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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杀手(推理悬疑)——孙黯/十九岁子弹

时间:2025-03-30 09:18:51  作者:孙黯/十九岁子弹
  ……
  一场前所未有的长梦。而这一次,简脉是在梦中人的怀里醒来。
  后遗症一:胸口钝痛。心脏像新换的零件,正与老旧的机体奋力磨合,跳得磕磕绊绊,但还算笃定;后遗症二:精神一旦出现波动心率就会紊乱,好在随着时间推移、新的心脏与旧的肉体日渐融合,排斥反应也会缓解至痊愈。后遗症三——
  醒了?
  抱着他的人伸了个懒腰,埋进他因染血而打结的头发里深深嗅了嗅,很开朗地“哇”了一声。好浓的血腥味。
  待会儿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简脉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两人相贴的胸膛上各有一道硕大的伤疤,阿百的在右侧,自己的在左侧,左右对称。身下的床铺几乎被血泡得发胀,腥气冲脑,他刚爬起来就一阵眩晕,眼前天旋地转,只得又躺回去,不可思议地摸着阿百右胸的疤痕。
  我不是……死了吗?
  怎么一醒来就摸我,好色哦。阿百说。
  我记得……我的心脏被刺中了。
  他仍执着于追问,哪怕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呼吸道里卡着凝固的血块,边说边咳嗽。是你……救了我?
  阿百点了点头。
  我有两颗心脏,给了你一颗。你现在属于半人半恶魔?半恶魔半人?还挺酷的。
  恶魔一手撑头,很愉快的模样,甚至没留意到自己黑发丛中藏不住的角,还有身后不自觉长出来的细细尾巴,眼神甜蜜而戏谑。
  我们现在是“二心同体”,所以,今后你也能感知到我的情绪,我的喜怒哀乐。
  ——后遗症三:你会和我一起长命百岁,而我们之中倘若有人死去,另一个人也会死。魔鬼可是很讲究公平的……嗯?
  话说到一半,简脉忽然俯身侧耳,靠在他胸前,一边听他的心跳,一边和自己的心跳做对比。
  还真是……完全一致的频率。
  简脉的大脑依然混沌,不太适应这略显轻率的新生,也还有诸多遗留的问题亟待解决,但他的心跳平稳,呼吸连贯,像永不停歇的河流,他不再是神座下匍匐的信徒,或许也有另一种方式得以生存下去。
  多谢你。
  他环抱住恶魔的腰际,说,我会守护好你的这颗心。话音刚落,胸腔里那玩意儿就不要命地跳起来。他拍了阿百一巴掌,你激动什么?我要喘不上气了!
  不好意思,以后尽量控制。
  阿百下了床,打横抱起他,光着脚往浴室走去。窗外依稀是下午的光景,趁现在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没准还能赶上晚上的电影。
  不知电影院今晚排了什么片?
  得再活一百年。他想,要看一千场电影,约一万次会。
 
 
第82章 
  虞百禁新开了瓶饮用水,喝掉两口,把山茶花养在瓶中。三天后,花冠果真连着花萼、一整朵坠下来,像被斩首。这天是我们退房的日子。
  ——整整三天,我们一无所获。
  码头,沙滩,港口,海上公园,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半点容晚晴的音讯,哪怕是死讯。
  第一天,港口。公家重地,作为X市乃至整个东部沿海最大的运输枢纽,其管制之严不言自明:每年上亿的吞吐量,一百多个深水泊位,放眼望去尽是高低垒叠、各色各样的集装箱,秩序森然。且不说我跟虞百禁有没有能耐硬闯出入口的数道关卡,单看这片堆场的规模,就够我俩翻腾几天几夜的。
  容晚晴若有幸存活,以她的头脑和谋略,我不认为她会把线索藏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地方。
  防波堤上,有个中年人在岸边垂钓,脚跟处放了只塑料桶,桶中翻滚着几条鲜活的海鱼。虞百禁凑过去瞧一眼:“收获不少啊。阿叔你常来?”
  “天天来。怎么了?”
  男人警觉地打量我们,一只手压住被风吹起的遮阳帽,“这儿不让钓?”
  “每天都来?”
  “你们是巡防的?”
  男人说着就要收竿,被虞百禁按住,笑道,“不不,您请便。只是想问问,昨天,前天,近几天您都在这里?”
  “在、在啊?就是那天下大雨,给我淋得够呛……”
  “这几天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虞百禁指了指对面的海港,“比如看见警车,或者一群人围在那儿,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那倒没有。”
  浮漂抖动,鱼竿似是往水下沉了沉,男人忙着收线,仍是满脸不解,“你打听这干啥?”
