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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货(近代现代)——糖醋小鱼干

时间:2025-03-26 12:26:15  作者:糖醋小鱼干
  ……
  一切都这么结束掉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念头一闪而过的瞬间,一辆辆救护车亮着长排警示灯呼啸而至,把我从近乎半休克的状态中猛地唤醒。
  随着离我最近的那辆救护车的后门开启,一道熟悉的身影紧随医护人员跳下。
  我艰难地辨认了会儿,发现竟然是贺子潇。
  他身上还穿着剪裁得体的晨礼服,驳领上的扣眼别着香槟玫瑰,应该是在参加相当重要的活动,临时抛下一切跑来这边。
  几名全副武装的保镖面露难色跟着他,提醒周遭的车辆随时会爆炸。
  贺子潇没听,继续抿着唇焦急地反复查看手机,然后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我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瞥——
  希望的火光在他眼中重燃。
  他奔向我。
  剧烈晃动过后,我这侧变形的车窗被他用安全锤砸了个粉碎,玻璃碎片四溅。
  浑身都在颤抖的这家伙没管自己漂亮的眼角划开了好几条血痕,用尽全力拉开车门,然后弯下腰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没事了……宝贝,没事了。你刚才项目聊到一半突然不回我消息,我又得知你回家的这条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还好……”
  滚烫的胸膛构筑成安全的避风港。
  他用自己的身躯为我挡住了这场暴雨。
  我抓住贺子潇的手,忍着很迟才感受到的疼痛,看向他的眼睛:“救……哥哥……”
  讲话太耗力气,我只能用简短的词汇来表达。
  反正,他懂我要说什么。
  我跟贺子潇是最要好的朋友,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对我了解的程度,甚过了解他自己。
  “我刚才看到纪越山在驾驶室了,已经安排人加紧救援,接下来我会带人留在这里处理,你先去医院休息,不用担心。”贺子潇吻了下我的脸颊,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轻声安抚我,“宝贝,我答应过你的哪一件事没办好?对我放心一点。”
  好像也是。
  我迟缓地思考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是负担,于是在雨声中松开手,低垂着眉眼,被贺子潇抱进车里。
  贺子潇确实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在我的事情上,他从不会用日常那副轻慢又慵懒的态度处理。
  我也早就习惯了按这种标准向他索取。
  ……我会对祝羽书感到歉疚,但从未跟贺子潇表达过类似的情绪。
  到医院后,除去跟医生描述现在的感受,我基本就没再开过口。从检查到转入病房,全程都有专人带我处理。
  我完全不想看检查报告,把那叠东西丢在一旁,然后穿着病号服坐在窗边,一边输恢复力气的营养液,一边盯着专供救护车出入的那处路口看。
  我现在最迫切的念头是见到大哥,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然后跟贺子潇说一声欠了很久的谢谢。
  而第三想见的那个人……
  现在应该非常非常地厌恶我,被我气得再不想见到我了吧。
  毕竟我任性妄为地践踏了那么多次他的真心,又在跟其他人不清不楚之后,赌气向他当众提了分手。
  我好像总是擅长把在意的事情弄砸。
  因为在意大哥,不希望任何人分走他的注意力,我做了完全错误的选择。
  因为在意自己没能得到的兄弟情,我跟纪骅针锋相对闹了这么久,最后却彻底失去。
  因为在意祝羽书,从小到大,我更是做了数不尽的蠢事。
  雨声渐止,身后的门被吱呀一声猛地推开。
  我想当然地以为是贺子潇安排的护工来照顾我,抬起打着吊针的那只手按了按眉心,并没回头:“我不需要帮助,只想……”
  那人从身后抱住我,额头缓慢抵住我的后颈:“只想什么?”
