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盼闻言很是惊喜道:“好的,明天我就发下通知。这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盛迦淡声回答:“辛苦你们了,等我回去该给你们个长假。”
“好呀,那就提前谢谢小盛总了,”魏盼应道,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接着说:“对了,再过五天宋董就回来了,您到时候如果回国是否要提前安排出空闲时间?”
盛迦回国之后的生活可以遇见,绝对非常忙碌。
盛迦垂眸,指尖轻点着椅臂,思索片刻才缓声说:“我预计后天回国,你可以直接空出五天后的时间,我去接机。”
魏盼顿了顿,似乎对她的选择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极有职业素养地说:“好的,那那一天为您空出整天的行程,宋董的飞机大概会在下午四点降落首都国际机场,正好您前一天要去那里参加项目竞标。”
盛迦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宋宁秋了。
她并没有向宋霁安撒谎,她和宋宁秋的关系甚至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宋宁秋对盛迦总是小心翼翼,不敢轻也不敢重,盛迦对她恭敬居多,她和宋宁秋重聚时已经成年,她无法像真的从小生长在宋宁秋身边一般对她撒娇,与她亲近。
两人并非没有努力过,可是最终宋宁秋妄图与盛迦建立如同宋霁安一般联系的计划无疾而终,因为宋宁秋已经发现了盛迦并不是宋霁安,她和宋霁安的性格南辕北辙,一味的靠近,只会令盛迦压力极大,所以她选择了能让盛迦更加轻松舒服的距离。
按照盛迦的性格或许不会对此提出异议,但是宋宁秋已经不忍心让盛迦再为了这个陌生的家做出改变,所以只能让她这个母亲来做出改变,她来无限地容忍盛迦的行为习惯,绝不强求。
盛迦原本也想试试能否同宋宁秋相处成亲密的母女,就如同她曾经幻想的那样,可最终她也放弃了。
她做不到。
哪怕面对盛怀樱她都做不到的事,在宋宁秋面前她更加做不到。
这也是她提出同宋霁安合作的基础之一。
在此之前,盛迦很少主动去亲近宋宁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亲近宋宁秋。
可这一次,她突然想再试一试。
魏盼的话音刚刚落下,旁边房间的阳台门便被打开。
阳台是联通的,宋霁安从另一头走了过来,她注意到了盛迦戴着耳机,屏幕也亮着,便没有走近。
盛迦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宋霁安无声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指了指船外。
阳台不是全封闭,哪怕有暖气也时不时有些冷风卷入,令人头脑清醒,更刮散了些屋内的暖气。
盛迦看出她在说什么,突然笑了笑。
——你坐外面不冷吗?
她无声回答:有点儿。
宋霁安便举起手又指向了屋子里。
——那怎么不进去?
盛迦:坐这里更清醒。
摄像头偏移,屏幕里的魏盼只能见到盛迦的下巴和唇角突然勾起的笑。
她并不知晓对面是谁,只能看到遥遥出现在屏幕里的一双穿着深黑缎面睡裤的腿和一双毛绒拖鞋,但她还是识趣地向盛迦提出挂断了电话。
从五年前她跟着盛迦起,她就没见过盛迦笑成这样,她对对面是谁有些好奇,可守住八卦的心是她的职业操守。
盛迦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但是没有摘下耳机,她只朝宋霁安招了招手,在宋霁安稍微走近两步时将她一把拉到了这把足够两人挤在一处的座椅上,她肩头披着的紫色毯子也分了一半给宋霁安。
“你干嘛?”宋霁安反向单膝跪坐在摇椅上,看不到电脑屏幕,连忙趴在她耳边低声问,眼底多了点紧张。
她并不打算出现在盛迦的工作电话里。
盛迦抱住她,将下巴搭在她肩头,也低声说:“你不是说你不会浪费船上的每一刻吗?”
宋霁安的耳垂顿时就红了,她一只手撑在盛迦肩膀上,连忙说:“那也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她耳边传来盛迦的哼笑声:“电话早就挂了。”
宋霁安微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盛迦捧着脸吻了上来。
呼吸交缠,她渐渐陷入了柔软的纠缠里。
她同盛迦的吻很少有这样细腻温柔的情况,可是此刻听着海浪声,突然又觉得这样的纠缠似乎也不错。
她的指尖抚摸着盛迦的耳垂,渐渐往下,到了她的肩头。
冰凉的手令盛迦打了个寒颤,她停下了吻却没有放开宋霁安的脸。
隔着这样亲昵的距离,盛迦突然问:“宋霁安,你想不想试试别的?”
