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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杀手(推理悬疑)——孙黯/十九岁子弹

时间:2025-03-30 09:18:51  作者:孙黯/十九岁子弹
  我这辈子只喝醉过两次,上次是以为,一切终将结束,这次是因为,一切才刚开始。
  我本身就不胜酒力,像虞百禁说的,喝多了皮肤会变红,像烂熟的桃子。醉态通常意味着放纵,无度,不体面,但唯独今天,我没有多虑,没有后顾之忧,喝到后来,半边身子塌在虞百禁身上,对面是跟我不相伯仲的琉璃,他和母亲,只是沉默着比肩而坐,他依旧有怨气,有迟到了多年的苦痛和孤独,借着酒劲,他大声地对女人发泄着什么,我没能听清,只看到女人眼中的慈悲,她摸了摸琉璃的头发。他第一次没有躲避。
  他佝偻着后背,眼皮眨动,一滴晶莹的水珠淌过睫毛,坠进面前的酒杯里。
  岛上的饮食少有荤腥,肉类以海鱼为主,水果和蔬菜居多,善用香料和腌制的手法,酒里也含有某种发酵的果香,甜中带酸,看似杀伤力不大,一杯杯顺着喝下去,后劲很快就追上来。
  在我尚存一丝理智、没到烂醉如泥的阶段,我及时地放下酒杯,把它反扣在桌面上,表示自己已经饱足,不再贪杯。殊不知还是放得晚了,大脑下达指令,肢体执行起来却慢一拍,衣袖仿佛生出粘性,误将桌上的餐具扫落,掉进了桌下丛丛的阴影里。
  我低下头查看,感觉脑袋又轻又沉,里面盛着一汪糖水,黏糊糊的,牵丝攀藤。我拍了拍虞百禁的手,示意他松开我:“有东西掉了。”
  “什么东西?”虞百禁搂着我的腰,怕我摔倒,“我帮你捡。”
  我说,你的良心。
  他笑出声来。
  他那时就知道我醉了。甚至,我自己都无知无觉,而他总是比我先捕捉到我,篡改了我,又把全新的我送还回来。
  他和我一起钻到桌子底下,我的手按住掉落的勺子,他的手按住了我的手,单膝跪地,双臂前倾,穿插在我蜷曲的躯干间。我一动不敢动,手肘反弓、撑住地面,仿佛在野外被猛兽扑食,嗜血的獠牙近在咫尺,却只向我呢喃着缱绻的耳语。
  “你闻起来很甜。”
  他轻声说。
  “我想尝尝。”
  我没办法对他说“不”。
  宽大的桌面如同伞盖,将雨点般细密的人声隔绝在外,朦胧而又失真,我还能听到琉璃在桌子上耍酒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玛瑙在教容晚晴读一个单词,听起来像蘑菇,蘑菇,容晚晴的小腿离我不到十公分远,长及脚踝的裙摆上打了一块亮色的补丁。我小心地避开她,任凭虞百禁吻下来——一点点,一点点应该不要紧。
  他的确是在“品尝”。相比于亲吻更接近“进食”,吮吸着我嘴里残留的酒味。他喝的是果汁,有种柑橘类的酸涩,舌尖舔弄我的舌尖,贪婪地、循循善诱地索取,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抽筋去骨,拆吃入腹,否则怎么会使不上力气?
  “别……”
  所有的杂音都消散,我只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和他萦绕在耳畔的吐息。
  “我们回去吧。”
  我的腿软了。
  他把我从桌下扶起来。我将捡回的勺子放在桌角,勉勉强强站稳。餐桌上的欢声笑语中断了一晌,随后,容晚晴的声音响起。
  “你们要回去了?”
  “失陪啦。”
  虞百禁举起我的一只手,冲她晃了晃,“提前说晚安。”
  我们往棕榈林的方向走去。容晚晴似乎是站了起来,对着虞百禁喊:“你会对他好的,你发誓!”
  虞百禁亲了亲我的手背。
  “I swear.”
  他变得怪怪的。眼神,讲话的口吻,和他对待我的方式。夜幕降临在海岛上,周遭暗下来后,林间暮霭暝暝,晕染成一种淡紫蔷薇色。我问虞百禁:“你要带我去哪儿……安全屋?”
  “是的。”
  他说,“我们会有自己的安全屋。”
  走回那间没有门的小屋楼下,十几米高的外置楼梯底端,他抓起我的手、绕到他颈后,把我抱起来,两条腿离地,圈住他的腰。
  “我又要说那三个字了。”
  “你慢点!”
