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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杀手(推理悬疑)——孙黯/十九岁子弹

时间:2025-03-30 09:18:51  作者:孙黯/十九岁子弹
  “我和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但你很怀念。”女人说,“我从没见你笑得这么快活。跟现在的你判若两人。”
  “我的未婚夫因此误会了我。”
  “你怎么解释的?”
  “我不自证。那也不是他想要的。”容晚晴把折损的照片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他要的是一个假想敌。”
  “敌人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女人挑眉,“他不想输给看不见的东西。”
  “那是他不愿意正视。他们都是。”
  容晚晴轻笑着,“他说他晚上会再来,要么和我谈,要么去和这两位‘谈一谈’,他总有法子找到他们。他说到做到。”
  “你清者自清。”
  女人望向楼下的庭院,“随他去吧。明天我也会来一趟,听听你的结果。”
  “好。”
  容晚晴点头,“我会做出决断。”
  当夜。容晚晴如约在庭院里等段问书来,临近疗养院的就寝时间,楼内来探亲的家属们陆续离去,大多是熟面孔,且身份显贵,不好得罪,保安通常都不登记访客,也就方便了有人混进来。
  容晚晴扶着自己房间的门框,指尖不自知地用力。
  “容小姐,我们来接您。”
  堵在门前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攥着手帕,一紧张就爱出汗。
  不是段问书。
  是父亲的人。
 
 
第101章 
  “问书没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去找你了。他认定了我不肯嫁给他的原因是其他男人,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
  容晚晴的视线在我脸上着落,又通过我和虞百禁相连,“我私藏的那张照片,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吃了。”虞百禁说。
  容晚晴维持着当前的表情,眨了两下眼。
  “啊?”
  “为了不让它落到段问书手里。”也是因为那时昏了头,满心充斥着和虞百禁“过把瘾就死”的狂热冲动,太不像我,使我有些难以启齿,“就把它撕成两半,吃了。”
  “……”
  “噗嗤”一声,容晚晴失笑出来,眉眼都释怀地舒展。“真像你俩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你提前知道了段问书会来找我,才留了笔信给那个……柳迢迢?”我说。
  “她是我在那儿唯一的朋友,并且看过那张照片,认得你俩的脸。”
  容晚晴说,“不过那时,我只想提醒你离开V市,换个地方避一避,他们要是逼婚,我铁了心不从,他们肯定会去骚扰你;至于阿百么,”她看向了虞百禁,“以你的性格,只要你没死,绝不会轻易放弃你喜欢的人。”
  “很了解我嘛。”
  虞百禁笑得我浑身发毛。
  “我是‘默默守护’了你哥一段时间,但我先找的人是你。”他说,“那晚我路过议会大厦,碰巧看到你爸的车,就想起你来,‘啊,我也应该去看望一下晚晴。’”
  他说这话时毫无负罪感,完全是阔别已久的旧友自然而然的起兴,甚至称得上细心,“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你不爱吃蛋糕,我就找了一家还没打烊的点心铺。谁知等我到疗养院……”
  “我已经被我爸带走了。”她说。
  “我一层楼挨着一层楼找写着你名字的门牌,发现你不在,就叫了护士。”虞百禁帮忙补全事件的原貌,“护士当场就联系了你的家属,顺便批评我,探亲时间早就过了,赶紧回家。结果,”他摊开手,“一出门我就被跟踪了。”
  “问书和我爸同行,坐另一辆车,接到电话就掉头回去了。”
  容晚晴接着说,“当时我有两种猜测,一种是他们真的被我触怒了,逼急了,另一种是,爸爸已经知道我蓄意隐瞒了枪击案的真凶,才会在这个突兀的时间来见我。我有预感,不可能是‘谈谈’那么轻巧。我要逃跑,至少要给自己铺好另一条路。
  “我的计划并不周全,但事发突然,容不得我考虑太多。下到二楼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跟秘书说,我想去洗手间。秘书是个耿直的人,懂得避嫌,不会硬跟着我去那种私密的地方,就在楼梯口等,而我只需要一个时机——”
  迢迢的房间就在那附近。
  “问书先去找你对峙也好,我逃走的消息先传出去也罢,以你的性格,”她又说了一遍,“我越不让你管,你越会管到底。你一定能找出真相。”
  她目光沉静,眼底深深的。
  “我哥会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
  “我承认我有过幻想,我不是一下子就割舍掉的。我也想面对面、和父亲再好好地谈一次,希望他理解我,也或许……他们为我选择的那种生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水深火热。
  “曾经我的愿望是做个‘好女孩’,梦想是嫁给我爱的人,跟他组建一个小家庭,生下可爱的孩子,两个人白头偕老。听起来也不坏,对吧?这个梦我做了好多年,可是忽然有一天,我醒了,旁人都以为我还睡着,但醒来的人,再怎么装睡都已经醒了。
  “而真正让我决定‘醒过来’的,是爸爸的一句话。”
  ——你会需要的,一位丈夫。
  “‘不能走路的时候,就让别人来搀扶你;想出门的时候,就喊别人来陪着你;不到处乱跑,就不会受伤。有人爱你,呵护你,帮你洗澡,哄你睡觉……你总会需要的。’”
  ——伤了一条腿,也许不是件坏事呢?
