阵温暖的微风拂过,那些令他虚弱不堪的暗伤在一瞬间便愈合许多。
  波动继续往后蔓延,枯黄的草开始变绿,干涸的泉水又响起叮咚之声,有人走上前,在燕拂衣后腰上轻轻推了一把。
  “去啊,”李浮誉说,“和她重逢吧。”
  燕拂衣的腿不由自主地动了,他甚至是有些踉跄地又走了几步。
  最后一层花瓣绽开,柔和的光晕包裹之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燕拂衣抬起头。
  那张脸那么熟悉,在那么漫长的岁月中,丝毫没有改变。
  就连呼唤他的声音,拥抱他的手臂,也与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燕然很紧很紧,又很温柔很温柔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高,这么英俊,每一分都是按照她最喜欢的模样,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但他又一定受了许多她从不曾期待的苦,他的脸上没有皱纹,眉梢眼角却有风霜苦难刻下的浅淡忧郁,他的眼神那么明亮,却连在与她相触的时候,都似乎不敢相信幸福,而带了一层迷蒙胆怯的薄雾。
  做母亲的,就真的会好心疼。
  燕然抬起手,盖住了那双眼睛。
  燕拂衣在她怀中仍有些僵硬,都不舍得闭眼,又不甚至敢躲开,她感觉到掌心微痒,便能想象得到,儿子长长的睫毛是怎么在她手心里紧张地扫。
  燕然噗嗤一笑。
  “星星星星,眨眼睛。”
  她很兴之所至地哼唱起来,就像眼前这清俊青年还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的时候,每天晚上拍着他轻哄。
  “月亮月亮,要睡觉。”
  那张脸上唯一露出的淡色的唇,唇角似乎微微地翘了起来。
  “宝贝宝贝。”燕然轻轻呢喃,她终于感觉到紧绷的身躯开始发软,像是终于确认她不是一道虚渺的幻影,终于切切实实地相信,他们竟还能够重逢。
  燕然说:“娘好想你。”
  那块哽在咽喉里的硬块终于融化了,化作一道甜而酸楚的热流,涌上眼睛,燕拂衣一动不动地让他娘盖住他的双眼,也伸开手臂,回抱过去。
  他这时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比母亲还要高了。
  他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守护者,而不只是让母亲抱着哄,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迎接她的归来,而不是对着她的离去无助地哭泣。
  “我也好想你,”燕拂衣小声说,“好想你好想你。”
  他原本有好多好多话,在一年一年的时间流逝中,攒下太多的话想跟母亲说。
  就在刚才,站在阵法外面的时候,燕拂衣都还在很紧张地试图编织谎言,告诉他的母亲,他这些年都有过得很好。
  他身上是还有些伤,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很快就都会好,重要的是,他有努力让自己长成很好的人,也遇到了一个更好的人。
  燕拂衣想对他的母亲说,他有过得很快乐。
  但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到了母亲面前,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看到那双充满爱意和洞察力的眼睛,一种很难忽略的心虚和委屈便会涌上来。
  他没有过得很好。
  燕拂衣很纠结地在肚子里把那些谎言转了许多遍,总感觉不管怎么圆,也没法圆得很完美。
  一定会被轻易看出来。
  怎么办,他好像没能遵守约定。
  但是也没关系。
  燕拂衣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还隐约记得那个梦,隐约记得母亲有说:暂时没有成为最快乐最快乐的宝贝也没有关系。
  他踌躇不定,只好又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娘。”
  “嗯嗯,娘在,娘在。”燕然笑眯眯的,又捏了捏儿子的鼻子,“眼睛红通通的,要变成小花猫了呀。”
  燕拂衣好像才反应过来,很狼狈地试图擦掉那些不争气的眼泪。
  他想这次醒来之后,自己似乎变得脆弱,一定是还不适应这具新身体的缘故。
  燕然摸摸他的头。
  “其实娘一直都在,”刚刚复生的女侠点点燕拂衣的胸口,“娘一直在这里,什么都看到了。”
  燕拂衣睫毛一抖。
  “所以不要想东拼西凑地圆谎啦,小坏蛋。”