  他一只手抱紧我,另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三步两步蹬上二楼,呼吸起伏得分外生动。
  “洞房喽。”
  掀开垂挂的草帘,我们摸黑进入屋内,这间被容晚晴戏称为我的“婚房”、由我们亲手打扫和布置的房间,虞百禁将我放到床边坐着,转过身去,把床头凳上的蜡烛点燃,制造出微许的光亮。
  “哪里安全了,”我说,“这里连一扇门都没有。”
  “但是有我在。”
  他蹲在我脚边说,“我在你身边,有敌人也没事。”我说,我和你在一起很安全。他说,你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不对。”
  我摇摇头,趁他站起来的时候,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倒在床,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你想杀我。”
  天旋地转。我闻见自己嘴里浓重的酒气,手也无力,根本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可他就那样顺从地安顿,躺在我身下,遭遇转折和横祸都不会面露惊愕之色,还有余裕扶住我跪着的双腿,温声说:“早就不想了。”
  他举重若轻的模样时常让我感到窘迫。“那要是……再有人雇你来杀我呢?”
  他坐起来,一脸正直:“肯定先回家通知老婆啊。我们联手把他做掉,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谁是你老婆?”
  心口陡然一空,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我来晚了?“你跟谁……”
  “你啊!”
  我吓得打了个酒嗝。
  脸烧得像烙铁,醉意也随之挥发了大半,险些从他身上跌下去,而他的臂弯牢牢圈着我,这次我能分得清楚:他是来爱我的,不是来杀我的。
  “要不要亲自确认一下?”
  脱掉的外衣坠到地板上,覆盖住摇曳的烛光。
  “确认一千遍,一万遍都可以。”
  “你……”
  我没说得完这句话,他便托住我的大腿往上一抬,连缀的亲吻从腰际延伸到胸口,手指扣住我的裤腰,往下拽,我的东西就顶在他手心。耳鬓厮磨之际,一点亮光晃过我的眼角,他沾湿的手上戴着婚戒,在我胸前吸了个红印。
  “别分心。”
  他含着我的耳垂说,“过了今晚才算是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黏糊放送。
 
 
第105章 
  那瓶混合着檀香、艾草和橙子皮香气的精油被他倒在手中,弄湿手指,探入需要扩张之处,他问我:“会不会冷?”
  “不……冷。”
  我伏在虞百禁肩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感觉酒精正在透过毛孔,缓慢挥发,却没能带走我体内的燥热。贫乏的语言无以去形容,我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如此迫切的渴望,好像幽囚了二十多年的欲望,一朝被他尽数释放,从此就再也不甘于闭锁,“其实……有点热。”
  但我仍想要贴紧他,想触摸他的每一寸肌肤,手伸进他的上衣下摆,攀附着他半裸的后背。一股酥麻感自脊柱中下段扩散开来,身体本能地向内挛缩,又被他掐住胯骨、手指弯曲着按压那一处,仿照交媾的律动抽送,搅弄出露骨的水声。
  “你热得快要融化了。”
  “你干吗……用手……”
  我几乎跪坐在他手上,腿间一片泥泞,腰窝也积了一层薄汗,口中逸出可耻的呻吟,他却还嫌不够似的,舌尖舔过我的胸口,含咬着敏感的部位。
  “不喜欢吗?”
  湿热的唇舌包裹住我,刺激得我弓起身子,看上去反倒像是在迎合他,忍不住凑到他右耳边骂:“真下流……”
  他回了我一记黏腻的吻。
  “真可爱。”
  我被这该死的下流和可爱击垮了,射在他肚子上。像我们第一次做爱那样,他摸了摸自己,微微仰着头,鼻尖磨蹭我汗湿的鼻尖,说:“我喜欢你给我做标记。”
  “你管这叫标记?”