  “当他亲口说出那句话,我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他接我回家,把我关在二楼的卧房里,以为我的腿还不能跑,我怕疼,怕留疤,怕嫁不出去,怕没有人爱我,怕我不再是他们口中的好姑娘,我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怕。
  “我当着他的面,从二楼阳台上跳了下去。在此之前,我花钱买通了我的营养师,两位按摩师和一名佣人,让她们在院子里晒被子的时候留出几条,在我房间正下方的草地上接应我,营养师下班后假装约了人,开来一辆面包车,停在宅子的大门外等我。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很奇妙,我的腿一点儿也不疼,我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明明穿的是睡衣和拖鞋。到了大门口,管家追过来,我们僵持了一小会儿,他还是为我打开了门,放我走。
  “我爬上营养师的车,还能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那时他在想些什么,我到今天也不知道。
  “我爸的人很快追了上来。营养师把我载到环山路附近,问我,非得这样不可吗?我说对。他又说,以后想吃辣就吃点,死不了。我翻过护栏,顺着草坡一点点滑下去,心想,没关系,死不了。
  “至于我要去哪儿,去海边看妈妈还是去找一座传说中的岛,只要我踏上了这条路,终有一天我能走到。”
  我们三个人的茶杯都空了。门帘沙沙作响,吹进来一股草籽味的风。一阵短暂而又清澈的静默过后,虞百禁开了口。
  “那么,这趟旅行你开心吗?”
  对面的女孩很灿烂地笑,嘴唇开合,风把她的回答吹出窗外,弥散在海岛烂漫的阳光里。
  “唉,半天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你俩的事情都不和我说……”
  她轻拍桌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提着裙摆站起,拉着我和虞百禁出了门,绕行至房屋的后身。
  “趁着你俩今天在这儿,帮我打扫打扫屋子。边收拾边聊吧?”
  以容晚晴的居所为起点,往棕榈林的深处再走几十米,是村里的公共浴池。
  两层楼房,掩映在葱郁的绿树和花草丛中,隐蔽而幽静,比村民的住房占地面积大些,同样是石木结合的构造,房顶的烟囱飘出热气,门前垂着那种别致的草帘,“只看外面,还以为是度假小屋。”虞百禁说。
  “我刚来时也认错了。”
  容晚晴在前面带路,和虞百禁有来有往地聊着天,我的思绪却仍陷在她的家族恩仇和绑架风波中不能自拔,跟不上他俩想一出是一出的速度,“你说你还有一间屋子……在这儿?”
  “在楼上。”
  我们绕到房屋侧面,由外置的楼梯直接登上二楼,从卷起的草帘下方进入屋内时,别说是我,连虞百禁都愣了一下。
  整个房间呈半开放式,除了一面承重墙,其余三面都被打通,只挂草帘,被风吹得轻摆,空隙间筛出一缕缕游丝般的浮光,在积灰的木地板上荡漾;室内空旷,只有一张旧双人床,床头靠墙摆放,我向床尾走去,拨开草帘,满眼的绿意毫无遮挡,太淳朴了,再往前迈两步就能回归大自然。
  “来。”
  容晚晴卷高了衣袖,干劲十足。
  “也给我讲一讲,杀人呀,跳舞呀,死去活来地谈恋爱。”
 
 
第102章 
  楼下的浴池有现成的清洁工具,水桶和拖把,容晚晴又回了家一趟,取来备用的旧床单。
  “要从哪儿开始呢?”
