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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女就那么香吗(GL百合)——何仙咕

时间:2025-03-23 08:01:25  作者:何仙咕
  她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克制着。
  花束掉地,沈新月摇头,明白了,“我的爱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负担。”
  “没错。”江有盈转过脸,逼近她,目光淬毒,“你的爱如果只是这满地气球和纸片,那我只能将其归类为垃圾,廉价又可笑,你们城里人玩的那套我根本看不上也不需要。”
  沈新月确实想不到更有创意的点子了,她认为她们之间最重要的是坦白和沟通,气球、鲜花和礼炮,是为了活跃气氛,引导她打开心扉。
  脸蛋因羞愤而极速涨红,沈新月咬唇,双眼茫然睁大,无从辩驳。
  眼泪无知无觉,布得满脸,她还在尝试最后的努力,“那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答应让我跟你去看妈妈。”
  “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的吗?”江有盈满脸奇怪。
  “我对你好,不过看你可怜罢了,你那时候样子有多糟糕自己没忘吧。”
  小院寂静,如同死去。
  “对不起。”手心胡乱抹脸,顾不得睫毛糊掉,粉底脱落,心痛到难以呼吸,沈新月连续后退,直到抵墙,终于找到一个支撑点,不至于倒下。
  她缓缓滑坐在地,把自己团成小小一只。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第53章 
  “不合适。”江有盈说。
  然后撂下满桌鲜花蛋糕,潇洒走人。
  她还说,你是新月,代表希望、纯洁和新生,新月在天,满月在渠,你我本就云泥之别。不合适。
  沈新月很想问问她,凭什么满月在渠,谁告诉你,谁规定的满月在渠。
  但都不重要了,她说在哪儿就在哪儿。
  沈新月蹲坐在葡萄藤架和东厢房之间的夹角,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尽。
  她本就情感丰富,心思敏锐,短视频刷到伤感的BGM搭配矫情文案,都能莫名其妙红了眼眶。
  沈硕说,她天生该吃演员饭,但她没有选择那条路。
  又一次人生的至暗时刻,沈新月想,如果当时乖乖听从妈妈的安排,她或许就不会经历这些,她的眼泪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而不是此时此刻,自哀自怨。
  不过就刚才那番对话分析,江有盈明显比她更适合当演员。
  多会演!
  是了,事到如今,沈新月还是没办法真正去恨,也不会轻易相信她嘴里那些刀子样的话。
  回顾她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江有盈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把她从乡道上接过来,带她洗澡,给她买咖啡,提供事业和金钱支持,帮助她度过那段最为黑暗的时期。
  是满月,皎白的月光,记忆深处童年那雪般纯洁的月光,许多年后奇迹再临,浩浩洒满心田。
  沈新月始终记得她的好,所以才会几次三番不管不顾迎头往上撞。
  “嘟嘟姐——”江启明两只小手搭在沈新月膝盖,“对不起,今天没有帮到你。”
  深吸气,让大脑充氧,沈新月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太不自量力,还麻烦你跟我一下午在镇上跑来跑去。”
  “我陪你,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才几天,还有就是,我也希望妈妈能好好谈一场恋爱。”
  江启明拿纸巾给她掖掖下巴挂的泪,试图安慰,“而且我妈这人……欸,以前也不少人跟她表白,她还动手呢。”
  沈新月听刘武说过,“那我还得感谢她手下留情了。”
  江启明晃晃她腿,说“不是啊”,“她就是别扭。”
  “不重要了。”沈新月无力道。
  江有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兴趣再探究,都不重要了。
  外婆房间里还藏了捆仙女棒,如果一切顺利,她会用打火机点燃,双手挥舞着走到她们面前,说几句吉祥话。
  现在显然是不需要。
  外婆打开门走出来,去厨房把烧好的啤酒鸭热热端上桌,“先吃饭吧。”
  啤酒鸭是沈新月做的,网上搜的教程,因缺乏经验,前后忙活快两个小时,每一个步骤都不敢落下。
  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江有盈,她很聪明也很勤快,不懂的都可以学,别嫌弃她。
  擦干脸上的泪,沈新月回到饭桌,再伤心再难过,饭总是要吃,蛋糕也照切不误。
  还有,她其实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
  只是情绪低落,状态颓萎,难以自控,眼泪滴落在蛋糕上的红色玫瑰裱花,血一样流。
  她一勺接一勺往嘴里塞,没有浪费一口食物,回到房间,肚子撑得要爆炸。
  五分钟后,她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把胃吐得干干净净。就像她跟江有盈的这段感情,眼睛看到了,嘴巴尝到了,最后却什么也没剩,水一冲“哗啦”就瞧不见,流进下水道。
  正对应江有盈口中的“垃圾”。
  “砰——”
  “砰——”
  江启明把气球扎爆,小院满地纸屑打扫干净,沈新月站在二楼,看树梢上挂的彩绸被风吹落,一切惨淡收场。
  这天晚上,江启明陪在身边,沈新月状况还好,只是不时埋怨说“你都不帮我”。
  小孩姐很无奈,“她是我妈嘛,我怎么管得了她。”
  沈新月说,你骂她呀,你说,江有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江启明说你咋不骂,沈新月说当时太难过忘记了。
  江启明说她不敢骂,又问:“你敢这么跟你妈说话?”
