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当下就毫无形象地大笑出声。
苏烟赶忙拿过镜子,照了照,十分不爽地呼吸着,紧盯牌桌,势必要赢下一局。
接下来的几局,白若输得最多,其次是苏烟,秦青晏输了五局,而严悦却只败了三局,而且次次输在秦青晏手上。
这让其他俩人不得不眯眼起疑了。
“杀我时快刀斩乱麻,我这半张老脸算是毁了,怎么面对青晏时就不行了,值得怀疑你们暗修栈道!”白若分析。
苏烟赞同。
严悦耸肩:“可能,新手保护期吧。”
结束后各自去洗脸,严悦脸上只有三根猫须一样的长线,很快洗净。秦青晏的手不方便,严悦拿起抹布,替她小心擦除着。
整个过程,秦青晏都盯着她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若不是碍于旁边有人,她早就亲上去了。
恐怕严悦自己都不知道,她认真的模样对秦青晏有多大的吸引。
苏烟分了房间,秦青晏和严悦理所当然一间,白若独自一间。
趁严悦收拾房间时,白若将秦青晏拉出来,神秘兮兮又满含深意道:“苏烟这可只有三间房,床单有限,你和严总悠着点啊。”
旁边正在喝水的苏烟没忍住喷了出来,呛了几声,不可置信地望向她们。
“乱说,别误导苏苏。”秦青晏不甚自在。
“苏烟也不小了,只比你小几个月而已,这些事情知道知道也没什么嘛。”白若说。
秦青晏走后,苏烟凑近白若小声问:“这么快吗?”
“快?这都几年了,不快了,还算慢的。”白若说,“而且刚才我也只是逗着玩的,看青晏那样,根本就没睡到人家。”
白若不争气地摇了摇头。
苏烟也明白过来,不争气地摇了摇头。
床铺好后,严悦才发觉秦青晏站在门口,一直静静望着她,眼里柔情一片。
“要睡了吗?”严悦说。
秦青晏没说话,走近她身边,双手环住她的腰,头搭在肩上。
严悦微愣过后,笑着回抱她。
“抱会儿再睡。”
“好,那就抱会儿。”
路过的白若不经意瞥到里面的俩人,眼里闪出羡慕,嘴角轻轻扬起,又很快落下。回去自己房间,独自坐在床边,热闹过后,更显得周身寂寞。
未来还长着呢,要一个人这么艰难地走下去吗?
她又想起了黎羡,可接着想到的是她的丈夫,那个英俊般配的男人。脑海中他们拥吻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快速眨了眨眼,玻璃窗映着她孤独的身影,她恍惚片刻,深呼吸后,揩去眼角湿润。扬起笑,笑意很快平下。
黎羡家。
黎父黎母再次因为黎羡丈夫,来找黎羡谈话。黎羡不慌不忙,请他们入座。
黎父环视一周:“那个人呢?”
“爸,他是你女婿,不是那个人。”黎羡道。
“女婿?你都不看看他做了些什么好事,我黎翼丢不起这个脸,这个女婿不要也罢!”黎翼胸膛起伏着。
“他能做什么?”黎羡好奇道。
黎父没说话,黎母将手机放在桌上,黎羡拿起一看。照片里,她丈夫正与一陌生女子勾肩搭背,举止亲密。
黎羡很平静地放下手机:“这些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黎父黎母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会甘愿受这种屈辱。
“我现在腹中怀着他的孩子,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黎羡说。
“你!”黎翼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阿黎,你要想清楚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跟着这样的人,你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黎母劝道。
“幸福?你们还会在乎我过得幸不幸福?”黎羡冷笑道,“跟谁都一样,我不想再折腾了,他想出轨出轨,想养几个情人养几个,只要不让我看到就行。”
“黎羡!”黎翼怒道。
黎羡却很平静:“爸,我已经三十多了,人生就那么几十年,怎么都是过一辈子。不是谁都有那么幸运能像你跟妈一样,恩爱到老的。”
黎父沉下气:“你是不是,还在怪罪我逼你和那个女演员分开?”
