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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剥(近代现代)——断刀雀

时间:2025-03-30 09:19:34  作者:断刀雀
  他窒息到干呕,才松开嘴,用力地推开宁一然,将一旁的沉木椅子推到砸过去,撑着想站稳,但是趔趄了一下,脚上踩了玻璃,好疼,但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谁……是谁?
  他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拖着一条流血的腿,眼前已经要看不清东西了。
  不管是谁,帮帮我……
 
 
第53章 
  眼睛睁不开,脚心的碎片扎得很深, 每走一步都有股钻心的疼。
  “妈的!”宁一然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血,怒不可遏,随手抄起饭桌上的重物摆件朝阎昭砸过去——
  阎昭没有回头,腿筋一抽,他不受控制地往前摔,甚至因为反应迟钝,连下意识用手臂支撑都忘了。
  他彻底闭上眼,
  没有摔在地上的一片狼藉中,腰前横穿了一只手臂,将他整个身体都牢牢锢着,阎昭晃了一下,脑袋磕到对方的肩膀,满是血腥味的鼻息里唐突的闯进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味。完全是条件反射,他立刻用手攀着对方的臂膀,抓的紧紧地,下一面便被卷着往怀里一带,那股味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意的怀抱。
  几乎是同时,身后炸开一声巨响!
  男人身形颀长,一手将阎昭搂着,一抬脚踹在Alpha的心口,将宁一然直接踹翻飞倒在地!
  阎昭想要回头,后脑勺却覆上男人的手掌,轻轻地将他的脑袋往他怀里按,意思好像是,不要看。
  阎昭再一次闭上眼,只是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未知的黑暗。
  他只感觉自己脸上的血将男人的风衣濡湿,便偷偷地用手指擦了擦,指肚上却不是红色的。
  极短暂的时间里,阎昭不再害怕,虽然过程像是自由落体的下坠,但最后落进了永不翻覆的诺亚方舟。
  他知道他是谁,是这段时间以来令他胡思乱想的罪魁祸首,也是在任何紧要关头想到的求助的第一个人,是……
  阎守庭。
  关于卫淮的讨论已经翻篇,阎昭却看得出展明夜时不时发呆,下午的时候,他问:“你还好吗?”
  展明夜没头没尾地说:“我可能要离职。”
  “啊?为什么?”阎昭说,“因为卫淮?”
  展明夜将手里的活放下,捏了捏眉心,“我回华空市,是为了祭拜我爷爷,这件事已经完成了。但是他好烦,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所以我得换个地方。”
  “你躲着他,但是我怎么感觉你……”
  他直言不讳,在看到展明夜飘过来的眼神时又刹车。
  展明夜回了他一句,“你不是也躲着你哥吗?”
  阎昭听得浑身刺挠,什么叫也躲着?首先他不是躲,他这是开始新生活,其次这个也字也不成立,展明夜不能这么类比……再然后,什么叫我哥,叫阎守庭不行吗,那层关系已经在亲情层面、法律层面都不存在了,烟消云散了。
  “不一样了。”展明夜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很淡的疤痕几乎融进皮肤,“说来真的好笑,那个时候我只凭着一股朦胧的感觉,相信他对我也一样,举目无亲的时候,我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自讨苦吃了五年,但现在遇到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想到他了。那样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依赖,再也不会有了。”
  ——还没有爱上你,就已经信任你。我接受你的谈判,可你却说这是钱货两讫的买卖。我将自己出售,为期五年,期间不再乞求任何,时间到了就是解脱。
  “那你之后想去哪儿?”阎昭问。
  “还没有想好,也许会去旅游?”
  ……
  第一个想起的人。
  阎昭没有松开手,也意识不到自己抓得有多么紧。
  小学的时候,阎昭跟着阎守庭上马术课,选了一匹荷兰矮脚小黑马,皮毛油亮,阎昭给他刷毛培养了半天感情,磨合的时间比较短他就牵出来了。
  阎守庭给他戴上头盔,用手指测量一下颌带的余量,阎昭乖巧地仰着头,问,好了没呀?
  阎守庭说:“好了,马靴穿上。”
  上马的时候除了教练,阎守庭也在旁边看着,手一直悬在阎昭后腰的位置,防止阎昭摔下来。沿着马场走了两圈之后,在阎昭的要求下,教练将缰绳交到他手上,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阎昭正在兴头上,点了点头,只说自己记住了。
  一开始情况还正常,只是后半程,阎昭的脚在脚蹬里踩得太紧,他想要往回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反而惊动了马焦躁地踏蹄,越是要抽离,蹬铁像是捕兽夹一样绞得越紧。
  阎昭大喊:“哥!”
