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小师叔他又叛逃了(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5-03-26 12:29:29  作者:言卿瑶
  不能的。
  叛逃就是叛逃,立场就是立场。
  秋长若来的原因不难猜,封长念带队自进了神寂岭后杳无音讯,南军都督府和荆平承宣布政使司久候消息不至,再加上封长念如今是朝廷要员,他们肯定不敢妄自拿主意,必须传消息回长安。
  神寂岭之中的毒蛊毒瘴繁多,稍有不慎就是要命的一步,普天之下能够在神寂岭走上一遭的大魏人,也就只有这位医道天才秋长若了。
  再加上玄门的身份加持,无论如何她来这一趟都是合情合理的。
  玄门。
  靖安言眼前又浮现出秋长若那双藏着泪花的眼瞳,不由自主被拉扯回了那年上元节。
  他一双师兄姐年龄与他们差得都大,而且多在官场应酬,哪里管得上他们想出去玩的心,只有靖安言这个占着长辈名不干长辈事的小师叔带他们出去疯。
  那天人真的很多,长安城的主干道都变成了一道光河,天上唯有一轮皎月,繁星璀璨都变成了地上数不尽的灯火。
  少年人一见热闹就关不住了,三三两两就跃入人群摊贩前,只有秋长若乖觉些,一直跟着靖安言,不似那四个混小子,跟颗水珠流入汪洋似的,眨眼就不见了。
  后来靖安言一个个找回来训了一顿,让他们四个每人给小师妹送了个礼物,这件事就算了了。
  不对。靖安言的思路戛然而止。不对,不光给秋长若送了礼物。
  自己也有一份,那一份是封珩给的。
  是一只蝴蝶灯笼,当时封珩买了只兔子的送给秋长若,转手就给了靖安言这个,然后跟他说,你也别着急了,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靖安言当时被一只蝴蝶风筝弄得很无语,还以为这小子记着自己逼他穿粉衣服的仇,问:“让你给小师妹买,给我买是什么意思?还买了个这。”
  “好看。”封珩的眼睛那个时候就黑黑的,看人很专注,“而且,你也没比我们大多少,你也需要哄。”
  然后轮到靖安言张口忘言了。
  现在后知后觉,那时靖安言自己也的确就是个少年人。
  封珩啊。
  有些事情当时没觉得怎么,可现在翻出来,却发现一些容易被遗漏的细节,丝丝缕缕,隔着岁月的洪流,像一根针一样轻轻地扎了一下,不疼,就是酸酸涩涩的。
  靖安言叹了口气,身后的门应声而开。
  秋长若不知道和封长念说了些什么,总之开门的时候面色有些复杂,仔细看还不如方才的生动,带着些蕴藏的薄怒,说不出对谁:“靖先生,劳驾,我有件事想问你。”
  不知为何,靖安言的心跳猝然漏了一拍。
  屋内,封长念不顾那一身颤颤巍巍的针站了起来,因为扎了穴位姿势不便,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滑稽。
  他带着这样滑稽的姿势想要阻拦秋长若,被那身姿灵巧的女医师灵活躲过去,反手又把人推远,僵硬间只能看着靖安言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匆匆开口,带着靖安言从未听过的慌张:“姐,你不要——”
  “你别说话。”秋长若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靖先生,我想问问,你知道封珩他是个什么官职吗?”
  称呼都变了,靖安言眉心一蹙:“礼部尚书,玄门门主。”
  秋长若再问:“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一介文官居然会暂代武将之职,从长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我怀疑过也问过,他说是他自己要来的。”靖安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秋长若越来越生气,“……怎么?这里也有我的罪过?”
  “罪过当然谈不上。”秋长若再度躲开了封长念僵硬的手指,转身一指点了他的哑穴,“你别说话!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现在阻拦我怎么这么有话说?!”
