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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导演天下第一(近代现代)——汘淮

时间:2025-03-23 08:17:38  作者:汘淮
  阿寄大学的时候还真是可可爱爱。
  江季恒要是重生了最大的愿望估计就是和大学的缪导谈恋爱,但大概是命中注定他没办法见证那段时光,只能悄悄窥探那段时间里面的吉光片羽。
  “对啊,他那个时候什么都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都睡不了多长时间。”他顿了一顿,“但是现在专心搞电影了是吗?”
  “对,只拍电影。”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特长了,他现在比寻常导演都要无聊的样子,除了拍片就是和拍片有关的,唯一一次破例大概是跑到峪城看“前男友”的音乐节表演。
  啧。
  “也挺好的。”丁立檐闻言笑了笑,“那个时候的阿寄太跳脱,他每天到处乱窜,但是身边从来都没有一直陪伴或者总是陪伴着的人。”
  别人总觉得丁立檐是那个陪伴在缪冬寄身边的人,其实并没有,丁立檐有着自己丰富璀璨的人生。他的存在可能的确参与了缪冬寄的人生——带着缪冬寄参加各种社团,带他体验各种生活,但其实陪伴在缪冬寄身边的时间并不长。
  缪冬寄也没感觉怎么样。
  他看起来粘人,看起来胆小,看起来需要人陪伴,但其实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很寂寞地独处。
  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现在的他才格外地粘人。
  江季恒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
  丁立檐闻言稍稍一愣,他在大学毕业之后经历了很多,缪冬寄的变化也大得仿佛两个人,所以那段初遇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遥远了。
  丁立檐的大四其实已经不常常待在学校里面,在外的演出和历练让他收获更多的东西,可他就是在那么一个时间段遇到了缪冬寄。
  他朝着那个瘦弱的少年伸出手。
  而缪冬寄抬头,看见少年的脸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烫上艳色。少年朝着她微微一笑,未经过话筒放大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那一刻的缪冬寄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握住了丁立檐的手。
  有些人一分钟过完一生。
  而缪冬寄的人生却从那一秒真正开始。他是稚嫩茫然不知所措的亚当,丁立檐仿佛是伸手赐给他灵魂的上帝。
  再遇上人生中足够重要的人时,可能是真的会有某种奇怪的悸动。缪冬寄借着丁立檐给他的力气,踩上栏杆踏上了舞台。他在全场的欢呼和尖叫声中撞进丁立檐怀里,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牵手和拥抱。
  其实那个时候的缪冬寄不喜欢接触任何人,对于丁立檐只是下意识作祟破了一次例,也没打算赖上他。倒是丁立檐自己没事找事,缠上了缪冬寄。
  缪冬寄在漫长的寒冷彻骨的长夜之中,终于被时光抛入一片温暖平和的海。
  丁立檐追求自由、擅长保护、向来自我、又开放温柔。他带着缪冬寄去参加音乐节,带着他去后街吃东西去琴房练琴,又或是教他怎么逃课出去玩。或许是因为丁立檐本身就古怪,所以从没有觉出缪冬寄的古怪来。
  尽管乐队的人都说丁立檐捡了个小麻烦。
  小麻烦身体很差,厌食症很严重,要吃的药可以放一个小箱子;精神状况也很差,偶尔会出现幻听和幻觉,必须定期进行心理治疗。
  而且他对整个社会脱节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丁立檐刚认识缪冬寄的那一个月几乎寸步不离,出去演出也要省吃俭用攒出钱带上他,演出时都把他放在后台嘱咐工作人员照看,细心到了一种极致入微的地步。
  小麻烦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得拒绝,跟着丁立檐走了很久,全然的信任,但是又绝对脆弱。
  但好在缪冬寄从来都不让人讨厌,尽管茫然惶恐,但却依然保持着自身的温柔与善良——以及被强行掩埋的勇敢。
  再后来丁立檐就毕业了,他在毕业之后继续搞音乐,忙着在各个音乐节上面崭露头角。
  其实临走之前丁立檐问过他:“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去看看远方。”
  那时的缪冬寄丝毫不懂浪漫,对着丁立檐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终于在正常的生活之中养回了些许精神,正式从那段地狱一般的生活中回过神来,终于感觉到那沉淀在心里面的痛苦,然后开始进行发泄。他发泄的方式虽然如同普通大学生一般叛逆又暴躁,但对他自己来说其实尚算温和——因为困倦而抽烟,因为失眠而喝酒,因为义气而打架,因为身体太差而活得昏天黑地。
  丁立檐从不可以过分阻止,他追求自由,不愿担负责任而活。他只是偶尔回到印城,教缪冬寄体验多重人生,以便从中选择。
  丁立檐挑挑拣拣地说完,江季恒沉默了很久。
  他不知道要再问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问丁立檐:“为什么叫他阿昼?”
