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意味不明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睫,轻声细语地回答:“没事的,我习惯了。自上次撕破脸之后,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让他们不快。像这样远远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其实没什么,我更怕他们在外面和合作方传我的谣言,把我描述成一个心思很重,手段也毒辣的人。这样下去,我就没办法赚到钱来养……嗯,养我自己。”
他的经济条件很拮据吗?
我在沈溪为我打的遮阳伞下仰起头,刚生出几分身为纪家人的歉疚,就被伫立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楼吸引了注意:“这套房子……”
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拿到的。
沈溪咬着下唇,难掩低落地轻轻道:“是虞女士当年给的封口费。”
我意识到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生硬地略过这个话题。
但出于好奇,我还是动作隐蔽地给大哥发了条短信,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不知怎么的,消息没能发出去。
右上角的信号标志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暗了下去,显示无服务。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溪,又看了看站在原地没动的那群黑西装,总觉得现在这情况……不像大哥的手笔。
按我对大哥的了解,他如果要处理什么人,不会这么委婉迂回。
我没说话,跟着沈溪走进公寓,发现整体的装修风格确实挺符合妈妈的审美。
而我的审美又是她无声熏陶出来的。
换言之,我也相当钟爱这种奢靡又瑰丽的设计,看见了就有点走不动路。
我很喜欢这处临时的休憩地。
只是,这套房子的感觉跟沈溪不怎么搭。
至少并肩站在客厅里的时候,姿态放松闲适,又身着昂贵服饰的我更像是主人。
对此,沈溪好像没有察觉到,也可能是并不在意。
他红着脸,先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找睡袍和洗漱用品去了。
离开前,他让我随意就好。
我反正也不知道他把东西放在哪,帮不上一点忙,几口喝掉带有甜味的水,就在大平层里慢慢悠悠地散步,把沿途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些装饰品记下来,想着哪天让祝羽书买了放家里。
所有房间的门都不设防地开着。
沈溪似乎没有关门的习惯,当然,也可能是这间屋子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
我忍了又忍,才把骨子里近乎本能的劣根性压制住,没去探寻属于沈溪的秘密。
维持着只在房间外闲逛的礼貌,我慢慢吞吞地从公寓的一端走到另一端,终于来到最后的一处小房间。
很奇怪,这间屋子竟然落了锁。
压抑了一路的好奇瞬间涌上心头。
我抓住鎏金色的门把手,轻轻转了几下,见没能打开,不死心地把膝盖抵在门板上,咬着牙关又试了试。
——咔吱。
门被我用蛮力顶开了一道缝隙。
第二百二十章
沈溪整套公寓的采光很不错,各处通透明亮,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让人瞧着就觉得舒服。
唯独这间房暗得出奇。
透过缝隙,我什么都没能看见。
未知的东西最让人好奇。
我抓紧门把手,半侧身子顶在门板上,使出浑身力气又撞了一下。
忽的,后颈有一阵轻柔的风掠过。
像有什么挨得很近的东西在朝我吹气似的。
我倏然睁大眼睛,跟炸毛的猫一样弓起背蹿出去两米远,心脏砰砰直跳:“谁?!”
等冷静下来,我才看清原来是沈溪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串钥匙。
一想到刚才丢人的样子全被这家伙看见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冷下脸,态度极差地凶他:“你有病吗,故意吓我?”
沈溪慌乱地摆了摆手,一副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蠢样:“不是的,我看你好像想进去,所以去找钥匙拿给你……”
被我恼羞成怒地又瞪了几眼之后,他很识相地放弃了辩解,低下头连声说对不起。
我眯起眼,恶声恶气地再凶了沈溪几句,然后从他手里抢过钥匙。
沈溪乖乖看着,没敢对我恶人先告状的行径提出半句质疑。
好吧,我的确最喜欢沈溪这样子。
一边有点嫌弃他,一边又觉得很安心。
谁让其他人都太聪明了呢。
每次跟沈溪以外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永远是更笨的那个。哪怕大哥和贺子潇他们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顺着我的想法,违背原则地听我的话,只在少数情况骗我,可我……实在分不清什么时候属于少数情况。
但跟沈溪相处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在学校里一直拿奖学金,可他给我的感觉始终是“除了读书就不会别的”。
这不,折腾了好几个月的事业没能做起来,说不定赚的钱还没有我银行存款产生的利息多,住的房子也是我妈妈给的,再加上之前还证实了身份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现在就算被大哥派人监视也不配多说什么……
真是毫无威胁。
想到这里,刚把钥匙插进孔洞的我忽然又生出些许微妙的怜悯,慢慢停下旋转。
他都这么可怜了,我还要这样欺负他吗?