  燕然一边说,一边越过燕拂衣的肩膀,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李浮誉,眯了眯眼,又笑了笑。
  “我一直看着呢。”
  李浮誉也一抖,后知后觉地背上发凉,两只手默默地在袖子的遮掩下交握起来。
  不过——
  他看看身边神思不属的“好徒儿”,很欣慰地发现,在审判他之前,有人需要先好好解释一下了。
  ……
  当他们终于走出那片阵法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渊灵正打算闯进去。
  渊灵的神情很严肃,身边还带着夜柳,一见燕拂衣,便让夜柳去查看他的情况。
  “幸讷离跑了,”渊灵开门见山,刻意没有去看小师弟的神情,“他消失得很突然,很干净,是蓄谋已久——我担心他之前对燕小道君做的诊治,会否有些隐患。”
  一根柳条拉起燕拂衣的右手,夜柳神情凝重,闭着眼睛,很仔细地探查。
  “……我看不出来,”最后她颓然道,“如果幸讷离做了什么,恐怕也是用了他的天赋技能。我们妖族的天赋技能非常霸道,如果不知道最底层的运作方式,就算是同等级的修为,也会束手无策。”
  先前同意幸讷离来给燕拂衣封印记忆,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冒了很大的风险。
  当时夜柳便奉命全程紧盯着提防,可没能发觉任何不妥。
  李浮誉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去看燕拂衣:“有不对的感觉吗?”
  燕拂衣微微蹙眉。
  事关重大,他没有轻下论断,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病中的事情,我记忆并不清晰,但之前在……温泉那里恢复记忆时,感觉有所阻碍。”
  他记忆恢复得不顺利,是拼了命才从那片虚假的冰层中冲出来,找回了自己。
  之前燕拂衣以为,突破的只是自己的心魔,可如今说起,又觉得其中多少有点怪。
  幸讷离提出记忆封印,旨在治疗和保护,应当是把燕拂衣同那些令他过于痛苦的记忆隔绝开,待神魂修复到能够承受的地步,便会自行解开。
  但燕拂衣感受到的不止于此,那些封印……明明在阻止他想起来。
  不止阻拦了坏的回忆,也阻拦了好的。
  谢陵阳突然开口。
  “他的天赋技能是‘浮生’。”
  “浮生一梦,斗转星移,会将真实的记忆与梦境都融汇在一起,如果往好的方向引导,可以起到治愈心病的作用,但……”
  他顿了一下,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倒愈发流畅起来。
  “但也可作为攻击手段——在最初时种下隐藏极深的笋种,如果心神失守,甚至有可能裂解神魂,由梦境操控行动,变成某种意义上,他的傀儡。”
  夜柳有些讶然地看了小师弟一眼:“我们妖族的天赋技能比身家性命还重要,你竟知晓得如此清……”
  她被身后的大师兄掐了一把,忽然反应过来,尴尬停住。
  谢陵阳脸色平静——或许有些过于平静,转向李浮誉。
  “即使是尊者境界的竹妖,也只会有一枚笋种。他这次诊治之前,我有过提防,他的笋种已经‘遗失’了。”
  谢陵阳说:“所以,他最多只能扰乱受治者的心绪,如同……如同拂衣所说,他会更加难以恢复记忆。”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别无选择。”
  他说得没错。
  燕然站在燕拂衣旁边,拉着他的手,有些好奇地看着谢陵阳侃侃而谈。
  她才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却也没有太大的惊异波动,毕竟,父亲从小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态度,让她多少有所猜测。
  但还是有点出人意料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为男性的“母亲”。
  至少这人的气质她很喜欢,如今只是头次见面,便已觉得十分亲切。
  李浮誉轻声说:“他在拖延时间。”
  幸讷离在阻止燕拂衣想起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记忆,也是来自于前世的传承。
  燕拂衣最好只是一个无知无觉、心智退化的“受害者”,他会受到最好的保护,最精心的对待,但不会拥有足以自保、甚至能与魔尊一战的力量。
  但或许是因为……
  李浮誉打量了谢陵阳平静无波的脸一眼,也忍不住感慨命运弄人。
  或许是因为——尽管已经十分稀薄,但燕拂衣这一世,也曾有过来自于幸讷离的血脉。
  那种血脉所带来的天赋,守护者他的神魂,让他没能如幸讷离所愿地被困住。
  燕然忍不住说:“那这个人,他是还想两族开战吗?”