  “是聂鲁达的诗。”丁立檐念道:“每个白昼都要落进黑沉沉的夜,像有那么一口井锁住了光明。必须坐在黑洞洞的井口,要很有耐心打捞掉落下去的光明。”
  丁立檐朝他笑了下:“当时刚认识一个月吧,我们一块儿在图书馆学习,他的专业素养太差被老师勒令多看书,但其实又看不懂,准确的说是读都读不顺,我们只好在小包厢里面一起读书。我们读到了这句话,我就忽然觉得很适合他,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丁立檐托着下巴看缪冬寄的方向:“我是真的很难形容阿寄,他实在是太古怪了。我一开始觉得他是不幸落难的王子——干净、纯真又善良,后来觉得他应该是疲惫的骑士——固执、坚硬又遍体鳞伤。现在又觉得他应该就是个什么都没来得及学会的孩子,是一团枯井中等待被打捞的白昼。”
  江季恒若有所思地沉吟这首聂鲁达的情诗:“每个白昼都要掉进黑沉沉的夜……”
  丁立檐也看着一言不发做饼干的缪冬寄:“……要很有耐心打捞掉下去的光明啊。我清楚,我其实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没那么大的耐心和责任去打捞一轮白昼,只能尽量保留他的光辉和耀眼,等待别人前来耐心地打捞。”他转头,拍拍江季恒的肩膀,“冤大头,交给你啦,你试试吧。”
  没过一会儿,缪冬寄陆溪云端出来了他们做的小点心。
  是漂漂亮亮让人很有食欲的四个凉糕。
  缪冬寄在凉糕上面非常认真地用绿豆摆了图案:两朵小花和两朵星星——真是幼儿园小朋友除了“王子”和“公主”以外最喜欢的小东西。
  缪冬寄显然非常重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给人吃的美食作品——尽管仅仅只是参与制作而已。他坐在桌上捧着下巴看江季恒,示意他快点吃掉。
  江季恒清楚这小凉糕肯定是陆溪云做出来的,但是还是觉得上面的馨香仿佛是缪冬寄本人赋予的,从他摆的可爱的小花花上飘出来——又香又甜。
  江季恒忽然想通了刚才丁立檐说过的一段话。
  非凡而漫长的遭遇让他沉默、茫然而恐惧。
  但从不影响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人,那时他不曾被灰白的岁月消磨掉的善良、温柔和敏锐。
  缪冬寄大概学过太多影像之中的意向,但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固执地觉得星星是勇气,花朵是温柔。
  江季恒他所爱着的少年啊,勇敢坚持可摘遥不可及的星,纯善可爱如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第 41 章
 
  
  第二天傍晚,江季恒和缪冬寄一块儿去看音乐剧。
  音乐剧市场在国内并没有话剧市场那么成熟,来看的人很少,现场就能免费升舱,稀稀拉拉坐了一半一楼。
  可知世界上最不会冷落剧组的地方应该是大学剧院。
  虽然来的人少,但其实这部国内的原创音乐剧很有创新精神,在精神内核上非常的丰富,时间也很长,足足有三个多小时,散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江季恒缪冬寄二人散场后顺着缓慢挪动的人群往外走,出门之后却拉着江季恒退到了一边,还用眼神示意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江季恒问他,“要去蹲sd吗?”
