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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女就那么香吗(GL百合)——何仙咕

时间:2025-03-23 08:01:25  作者:何仙咕
  “你……”江有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钥匙的凹槽,设想过千万次重逢的场景。
  红肿的眼眶,颤抖的质问,或是歇斯底里的控诉,她想过的,该如何安抚她。
  都没有,沈新月平静告诉她,蓝雪花该换盆了。
  “加点羊粪和骨粉进去,否则今年就没花看了,你看几月了还没打蕾。”
  “哦,好。”江有盈应下。
  想了想,沈新月又说没事,“到时候我来弄吧。”
  飞快逃走,去端茶,江有盈记得上次她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们和好如初。
  是真的吗?沈新月没跟她计较,又回到她身边。
  手指飞快缩回,被烫到,江有盈低呼一声。
  沈新月赶紧跑过来,“没事吧,我刚泡的茶,还很烫的忘了跟你说。”
  她低头查看,没伸手,转身跑去冰箱拿根冰棍出来,“你稍微缓解下。”
  “谢谢。”江有盈接过。
  从极热到极寒,瞬息之间。
  “没关系,隔壁邻居的,别这么客气,再说你还是我老板呢。”
  沈新月这次回来,是想告诉江有盈,她要继续上班。
  想去采荷,想接待一位又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跟她们天南海北胡侃,她觉得很有趣。
  “没跟你请假,旷了一个多星期,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专程过来道歉,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沈新月站在树荫下,房间里闷了太久,脸色苍白,笑容却明媚灿烂,“我下厨,做啤酒鸭。”
  她这次一定比上次做得更好。
  她不再小心翼翼,即便失手也绝不责备自己,轻松是最好的调味料。
  一片落叶不知从哪里来,擦着江有盈手背落下。
  “我看荷花都开了,但没有采摘痕迹,你没雇别的工人吗?”沈新月问道。
  江有盈又闻到熟悉的木质香,这味道曾浸透她每个失眠的夜,此刻却让她倍感陌生。
  她低头看沈新月小腿,疤痕消失,她痊愈了。
  “太忙。”舌尖尝到铁锈味,江有盈嗓音干哑,“最近都忙。”
  沈新月合掌轻笑,手腕一大串珠子跟着哗啦啦响,“那不用雇人了,我来,晚饭后你把地址给我,明天我早起去采。”
  江有盈抬头的瞬间,发现她耳垂多了枚银钉,月牙形状,随着转头动作晃出泠泠清光。
  “好啊,好。”江有盈再次低头,冰棍塑料包装纸捏得稀哗响,手心一片冰凉。
  “其实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铺垫半天,沈新月手指勾过耳边碎发,怪不好意思的。
  倏地抬头,江有盈双目迸发出晶润光亮。
  “你说。”
  沈新月笑嘻嘻搓手指,“我记得今天是发薪日,嘿嘿——”
  蝉声戛然而止。
  心跳狂乱,尔后骤停。江有盈抿唇,轻点头,克制颤抖的呼吸,冰棍放在茶桌,转身上楼。
  “跟我来吧,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沈新月面露犹豫,似乎不太情愿,继而想到什么,眉眼舒展开,沉了口气,点点头跟上她脚步。
  江有盈从一开始就是给她发现金,这次也不例外,钱装在红色封包,其上四个烫金大字——日进斗金。
  沈新月笑得合不拢嘴,启开红包点数。
  “不会少你的。”江有盈温和道。
  “江师傅误会了。”沈新月抽出几张粉钞归还,“我就知道你会多给,休息那么久啥活儿没干,这钱我不好意思拿。”
  她伸长手臂,江有盈沉默着,不接,她干脆把钱搁桌上。
  “另外还有件事。”沈新月把钱揣进连衣裙侧兜,隔着裙布轻拍两下,“我想进你房间收拾东西。”
  终于。
  房间门其实一直没锁,即便外出。
  好多次,忙完从外面回来,江有盈从踏入小院开始,就在四处搜寻她可能光临的痕迹。
  遗忘在晾衣绳上的睡裙,厨房门口的瓷勺碎片,垂头丧气的绣球花……
  她每天期待着,期待也每天落空。没有人给她收衣服,打扫庭院,浇花。
  从楼梯上走过,每一次,她脚步不由自主变得沉重。总不免想起那天的对峙,幻听手机摔砸地面发出的砰响,以及沈新月悲痛的哭喊声。
  ——“是你先送我花的。”
  行至走廊,还不算彻底绝望。
  房门没关,一直给她留着,盼着她来,江有盈幻想她正靠坐在床头摆弄新手机,看有人推门而进,气鼓鼓“哼”声,倒下翻身背对人。
  ——“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每天在家守着你,小媳妇一样。”
  ——“真有那么多事情可忙?”
