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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导演天下第一(近代现代)——汘淮

时间:2025-03-23 08:17:38  作者:汘淮
  “你们缪导很喜欢你。”江季恒自觉担任起了唱白脸的身份,“所以没关系,要是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很深,那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演。”
  “缪导对于细节不是很严格么?”沈颂问。
  “是的,但他更乐意看到你用你的方式和理由去说服他。我们在一起讨论剧本的时候也经常吵架,柳阕都敢摁着他的头说必须要改,所以别怕他。”江季恒看着她的时候总感觉好像在看着一部分缪冬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他忍不住想多和她说两句话,也忍不住想要看不见她——譬如每次沈颂苍白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调节情绪时,他一般都会挤在众人之中折腾道具和布景,而不去看她一眼。
  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个小演员演戏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好了。可话虽如此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在《残霜天》这个片子之中,男女主角有一个逐渐融合的过程,这个过程才是对两个小演员的真正考验。
  ……
  这天傍晚,剧组在一天的忙乱之后终于成功卡点收工。柳阕和花途想去搅和一下小演员去后街吃饭喝酒,奈何两个主演已经心力交瘁。柳阕花途又觉得带着一群“老年人”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也了无兴趣地各自回家了。
  江季恒今晚要去班里面上选修课。缪冬寄难得清静,去后街闲逛过过眼瘾,然后就被送了一根夹糯米的冰糖葫芦。
  缪冬寄心愿达成,心满意足。他当年在后街野惯了,半个后街的商贩老板都是他的老熟人。他闲着没事来后街溜达一圈,基本上就能有点意外收获——一盒烟一罐可乐一个冰淇淋之类的。
  缪冬寄从来都没有什么金钱概念,这种东西就更没什么概念了,接受得坦然无愧。好在商巍然已经走了,要不然能因为这事儿念叨死他。
  “江老师平常不让你吃啊?”老板问他。
  “对啊,管东管西。”缪冬寄先一口把糯米团子叼了出来,吃得心满意足,连带着整个人都甜了几分:“那老板我回学校啦,老板再见~”
  “再见。”老板挥了挥手。
  缪冬寄回了学校,虽然吃得很开心,但心里其实还是怂得一批。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江季恒教书的那栋教学楼,正好绕到罄玉湖边上。华灯初上,整个罄玉湖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岸边与水中的万千灯火将湖心亭笼在中间,如同被星光环绕的月。
  缪冬寄一时之间有点怀念,溜达着到了湖心亭。他跪在凳子上趴在栏杆上看这湖边夜景,一手咬着糖葫芦,心想自己怎么没能把相机带出来——他的相机依然是大一时从学长那低价淘来的中端单反。
  这么多年来他也有半个正经的摄影师的水平了,但那个相机极其顺手且抗造,所以一直都没被换掉。
  缪冬寄还在发呆,然后忽然发觉桥上有人来了。他这人对陌生人紧张又敏感,听到声音不可抑制地僵硬起来,然后转过身来坐好了。在这个湖上,只有一个桥可以通往湖心亭,来人阻断了这条路,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押起来的困兽。
  那人果然停下了:“缪导。”让缪冬寄感觉有些眼熟的少年站在他不远处似笑非笑。
  “嗯。”缪冬寄感觉有点奇怪,警惕地往后缩了一下。
  “别紧张啊学长,这么漂亮的地方我又不会做不浪漫的事情。”他轻轻一笑,凑近了一步,“学长,你对我有印象吗?”
  缪冬寄时常在身边无人依靠的情况下,不自觉的透露自己小兽般的惊惶和脆弱。哪怕他早已在自由的大学时光里面学会了打架和反抗,但恐惧这种东西依然如毒蛇般盘踞在他的心底,动不动就要吐着信子用毒液麻痹他的整个身体。他小心翼翼而又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少年——眼熟,因当时曾被他看见过一眼的学校里的某个学生,但是如果是印象,那还远远算不上。
  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那个少年的笑容反而扩大了一些:“也难怪。不过从今天开始记住哦。”他凑到缪冬寄身前,俯下身说,“我叫楚和风。”
  缪冬寄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靠近是本能畏惧的,他为了摆脱畏惧而主动出手,一拳砸了过去,却被少年轻轻松松摁住了:“害怕的时候是打不好架的啊学长。”
  缪冬寄下意识挣扎,在争斗的过程中,他刚吃完一半的糖葫芦掉到湖里了。缪冬寄愣了一下,正好被楚和风制住:“哎呀,真是可惜。没关系,我再给你买。”他慢慢凑近了,正好能看见缪冬寄平静冷厉的神情下如何细微地颤抖,“我查过你了学长。”