  “不。”缪冬寄摇摇头,“等人。”
  等了好一会儿,人都已经差不多走完了,才有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看见缪冬寄之后顿了一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缪冬寄。”
  “光霁。”缪冬寄向前一步和他抱了一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走吧,我们去吃火锅。”
  哦,林光霁。
  获得风华奖最佳男主角的《广寒月》主演林光霁。
  同时也是大火的“双击”cp除缪冬寄以外的另外一位主人公。
  江季恒:“……”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刚刚和缪美人名义上的前男友say goodbye,这头又要见著名停车场“双击cp”的另外一个主角林光霁。
  缪冬寄平时不怎么会用手机,约起人来则是非常敏捷迅速还隐晦。
  日。
  江季恒对于这个抢走了“双击cp”,让他和缪导沦落为“江东cp”的人耿耿于怀,可是如今看着这个人摘下墨镜口罩后露出的苍白消瘦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好,我叫江季恒。”他上前握了下林光霁的手。
  “你好,叫我光霁就好。”林光霁性子活泼,但是他现在明显有心事,七魂八窍不知道离了多少林,一副飘忽的样子。
  缪冬寄这人看似势单力薄,实则却有商家作为他自由的资本。
  但林光霁不同。
  这世间的一切都希望他能够臣服,臣服于金钱、权势、安宁、爱情、梦想……反正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不肯。他自尊又脆弱,时常被爱情、被世俗磨得筋疲力尽,但却又从未动摇信念。
  他们到了附近的火锅店,那是一家网红店,哪怕是快要午夜了却依然人满为患。三人领了排队号又买了酒,坐在店外面的塑料凳子上聊天。
  “我最近似乎什么都不太好。”林光霁说,“戏演得很累,而且他……”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就要撑不住了。”
  “你能撑住的。”缪冬寄笃定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定的人。”
  林光霁闻言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无路可走罢了。”
  缪冬寄闻言皱着眉说:“不肯放弃音乐剧,不肯放弃他。这不叫无路可走,这叫坚持。”
  林光霁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林光霁,我和你说过吧,我大二的时候就看过你的剧。”缪冬寄磨了江季恒很久对方才同意他喝点酒,现在倚在江季恒的身上,喝完酒之后抬头就能看见峪城的星光璀璨。
  有点像他们在深山老林里面拍《广寒月》,每一次深夜喝多了酒,彼此都烂醉到不清醒,只有漫天的星光知道他们流了多少泪。
  有理想的人每天也太伤心了。
  林光霁怔了一下,不大明白他怎么又忽然提起这桩往事,“记得,”他顿了顿,“那是我的第一部大戏。”
  “对,当时的你还名不见经传。”缪冬寄忽然转身翻江季恒背着的包,在背包里面找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票本来,小心翼翼打开,票本里面的第一张票便是林光霁当年的大戏,他指着那张票继续说道,“从那时我就觉的你特别好,后来接触更多音乐剧圈的东西,我就觉得你更好了。因为你尤其干净,干净到让人随意渲染都不会失色,又干净到千万淤泥也无从沾染。”
  江季恒坐在一边吃着西红柿,忽然间知道为什么缪冬寄会在大二下半年分方向时选择了音乐文学。他也看过林光霁的现场,毕竟林光霁现在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演部大戏都要胆战心惊的剧场新人了,他实打实地几百场戏演出来,名字在出演《广寒月》之前就开始逐渐成为招牌,而《广寒月》则大范围地在其他领域催化了这个招牌成长。
  林光霁是舞台上绝对的明星,绝对的优秀演员,身为角色本身恰到好处身为演员自己又光芒万丈。
  而缪冬寄当时年纪轻轻,又怎能不爱舞台之上热情真挚的灵魂。
  “我当时就觉得音乐剧有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变得很好,只要你能一直固执地不被沾染。”缪冬寄说,“见到那个人我反而放心了,因为你们都爱对方胜过爱自己。你怎么忍心让他挚爱的干净的自己被沾染。”
  江季恒是个很冷酷无情的观众,对于音乐剧圈的人际关系并不了解,并不清楚这位和林光霁一块儿傻的人究竟是谁。
  缪冬寄又继续说道:“我自然希望你的另一半是个盖世英雄,解决所有困难且为你争风挡雨。但如果他也是个傻子,你们一同弯腰受委屈,也一起挣扎求曙光……”缪冬寄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不知道就究竟该如何评判。
  江季恒却已经在他们的对话之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朝着林光霁笑着说道:“你们长路漫漫,想必自知冷暖。”
  林光霁听完,还没来得及搭话,却被扫过的风引起了一阵咳嗽。
  他平时的工作密度实在太大,自己又不知冷暖不知饥饱。这种情况下自然很容易生病,他又故意纵容,任由病魔将自己的所有东西消磨殆尽,还尽快让□□容纳一个崭新的角色。
  “对自己好点吧。”缪冬寄拍着他的背,“就当是心疼心疼他吧。”
  “缪导。”林光霁咳完,对着缪冬寄说道:“等你拍完了《残霜天》和《开岁》,过来帮我们做原创吧。”
  “好。”缪冬寄说,“如果我还能剩点力气,一点给你们写最适合你们的剧本。”
  想必是黑暗里面同行的友人太难以寻觅了,光霁又过于善良,他闻言骤然松了一口气,眼底又泛上来了湿意。
  “别哭。”缪冬寄又递给他一瓶啤酒,“喝酒吧,火锅估计也快排到我们几个了。”
  果然,他们马上就有了位置,坐到了热腾腾的火锅店里面,点了红锅和一大堆的肉,有了辣和酒,一切的情绪都可以被完美遮掩。
  江季恒这才发现其实小孩儿一样的缪导真的可以做别人的知己和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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