  熟悉的气息如潮水般覆过背脊和耳膜。
  我呆住,不太确定现在出现的是不是我的幻觉,大脑空白地把未竟的话讲完:“想一个人……待着……”
  “我没办法答应你。”那人将我抱得更紧,臂弯有些僵硬地向内收拢,把我彻底圈在怀里,“我已经悔得要死了。这几天有意不去关注你的消息……竟然让你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事,我很抱歉,纪青逸。”
  他讲话的语气很生硬,也很懊恼,一点都不够柔和,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把我哄得晕头转向。
  但我却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被柔软的爱淹没了,用来伪装的壳咔嚓一下裂成两半,心脏狼狈跳动的声响变得无可遮挡。
  我侧过头,愣愣地看了会儿祝羽书深沉的眼瞳,然后摇了摇头凑上去,苍白的嘴唇很轻地蹭过他的脸颊:“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前是我做错了,羽书哥。”我回抱住神情复杂的那人,很想亲他,却又不敢,“你一直都对我特别好,是我没珍惜。我不该头脑一热讲那种话,更不该在二哥和你对峙时站在一旁……我应该要坚定地维护你,给足你安全感才对,毕竟……你那时候还是我的男朋友。”
  见祝羽书猛地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他是分手后不喜欢我再这么主动地亲近他,顿时有些尴尬地僵住身体,手也失落地慢慢松开:“总之,对不起……”
  “什么叫那时候是你的男朋友?现在不是了?”祝羽书捏住我的脸颊,“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我被他问懵了,呆呆看着他:“还可以不分吗?”
  对方冷冰冰地反问回来:“你觉得呢?难不成你很想分?”
  这话的意思是……不分吧?
  我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我试探着面对面地坐到祝羽书腿上,然后伸出手臂从两侧环住他的脖子,很小声地问他:“我知道错了,如果你愿意原谅我,那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在我差点摔倒时扶了我一把,然后手就那样搭在我腰上,别的什么都没说。
  但我好像……
  读出了“继续”的意思。
  于是我凭着自己的理解仰起头,大着胆子凑上去,一下接一下地亲祝羽书的嘴唇:“羽书哥?”
  他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喉结滚动了下,还是没开口。
  我为他的克制和冷漠而感到委屈,却也知道我现在感受到的委屈,远不及他当初感受到的千万分之一。
  于是我继续抱着他,望着他的眼睛越亲越久,唇瓣也软软地贴在一起。
  “羽书哥……”我很少这么乖巧,伸出舌尖很轻地舔他的嘴角,笨拙但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以后有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会完完全全信任你,你也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祝羽书捏着我的下颚将我桎梏住,然后哑着嗓子问:“想要复合的时候,除了道歉和保证,不该再说点别的什么?”
  我听出他好像不大满意,却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看他:“可以稍微提示一下吗?”
  祝羽书考虑了会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掌心贴上我胸膛的某处——
  我怔愣。
  那是心脏的位置。
  “纪青逸,我从很久以前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我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认定这种情感是不正常的,病态的,应受谴责的,所以我尝试了很多方法妄图改变自己。但我发现……我可以被一条条规则训诫成长辈所期望的模样,却没办法做到不喜欢你。”他定定看着我,黑沉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出更多让步。现在我想知道……你呢,你喜欢我吗?”
  心脏在尾音落下时停了一瞬。
  紧接着,跳得比之前更快、更重。
  要从喉咙口扑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全身都在发烫。
  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被他的手掌按着的心口,麻麻涩涩的,像带着电流。
  “我……”我被祝羽书克制中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盯得越来越紧张,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然后迎着他的目光小声承认,“……是喜欢你的。”
  我的注意力只会分给在意的人。
  对于无足轻重的家伙,我连看一眼都嫌麻烦,更不可能数年如一日地在其面前转悠,欠兮兮地故意招惹。
  没等我再为过往的恶作剧道几句歉,祝羽书就按住我的肩,避开输液的细管,将我往后推倒在了病床上:“作为男朋友,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他比我高不少,像现在这样将手臂撑在我颈侧,敛起所有情绪从上方望着我等待回答的时候……格外有压迫感。
  总觉得他实际想做的不止亲吻。
  上次在浴室里被惩罚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出于动物躲避危险的本能,我下意识地曲起膝盖,往后挪了点:“这个……”