  楚和风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说巧不巧,那件事情天底下可能就几个人知道,我偏偏认识知道的人。”他说,“你被揉碎过啊学长,你太脆弱了。”
  缪冬寄愣了好几秒才懂他的意思,不受控制地眼前一黑,几欲要下意识地昏厥过去。几年的磨砺已经让缪冬寄的棱角如冰般刺骨,但那团腐烂的骨血依然是他未曾愈合的痛处。他任由这个旧伤永恒存在,因为18岁以来从来没有人能直接伤到这块血肉,直到楚和风的出现。
  缪冬寄并不是那种不会打架的类型,他甚至特意学过格斗和散打,但依然在这人之前没什么还手之力。而且他打起架来不管不顾,反倒是楚和风控制着不至于让他们在亭子里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比如掉进水里。
  而且连江季恒个人都没有调查出来缪冬寄商家之前的事情——虽说如果是动用整个江家的资源应该能查出个七七八八。商家办事很谨慎,之后商巍然也亲自去处理过一遍他的过往信息。
  缪冬寄其实也从没畏惧过被调查到那些消息,那些曾经虽然难以启齿且见不得光,但也并非是难以触碰的底线。
  他的底线正如楚和风所说,世界上可能只有几个人知道,那是连商夫人都不知道所以压根没想着去掩盖的东西。
  楚和风温柔而不可置疑地制住他:“别害怕学长,我送你回公寓。”
  缪冬寄神情恍惚地离开亭子走过桥,然后不由抑制地吐了一次,楚和风温和地抚摸着他的背:“唉……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缪冬寄真的被这种表面温柔的人吓了一辈子,在他的触碰下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楚和风终于意识到在这样下去缪冬寄可能都走不回公寓,终于定了定神,没再拖延和耍花样,直接把缪冬寄送回了公寓。
 
  第 23 章
 
  
  缪冬寄的力气耗尽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
  他靠在门上坐倒在地上,竭尽全力抑制自己一直在发抖的身体。妙可本来还想骄矜地过来迎接一下主人,这下倒是被吓一跳,急忙跑了过来,围着他着急地乱叫。
  “没事了。”缪冬寄苍白着脸伸手摸摸它,“乖。”
  他的手却还在不断发抖。
  妙可顺着他的手爬到他怀里,轻声在他耳边叫。
  妙可是被丁立檐从宠物店里面领出来的猫,领回来的目的就是陪着缪冬寄。但是丁立檐没有直接把妙可给他,而是两个人一块养了很久之间。直到缪冬寄自己学会养猫了,通过了丁立檐的考试,才终于得到了这只猫——但是显然缪冬寄还是过于溺爱了,才把妙可养成了这么一大滩。
  那个时候的丁立檐对于缪冬寄的精神状况实在过于担心,感觉稍微闹腾点的猫都能刺激到他,所以执意找了一只乖到仿佛天生有问题的——妙可从小就很安静,虽然总是一副富态又冷冰冰的样子,但其实还挺乖巧粘人。
  或许是因为缪冬寄在它面前坦露的状态大多孤独又脆弱,妙可对他的保护欲也就随之提升。它很清楚什么时候缪冬寄需要搂着它睡觉啦,什么时候需要去把江教授走时关上的灯打开,什么时候应该敲敲水盆提醒自家主人也喝点水。
  生活不易,妙可叹气。
  缪冬寄虽然紧张又敏感,但又很容易被安抚下来。他冷静下来之后就累了,差点没坐在地上睡过去,还好被妙可一爪子拍醒,被拽着裤脚搞到了沙发上。缪冬寄一躺下就被沙发上的饼干盒撞到了头,然后瞬间清醒,摸出手机给别人发短信。
  ……
  江教授八点钟刚刚下课,出了教学楼抬了抬头,正好看见排演楼四楼的那一排狄德罗剧社排演室,那一排教室里有三个正兢兢业业地亮着灯——估计是有好几场戏要一起排,窗口可以看见拿着啤酒的少年,还有演员上蹿下跳闪过的红色衣角。
  他看着那层亮着的教室,忽然就想起来当年大半夜喝多了从排演楼拎出来的缪冬寄,心下一阵好笑,想拎着缪冬寄去狄德罗剧社的排演教室看一看,结果正好收到了缪冬寄的短信。
  “老师,来一下我公寓好吗?”
  江季恒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定睛看了一眼来信人之后又心想:“……这就有点ooc了。”
  由于缪冬寄没什么社交软件,他一早就存了缪导的手机号码。只是他们两个人平常白天腻在一起工作晚上腻在一起聊电影,实在没有什么好发短信交流的。不过缪导倒是经常给自己的“老相好”柳阕发短信,大半夜约着人家一块去后街喝酒——早在江季恒还不怎么管他的时候就这样了,还本着“和老师玩不来”的幼稚学生心理小心翼翼瞒着他。
  缪导八成就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估计是因为有事才找柳阕或者花途要的。
  江季恒到的时候,缪导的公寓里面正在放摇滚乐。他一打开门,差点被摇滚乐的喧嚣冲得退出去。而缪冬寄正抱着猫倚着沙发坐在地上,茶几上摆着一个不大但是威力十足的音响。妙可已经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地待在缪冬寄的怀里面承受音浪的侵扰。
  因为声音太大了,缪冬寄压根就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没回一下。
  江季恒硬着头皮快步走过去,直接伸手把音响的音效下调了一半多:“你也就仗着公寓的隔音好。”他随手把教学资料扔茶几上,坐到缪冬寄旁边靠着沙发问他,“怎么了?”