  靖安言也觉出不对味儿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他自己要来的,是他自己要当这个哑巴也要来的。”秋长若猛地转头,眼眶微微发红,“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同意他来。当时需要大魏驰援南疆,满朝武将不敢多言,因为都知道南疆九死一生,只有他——”
  “一个文臣,领了军令状也要来,堂而皇之地说什么形势复杂,蛊毒神秘莫测,他来了最为保险,二师兄当时就反问了,到底是南疆的地方复杂,还是南疆的人复杂。”
  秋长若咬紧了“人”这个字:“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吗?小师叔。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我该有什么感觉?”靖安言语气也沉下来,“秋辞,说明白。”
  封长念一把攥住秋长若的手,又被她狠狠甩开。
  “因为他现在叫封长念!”秋长若泪水夺眶而出,“今心念!是思念的念,想念的念,也是……就在你走之后!他改字了!他不叫封长忆了,他要的是你的字!你还要问什么,还要我说明白什么!?小师叔,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你,只有你!因为他——”
  爱你。
  剩下的两个字被封长念的手掌捂在秋长若口中,但这次靖安言听明白了。
  因为听明白了,所以他如遭雷击。
 
 
第14章 迷障
  封珩他。
  喜欢我。
  靖安言仿佛才是被秋长若扎了个遍的那个人,僵硬着目光移过去,只有个封长念的背影。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
  他这么想着没留神也这么问了,封长念被秋长若推了一把,踉跄着转过身来,却垂着目光不敢抬头看他。
  “长忆,你——”靖安言惶惶然间又叫错了名字,“……封长念。”
  他再次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然后又问了个最笨的问题:“为什么?”
  可笑他靖安言从小被人说聪慧,但在情爱一道上也只能笨口拙舌,面对来自后辈、尤其还是封珩的汹涌爱意,他第一反应居然也是迷茫,然后是……怎么会呢?
  是他有过什么逾矩的行为?
  是他有过什么让封长念误会的举动?
  还是……还是什么?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是十年前两个人在长安城勾肩搭背、走街串巷的回忆,一时又是神寂岭里血迹斑斑、浑身血污的他,若不是他准确无误地揪住了自己的裤脚,或许他真的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昏迷着时怎么还能察觉到我的气息呢?
  他太过迷茫,迷茫到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就连秋长若什么时候和夷月出去了都不知道,门轻轻一碰,那响动却像是将封长念惊醒了。
  封长念看着靖安言迷茫的眼神,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第一次生出胆怯的情绪,只瞥了一眼又急匆匆低下头。
  他涩声道:“没有为什么。”
  靖安言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封长念继续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这世上很多事就是没有缘由的。”
  靖安言静默一瞬:“……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封长念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见到我第一反应是跑,第二反应是怎么把谎话编圆了跑,情急之下连女儿都扯得出来,我再告诉你我……你会说什么呢?”
  他会跑。
  他会拒绝。
  他会义正言辞地告诉封长念,他们立场不对等、身份不对等,这辈子他也不会跨过神寂岭回到大魏去,而封长念也必不可能在南疆待得长久。
  他们没可能。
  封长念摸他摸得透透的了,靖安言后知后觉发现,那句“有用吗”的回旋镖来得太快,扎得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本来没想告诉你,我觉得现在我们之间横贯的东西太多了,一句喜欢,一句情爱,简直是无足轻重,也不会改变什么。”封长念摸索着走过来,“要不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算了。”
  靖安言猝然抬头:“这怎么可能没听到?”
  封长念垂着眼,静静地望着他:“……那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
  靖安言被问得一哽。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问清楚封长念这心思什么时候有的,然后该去的去,该扔的扔,早日让这人回大魏当他的礼部尚书去!
  封长念依旧看穿了他:“我不走。”
  靖安言:“……”
  封长念:“对,为了你。我不要这条命都行,为了见到你。”
  “封珩。”靖安言终于开口,找回了主动权,“你现实点行吗?”