是不是……不太好?
我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疑。
沈溪意味不明地歪头看我,又黑又长的眼睫毛轻颤着微微扬起,如花瓣漂亮的嘴唇逐渐抿紧,眼底似乎有几分……
未能如愿的遗憾。
不,怎么可能是遗憾。
肯定是我看错了。
哪有人会对差点当面闯进自己私密房间的家伙抱有这种情绪?
我朝沈溪走过去,然后略显生硬地抬起手,相当勉强地轻轻抱了他一下,下巴蹭过这人的肩膀。
暂且给他一点面子好了。
等他睡着了,我再拿着钥匙来偷偷开门,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
小剧场
小逸:我喜欢对我没有威胁的废物
沈溪(手段毒辣地挤走其他大狗)(疯狂摇尾巴):好巧,我就是 ^ ^
被小沈同学暗算过的其他人:?
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避风头结束感觉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在我面前,沈溪一直很识相。
他知道我向来都要用最好的东西,所以在我说要住下后,很自觉地收拾东西搬去了客房,将主卧让给我,临睡前又抱着全套崭新的床上用品跑回来,动手给我换上。
不仅如此,暗室的钥匙也留在了我这。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等他客卧的灯熄掉,我就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摸黑找了过去。
开门的过程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而在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我被所见的一切震住,睁大眼睛,在原地呆滞地站了许久。
沈溪他……他怎么敢的?!
这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在正中央摆了把椅子,又在椅子对面的墙上贴了张等身镜。除这两样东西之外,就只剩下满墙密密麻麻的照片……
每一张的主角,都是我。
白色图钉牢牢楔入照片的四角,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固定住各个角度的我。而在照片的右下方,鲜红笔墨标注着收录的年月日。
字迹端正隽秀,一笔一画写得格外认真,却叫我看得越发头皮发麻。
从我跟他相遇的那场生日宴会起,每个月都至少会有一张。
可我根本不知道沈溪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关于我的照片,简直把我的一举一动都记了下来,甚至连那种时候的也有。
看着自己潮红的脸颊,濡湿得厉害的眼睫,以及……在持续的摩擦中被蹭到通红的那处……
一瞬间,遭受冒犯的不快涌上心头。
我咬紧牙关,恨恨抬手撕了十来张太过露骨下流的照片,扔地上踩烂碾碎。
我不是不知道沈溪对我有想法,可我一直觉得他只配得到我施舍的,我随手扔掉什么,他就得跪在地上捡起什么,没资格向我索要。
而他现在的这种行为,无疑触碰到了我在心里给他画的那条线。
我又瞪了照片几眼,决定现在就把沈溪叫起来狠骂一顿,可我一抬头,却从对面的镜子里看到有人正安静地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被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黑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有些难言的紧张,先警惕地转过身,不把脆弱无防备的背部留给他:“你、你是变态吗?居然敢打印出来放在公寓里,就不怕妈妈来了看到?”
我不想暴露自己的不安,只好拿妈妈出来压一压这家伙。
孰料,总是非常胆小的沈溪竟一点都不在意。
“虞女士哪会来这种地方?”这人的表情没有改变分毫,只微微垂下眼睑,低下头朝我这边走过来,“从来都只有你会关心我,对我好……理所当然的,我的眼睛里也只能看到你,这有什么问题吗?”
从他又轻又软的声音里,我隐约听出了一丝病态晦暗的阴郁与执拗,黏糊潮热得像梅雨季的空气,缠得人几近窒息。
我浑身不自在,先不由分说地反手给他一巴掌,紧接着又是同方向的一巴掌:“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拍我的照片了?”