  我脑中昏聩,摸到他胯间隆起的硬物——从刚才起就顶着我。“那我……也要。”
  我解开他的裤子纽扣,一点点挪到他身上。他还说过,他喜欢我在他身上的样子。
  那居然真的是一句荤话。疯子。
  “慢点。”
  这次轮到他劝我,两只手托着我的腰,慢慢往下沉。我说:“我不怕疼。我从来都……”
  “我怕。”
  他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发出一声既像是笑、又像是叹息的轻喘。“我怕你疼。别让我的愿望白许。”
  “不用你……哄我。”
  我无暇思忖他话里的深意,酒醉的飘忽感抵消了大部分疼痛,残余的那些则掺杂快感,直直地钉进体内最深处,触电般的战栗遍及全身,我捂住他的嘴,“肉麻。”
  下一秒就叫了出来,双膝重重地跪在粗布床单上,压得木床“嘎吱”一声低吟。他往上挺腰,嗓音沙沙的,夹杂在摇床和肉体碰撞的轻响之中。
  “只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见不得他这副表情。略长的黑发垂至眉间,半掩着暗火般的瞳孔,深到要把我囫囵吞下去,牙齿绊着一点下唇,从不吝啬于引诱我,把我填满,用汹涌的爱意或是情欲。
  “老婆。”
  他知道他总能得逞。
  “奖励我。”
  我们在医院疗养那两周,某晚我梦到虞百禁。梦里的我是一名电影演员,拿过几项不咸不淡的奖,广为人知的角色是一位保镖,躲过了激烈的枪战和宿敌的追杀,最终却因重度抑郁而自尽,死得很讽刺。我的经纪人叫容晚晴,某天她带我加入一个新剧组,导演姓梁,不分昼夜地戴着墨镜,嚼口香糖,把剧本递给我,说,他要拍一部纪录片,有一些纪实的要素,荒诞的加工,情色的调剂和圆满的结尾。我问经纪人,怎么还有情色?容晚晴说,你要拓宽一下自己的戏路,来,这位是你的搭档虞先生。虞百禁向前迈一步,和我握手,微笑寒暄,场记打板,喊了一声“action!”
  我们就坠入了爱河。
  起初我没意识到这是个春梦。我们依照剧本一幕幕排练,对戏,拍摄,纠正对方的台词和不经意走漏的眼神,在精美又虚假的人工布景里接吻,缠绵。我们固然是严谨的,专业的,演得再投入,也不能在戏里相爱。
  场记又打了一次板:“杀青!”我松开捂着肚子的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道具子弹。
  地下停车场的照明灯下,虞百禁放下枪,抹了把头上的人造血浆,对我说:可是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从他的怀抱里醒来。那时候是,此刻亦然。
  床头的蜡烛已熄灭多时,草帘外也透进来寸许的天光,而我依稀记得,我俩睡下时天已经微亮,夜空黛蓝色,凌晨三四点的样子,足足做到筋疲力尽,才总算是抱被而眠。
  我的大腿根处仍有湿意,没干透的精斑,四肢发软,屋子里还游荡着那股精油的香气。我翻过身,摸了摸虞百禁的脸,指腹从眼角那颗痣勾连至嘴角,直到这张脸和梦中那张重合。
  “是你吗?”
  平时我睡醒他就会醒,他翻个身我也能察觉,双倍的职业病。但今天似乎有些异样,他睫毛缠乱,戴着戒指的手捧住我的手,许久才眨眨眼,试探地问我:“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心有不解,但还是照做,又问他一遍。
  “是你吗?”
  梦里和梦外的人。我的爱人和亲人。成为我和这个世界新的联结的人。
  “是我。”
  他忽然凑上来亲我,把我拢在身下,抬起我一条腿。暧昧的光影间,被子蓬起落下,我分明看到他腰线一滚,从胸膛到下腹,一整片肌理都漂亮得可恶,再度粘上我的腿根,贯入我的身体。他闻起来好香。他该不会给我下了药吧?
  我嗓子半哑,五指探入他的发间,徒劳地喊他的名字,“虞百禁……”
  “宝贝好会叫。”
  他却贴着我的左耳说了一句。
  “我能听见了。”
  我的宿醉彻底醒了。
  虞百禁的听力复原了。
  及至天光大亮,我们俩下楼去冲澡,今天的前台换了人,眼珠倒是不变的红色。尽管并不相识,我和虞百禁也跟她点头问好。我们俩身上都不太能观瞻,自觉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淋浴。像上次那样,虞百禁体贴地提出要帮我洗,我婉拒,无果;最后我掐着他的脖子说“结了婚也要有隐私”,他才甜蜜地起身离开,把楼上的床单收了,抱回容晚晴的住处。
  “早上好!”
  容晚晴起得远比我们早,穿一双鹅黄色胶鞋,正蹲在前院一小块种植着作物的苗圃里。我问她种的是什么,她说:“迷迭香。”
  “要不要帮忙?”
  “浇一点水,别浇太多。”
  “床单呢?”虞百禁问。“放到门后面的脏衣桶里!”她提高了一点音量,“然后去接一壶水来!”
  “知道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能听清?”
  “他好了。”
  我仍不敢置信,虽然医生也说,他的耳朵指不定哪天就能康复,让我心安勿躁,看护他督促他按时服药即可。会不会太巧了?
  但我断然不能说出口。一夜之间,我也变得迷信起来。“大概是药起效了。”
  容晚晴的手套上粘着泥土,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
  “你那时候跟我说你爱他。”她抱着膝盖说,“原来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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