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啊?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后无所谓地点点头,靠着祝羽书阖目睡了过去。
他还没发现我身上的印子呢。
所以,现在讲的话不一定作数。
我可能要自己照顾自己。
*
再醒来,我已经进了祝家。
加长的轿车稳重低调,行驶时几乎没有一丝晃动,稳稳当当地从古朴庄严的深色大门驶入,停在修缮保存得极好的中式院落前。
我怎么都没想到祝羽书会带我来这里,有些惊讶地跟那人对视,有种自己要被他长辈扒一层皮的紧张感:“要不……你还是让司机开出去,住你那套高层公寓?我的身份借住在这里,不合适。”
祝羽书降下车窗:“它们想你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望见池中游着一群色彩明艳的华贵锦鲤。
“不记得了?”祝羽书按住我的额头检查了下温度,语气凉飕飕的,“你小时候还抱过它们。”
我微微一愣,终于回想我跟祝羽书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为尽可能地作弄祝羽书,我登门前预先打听了祝家的事,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单纯模样,细声细气地要他给我捞祝老爷子最宝贝的那几条金鳞玉凤。
而祝羽书竟也真这么干了。
我那时只觉得他没有传闻中那么聪明,甚至还有点笨,居然在我手上吃亏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回过头想想,做过无数坏事的我心虚得呼吸都乱了,不敢往庭院水池的方向多看几眼,干脆借着病装晕,一头栽倒在祝羽书的臂弯里:“羽书哥哥……”
“好好珍惜你现在身为病人所拥有的特权吧,纪青逸。”祝羽书接住我,然后收紧手臂,牙齿略重地咬了咬我的耳朵,似乎别有深意地低声道,“等你烧退了,我就不好说话了。”
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
……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睫毛战栗着抬起,又在偷瞄他一眼后飞速垂下,假装无事发生。
应该不会。
我现在连衣服都还没有脱过呢,他不可能知道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因为心里有鬼,做完抽血和测温的一系列检查后,我独自进了浴室,没让祝羽书帮忙。
洗完澡,我什么都没穿,对着镜子站在洗漱台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检查——颈侧、锁骨、胸口、腰腹、小腿。
如我预料的那样,全是痕迹。
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绝对能一眼看见。
我黑着脸移开视线,按住发现的淤青,欲盖弥彰地试图把这些印子揉掉。
只可惜收效甚微,除了痛,没有其他感觉。
纪骅那个王八蛋,一点力道都不收!贺子潇也不制止,还一块儿来欺负我!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我放弃了遮掩,跟镜子里泪盈于睫的倒霉蛋对视片刻,然后怒气冲冲地用睡袍把自己裹好,头发也没擦就走出去了。
祝羽书在浴室外等着我,一手拿着家庭医生给我新开的药,另一只手握着水杯。
他本来好像要说什么,但见我此刻气得眼眶通红,头发还在啪嗒啪嗒滴水的狼狈样子,莫名其妙地愣住了,目光像被胶水黏在了我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看什么看。
我喉咙痛,跺了跺脚抢走玻璃杯,先喝了好几口来润嗓子。然后因为懒得再伸手,再加上我觉得一口气咽下这么多药一定会被噎住,考虑片刻后,我低头凑近祝羽书摊平的掌心,就着他的手,把那些又苦又涩的药片由近及远地慢慢舔进嘴里。
祝羽书中途想把手抽走,但被我瞪了眼,就没动了。
屋内静了下来。
除了淋浴间滴滴答答的水声、我舔舐时一下接一下的轻微哼鸣,就只有祝羽书越来越显得压抑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他也发烧了?
不会是被我传染的吧?
把该吃的药都咽下去之后,困意上涌的我抬起眼皮看了看这人,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你要不要换间屋子睡?我感觉你的体温也在升高,有点危险……”
祝羽书闭上眼沉默片刻,然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只要你别像刚才那样乱来,我就不危险。”
我刚才做什么了吗?
吃个药都算乱来?