  谢陵阳在与她相认的时候,隐去了在这件事中亦十分重要的另一个人的身份,燕然便也没有问。
  燕然本就是洒脱的性子,生生死死这么多年过去,她更早已看得很开。
  能多一个亲人固然好,可若是连生下她的那个人,都觉得她不知道为好,她便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欲|望。
  谢陵阳的喉结动了动:“他一向如此。”
  燕拂衣迟疑了一下,转向燕然:“母亲,你可能还不知道,那魔尊……”
  燕然摆摆手。
  她一直在燕拂衣的冰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关系,”她捏捏儿子的手,“他其实不能算是你的父亲。”
  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眼神明亮:“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点错……再说,我爱过的那个人,也不是他。”
  燕拂衣眨了眨眼。
  “塑造一个人的,是独一无二的记忆和时间。”燕然笑了,在他耳边悄悄指了指前方。
  “你爱的,难道是那位玄机祖师吗?”
  燕拂衣一下子脸红了,险些惊跳起来,他母亲在旁边坏笑,捏捏他热乎乎的耳垂。
  “还有你,在娘眼里也只是娘的宝贝,不是那位一剑可平山海的传说中的剑仙。”
  “放心大胆地去完成你们的使命吧,”燕然轻眨一只眼,“他‘杀了’我最爱的人,又那么欺负我儿子,我也要找他算账的。”
  
 
第103章
  话虽如此, 在人族这边戒备起来的同时,魔域过分的安静,透出一种诡异。
  如今没有了大轮明王阵, 也没有了九观树, 理论上讲, 任何魔族想要来到人间,都不会有阻碍。
  可巡逻队在延宕川关隘日日巡逻,却连一根魔族的角都没看到。
  所有魔族都好像被无名的力量拘束起来,就连封印还在时, 那些总是不死心地试图寻找缝隙的小鱼小虾, 都不见了踪影。
  边境异常平静, 可就连普通人也能感到空气中欲要燃烧起来的火药味,雾霭沉沉, 山雨欲来。
  燕拂衣的状态, 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九观树倒下,对他来说,其实算阴差阳错的好事。
  当年谢九观孤注一掷,把几乎所有的神魂之力, 都倾注在那棵本源巨树里, 甚至没有给自己凶险万分的转世留下一点用来护身。
  应玄机也正是察觉了这一点,才毅然决然地随之而去,护卫左右。
  九观树那是忽然倒下, 正逢燕拂衣的神魂也到濒临崩溃的极限,那本就无所依凭的魂魄在动荡中, 几乎立刻碎掉了。
  但李浮誉赶到得及时,又用仙灵之力强行凝聚住一时半刻,刚好迎接九观树中逸散的能量归体。
  从那时起, 理论上来说,燕拂衣便已经继承了谢九观的所有力量。
  只是那能量隐而不发,全部用在默默修补他碎裂的神魂上。
  如今若想要使用,大抵需要一个契机。
  尽管所有人都劝他不要急,告诉他说:并不是每一次,他都要对这世界的兴亡承担最多责任。
  可燕拂衣自己心里,总是放不下。
  魔尊已经许久没有过消息,那个人喜怒难测,如果哪一天突然发疯,又要拉着所有人陪葬,都不会让人奇怪。
  到那个之后,师兄如今作为唯一掌握金仙能量的正道人士,那种力量却并不长于打斗。
  千年之前,应玄机在十二金仙中,也大多担任推衍谋算的角色。
  即使有作为“李浮誉”时修炼的底子在,可那点年轻修士的经验,与金仙之力比起来,微薄得就好像大海里的一滴水。
  所以还是,唯一能给所有人作为后盾的——只剩下曾经属于剑仙的力量了。
  在不弃山的调度下,整个修真界都已又进入战备状态。
  修士、妖族,甚至是占据最多数量的芸芸凡人,都已经握紧自己的武器,准备为了生死存亡,最后背水一战。
  与五十年前相比,大家心里倒是有底许多。
  一来“应玄机”已出关,二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守夜人,在魔界坚持过整整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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