宋霁安撞进了她的眼底,这一刻只觉得她的目光幽深又充满诱惑,像是要将人彻底勾入海底溺亡的海妖。
可她无法逃避,又像是在自愿沉溺,毕竟在阿利亚岛上选择与盛迦抛弃一切来度过这五天开始,她们便已经是一切疯狂的同谋。
第113章 这足以证明她们昨夜究竟做了什么。
或许在盛迦的耳语出现的那一刻,便代表着某些东西已经不可控制。
宋霁安倚靠在躺椅上,注视着邮轮行驶过的巨浪与冰川时已经很难再聚焦视线。
在阿利亚岛上,受困于环境,她与盛迦只在唇舌间探索彼此,但现在,一切的氛围都那样好,她们可堪探索的东西又变得更多了些。
原本搭在盛迦肩头的深灰色毯子已经覆盖到了宋霁安肩头,她似乎听到了比海浪翻滚更近的水声。
盛迦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好像被包裹住了。”
宋霁安说不出话来,她也难以挣脱,扭头想一口咬在盛迦脖颈上,却只咬住了她的一缕发丝。
紧接着,这缕发丝从她唇边抽离,宋霁安握紧了扶手,转瞬又被一股力量撑开了指缝,盛迦强势地同她左手五指紧扣,她感受到她中指指尖到骨节的濡湿,下意识想挣脱却又被再一次扣紧。
“盛迦,坐回椅子上吧,”宋霁安感受到温热的吐息,那不在她脖颈间,更不在她耳畔,而是更令她捉襟见肘的地方,让她想捂住盛迦的口鼻,让她无法再用呼吸作怪。
可做不到,盛迦似乎掌控了她,令她说完这句话后只能用空闲的手按住她低下的肩膀,将她熨烫整洁的衬衫抓皱,直到盛迦自己抬起头来。
她单膝跪在地面,眼镜片上多了几抹污痕,或许也不止眼镜片,挺翘的鼻梁上也是。
宋霁安咬了咬牙,她反握住两人紧扣的手,将盛迦一把从地面拉到了躺椅上。
宽阔的躺椅足够容纳两人,但也仅仅容纳两人,她们靠得极近,透过轻薄的睡衣,热度在彼此间传递。
宋霁安面色绯红,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心跳这样剧烈,盛迦带给了她此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像是穷冬时分在她体内点燃了一簇火苗,转瞬便灼烧至全身。
她抬手捧住盛迦的脸,眼底突然有眼泪流出来,眼睫轻颤,眼泪就成了一串珠子。
宋霁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没有时间去理清自己的思绪,她只遵循本能地去寻找盛迦湿润的唇。
她们再次在颠簸的巨浪中亲吻,从这片阳台到了房间巨大的落地窗边。
象征着欲|望与放纵的魔盒在两人心底被彻底打开,安静的卧室内只余下一片不成调的喘息。
再晚些,有盛迦定时过的催眠乐曲在室内播放。
飘渺的女声宛如塞壬在轻声吟唱,无法令人安眠,也无法令人清醒。
她低声重复着——
痛苦的人们啊,你们陷入疯狂了吗?
温柔的余韵中是谁在亲吻你的脸颊。
难以压抑的情绪绵延,撕咬着压抑的欲望。
你从未离开,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昼夜轮回,只有头顶的月亮知晓一切。
挪威语的顿挫中,宋霁安抬手穿过盛迦已经湿透的发丝,哑声说:“是你。”
玻璃上印出两人的身影,无数的掌印扣在上面,一个覆盖着一个,盛迦与镜子里的她对视,低声问:“什么意思?”