  沈新月想了想,“我都是用头撞墙。”
  江启明嘴角抽搐,“你还不是跟我一样窝囊。”
  眼泪润湿鬓角,沈新月翻身抱住枕头。
  “我是窝囊废。”
  江启明第二天上午走了,不想跟那人碰面,沈新月没去送,手机上说“再见”。
  [还有一个多月我就放暑假了。]
  [乖乖在家等我!]
  江启明叮嘱。
  沈新月又哭又笑,咋跟小孩姐谈上似的。
  [等你。]
  之后几天,沈新月每天躺在房间,除了喂鸡扫院,连楼都不下。
  外婆给她送饭,她根本没胃口,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强忍着不适吃完,几分钟后冲进卫生间吐掉。
  她就是难受,在家不需要非逼着自己坚强面对,一个星期下来,脸都尖了。
  无聊,但什么也不想做,刷手机,孤独无助时疯狂在网上给自己算命,生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对未来充满惶恐,只能求助玄学,寻找心理安慰。
  要等多久运势才会上升,关于爱情那个人会不会回心转意?
  那人做错了事,伤害了别人感情,她有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大数据捕捉到偏向,不得了,大众塔罗占卜铺天盖地,塔罗师口中的每句话都准确无误对应到自己身上,那叫一个灵验。
  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
  反反复复。
  还有星座,上升,月亮,太阳,包括传统的八字和生肖。
  沈新月甚至听信谗言,蹲直播间给自己买了好几串开运水晶,主播说在某某寺庙开过光的,保证灵验。
  中西结合,如虎添翼。
  她的状态也时好时坏,早上起床,精神抖擞,蹦蹦跳跳,口中胡乱哼唱“不爱我就拉倒”。
  夜深人静,在不开灯的房间,哭到眼皮刺痛,呼吸不畅。
  为什么呢?沈新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前所未有的经历。
  归根结底,江有盈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只是不爱。
  ——“她不爱我。”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送她鲜花,选择跟她在一起,说幻想,说思念,说渴望,说那些女人都不是她的正缘,配不上她。
  大概,也是为了验证自己。起初不过是同情心作祟,或者她喜欢的只是自己幻想里的那个沈新月。
  真人来到面前发现差距过大,感到失望。
  沈新月瘦了十斤。
  “是不是有啥大病?”