黎羡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在一瞬红了眼,而这无异是对黎父的话最好的回答了。
“没有,也不可能了。”黎羡笑说。
黎母心中很不是滋味,看向黎翼,黎翼也长长出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离开黎羡家时,黎父沉默很久,问黎母:“当初……”
算了,他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是没有可能了。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倒是不如让阿黎和那名女演员在一块,起码阿黎是真的快乐。”黎母说。
黎父:“行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迟缓的背影渐渐远去。
一日,严悦开车前往公司,意外瞥到了黎羡,身边男人她不认识,但大概猜到就是黎羡的丈夫。车速慢下,观察着他们。
没多久,另一个女人出现,他们三人聊着什么,最后男人和后面的女人相携而去,黎羡目送他们。
这让严悦感到奇怪,也怀疑起那男人的身份。
黎羡大婚她记得当时不少黑粉跑去白若微博下讽刺,于是在评论区翻找,很快就找到一张较为清晰的图。照片里的新郎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她望了眼男人离去的地方,没有多想,跟了上去。
男人先是带着女人去了一家饰品店,好一会儿才出来,女人脸上神情尤其高兴。接着去了服装店,出来时男人手上已经拎了不少东西。
转个弯,严悦继续跟着。
直到到一家咖啡店,他们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览无余他们的举止。男人亲昵的替女人擦了擦嘴角,女人羞涩一笑。
严悦盯了小会儿,没再跟踪下去,径直去了公司。
她让叶白查了男人的相关信息,很快资料全部发到她电脑里,严悦一一细看。
越看眉心越紧皱。
男人根本没有出国经历,曾经只担任过一所教育机构的英语教师,后因与女学生交往致其怀孕而被开除。
做过公司翻译,同样也不长久。
她往后靠在椅子上,路上跟踪那个男人,可以确定他与身边女人关系匪浅。怀孕的女人心思敏感,黎羡不可能察觉不到。
又或者黎羡早就知道。
第55章 谈话
一个女人,还是怀了孕的女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就算再不喜欢,这种情况,黎羡都不应该会表现得那么冷静。
除非黎羡早就知道。
严悦手指点着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电话打给严以承:“以承,你在市民政局有认识的人吗?好,帮我问件事……”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
严悦皱着眉,看着手机资料。原本只是猜测黎羡与那个男人并未领证,只办了婚礼,看来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至少可以确定,黎羡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特意设计的,为了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青晏望着眼前高耸的现代化大楼,光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她走进大厅,温度较外面低上不少,里面空间宽阔,一下让她失了方向。这时,一位身穿职业服装的女人面带微笑地向她走来。
“是秦小姐吗?严董让我来接您上去。”她说。
秦青晏道:“好,谢谢。”
上电梯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身旁这位应该是助理的小姐,瞥向了她多次。
直至她特意回头,目光对视上:“怎么了吗?”
“没……没事没事,”助理说,“就是觉得,您比电视上看起来更漂亮。”
秦青晏一笑:“谢谢。”
女人将她送到门口,随后离开。
看到严悦的那一瞬间,秦青晏心上忍不住泛起甜丝丝的暖意。严悦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她看,眼里盛满柔和。
秦青晏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笑着说:“半天没见,要一个拥抱不过分吧。”
严悦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她面前,再向前一步,手撑着桌子左右,将她困在怀中。俩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严悦的目光从她的唇上移到她的眼睛。
四目对视,一言不发。
很多时候秦青晏都觉得,恋人间眼神的对望,常比一个吻更缠绵。
秦青晏耳尖微微发热,腰部靠在桌边,双手于是搭去严悦肩上。
严悦头发盘在脑后,只余几缕碎发留在左右。颈部白皙,秦青晏忍不住动手摸了摸她的锁骨。
她动作不知是否故意,很缓慢,柔软的指腹从上面滑过,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不厌其烦。
“秦青晏。”严悦声音低哑,定在她身侧的手紧了紧,“现在欠的,以后都是需要偿还的。”
“为什么要等以后,现在不行吗?”秦青晏眸光闪动。