我不服气,但是生了病脑袋晕晕的,再加上吃了有安眠镇静成分的药,不想跟他计较:“我很冷,绝对……不可以给我解开腰上的带子,不准给我脱衣服。”
“行。”祝羽书给我擦干头发,然后动作稍微有些粗暴地将我打横抱到床上,关掉灯,“但如果是你自己蹭开了呢?算谁的。”
昏暗的环境让我更加疲倦。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感觉他在讲笑话:“我藏一路了,怎么可能那么笨,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啊?”
祝羽书按着眉心,好几秒没说话。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出声追问:“还是得明确一下算谁的。你要是自己把衣服弄开了,会怪我吗?如果是这样,我要考虑下把你的手绑起来。”
我困得恍惚,脑袋一下一下地晃:“算我自己的,自己做事自己承担……”
“终于把我讲的话记住了一次。”祝羽书拍了拍我的脸颊,然后挨着我并排躺了上来,“行了,先睡吧。”
这家伙上辈子绝对是属树袋熊的。
盖上被子后,他的双手就在第一时间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腰,两条腿也紧跟着压上来,连下巴都非要抵在我发顶。
因为他比我高很多,骨架也更宽大的缘故,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连呼吸的节奏都被不知不觉地影响着。
这感觉太奇怪了。
我跟他做了很多次,但像这样亲密无间地抱着的次数,怎么都不算多。
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浑身都在持续发烫的我喘息着慢慢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毫无倦意的黑沉眼眸。
“为什么你抱我抱得这么紧?”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迷迷糊糊的,按着潜意识里的想法开始胡言乱语,“但是……却不亲我呢?你难道是在生气吗?”
还是一些小番外
新年02
就这样,祝羽书扛起了照顾好友的“妹妹”的重任。
他性子偏冷,鲜少主动跟人搭话。
可看着身边这只俏生生的漂亮小团子,心头不知怎的就软了下来,脚步也连带着放慢,生怕穿着蓬蓬裙的对方跟不上:“前厅人多,我带你去后边的花园。你可以坐到小亭子里,看锦鲤或者跟小狗玩,它不会扑你。”
说是后花园,其实是他爷爷悉心打理的小院子。祝羽书不懂事的时候曾从池塘里捞过几条锦鲤,最后被精神矍铄的老爷子举着檀木拐杖,追了三条马路。
但祝羽书此时的紧张并非来自于长辈,而是来自于对自己游玩方案的不自信。
他没有可爱讨喜的玩偶,也不知道这年纪的小女孩喜欢什么。
被对方满是信赖的黑眼睛望着,他头一回在自己家里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祝羽书不自然地垂下眼,淡淡掠过大半个身子都裹在毛绒绒外套里的漂亮小团子,“如果有别的想法,提出来。”
小团子牵住祝羽书的手指晃了晃,然后在对方再一次看过来时仰起脑袋,露出个喜出望外的笑容:“喜欢的!”
祝羽书什么都没说,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神色平静地领着人进入宾客不应踏足的地方。
大概是怕被丢下,一整个下午,小团子都黏着小大人似的祝羽书,哥哥长哥哥短地叫。
起初还有些怯懦和拘谨,后来熟悉了,小团子就开始趴在祝羽书膝盖上撒娇,央求对方给自己捞条小鱼玩儿。
祝羽书板着脸沉默半晌,眼看小团子即将委屈地哭出来,最终还是挽起了袖子。
———
小番外·关于小逸出浴的时候大佬在想什么
*祝羽书视角
*轻微黑化
浴室门推开的刹那,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心弦被混合着馨香的气息轻轻撩拨。
祝羽书抬眼,看向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恋人。
对方咬着下唇,怒气冲冲的,不知又跟谁生着闷气,又或者,是在跟他自己置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纪青逸使小性子的天数最少得有三百来天。
但是,祝羽书还挺喜欢。
可能是有滤镜,纪青逸张牙舞爪闹脾气的时候,在他眼里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攻击性不强,杀伤力也很弱。
就好像家里养的小猫,因为被严格限制了零食量,所以冷不丁从后面扑过来,抱住饲养者的脚踝报复——
尖牙虚张声势地啃一啃,然后再举起没伸爪子的肉垫,气鼓鼓地戳戳戳。
雷声大,雨点小。
正想着这回要怎么哄,嘀嗒一声,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湿漉漉的乌黑发梢滚落,滑过嫣红眼角,留下暧昧不清的痕迹。
泪光湿润。
像极了刚哭过。
祝羽书下意识回忆起对方在自己怀中颤声求饶的画面,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嗓子生出焦灼难言的干哑感。
想……触碰。
想拥抱,想亲吻。
想做出不能被原谅的事。
想压制住一定会惊慌失措的这人,把心头涌动的黑暗情绪一点一点地释放,在泛着白皙光泽的肌肤上留下新的痕迹,用力覆盖掉其他情敌留下的碍眼印记。
当他看不见吗?