  外婆捏着她手腕,想带她去村里老中医那看看。
  沈新月只能坦白,并承诺以后每天都好好吃饭。
  外婆唉声叹气,拿她没办法。
  “去把江有盈打一顿。”沈新月半开玩笑。
  外婆说你咋不自己去。
  是啊,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她又没犯错没对不起谁,有什么不敢见人。
  试着走出房间,沈新月站在院子里,阳光灿烂得叫人心里发恨。
  离开屋檐下阴影处,手脚晒晒,阳光又让人幸福得直发抖。
  手机提示音响,沈新月手搭凉棚眯眼看。
  [你的账号至今没有发布一条视频。]
  江启明说。
  沈新月走出小院,粉红凉拖这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有些褪色,但很贴近她现在心情,淡淡的,刚刚好。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她现在知道不算晚,她们全家的赌运都被外婆拿走了,她每次都赔得血本无归。
  ——“以后不许这样了。”
  沈新月告诉自己,真诚要留给同样真诚的人。
  她沿着河坎一直走,走过她们曾漫步的石桥,远远,看到荷花全都开好了。
  蝉还是死命在叫,沈新月去鸭棚把船拖出来,跳上船挑了片大大圆圆的荷叶顶在脑袋上遮阳。船桨拍打水波,惊起芦苇荡里瞌睡的水鸟,浮萍顺着水流打旋,荷香流淌在鼻尖。
  小亭一角飞檐碧叶深处半隐半现,沈新月双臂枕头,仰面望天,荷塘里的小鱼长大了不少,水中跃起啄食花瓣,沁凉的水滴飞溅在她的脸颊。
  蜻蜓飞过,身形轻捷优雅,鸭群列队无声滑行,柳枝儿风中摆,如少女浣衣,热风裹挟着草木蒸腾的辛辣气息拂过,将最后一点执念晒成轻烟。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小船靠岸,将她晃醒,伴随天边遥远滚滚闷雷。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沈新月把船拖回鸭棚,头顶黑压压一片。
  豆大雨珠砸下,狂风乱舞,满池碧玉摇晃不休,沈新月急奔向小亭避雨。
  福至心灵,眼角余光扫到什么,她迟疑着走向其中一根亭柱。
  ——“新月亭,谷雨江有盈立”。
  亭中静坐,直至雨停,沈新月踩水回家。
  跟外婆在巷口相遇,老太太还以为认错人,眯着眼半天不敢认。
  “外婆!”沈新月招手大声喊。
  “欸,你……”外婆快步走向她,两只手把她上上下下盘一遍,确定没哪里受伤也没淋雨,“啥时候出来的。”
  沈新月笑得不行,“我啥时候进去的我咋不知道。”
  继而正色,“江有盈回来了吗?”
  “你还想干嘛。”
  外婆扯着她要回家,“算了吧嘟嘟。”
  沈新月不打算干嘛,“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她去隔壁小院等,太阳又出来了,才几天没来,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瓦盆里的蓝雪花枝条疯长,三角梅开成海,茶花亮亮的,叶子上好像抹了层油……
  院门虚掩着。
  推开时合页发出苍老的“吱扭”声,没想到她会来,江有盈脚步一顿,僵在原地。
  沈新月正弯腰给月季修剪枝叶,手腕一大串珠子,五颜六色,日光下折射出细碎虹光。
  心脏一阵紧缩,江有盈明显察觉到她瘦了很多,裙下小腿细直,腰间空荡荡。
  她们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听外婆说她连门都不出,整天躺着。那她应该不怎么吃东西,往常她最是爱吃,饿极的时候还有点急性子,狼吞虎咽。
  江有盈很想见她,哪怕只有一面,想看看她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虽然心里很清楚答案。
  沈新月房间窗户始终紧闭,不留一丝窥探机会,下楼活动,也刻意避开两人可能会碰面的时间。
  原来缘分并非纯然天意,也是另一个人的想方设法。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
  那天之后,说不后悔是假,然后悔无用。江有盈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当时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空白在沈新月封闭自己的时间持续扩张,她的世界失去所有颜色。
  如果早知道她反应那么大……
  是幻觉吗?江有盈不太确定,沈新月不可能主动来找她。
  她瘦了,是的,但她一直很瘦。
  不,是更瘦了。
  夕阳从她耳后切来,她的睫毛和头发是温暖的金棕色,江有盈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起掉落在青石砖上被践踏成泥的真心,沟壑中蜿蜒出血色,那个团缩在墙角哭到快要窒息的沈新月,此刻正从容切断她亲手栽植的花木。
  过去,江有盈时常在想,为什么会喜欢上沈新月,她从来目标清晰,以解决问题为主,那个照片上的女孩能让她得到什么?
  吃饭睡觉是为了活着,赚钱同样,走进自然,心情舒畅,逃离黑暗同样。
  是她太孤单了,她幻想出一个完美爱人不离不弃陪伴在身边,共情她所有创伤,奉献亲吻和拥抱。
  可当那个人真正出现在面前,像画上的仙女落入凡尘,她却退缩。
  那怎么会是真的,那明明只是她的妄想!
  没有人会爱你皮囊之下早就腐坏发臭的残躯,所以江有盈推开她,在被抛弃之前。
  不合适是真的,她们并非同类,太阳底下站久了,皮肤会发烫受伤。
  可为什么,像花盆底下的蛐蛐意外暴露在天光下,急忙忙躲回老巢,却一点没觉得安稳。
  “你回来了。”沈新月听见门响的瞬间回头,晃晃手里的剪刀,“月季花长好多红蜘蛛,为避免虫害扩大,我把它剪了。”
  她想起在网上学的口诀,“东不留低,西不留高,上不留枝,下不留根,哈哈——”
  月季盆里只剩一根桩,被她剪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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