这人站到我跟前,一动不动地道着歉乖乖让扇,被打得脸完全偏到另一侧也不躲。
等我发泄完,稍微解了些气,他才眨眨眼,先垂着眼握住我发麻的手腕,然后低下头给我吹气:“疼吗?你只要说一声,我会自己打自己的,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我板着脸说不疼,但因为平时被大哥养得太过精细娇气,只有在这种打人巴掌的时候才会用力,手心没一会儿就诚实地泛起了红。
沈溪望着我,眉头皱紧,心疼地舔了上来。
舌尖勾过掌心纹路,引发极细微的痒。
我被他完全是小狗撒娇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骂也骂不动,只想赶紧推开对方跑路。刚推搡几下,腰就被搂住,往后推在正对镜面的椅子上,更敏感的地方也被指尖若即若离地碰触起来。
腿几乎是一下子就软了。
我抓紧沈溪的手臂,颤抖着从牙关勉强挤出个滚字,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这么胆大妄为了?
总不可能是被我惯的吧?
不可能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黑暗像是有实感一样压下。
沈溪按住我,跪下来给我摸出来一次,让我射在他手心里,然后借着那些下流的东西,把食指慢慢伸了进来。
挣扎间,睡衣松松垮垮地滑到我手肘的位置,将我的行动范围桎梏得更窄。
真是作茧自缚。
不论是这烦人的破衣服,还是我抱着取乐作弄的心思……漫不经心地允许沈溪接近的行为。
一点一点,日复一日。
谁能想到,原来养狗也有风险?
“出去……谁准你碰我……”我被沈溪的手揉得一直在抖,想并拢大腿,却被他的手臂硬生生挤了进来,然后抵住要命的地方旋转厮磨,“赶紧、唔……滚开……变态!”
是真的要生气了。
不开玩笑。
沈溪被我狠狠瞪了几眼后,手指抽送得慢了,抿着嘴唇,略有些委屈地低头看我。
他色泽偏浅的瞳孔在转瞬间蒙上几分雾蒙蒙的水光,清透得像是刚用泪水洗过:“我知道你想换个地方住是因为受不了那群家伙,嫌他们烦,但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只考虑你的感觉,想让你觉得舒服。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如果试了觉得不好……明天随你处罚。”
这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反复低姿态哀求,一边怯怯打量我的神色,垂落的黑发随着呼吸拂上我的脸颊,触感又轻又软,简直比他此刻跟我讲话的声音还要柔和。
……
我承认我有一点小小的动摇。
可能是因为沈溪的这张脸。
他跟我有几分相像,虽然远不如我继承了妈妈所有优点的容貌,但也算很好看了。
只是他之前畏畏缩缩的,在我面前不怎么敢说话,更不敢放开胆子对我做这种事,所以这张脸没发挥太大的作用。
至于现在……
越过沈溪紧张绷直的肩线,我有些烦躁地垂下眼,然后呼出一口气昂起下巴,傲慢地望向镜中的自己。
脸颊潮红,眼角更红。
又因为还沾染了一点轻微的湿意,眼睫显得更黑,那抹红就显得愈发艳丽,灼灼生华。
沈溪一言不发地盯着我,屏息等待结果。
“那些照片……全部处理掉。”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他,“还有,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否则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沈溪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用鼻尖蹭开我睡衣的领口,吻上我的锁骨:“我会的……我保证!”
这狗崽子一边舔,一边又加了根手指。
我向来不太受得住几个地方一起传来快感,忍不住蜷紧脚趾,短促地轻轻呜咽一声,骂他时的尾音都有些变调:“别乱舔,你真的是狗吗……唔……不准咬!”
随着齿尖毫无征兆地碾过乳珠,我只觉得头皮麻得快要炸开,颤抖着绷起腰肢,脊椎到尾椎的那一整片区域都被隐秘的电流击穿。
等回过神,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沈溪抱了起来。
我从不知道他的力气竟有这么大,可以轻轻松松地将我压在镜子上,让我的脚尖都没法沾地,只能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悬在半空,张开双腿,被动地承受自下而上的持续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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