耳后的牙印在明晃晃地宣示所有权。
当他不知道吗?
他对纪青逸这么在意,离岛时,无论是这人对兄长和发小骤然变化的态度,还是闪躲回避的眼神、低落又无助的情绪状态、不自然发抖的身体,都已经给了他答案。
所以他才说,要对方珍惜现在发烧的状态。
因为之后,妒忌可能会盖过理智。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人看着我,声音没有太多起伏:“你觉得呢,纪青逸?”
都开始反问我了,怎么可能没有生气?
我翻过身,面对面地抱住祝羽书,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对不起……”
“生气的原因都还没确认,就开始道歉?”对方眯起眼,锐利深邃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带来沉甸甸的压力,“不真诚。”
……哪里不真诚了。
怎么样算真诚啊?
我被他凶巴巴的态度弄得委屈,抬头凑近他的脸庞,浅尝辄止地咬了下那张过于薄凉的唇:“那你说啊,为什么生气。一天到晚板着张脸,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咬完就想退开,可是祝羽书忍无可忍地扶住我的后颈,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我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就配合着被他压在身下。
祝羽书抓着我的手按到头顶,十指插进我的指缝,骨节贴着骨节地摩挲,侵略感强得可怕。
“唔……”我从没想过这种行为也会带有让我头皮发麻的性暗示,情不自禁并拢双腿,又被祝羽书用膝盖强硬顶开。
“不准躲。”他狠狠咬了口我的耳朵,牙齿对准某个地方,反反复复地碾了又碾,“既然问了,那就好好听着,纪青逸。”
他动作太凶了,就是在惩罚我。
我受不了这种刺激,颤抖着弓起腰,结果却只是把自己更紧密地贴了上去,还把睡袍的衣带也蹭得松垮,大腿往下的地方几乎都露了出来。
“为什么不信任我?”祝羽书隔着衣物握住我腿间起了反应的分身,嗓音格外低哑,“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向你表露心意后这段时间,我身为男朋友没有失职。可你遇到问题,却从来不在第一时间想到我……我不会同意跟你终止这段关系,但你不是这样,你一直在犹豫,好像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一字一句,都是让我心虚的控诉。
随着他收拢五指不停动作,我身体软得不行,小腹深处一阵火热,几乎要融化在由快感交织而成的这场惩罚里:“不……”
我本来想说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继续瞒下去。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人,听着彼此交错在一起的心跳声,我迟疑了。
不想再骗他了。
见我沉默,祝羽书抓过我的手解开他的衣带,然后让我握着他滚烫硬热的性器,一下下拍打我自己的臀瓣:“我见过你全心全意信赖纪越山的样子,所以,我知道你现在有所保留。”
啪、啪、啪、啪,他连着打了我好几下。
我从来没被这么惩罚过,一时之间有点懵,呆呆地看着大腿内侧浮起的一串红痕,反应不过来:“我只是……怕你像大哥那样对我。”
经历过被捧在掌心的感觉,就很难接受摔下来之后的落差。
只要我装作不在意,就不会再难过。
等火辣辣的痛感终于传递到被镇静药物麻痹的神经中枢,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讲了些什么,而祝羽书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太淫靡,太下流了。
随着他挺腰的动作,龟头反复挤压穴口,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好几道半透明的黏丝被拉长,晃晃悠悠地牵在他的性器和我的腿心之间。
怎么会有这样的惩罚啊?
我只觉得耳朵烫得要化掉,忍不住别过头去,蜷缩着呜咽:“没骗你,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你别弄了……啊……”
他松开我的手,然后用不容抗拒的力道从正上方插了进来,龟头强硬擦过我滚烫的内壁,带来连绵不断的快感:“我知道你讲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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