  虞百禁站起来,勾住我的肩。
  “走啦。”
  第二天,码头。“找人?多大的小姑娘?”
  “二十三。”
  “智力有问题?”
  “……健全人。”
  “在我们这儿走失的?”
  “也不是。”
  “那不归我们管。”码头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揣着暖水袋踱来踱去,“想查监控你得给我出示证件,哪个单位的?”
  “家属。”
  “你说是家属我也不敢信呐。先去报案吧。”话还没说完脸已经转开,是无需言表的漠视,“我们得按规章办事。”
  栈桥上尽是拍照的游客,一双双手将漆色护栏摸得黑油发亮。我和虞百禁背靠栏杆,面朝着码头的轮渡时刻表。X市周边的海域内岛屿众多,星罗棋布,小有名气的就两座,另有一座尚在开发当中,疑似是某位富豪买给自己儿子的成年礼物,天杀的有钱人——在两个好事的路人旁边站了十分钟,就听来这么多。
  根据发音在时刻表上锁定相应的岛名,轮渡每隔九十分钟一班;开往海外的国际航线共有四条,须另外办理通行证;请保管好您的随身物品,务必通过正规渠道购票,随时关注余票变动与出航信息。
  “她走不了。”虞百禁说,身子往后仰,拉伸了一下颈肩的肌肉,“没有证件,就买不到票,要么偷渡要么被抓,唯独‘正规渠道’她行不通。依我看,不如去问当地的蛇头。哎宝贝,用不用我去劫他们一艘船?……”
  第三天,海上公园。被矮紫杉团团簇拥的公共长椅上,我捏紧指间缺了一角的残破照片,对虞百禁说:“我心里其实有人选了。”
  “谁?”他如遭雷击,“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比我好?”
  “……我说照片的另一半。”
  “哦。”
  他虚握住我假意挥过去的拳头,“我以为你说绑匪呢。”
  我俩比肩而坐,齐目眺望着浩瀚的汪洋。海的确是有种魔力,能析出人脑内的杂念、有害和坏死的部分,像一场无痛排毒,至于那些不远万里、专程赶来海边整日枯坐的人,或许只是受了点伤,想找大海治好他们。
  “我早该想到的……柳迢迢‘认得’我们俩。”我自嘲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宝贝总是在替别人操心。”
  海浪声比我们刚来时壮大了些。连日的阴天让人郁郁不欢,空中湿云四集,其间电光隐现,酝酿已久的雨却迟迟不肯降下,似在与谁对抗。每天出门我都带伞,却一次都没能用上。
  我问虞百禁,我是不是太偏执了?
  他双腿交叠,坐姿懒懒的,挨着我的那侧手臂架在椅背上,说,谨慎的人容易把一件简单的事想得过于复杂。而我正好和你相反。
  我望向他,他也“正好”朝我望过来。
  “我最擅长把一件复杂的事变简单。”
  我把凋落的山茶花扫进垃圾袋,不经意瞥见桌角上的另一对小物件。自从把它们从安全屋里带出来,就彻底忘在了脑后,遗落在手提包底部,昨晚理行李时才让它们重见天日。
  东西看上去仍是完好的。我试着启动过,比我想象的耐用,指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我犹豫了数息,随手把它们揣进裤兜里。
  阳台门和百叶窗都开着,天依旧阴沉,海边却隐约飘来女性悠扬的歌声。床上的虞百禁也跟着哼了两句。他正在给我们俩的常备武器做保养,定期的检修,还替我清洁了我的惯用刀。我看着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杀手?
  “来都来了。”他把清空血槽的刀递给我,“去一趟也无妨。只当散散心。”
  “谢了。”
  我接过刀,倒插在腰后的皮带扣上,他伸出来的手并未收回去,顺势把我拉上床。我躺在一摊马格南子弹里,在时断时续的亲吻中揶揄他,“你是玩得开心了。”
  “难得的二人世界嘛。”
  十点钟,我们俩下楼去退房。旅店老板明显是被我俩搞怕了,面上表现得再怎么客气,也掩饰不了眉宇间时有时无的惶恐:“不再多玩儿几天?”
  “临走前再去一个地方。”
  我把借来的雨伞也还回去,“车和行李可以寄存在这里吗,傍晚来取。”
  “可以!没问题。”
  我和虞百禁步行去鹿角集市。
  和我们来的那天一样,集市入口处的鹿头标志下方依然是人来人往,其构造与其他景区的商业街、风情街大抵相仿,狭长的巷道、流动的摊位和蜂巢般挤挤挨挨的小店,气氛却有种微妙的差异。
  有点像开在白天的“鬼市”。我想起那个叫“琉璃”的歌手所说的,外商与偷渡者的聚集地,一眼扫过去,百分之九十的商贩都是外籍人士,恍然间还以为回到了我在S国陪读的日子,容晚晴在前面走,我和虞百禁在后面拎重物,他装作和我很亲近,我则装作和他不熟。
  此时的她又在哪里?