  是她说过的话,有阵子确实忙。
  门窗都开着,大风穿堂而过,误入的蜻蜓累死在窗台,最靠近出口的地方。
  四处都没有她的影子,她伤透心,不会再来了。
  江有盈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不,准确说,这是她人生初次尝到悔意。
  往前走,走下去。
  风雪*无阻,生死不论。
  她的人生字典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可总是要经历的。
  她试图抵抗,用工作,在劳动中,然而疗效甚微,失去爱的滋养,她本就残缺的身体开始真正的腐烂。
  总有空闲的时候,喝水,吃饭,等待工人就位,业主开门,痛意悄无声息蔓延,她难以保持专注。
  跟着搬货,又一次失手,几百斤重的大落地玻璃险些砸到脚,刘武破口大骂,不许她再跟去现场。
  为什么,明明说分手的是她。
  此刻,最终审判终于来临,沈新月说,要进房间拿东西。
  说分手的是她,江有盈没问,当然也没资格挽留。
  她错开半步。
  “那我进去喽?”沈新月手往前指了下。
  难道我还不准你进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张口,却无言,江有盈想起十五岁升高中那年,她某天忽然决定不再上学,要自力更生,担心妈妈发现,特意选在离家很远的菜市场。
  老板说,杀只鸡来看看,她抓起鸡脖,将匕首横握,血溅了一手,那么热,打湿校服袖口和里面那件毛衣,又那么冷。
  现在角色互换,她变成当年自己手里提的那只鸡,她不能放过自己。
  “我收好了。”沈新月重新站到她面前。
  神色恍惚,江有盈迟钝点头。
  沈新月伸手晃晃,“你怎么了。”
  江有盈目光锁定了那只手,跟随她手腕珠串晃动。如果、如果她还肯回来的话,这次一定不会推开。
  “没事。”
  闭眼,吸气,江有盈转身,“你走吧。”
  茶杯、外套、拖鞋,明明没几样东西,房间却空了大半,连她的气味也被风带走。
  那些鲜亮美丽的点缀不见,纱帘飞卷,像芒草翻滚的荒原,她的世界只余一片枯萎的衰黄。
 
 
第54章 
  沈新月离去时脚步轻快,刚发了工资,心情很好,一路哼着小曲“蹬蹬”下楼。
  江有盈从房间门口追至二楼围栏边,手指紧扣在坚硬木料,手背浮现条条清晰的骨脉纹路。
  回头看看我好吗?哪怕只一眼。
  一步、两步,屋檐下,大树旁,盛开的花丛边,她就要走了……
  似有所感,院门前,沈新月回头招手。
  “欸!收拾好记得过来吃饭。”
  喜悦升腾,江有盈急忙抬高手臂回应,“好啊——”
  裙摆轻灵打了个旋,沈新月在她话出口的瞬间抬步迈出院门。
  多一秒的停留都没有,不需要回应,话带到就好,被拒也无所谓,何必执着?
  唇半启,手臂僵在半空,许久,才慢慢将牵挂和不舍的触手收回,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江有盈退后几步,背抵墙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于是,再一次不可避免回想起那场盛会。
  应该可以称之为盛会吧,屠戮、虐杀的盛会。红黄纸片如断肢碎肉铺得满地,血跟眼泪的温度相同,痛苦的哀嚎和濒死前的
  悲鸣本质上没有区别,是身体在发出求救信号。
  那满目狼藉不正如她所愿吗?现在装什么深情可怜。
  房门关闭,“砰——”,江有盈听见胸腔传来轰然崩裂声。
  僵硬挪步,她伸手抓握住飘飞的纱帐,微凉触感从指缝溜走,掌心空空,是握不住的月光。
  床笠边角扯拽留下的褶皱,是风暴席卷后唯一能证明那人存在过的痕迹。
  沈新月最后一次为她整理房间。
  蝉鸣陡然变得尖锐,江有盈踉跄跌坐在床沿,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毫无保留,即使被掌掴,被推离,仍哭喊着奔向她。一颗热烈而纯真的心。
  沈新月并非铜浇铁铸,无坚不摧,那油煎火烤的痛,她终于能共情。
  可惜一切太迟。
  此后,与她的每一次相见,目光无意识的追随,都折返为刀。
  一场浩大而漫长的凌迟开始。
  啤酒鸭好吃吗?江有盈尝不出来,她口中满是苦涩。
  整夜,她翻来覆去想,假若她也学人跪地哭喊求和,沈新月是否会回心转意。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
  江有盈一遍遍问自己,眼下的局面不正是你心中所求。
  她以为是解脱,却被困更窄的囚笼,沉没更深的沼泽。
  痛苦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沈新月毫无所知,她只看到江有盈始终一贯的漠然孤傲。
  沈新月承认自己还没完全放下,她没那本事,桌面文件鼠标右键删除还能在回收站找回,何况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但她不会再试图靠近,无关自尊,她丢脸的事还少了?