  清水泼在地上,一寸寸浸润干裂的木纹,她静静地听我们讲,间或穿插一句“床要不要挪位置”,“地毯铺在床边好吗”,“纯色还是花色”,“哥觉得好看吗”之类的提问,问的都是我。我有点莫名,但也一一作答,只当她和从前一样,不愿我受冷落,心中暗想:在她的自述中,那个激进而勇烈、稍显陌生的容晚晴,终于从豪门与婚姻的困局中叛逃,以我们所熟知的姿态,被归还给了她自己。
  “面馆?我没路过那边。好吃吗?
  “护林员爷爷,他女儿的鞋我还留着呢。
  “曾姐被气哭了?哥你也真是……
  “梁叔叔,你们开的他哪一辆车?那辆灵车?”
  眼前的她才是她。通透的,有点坏心思,热衷于看我无措的模样:“不意外啊,我是说——我知道阿百喜欢你。”
  “……什么?”
  “联谊会那晚,他亲口说的。”
  心跳空了一拍,我坐在床角上,两只手还抓着被套,只见虞百禁的影子从我脚边抽离,飘去了屋檐下,卷起一页草帘。
  “不敢承认多伤人啊。”
  屋内灰尘四起,飘散着淡淡的霉味。我回过头看他,风和光透进来,映得他的笑也忽明忽暗。
  “万一你那时候醒了,听到我说‘不’,你会不会伤心?”他说,“敢做就要敢当,杀人和告白都是。连这点勇气都拿不出来,怎么配得上你?”
  “是嘛……”
  容晚晴眯了眯眼,有审视的意味。血涌上我的脸,我站起来,夹在他俩中间。
  “你们俩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了吧。”
  容晚晴环视着这间“徒有一壁”的小屋,翘起的双脚在床边晃荡,“带来的东西都用上了……有点空,不过咱们条件有限,这样也很不错。”
  “等一下……”
  “哦!还有这个。”
  在铺好的床边,她用一张木凳、搭上手帕,充当床头柜,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只玻璃瓶,一块圆柱形的扩香木,约半掌长,顶端挖出个半圆形凹槽,她拧开瓶子,将瓶中的油状液体滴入凹槽,递过来让我和虞百禁闻。
  “精油。”她又问我,“喜欢这个香味吗?”
  “挺好闻的。”我半推半就,“你喜欢就行,这是你的房间……”虞百禁则一贯配合,不扫别人的兴,从我背后靠近过来,压着我的肩膀、低下头嗅了嗅,“像檀香?混了点艾草和橙子皮的味道。”
  “是岛上特有的植物。”容晚晴念出了一个单词,“应该叫这个。可以外用,驱虫,有安神的功效,也可以拿来泡澡……
  “哎,你们要不要下去泡个澡?”
  “现在?”我想不通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儿来的。“大扫除完了身上全是灰,岛上这么热,肯定出汗了。”
  她却自顾自地说着,把我和虞百禁赶到楼下。
  “洗得用心点,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和虞百禁站在公共浴池门前。
  一楼前台内侧坐着一位男性,见我们是岛外人,也不惊讶,和玛瑙相同的红色瞳孔,递给我们两只木盆。盆中放着一条开水煮过的毛巾,还在冒烟,一块香皂状的固体。男人手掌摊开,为我们指出一扇通往内室的门。
  “那边?”虞百禁会意道,“男浴?”男人点头微笑。“谢谢。”虞百禁说完,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拉起我就踏进那扇门。
  ——我为什么突然来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泡澡?
  但容晚晴说的没错,岛上的气温的确比X市高出几度,又因为湿度大,且在正午时分,体感相当明显。我贴身穿的衣服都有些黏在了皮肤上,可我依然不能确定,要不要把它们脱下来。
  “你想留在这儿吃晚饭?”虽然也不是不行。我在征求虞百禁的意见,“我本想天黑前就回去。事情的原委已经弄清楚了,容晚晴也过得挺好,不用我再操心……”
  “然后呢?”
  他却回我这么一句,两人止步在一片潮湿的木地板上。这里貌似是更换衣物的隔间,墙边竖着两排柜子,严格来说只是木头格子,没门没锁,仿佛岛上的人从不偷窃,可以做到夜不闭户,在没有墙壁的房子里安睡。
  虞百禁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衣摆,问我:“回了V市,回你的家,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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