  也许是阴天的缘故,集市内部的能见度很低,店面与店面之间拉了灯串和彩旗做装饰,使得本就狭仄的过道更显幽邃,几乎有股凶险的意味。主干道两旁分出数径岔路,如同人体内错综的血管。我和虞百禁拐进其中一条,又从这条路通向另一条,越走越深,四周的行人显著变少了。我转头想和走在我身后的虞百禁说两句话,一不留神撞到一家店的门帘,被一块浓墨重彩的挂布蒙住了脸。
  耳畔静了一瞬,待我从头上取下那块布帘,却发现身前站着的人并不是虞百禁。
  是那名红眼的少年。
  他额角的一大块擦伤还在渗血,左边脸颊乌青,右手塞给我一张纸片——正是我们寻寻觅觅的第四张照片残片。
  “她让我……交给你。”
  少年捉紧我的袖口,用不标准的发音说,“救救我。”
 
 
第83章 
  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身躯就被一股外力冲击得倒向我。我一只手托住他,另一只手先把得来不易的相纸碎片揣进外套内兜,定睛去看造成这股冲击的物体——一个滚地痛吟的陌生男人,再去看对面甩着手的虞百禁,我问他:“这是谁?”
  虞百禁也问我:“那是谁?”
  他指着被我搀扶的少年。
  “长得有点面熟。你抱他干吗?”
  “在超市里见过……戴美瞳的!”
  我一把将少年推进邮筒般的店铺内,另一道人影便从店门侧面朝我扑来,目标明确,劈手就拽我的衣襟,被我一记背摔甩脱;小店主人貌似正在午睡,被嘈杂声惊扰、刚从柜台里侧探出半张惺忪的脸,整个柜子就被横飞进去的人体砸得一震。
  “是他们在追你?”
  我扯回被弄乱的衣襟,问红眼的少年:“外国人?不会说?能听懂吗?”他连连点头,目光张皇。我说:“知道了。”又对虞百禁说,“回去再抱你。先离开这儿!”
  环顾四周,已有不下十几双眼目向着我们眈眈而视,意图不言自明:他们要的正是衣兜里的照片。恰如我和虞百禁做过的诸多推测之一,对方只需跟紧我们,即可截获来和我们接头的人,甚至抢在我们前面。
  我下意识地将红眼少年护在背后。对面人多势众,三面包夹,将我们三人围堵在这家卖手工挂布挂毯的小店门前,店主人在屋里叫嚷,似在抗议,怒气昭然,是我听不懂的语言。虞百禁粗略点了圈人头,浑不在意地问我:“杀出去?”
  身后的少年却拉住我俩。
  “这边!”
  身体被吸进半米余宽的墙缝里,眼前的景象呈折叠状挤压、急速地退远,进而收作一线,犹如蛛丝黏上我的鼻尖。少年带领我们钻入了小店侧面的一条夹道,抑或称之为“夹缝”更加贴切,两堵墙中间的空隙,仅可容纳一人侧身通行。
  我抓紧虞百禁的一只手,无暇去关注脚下横流的污水和老鼠的死尸,放声朝前喊道:“这是死路!”
  “是近路。”
  少年转头看我,一双红眸在动荡中冷静得出奇,几乎有些慑人。
  “我……‘看得见’。”
  他弓起背,用力推倒了阻塞在墙缝尽头的杂物和废旧货架,赫然辟出一道蹊径,连通另一处更为幽深的区域。有别于露天的集市,这里更像是废弃的商场,我没有声张,只暗暗地心惊:原来这才是鹿角集市包藏于“景点”外壳之下的核心,灯下的黑影,隐秘的“禁区”。
  “喂。”
  间杂在破落的商铺与店面之中,一扇兀然紧闭的老式铁闸门,门前几个大汉倚墙而立,清一色的异族面孔,高鼻深目,抽着某种手制的卷烟,一见我们都站直了,拦在门前。红眼少年喉结滚动,先是吐出一串外语,对面无动于衷。
  我想了想,再晚几分钟这伙人恐怕性命难保,索性一试为快,岂料刚一开口,话音就和少年重叠在一起。
  “我找琉璃。”
  “……”
  虞百禁吹了声玩味的口哨。少年一脸愕然地看向我。看门这帮大汉却是一阵谲笑,神色嘲谑,堪称是下流地相互使着眼色,满口谜语似的外文,听得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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