  是累了,倦了,也是真的意识到,江有盈并没那么喜欢她。爱是相互的,她死缠烂打没有意义,招人烦。
  她从来不会让喜欢的人伤心痛苦,她不忍心拒绝任何人,“大胖小子”事件被朋友们调侃至今,可那又怎样,沈新月无愧于心,她没对不起任何人。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是否在往后漫长岁月中偶然一个瞬间想起她,心中有些微的自责和懊悔,都跟她没关系。
  小时候看《西游记》,沈新月不懂为啥师徒四人非要取经,到底啥是经啊!现在她懂了,人活着就是不停在闯关渡劫,精彩剧集并不是他们最后取得真经,而是一路那些奇形怪状的妖魔,还有美女。
  我爱过她,爱是真,我们互相陪伴的日子是真,这就够了。
  所以,当她们再次见面,沈新月反倒比从前更加豁达,平和。
  只是不想再跟江有盈同桌吃饭了,啤酒鸭多好吃啊,她面无表情,搞得人家毫无成就感。
  这种提供不了一点情绪价值的恋人,跑就跑呗,没啥损失。
  沈新月早起喂鸡,顺道摘了几根小葱洗净切段,昨晚剩的啤酒鸭拌面条吃。
  这季节天亮得早,还不到六点,外婆没起,沈新月昨晚跟她打过招呼,留了两人份的小葱在案板,吃完嘴一抹,拿上塑胶衣准备出门。
  她昨天去荷塘看过,最近老下雨,水还挺深,现在不确定是划船方便还是下水更方便,反正两手准备,免得到时候来回跑。
  刚出院门,青石巷冷不丁撞上个人,手里拿块抹布,正弯腰擦拭电三轮车身。
  沈新月哑了半秒才开口打招呼。
  “早……”
  江有盈直起身,“你也早。”
  车身已擦拭干净,说明她很早就起床开始忙活,那得多早,五点?四点?
  沈新月下意识张嘴要问,又自顾摇头,手往身后指一下,“厨房里我切了葱,你要吃面的话就直接……”
  她想起昨晚,饭桌边,江有盈面无表情好像在嚼土。
  “反正我是剩菜拌面,我觉得挺好吃,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弄吧。”
  “啤酒鸭很好吃。”江有盈手抚在车后斗挡板,缓撑起酸麻的腰,近来严重缺乏睡眠,面色憔悴,眉间隐隐痛楚。
  沈新月看她表情,扯了下嘴角,“一点没看出来。”
  她不愿多留,“我要摘花,先走了。”
  “我跟……”
  江有盈攥着抹布小跑几步,“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新月回头。
  她指向电三轮,“我开车送你过去。”
  车上还放了几个塑料框,应该也是往年装荷花用的,沈新月想了想点头,返回车边把塑胶衣和剪刀放进后车斗。
  江有盈快速坐到驾驶位,紧盯后视镜。很快,她看到镜中,自己一张脸迅速由红转白。
  车身一沉,摇晃几下。
  沈新月爬到后车斗,坐在给荷花遮阴的帆布垫子上,“我好了。”
  江有盈不免想起她们初次见面,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她记得是立春那天,沈新月第一次坐她的电三轮,她曾经告诫说“保持距离,不要喜欢上我”。
  跟上次一样,沈新月乖乖遵守。
  不,不一样了,这次沈新月主动选择远离她。
  “你可以坐到前面来。”微偏过脸,江有盈强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
  “不用了,我喜欢坐在后面。”沈新月拒绝得干脆。
  没补充,比如我喜欢看天,看风景在两边倒退,很有趣。
  解释那么多干嘛,江有盈都无所谓她是否伤心难过,她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
  ——“我就是不想跟你靠那么近,是的,随便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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