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的,一直被打压删戏份,也没导演敢找我们。”苏烟说,“幸好遇见了严……一个很好的人,也就是现在青晏姐的爱人,帮了我们一把,才凭借《白鲸》一夜天上地下。”
许书书脸色稍稍不对:“青晏的爱人,一定很优秀吧。”
“嗯,很厉害。其实青晏姐拍戏,目标就是为了金玔奖,而且打算那时候求婚。这样她觉得作为对方的伴侣,才不至于太差劲。”苏烟说,“其实也真的是缘分吧,在那更早之前,她们就见过面。”
“是吗,那真好啊。”
许书书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现在更是。
这部戏一直拍到很晚,傍晚开始,天就阴云密布,此时,已经下起了大雨。雨声嘈杂,工作人员一个个都大着嗓子互相传唤着。
导演趁着雨天,补完一条镜头后就打算收工。
秦青晏穿着警服,警帽在奔跑中掉落在地,前方嫌疑人不停向后摔着东西,她都灵巧避开。找准机会,飞起一脚,将人贩踢倒在地。
导演盯着镜头,目光紧锁。
两人的打斗越缠越紧,又一脚,嫌疑人小腿撞到石阶上,痛喊出声,仍起身拖着小腿向前逃。
正要追时,一双手抓住了她。
秦青晏下意识挥拳。
“是我!”男警赶忙道。
“放开!”
“上头让你不要再追了,后面的事他们会解决!”
“解决个屁,我自己双拳就能解决他,你们婆婆妈妈比我还娘们,放开!”
“好,咔!”导演适时喊住。
工作人员赶忙将毛巾披在演员们身上,带着他们去换身干的衣服。
苏烟在秦青晏耳边小声说:“青晏姐,严总来了,在外面等你。”
秦青晏眼睛一亮,将毛巾递给苏烟,不顾一身潮湿,径自向外跑去。
她在黑暗中辨认着车辆,雨太大,视线太模糊,不太确定是哪一辆。
这时,一辆车上下来了个撑伞的人,等她走近,秦青晏立马笑着冲进雨中,钻到她伞下。
一身湿气靠近。天还没到大热的时候,又是晚上,还下着雨,便是穿着单薄一件外套都觉得有些凉,何况全身湿透。
“剧组没衣服?”严悦皱眉问。
“有啊,还没换,苏苏说你来了,我就赶忙过来了。”秦青晏讨乖道。
严悦上下扫她一眼,一身警服尤显飒气,头发扎着低马尾,已然湿透。额头光洁饱满,睫毛扑闪。
形象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这张脸,严悦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今晚不打算洗澡。”严悦说,手指抵着她的肩,推开一丝丝距离。
“反正我要洗,一起洗嘛,又没什么关系。”秦青晏口不择言,身子倒很老实的没有凑近。
严悦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青晏自顾自笑着,自顾自继续说着。
在她们的身后方,许书书望着伞中亲昵的二人。秦青晏侧过脸时,那样如孩子般的笑容,即使隔着模糊的大雨,也仍旧遮不住灿烂与欢喜。
多般配啊。
原来秦青晏是这个样子的,原来她从未真正看到过她。
“真般配。”后方传来声音。
许书书一惊,赶忙回头,身后站满大群剧组吃瓜人员。
洗完澡,秦青晏擦着头发出来,没瞧见沙发上的严悦,左右望了望,阳台也没有。正疑惑间,听见厨房传来声响,以及淡淡的姜味。
走过去,见严悦一手撑在石台上,一手拿着玻璃锅盖,锅内水声不大,而后又将盖子盖上。
秦青晏静静地望着,没有开口,也没有上前,靠着墙,静静地望着。
很久以前,清衣村的时候,她看过一本书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其中一段叙述了女主人公在环境极其恶劣的产房生产。她说自己就像肉砧上任人摆布的牲口一样,毫无尊严,地狱大概就是那般样子。
可是,她甘愿为了心上的那人,毫不犹豫再受一遍这样的苦难。
读到那里时,她第一次感到震撼。同时也回想了自己的经历,那些最难熬的时刻,有什么会值得自己心甘情愿再经历一遍吗?