严悦一笑,低头找到她的唇,细细吻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吻着,俩人同时笑了,虽然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额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相缠。
秦青晏睁开眼,正对上那一双带着欲望却又压制着的双眼。
她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软绵绵的,一些话即将脱口而出。
严悦却在这时深吸了口气,退开了距离,转身望向门外,没过一会儿,刚才带着秦青晏上来的女人敲门进来。
“严董,这是你要的资料。”目光很懂事的没有张望。
“嗯。”
秦青晏用力抓了抓桌沿,稳着呼吸。
严悦对她说:“等我半小时,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秦青晏点头,坐去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她爱好不多,游戏不感兴趣,手机对她来说除了聊天为主似乎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了。
翻着微博,看了几条最近的热搜,最后点开工作室之前苏烟发的微博,正是那日她们玩卡牌游戏的视频。
她嘴角笑起,翻着评论。
十余分钟后,还是觉得无聊,瞥见严悦身姿笔直,专注的在纸上动笔,不*时望向电脑查看着什么。
秦青晏盯着她看了好长一会儿,轻轻一笑,然后伸手心满意足地向后靠在沙发上。
这种感觉,真好。
事情处理完后,一起去了附近餐厅吃午饭。
午饭过后,顺道去了趟超市买些食材和生活用品。
秦青晏推着车,认真熟练地选着二人喜欢吃的菜和水果。很快,购物车就已经满了大半。
“差不多了吧,还需要买些什么吗?”秦青晏看着满车东西问。
“可以了,走吧。”严悦说。
推车去付款时,秦青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严悦说:“我结账就好,你先去把车开上来吧,我待会儿就在外面等你。”
严悦点头:“好。”
确认严悦走远后,秦青晏立马调转购物车,直奔某个区域,红着脸快速挑了几盒,放在零食的下面,再去出口处的自助机那里自行结账。
提着一大袋东西出来时,她仍是能感觉到心跳还在怯着跳动着。
反正,总归能用上的吧。
傍晚的风夹带着淡淡的凉,偶然一吹,不冷也不算热。
白若穿着风衣,手插兜里,戴着帽子和口罩在街上散心。她无目的地走着,想起该回去时就再走回去,如果走远了,就打车。
这几日都是如此。
如往常一样,沿着道路走着,过了数盏红绿灯,周围的地方开始让她觉得陌生,看了看时间,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该回去了。
她抬起头,脚下却顿住了。
不远处,黎羡也是一件风衣,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打着电话。
感受到什么似的,朝右侧随意瞥了眼,嘴里的话停在一半,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人。
她可能会看错任何人,唯独白若。
风卷起俩人的大衣衣角,很快掠过。
黎羡脚步上前,又停住。白若正望着她。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尤其缓慢,匆匆而过的行人全都消失不见,只余下她们二人。
可是很快,白若移开眼,片刻后转身离去。背影孤寂。
黎羡想要叫住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现在的身份是道枷锁,锁住自己,也锁住了别人。
白若感受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融在并不十分透气的口罩里。
仰望着黑下的天,总会过去的,她也总会忘记那个人的。
次日一早,严悦睁开眼,房间窗帘紧闭,幽黑一片,看不出时辰。
摸过手机,显示七点半。
松了口气继续躺着,睡意已全然消散。
怀中人呼吸平稳,没有半点要醒来的痕迹。
严悦伸手抚上秦青晏的耳垂,指腹感受到了那颗细小的痣。她轻轻一笑,盯着秦青晏眉眼许久。
将她的手从腰间轻轻挪开,悄声下床。
洗漱完快速弄好了早点,最后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严悦等在黎羡每日去往医院必经的路上,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这个点。
没过几分钟,黎羡果然出现在严悦视野中,只不过同时还有那个男人在。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上下属关系。
跟到一处拐角,男人对黎羡说了些什么,朝另一方转去。
严悦加一脚油门,将车开到黎羡旁边,落下车窗。黎羡微微一愣,在对方示意下上了车。
车子开得缓慢,黎羡瞥眼严悦,见她始终没开口,于是先问道:“严总,你找我有事吗?”
严悦说:“路过。”
路过?黎羡明显不信。
“有手术安排吗?”严悦问,“或者急着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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