  小马没有暴起,但阎昭很害怕,甚至丢开缰绳去抓阎守庭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阎守庭一把接过缰绳,利落地上了马,将阎昭拢在怀里,冷静地让他先不要乱动,指导他慢慢地抽脚。
  化险为夷之后,阎昭扑在他怀里,紧紧揪着阎守庭的衣服,脸蛋还白着,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阎守庭有些无奈,说:“还学吗?”
  “学!”阎昭有点泄气,“但是你能不能先带我骑一回!”
  “好。”
  阎昭得寸进尺,“那我要骑那匹白马,就是刚刚看的最漂亮最大的那个!”
  阎守庭说:“那你要听话,不能乱动。”
  那时候阎昭就一直记得阎守庭说的话,在双人马鞍上,后背靠着阎守庭的胸膛,紧紧抓着安全带,无论是快还是慢,他都没有害怕过。
  阎守庭就带了两个人,一个Alpha一个Beta,都是之前安排着跟着阎昭的,那几个Alpha没想到阎守庭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都愣了,更是不敢阻止,眼睁睁看着阎守庭将宁一然一脚踹开,当即就口吐鲜血,半天没爬起来。
  阎守庭心如擂鼓,手掌几乎勒进阎昭腰上的软肉里,他没有发觉,松开时已经留下了印子,阎昭也不喊痛,只紧紧用手指扒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吓坏了。
  “小昭,先下来。”他不想失态,但语气还是颤抖。
  阎昭小幅度地摇头,“……我不。”
  阎守庭脱下自己的风衣裹在阎昭身上,还是没有选择继续抱着他,而是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开车,先去医院。”
  Beta立刻转身下楼,而阎昭脚上有伤,Alpha便走上前两步,想从阎守庭手里接过阎昭,阎昭却不愿意,还抓着阎守庭的手臂,脚心流的血汇成一小滩。
  阎守庭看了他一眼,转而将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交代了一句,“很快。”
  阎昭唇色发白,大脑从极度惊慌的情况中缓缓平复下来,视线随着阎守庭拔高,看着阎守庭拿了桌子上一瓶没开封的柏图斯红酒,脚步略快,并不在意踩到碎渣还是撒到地上的食物。
  因为最终他都是一脚踩上Alpha的胸膛上,脚尖碾了碾,抓着对方的头发将半死不活的人提起来,“杂种。”
  他一松手,带了点往下甩的力气,宁一然的头一磕,发出沉闷的声响。
  宁一然急喘着看向他,顾不上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要是有事,你们阎家也、也讨不到好!”
  阎守庭不想再跟他多说,拎着红酒瓶重砸在他脑门上,红酒混杂着血色布满了他整张脸,宁一然几秒后才尖叫出声,“呃啊啊啊!阎守庭!”
  阎守庭直起身,将酒瓶里残留的玻璃碎片和红酒倒在他的腹下,接着,抬脚踩上去,尖锐的玻璃在重压下刺入皮肉,下体最脆弱的地方传达的巨大疼痛让宁一然蜷缩着,手脚并用地爬走。
  “我错了!我错了、我给阎昭道歉!”
  “啊!!我,我真的错了!啊!救命……救命!”
  惨叫响彻整个包厢,走廊外那几个Alpha身体一抖,扭过了脸,恐惧袭来,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宁家虽然比不上阎家,产业也不小,阎守庭都敢直接把他废了,那他们家里加起来都不够看,阎守庭难道要把他们杀了?
  沉重的雕花木椅被放倒,宁一然动弹不得,只一味求饶。
  阎守庭眼神不带一丝犹豫,他的暴力都是冰凉而锋利的,眼底血丝蔓延,已经压不住心底蛰伏的野兽。
  “你死了,有阎家给你收尸下葬,你残废,阎家负责到底,满意吗?”