当时的回答是没有。
可是现在,看着数米前的那抹背影,她理解了女主人公。所有过去一切的痛苦,在这一幕面前,都变得无比渺小。
锅内水沸腾,严悦掀开盖子,热气伴着浓姜味滚滚冒出。
严悦将姜汤倒进碗里,去拿橱柜里的勺子时,一双手从后端起了姜汤,冲她一笑。
“我来。”秦青晏说。
“小心烫手。”严悦说。清洗了锅具,拿着勺子出去,放到秦青晏碗里。
而后坐去秦青晏对面,看着她喝。
秦青晏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舀了一勺,伸到严悦嘴边:“很甜,你也试一口。”
“不用。喝完把头发吹干。”严悦说。
“好,”秦青晏甜甜应下,“就喝一口嘛,真的很甜。”
严悦看着她的眼睛,轻叹一口气。张嘴喝下。
秦青晏笑得很满意,眼睛灿灿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严悦盯着她看了许久,忽而一笑:“嗯,很甜。”
“抓紧喝,别等凉了。我去看会儿资料。”严悦起身走向沙发。
秦青晏面色不满,不陪自己,便三下两除二迅速喝完。
取过吹风机,走到沙发旁插上电,递给严悦。严悦一愣,明白过来后放下电脑,起身替她吹干。
秦青晏坐在沙发上,抱着严悦的腰,享受着她的服务。
风又轻又柔,严悦手指在她发丝中穿梭。
机械声停,严悦将吹风机放到一边。秦青晏从她腰间抬起头,望着她:“还没干呢。”
“剩下的自然风干就好,很快的。”严悦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嗯,好。”秦青晏说,手仍旧紧抱着。
“秦青晏,手。”
“什么啊。”
“松开,我要去安排点事情。”
“好,要解锁。”秦青晏笑。
严悦失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秦青晏很满意,松开了手,自觉挪到沙发另一边,玩起了手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青晏打算讨点福利。在严悦躺下的那一瞬,立马翻身上去,也不做什么,借着暖黄色的床头灯,带笑的望着她。
严悦伸手勾上她的脖子,含笑道:“秦老师孜孜不倦,怎么学来学去,还是只会这些?”
“快了,十月份毕业,我就要实践新内容了。我也不想总是复习。”秦青晏说。
严悦望着她,没说话,彼此对视。
没等秦青晏吻下来,严悦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径直吻上。
秦青晏诧异之后,闭上眼,热烈回应。
很快,上身睡衣敞开,她没管。又很快,已不着一物,她也没管。
吻从唇上往下移,在脖间流连。秦青晏仰着头,喘着重气。手指被强行扣住,她紧握着。
严悦慢慢停下,抵着她额头,呼吸相缠,极力平复着。
秦青晏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声音又轻又哑,带着蛊惑:“我愿意。”
她明显感受到严悦在听到这句话后,呼吸乱了。
“不行,今天不行。”严悦哑声说。扣着秦青晏手指的力道却加大了。
秦青晏明白严悦这次话里的意思,拒绝已不同以往,于是说:“可以的……我买了。”
衣衫褪尽,卧室热气升腾,尤其暧昧。秦青晏不好意思去看严悦,严悦神情也不自然。
“把灯关了?”严悦问。
“嗯……”声线轻颤。
严悦在唇上辗转片刻后,吻上她的眼睛:“我尽量,小心点。”
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是第一次,毫无经验,好几次都听到秦青晏因疼而发出的轻吟声。
“你难道,都没有看过吗?”秦青晏手抓紧床单,忍着不适。
“看过动漫……好像不太一样。”严悦回答。
秦青晏胸膛起伏着,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受刑,身体极其迫切的需要,那人却始终给不到。
她又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好在熬过最初的阶段后,严悦似乎一下开窍了,一种与刚才全然不同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身子都泄力变软了。
“现在……是不是好点了?”严悦轻声问。
“嗯。”
“好。”
再次吻上秦青晏的唇,手上处处撩拨,继续着下一轮。
第58章 前兆
第二日一早,秦青晏睁开眼,身旁已空无一人。她伸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想要起身,身子一阵酸痛,尤其是那处,格外明显。她认命地重新躺下,望着天花板,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虽然不是很完美,好在严悦学习得够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秦青晏突然明白为什么严悦此前不愿意进行到这一步。
如今把自己彻底交给了严悦,她刚才有一瞬间在想,要是严悦突然不要她了,她该如何?她爱严悦,所以重视彼此之间的关系,认定了就是对方,无论进行到哪一步她都心甘情愿。
可是如果严悦真的不要她了,她会恐慌,会害怕,会无措。会用尽一切自己想不到的方法求她留下。
那样的自己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严悦也许只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秦青晏将手搭在眼前,没关系,只剩几个月了,到时候连本带利,她有的是时间。
她想着事情,没注意时间,约摸半小时后,房门推开。严悦穿着休闲运动装,坐到她床边。
秦青晏抬开手,带点幽怨地看着她严悦。似是责怪她吃干抹净就走,一大早就不见身影。
严悦别开眼,有些不太自然:“你,还疼吗?”