  “没事儿。”缪冬寄摇了摇头,总算是放走了一直被他压在怀里面的妙可。妙可奓着毛踩了他一脚,然后垫着脚跑到别的房间去了,“今晚可以去你公寓看电影吗?”
  “……你平时不就在我公寓看电影么?”江季恒心中莫名。
  缪冬寄也不回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其实去江季恒家看电影只是出门再敲敲门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连自己出门的胆量都有点欠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忽如其来的意外胆小,所以只能盯着江季恒看。
  “……”江季恒无可奈何,伸手呼噜了一下他的毛,“今晚不看电影了把,我带你去看狄德罗的彩排吧。”
  “现在的狄德罗吗?”缪冬寄愣了一下:“我能去看吗?”
  “能啊,狄德罗的小孩儿都是你的粉丝。”江季恒说,“我问过管理阿姨了,他们今晚有三场戏要排,用房间用到凌晨两点。”
  他看着缪冬寄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下觉得实在是太可爱了。“第一个教室正在排今年的学校年戏,关于一个小说作家和她书里面的人物,主要讲精神恐惧,有点走《闪灵》风格。第二个教室在排一个戏文生参赛用的小戏,讲的是青春与迷茫,编剧小孩儿是我的学生,她应该是今年新生里面最会写小戏的人了,渲染力很强。”
  他知道缪冬寄应该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便耐心跟他一点一点说话,想要准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有第三个教室,他们正在排狄德罗剧社最近发起的街头快闪音乐剧,我在窗外看见里面跳舞的人穿的衣服,今晚可能正在排《Rent》里的《Today for you》。你想看哪一个?”
  缪冬寄这种家伙自然是做不出选择的,他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饶有兴致地问道:“街头音乐剧突然出现跳一段的吗?那《Today for you》场景布置他们是怎么安排的呀?”他又问,“大一的小孩竟然从青春切入吗?能写出渲染力很不容易啊,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太想固定青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青春呢?”他还问,“这部年戏打算如何展现亦真亦假的场面呢?灯光吗?还是扮相?会有那种逐渐崩溃的过程吗?”
  “这些我哪知道?”江季恒被他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然失笑,“虽然我是狄德罗剧迷,但是我只会去看他们盘完的戏。”
  他站起身来,帮缪冬寄去衣柜里面拿衣服,“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三个教室挨个走一遍。”他伸手把缪导拽起来,“走啦缪导。”
  缪冬寄满脑子的戏,兴致冲冲地套上外套,踩着拖鞋就跟着江季恒出了门,走到罄玉湖边上才又想起来今天的事,不由自主往江季恒身边靠了靠,直到他的衣角蹭上他的衣角。
  他胆子小,害怕没有人的环境,但是从来都将印艺和印艺后街看做神圣的庇护所,如今却在印艺里面也难免提心吊胆。
  江季恒瞥都没瞥一眼,不动声色地表示纵容。身为一个职业的电影人,他的观察力非常敏锐,对于情感的变化也比一般人敏感。他很清楚刚才坐在公寓里面听摇滚乐的缪冬寄和几个小时之前不一样,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
  但这些都并不重要,很少有人能在每件事情上都得到解脱,所以有时最好的解脱方式往往是出去玩。他和缪冬寄的关系还没有可以追问逼问的那种程度,但好歹是可以带着看剧社彩排的程度。
  缪冬寄这个小孩的性格中总是带着某种敏感和小心翼翼,他是不敢直接走进人家排练的教室的,只敢躲在江季恒身后,等江季恒打过招呼了再偷偷探出来一个头。
  好在江季恒平日的确和狄德罗的小孩混得很熟,而且狄德罗剧社的人的确如他所说都是缪冬寄的粉丝,这群小孩的兴奋和热情融化了缪冬寄的尴尬,将他抛回了许多年前排剧的时候。
  缪冬寄接过演员的鼓槌,他似乎专门学过转鼓槌的动作,秀完一把之后朝着那群鼓掌的学生笑了一下。
  他一开始刚来印艺的时候,戏文系先写的就是小戏剧本,他便更早接触舞台一点,虽然随后也多多少少参与了一些电影微电影的制作,但说到底还是更喜欢做舞台,戏剧那种直接的渲染力让他沉迷于舞台或者观众席。
  而且戏剧和影视的诸多不同导致他们的剧组氛围也非常不同,众人都知道缪导的谨慎严厉,但其实他在盘戏期间是非常爱玩爱闹的。
  江季恒一开始还坐旁边的道具塑料桶上看他们,保持着自己身为老师的温文尔雅——其实也没正经到哪去,后来也没忍住,凑上去:“哎我觉得呢,作为街头音乐剧,你们的出场应该整得更辉煌一点!”一群人瞬间拥作一团,又闹又演又想又排,闹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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