  说完,他转身抱起僵硬木然的阎昭,将阎昭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那几人自觉地让出路,目光甚至都不敢跟随。
  留下善后的Alpha环视一圈已经被吓傻的几人,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安排,才说:“不用我提醒你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阎守庭声无声地吐息几回,心跳声仍然很大,阎昭听得清清楚楚。
  “都怪我来晚了。”这句话隔着肌肉、血液和皮肤准确传到了阎昭耳朵里,他合上双眼,嘴唇颤了颤,说,“肚子好疼。”
 
 
第54章 
  阎昭被送到医院,伤口清创,缝针,又被送去做了全身检查,最后从头到脚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
  轻微脑震荡,左眼眼角开裂缝了两针,左肋肋下三根肋骨线性骨裂,皮肤下有块状淤血,腹部皮下组织有挫伤,足弓穿透伤也缝了六针,身上还有若干乌青。
  脱衣服检查的时候,阎守庭就在旁边,阎昭不好站着,他就伸出手来让阎昭攀着,却很克制地没有开口。靠得很近,但身上的疼痛已经让阎昭没空去想别的,他还是隐约察觉到阎守庭在生气,还是那种很沉闷的,让人觉得压抑到难以呼吸的生气。
  可能还没缓过来,阎昭还是有点木,以为是阎守庭在生气他执意出来独立生活却对自己过去的人缘没有概念才会被人找上门报复这件事,大概他脑子是真的被拳头打懵了,前因后果紊乱,时间条件也记得模模糊糊,就阎守庭生气这件事占据了思维的最大版面,阎昭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他闯祸,阎守庭给他收尾的日子。
  左腿屈起悬着,阎昭单脚站得有点累,阎守庭护着他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就像是阎昭靠在他身上。他身上还溅了血,已经干涸,成为暗红的深色。
  阎昭低声说:“……对不起。”
  阎守庭一僵,呼吸立刻乱了。颈环的指示灯自一开始就暗红长亮,竟在异常的水准保持良久,他反而像是已经习惯。
  “没怪你。”
  阎昭没说话,眼睛已经闭上,左眼缠着纱布,神态中已经捕捉不到一开始的那种惊慌无措。
  阎守庭说:“你打死他都不为过。”
  阎昭不愿意住院,但前三天都需要住院观察,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是后半夜,麻药劲儿过去之后他的呼吸很重,没有睡着,明显是在忍痛,又顾忌着阎守庭在旁边,不敢或是耻于发出声音。
  阎守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很快地意识到是他的存在让阎昭不得不分心应付,这也令他心里浮起久违的情绪,颈环一侧的红灯暗了下来。他没有立刻站起来离开病房,而是又等了两分钟左右才站起来。
  “别乱想,休息吧。”
  阎昭右眼眼皮一颤,意识到阎守庭已经走了出去。
  派去跟着阎昭的Alpha跟Beta分别办完事已经等候在这一层的楼梯口,远远地,见阎守庭从病房走出来,不禁身体绷直,低着头,“抱歉,阎董,是我们失职,没保护好少爷。”
  早在阎昭离开的头两天,阎守庭就从手底下拨了两个人去看着阎昭,但又实在了解阎昭的秉性,要是被阎昭发现,少不得跑得更远,便多下了条命令,只守着不掺手,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他。
  上午一早,隔着六小时时差,阎守庭在国外跟阎青厘等一众海外负责人开完会后受到了手下传来的简讯,以至于他下午的会谈总觉得心神不宁,会后被阎青厘点了一下。
  身材修长的长发女Alpha指尖夹着细烟,还未点燃,她说:“这边有我,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
  阎守庭也不推脱,海外业务线一直是阎青厘全权负责,他此回只是跟进,国内的舆论对千钧的影响还是比较大,阎守庭忙得连轴转,担子都压在他肩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已经冒险了一次, 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陷入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况里。
  阎青厘道:“我挺意外的,想象不出来你会做出这种事。”
  阎守庭沉默了一瞬,“没有办法顺其自然。”
  阎青厘手指一抖,轻声笑了笑。这个回答,让她意料之外,又觉得很像是阎守庭会说出的话。想过顺其自然,但是做不到,那就只能随心。
  “我对你们的事没意见,但青然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他再受伤害。”阎青厘点燃了香烟,没抬头,“看好阎昭。”
  这件事,阎昭难辞其咎,阎青然想要这件事翻篇,也是不想再自戳伤疤,阎守庭只能在经济和物质层面给予补偿,不止是对阎青然往后的路提供支持,戚铃兰也出面作保,戚家会为齐钦的仕途护航。
  当天阎守庭便赶了回来,他想去看看阎昭,路上转去了阎昭工作的地方。
  阎守庭没有回应,只是说:“那些人都打理了?”
  “挨个警告了,他们家里人也都在场,都表示无论宁家那边怎么说,都不会出面佐证,现场的事也都解决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Beta补充道:“宁家那边,已经知道了,估计等宁一然手术出来就会来,阎董,需不需要……”
  阎守庭声音森冷,“那就让他们来。”
  那两人不说话了。
  “烟。”阎守庭舌尖顶在臼齿,Alpha将自己随身带的烟盒拿出来,阎守庭取了一根,一旁的Beta已经递上了火,手掌护着,火苗半点没晃。
  做完这些,两人便自觉退开两步。
  阎守庭:“回去吧。”他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一口烟,在深夜的凉里逐渐消散。
  他在黑暗站了许久,直到身后响起戚铃兰的声音,“守庭。”
  阎守庭掐了烟,转身从暗里走过去。戚铃兰披着薄绒披肩,黑发散着,问他:“小昭怎么样了?”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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