“你觉得呢?”秦青晏说。
严悦轻轻咳了咳,将手上的药递出:“我刚才去买了药,要不要涂一下?应该会好些。”
一番话,让两人脸颊绯红。
“我先出去……给你买了早餐。”说完,起身匆忙离开。
她坐去沙发,拿起茶几上的书,随手翻开,心思却飘远了。昨晚差不多持续了一两个小时,事后她清理时,瞥见了秦青晏那处的红肿。
她明明很小心了,动作也轻得不得了,怎么还会弄伤?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看起了书。
秦青晏涂完药出来时,见严悦她居然在看书,看书!自己被她的差技术折腾成了这副样子,她倒是悠闲。
坐去严悦身边,直盯着她。
严悦被她看得身子都不敢乱动,手上都不敢翻书了。
“吃干抹净就走人,一大早就不见,买了药还让我自己涂,早饭也不陪我吃。”秦青晏语气幽幽怨怨。
这么一说,严悦也觉得似乎很对。她只想着早点起来买药缓解秦青晏的红肿,顺道买好了早餐,一觉起来就能吃上。涂药是怕自己也怕秦青晏不好意思,所以让她自己动手。
可是作为伴侣,即便事事有道理,终究结果差强人意。
看到早餐还热着,明白秦青晏还没吃,于是说:“那,我先陪你吃早餐?”
秦青晏盘着腿,不动:“我不想走。”
严悦明白,将粥和包子以及茶叶蛋端到了茶几上来。
这回不用秦青晏提醒,严悦自然地端起粥,舀一勺吹了吹,伸到秦青晏嘴边:“试试喜不喜欢。”
秦青晏眼神始终落在严悦脸上,张嘴吃下。
味道偏咸,可是吃起来很不错。示意严悦继续。
就这样,秦青晏吃完了所有严悦买来的早餐。
她躺下身子,枕在严悦腿上,严悦轻抚她的头发,没过多久,发现秦青晏居然睡着了,呼吸平和。
真有那么累?她也不过才折腾一两个小时而已。
摸过手机,点开百度搜了搜,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不是自己不行。也许,可能是秦青晏本就工作太累的缘故。
她揉了揉秦青晏莹白的耳垂,很软很舒服。
轻轻扯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秦青晏,好好睡一觉吧,这次醒来,我就在身边。
民政局外,来往的人不多,黎羡站在门外,将手中银行卡伸出,男人赶忙接过,宝贝似的装进皮包里。
“你放心,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晚上就走,绝对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男人说。
原本,黎羡提出交易时,他还想着等结了婚,还不是由他选择离或不离,也许还能拿到更多的一笔钱。
可是当了解了黎羡家里背景后,他心生怯意,他一个普通人,注定是斗不过这样的人,不如识相点的好。
黎羡一句话没说,等男人上车离开后,她才一步步走下台阶,不去去向何处。
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她情愿这样走一辈子,不会累,不要停。
离婚了又能怎样,他们接受了又能怎样,白若已经不要她了。
不多时,下起了蒙蒙小雨,黎羡没管,继续走。稍大了些,忘带伞的人们快速奔跑躲雨,她仍旧继续走着。
不少目光注视向她,她浑然不觉。偌大的天地,仿佛只剩她一人。
去哪里啊?她问自己。
不是没有想去的地方,想去的地方不能去。
眼前世界开始颠倒,眼皮变得厚重,身子疲倦得很,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正躺在床上,周围一片白,消毒水的味道很熟悉。朝左右望了望,身边是黎翼,她的父亲。
“爸……”
黎父赶忙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沉默后叹了口气:“你身子虚得很,怀着孕也不知道躲着些雨,仗着年轻不当回事,老了有的是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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