哪怕盛迦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这样轻易掌握挪威语言这样的小众语种。
可宋霁安听得懂,她在回答。
——温柔的余韵中是谁在亲吻你的脸颊。
——是你。
是盛迦。
她从未这样大胆地承认盛迦对于她的吸引力。
这趟回程的船只盛迦和宋霁安再没有出过房间。
有时是在窗台边,有时是在床上,有时是在房间的酒架旁,烈酒开了几瓶,宋霁安对盛迦的破坏欲毫无遗漏,她甚至将烈酒沿着盛迦下巴浇下,淋了她全身,当然,最终她也被反扣在了酒台边,那些滚烫的酒液通过吻回到了她的口中,她也学着盛迦的方式,在别的地方尝到了更多不同的汁液。
她们的疯狂直至船将靠岸。
阿尼尔斯主岛标志性的海港浮现在她们眼前。
盛迦躺倒在床头,视野里的一切都在倒转。
她早已精疲力尽。
宋霁安擦着头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浴室中走出来,看了一眼盛迦后将一条薄毯丢到了她身上。
“去洗澡吧,”她目光幽深,“还有半个小时,船就要靠岸了。”
盛迦笑了一下,这种时候她倒是有些理解孟叶冉和宋霁安到了精神空白的时候总喜欢靠烟和酒来度过是什么感觉的。
这种时候确实需要一点东西来让她的大脑恢复理智。
当然,也可以是别的什么。
盛迦捏了捏眉心,她唇角边的牙印这次大概没那么容易消下去,窗外已经再也看不到冰山,逐渐黑下去的天和海连成一片,只能遥遥看到主岛上那座高高矗立的灯塔发出的一丁点儿光亮,这是海天一色中唯一的一颗星星。
盛迦丢开薄毯,赤|身|裸|体地从床上站起来,她从宋霁安身侧越过,懒散地走进了浴室。
宋霁安站在原地,别说盛迦的脸上有咬痕,就是她自己脖颈和手腕上也满是咬痕和吻痕。
这足以证明她们昨夜究竟做了什么。
可现在船要靠岸了。
顶多再过十个小时,她们就要离开。
这五天的放纵,也要结束。
她坐在酒台边,将昨晚播放的那张黑胶唱片重新放回了房间里的复古留声机里。
昨晚没人有心思去停止它,不知道在耳边重复了多少遍,后续是她们从落地窗前挪去酒台边,宋霁安颤着手将碟片抽出来的,彼时盛迦在故意作怪,令她寸步难行,最终被她用酒又泼了满下巴作为结束。
房间里到处都是衣服,乱得不成样子,宋霁安托着下巴,将这段唱片又听了一次。
等盛迦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只有那段熟悉的音乐还在放。
盛迦走到了留声机边,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她重新打开了电脑,将昨夜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完的工作后续解决。
宋霁安是不可能陪她疯到最后一刻的,她需要时间去将放纵的心神收拢,从疯狂中抽离。
盛迦并不打算逼得太紧。
又或许该说,她也需要时间来恢复正常。
她从没有打算过两人就这么一直疯下去,底色为理智的人无法享受长久的疯狂,那只会将人彻底摧毁,就如同她高中得知真相后压抑的那两年。
如果不是借机靠近了宋霁安,她或许会变得更疯狂。
很快,邮轮便停泊在了阿尼尔斯群岛的主岛边,内部响起船长的提醒,还有专门的船员前来敲门。
盛迦关闭了电脑,隔着房门淡声应了句好。
等她走出房门后,她身侧的房门也一同打开,宋霁安拿着行李箱走出了门,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说什么,并肩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直到到了甲板上才重新见着孟叶冉几人,希尔达和艾莉沈祈比她们早几分钟下船,船廊边只剩下了孟叶冉和东臻,她们见着了两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终于下来了,”东臻从口袋里把手抽出来,两根特制冰棍出现在她手上,“船上的大厨说昨天一整天没看到你们,这份礼物也来不及送出去了。她自制的冰棍,听说平常很少做出来,托我转交给你们。”
盛迦和宋霁安分别接过,同样叼着冰棍的孟叶冉打量了两人一眼。
说实话,七人自从上船开始,谁能碰到谁都是随机的,就连孟叶冉在船上也只遇到过东臻和希尔达,剩下的人她那是一个都没见过,毕竟船对于七个人来说确实是宽敞得过分。
但是看盛迦和宋霁安的状态大概也能看出她们这一天肯定是一直呆在一起的。
不过孟叶冉现在有些自顾不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来看盛迦和宋霁安的乐子。
反倒是东臻还记得这回来的目的,这也是她和孟叶冉等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你和希尔达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东臻直白问道。
就要回去了,她也需要向付明琅复命。
“百分之二十的开采权以及国内低价输送渠道,”盛迦没有藏私,直白回答道。
“行,”东臻懒洋洋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条件,但这显然是需要盛迦和孟叶冉去操心的事。
东臻这些年变得圆滑了很多,当然,也懒惰了更多,她绝对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盛迦怎么说她就怎么信,至于这百分之二十的开采权在三家内部怎么分配,那就不关她们的事,自有三家的集团来商议。
“下船之后你们什么行程?”东臻再次问道。
“我们回国,”盛迦说:“需要和希尔达谈的事谈清楚了,后续有问题去国内谈也一样。”
她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自己和宋霁安。
宋霁安没有反驳。
东臻看了宋霁安一眼,手里的另一样东西倒是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拿出来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宋霁安看出了她的迟疑,善解人意地问道。
“是有件礼物,朱莉亚托我送给你。”东臻有些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盒子,“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在安德斯特岛上吗?那时候朱莉亚冲着黄蜂玉去的,但她最后没有拿到岛屿归属权。是你无偿给了她百分之一的开采权圆了她对黄蜂玉的执念,这几年她没有忘记,但是也找不到你,这次听说我们要来挪威本来想自己来见你,但是家里有事拖住了脚步。所以只能拜托我将这件礼物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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