  “你也知道,你我之间横贯了太多东西,且不说当年的叛逃,只说立场,你是会为了大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绥西侯的家训刻在你的骨子里,而我是会为了南疆战到最后一滴血的人,这件事上,我们永远也达不成和解。”
  “而且,你喜欢的,是十年前的靖玄念。不是眼前的靖安言。”
  封长念目光一颤,缓缓闭了眼。
  靖安言叹道:“十年前的靖玄念对你很好,教你剑术,带你学,带你玩,那个时候他的梦想是行走江湖、无拘无束,连带着教你也是豁达洒脱,不要把烦心事都搁在心里。”
  “但如今的靖安言不是。”他摊开手,“我不再想什么行走江湖,我觉得那是年少太过可笑的梦,还有什么豁达洒脱,真的经历了事情,有几个人能真正洒脱,反正我不是。”
  “你看,你喜欢的靖玄念,或许真的,早就如长若说的那样,早就没有了。”
  封长念一动,金针似乎刺到了他的痛处,半边身子都一颤。
  可是好奇怪,他好像也没有碰到什么,而且秋长若也没有在他心口施针,为什么觉得心脏会那般疼。
  靖安言缓缓攥起拳:“要不再跟你说一遍当年我讲过的话吧,或许你已经忘记了——我很讨厌大魏,很讨厌玄门,曾经在大魏度过的每一时刻,我都觉得……”
  “谎撒两次有意思吗?”封长念蓦地打断他的话,这还是他印象中封长念第一次打断他,“说这些话有意思吗?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靖安言攥着的拳微微一松,复又攥紧:“说了你又不信,人不能只捡自己想听的听吧。”
  “那你也不必想通过这种办法来击溃我。”封长念怒极反笑,“你不必说什么靖玄念已死之类的话,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十年前护着我的人是你,十年后救了我的人依旧是你。同样的,十年前我喜欢的人是你,十年后我喜欢的人依旧——”
  靖安言猛地出手攥住了他的脖颈。
  习武之人对咽喉这等脆弱部位有着极其敏感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封长念就要冲破那些金针的禁锢去遏制靖安言的动作,但又在濒临触碰他皮肤的时刻硬生生止住。
  就这么一个迟疑的空隙,靖安言一把握住他的后颈,迫使他低头,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外面尸体遍地,还未来得及处理。
  封长念听见靖安言在他耳边恶狠狠道:“喜欢我?那真的是你瞎了眼了。尚书大人,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召砾说的没错,我杀过他们好多弟兄,看见了吗?这些人算什么,我杀过一整个神寂岭的人,不止一次。”
  “暴雨天,神寂岭里流血漂橹,见过人血做的池子吗?告诉你,死在神寂岭的人不会比你们西域外的沙宛兵少,而我只有一个人一只笛子。”
  “自来到南疆后,我杀过上万人,看看这只手,你以为还是当年那个握着你的手腕,一步一步教你剑法的人?”
  他摊开的五指在封长念眼前晃:“脏了,早脏了,看见了吗?全是血,全都是血。你说你一干干净净的朝廷要员,干什么偏要跟我这种叛徒混在一起啊!?”
  封长念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靖安言还要再说,突然觉得五指一麻,下意识松开了摁在封长念颈后的手,然后被人一把顶上了墙,动作翻转中金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封长念眼底猩红,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对靖安言的拳打脚踢毫无反应,只死死捏住他的手。靖安言当即抬脚要踹,封长念立刻屈腿压下他的动作,往前一顶将其别住。
  靖安言一招不成再出一招,封长念见招拆招。闹到最后,还是照旧将靖安言牢牢按在了墙上,毫无反抗之力,这才获得一时消停。
  两个人气喘吁吁,像是两头困兽一样四目相对,俱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悲哀和痛苦。
  “封珩,”靖安言威胁他,“你信不信我也让你——”
  他的声音噤在封长念偏头的动作下。
  这人都怒气冲冲成了这样,看起来像是要恨不得啖其血肉,可下一刻,他头一偏,在靖安言那蝴蝶护腕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刹那间,靖安言就忘记了挣扎,甚至忘记了自己下一句威胁该是什么。
  封长念依旧牢牢制着他:“不要这么说他。”
  靖安言愣愣地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悲哀更甚。
  “我知道他已经很痛苦了。”封长念的目光如火焰灼烧,熏得人几欲落泪,“别让他再痛苦了。”
  力道渐松,靖安言竟然没有动作。
  他该趁机将人推开,然后暴怒着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该冷冷反驳这句,告诉这人说有什么痛苦、怎么就痛苦,我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靖安言,我痛苦什么,该痛苦的是别人。
  他该直截了当的告诉封长念,你想多了,这一切我都做得很快活。
  这才对。
  可对的话他说不出口。
  错的反应让他在原地良久都回不了神。
  封长念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手疼不疼?”
  他方才没收力道,在靖安言手腕上硬生生掐住两道青紫色。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