  想了想,我又开始犹犹豫豫地往前挪:“可以……”
  期间,祝羽书都维持着耐心。
  等我终于纠结完,磨磨蹭蹭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才意味不明地按住我的肩,随即俯身低头,慢慢咬住我的嘴唇:“你想的没错,但我会忍住的。”
  剩下的话被亲吻时的水声覆过。
  我被他亲得脑子都乱了,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眼眶逐渐湿润,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因为心跳在此刻快得出奇,不能再作为时间维度上的参考,我完全不清楚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彼此的目光交叠了七次,我的眼泪丢人地掉下来三次。
  “我会陪着你。”在我彻底喘不过气前,这人停下亲吻,揉了揉我的头发,“……无论发生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 
  祝羽书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多,光是陪我在医院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就来了好几个紧急的工作电话。
  他本想挂断,但我摇了摇头,让他接了。
  然后我拽着他的衣角,把脑袋深深埋在他怀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下,这人低沉而平静的嗓音安抚着我躁动紧绷的情绪,让我不至于在等待中绝望崩溃。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子潇的电话终于打来。
  “宝贝,人已经顺利抬进救护车里了,还在昏迷,氧饱和度有些低,插了管在做急救措施和术前检查,心电监护也安上了,三分钟车程到医院,待会儿直接进抢救室,我请了最顶尖的团队,他们会拼尽全力把人救回来。”贺子潇快而简洁地告诉我当前情况,然后语气一转,略显踌躇地低声道,“你大哥的腿……有多处开放性骨折,创面大,渗血严重,得让骨伤科的医生做CTA检查看下血管情况,再做进一步诊断。”
  我抓紧手机,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在发抖:“什么意思?腿保不住?”
  贺子潇没说话,只叹了口气。
  我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含混地说可能。
  他接下来似乎还说了些别的东西,想要宽慰我,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车祸后的场景在脑海重现。
  冲天的火光、扭曲变形的车身、街道旁绝望的哭嚎、由远及近的刺耳鸣响、逐渐微弱的呼吸、手心下逐渐变凉的肌肤……
  往右打的方向盘。
  以及阴影下血肉模糊的双腿。
  这些记忆自恐惧中滋生,逐渐蔓延壮大,侵占掉我所有的思绪。
  像是慢节奏的电影,按照时间节点一寸寸展开带着血色的胶卷,完完整整播放了一遍。
  然后再一次,从头开始。
  我感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想回想那样糟糕的经历,可是怎么都克制不住,一闭上眼,好像就又回到了那辆随时可能爆炸成碎片的车子里。
  而且这一次,驾驶室的位置是空的。
  只余下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
  我不敢置信地望过去,却看到蛛纹遍布的车窗缓缓降下,而那名已经被送进去的侍应生正站在车外,朝我露出格外阴郁的笑脸。
  ……!
  崩溃前夕,有人极其用力地拉了我一把。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跟阴雨绵绵的湿冷气氛截然不同,如锚点那般唤回我的理智。
  我如梦初醒,捂着胸口闷闷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创伤应激总知道吧?少说几句。”祝羽书沉着脸拿过我的手机,“不能干预的问题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出来!除去徒增焦虑,还能有什么作用?”
  我很少听他用这么严厉刻薄的语气讲话,显然是真生气了。
  而电话那端,贺子潇破天荒地没有反驳祝羽书的意见,低声跟我道歉。
  我知道他俩都是为了我好,没有在意这些,只问了下抢救室的位置。
  然后我拔掉针头,也不管伤口还在滴血,径直朝祝羽书伸出手:“我没有走路的力气,羽书哥,你可以抱我过去吗?”
  撒娇非常有用。
  祝羽书拧着眉脱了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拉住我没受伤的那只手,再托住我的后腰一用力,就把我抱了起来:“手好好按着,不要偷懒。”
  我点点头,乖乖伸手按住。
  他这才满意,英挺的眉稍微舒展开几分。
  可能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往外走的时候,这人还在生硬地展开话题:“你跟我提完分手后去了哪里?好几天不跟我讲话,发了条对不起之后还关机,让我电话都打不进来。”
  我沉默了下,有点心虚地微微移开目光:“……没去哪儿。”
  太丢人。
  我不想跟他讲买药和酒店发生的事。
  前者显得淋雨淋到发烧还没把药送出去的我像个傻子,后者显得我很好欺负。
  但祝羽书在这方面敏锐得出奇,我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就被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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