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der,你又在耍小聪明了。”不肯直接的请求很大概率上是怕被干脆拒绝,因此只得换个委婉的说法,宋砚聿明白这是因为spider不够自信。长久以来的毛病一时不能完全矫正过来,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每次犯了错都能轻松揭过去,前几次的教训只能维持上一段时间的原因大概率是他的惩戒手段太过温和。“上次掌嘴的罚我还没打,你就又给自己招了新的错,奴隶做成你这样的就该关进笼子里好好反思。”
上次在调教室角落里没能看清的东西,现在被先生掀开了遮盖的黑色绒布,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铁笼,底部并没有铺垫任何东西,只是看着都觉得膝盖处传来了一丝痛感。
“进去吧。”宋砚聿下达指令时是格外冷酷的。
段灼低声应下随后乖巧的钻了进去跪好,这个笼子和他想象的一样冷硬。
“等我觉得你受到了足够的教训才会放你出来,如果有特殊情况就按这个红色的按钮,我会立刻过来,现在,就跪在这里好好反思。”
黑色的绒布又被盖了回去,段灼被暂时关在了这个几乎是封闭的狭小空间里,膝盖硌在底部的栏杆上受力十分不均,但段灼却不敢擅自挪动,他知道如果乱动那到时候留在膝盖上的印子就会杂乱,虽然先生没有点明,但是跪着必然要老老实实的才作数。
记忆被拉回上一次在俱乐部的时候,可现在段灼却没觉得那么害怕了,他也是有主人会来领的小狗了。
宋砚聿盯着电脑左下角小屏幕里的实时监控,垂着脑袋的小狗看起来有些沮丧,像是被冰雹砸蔫了的红玫瑰,花瓣儿全都打了卷,颤巍巍的挂在茎杆上,感觉一碰就能全都凋落。
工作还是要做完的,宋砚聿在工作的间隙会点开大屏观察一会儿段灼的状态,像是疲惫过后的放松解闷,盯着自家饲养的宠物,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些行为都在很大程度上让宋砚聿有很强烈的满足感,这种暂时的完全掌控让他十分受用。
两个小时下来,段灼很少会有杂七杂八的小动作,但是有些发抖的腿还是让他不可避免的晃了晃身子,手掌下意识的扶到了笼子上,笼壁上的杆子上通了电,碰到的瞬间段灼就被电流猛地刺激着弹开了手,电流并不强只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点点麻,只是太过突然导致他的反应有些大,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反应过来之后的spider又急忙的对着漆黑的笼子说了一句:“对不起,先生,奴隶错了。”
监控和收音设备的存在宋砚聿都没有告诉段灼,因此听到段灼的认错时宋砚聿还有些吃惊,明知道主人并没有在一旁看着他也知晓这句话肯定不会被主人听到,但他还是说了,哪怕宋砚聿并不在他也还是想要做个听话的小狗。
中午十一点半,宋砚聿掀开了盖在笼子上的黑布,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已经有些脱力的小狗,段灼跪了足足四个小时,宋砚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喂他喝了些盐水,确保他的身体状态没有问题之后又将笼子严严实实的盖住了,没有任何对话和命令传达,这让段灼感到有些焦虑。
段灼并没有得到午饭,他撕扯着口腔内壁,有些困顿的大脑开始再一次反思他的错误,已经不记得是第几轮了,黑暗的环境里他感受不到时间的准确,他现在只希望先生能来看看他,他在好好反省,来看看他吧。
spider比宋砚聿想象的更有耐性,一直到下午四点半段灼的身体指标才开始有些浮动,同时收声器里也传达了第二句话,小狗在叫他的先生,有些急促地叫了两遍,声音很轻像是在自我安慰,随后段灼的指标又恢复到了正常范围。
十个小时整,宋砚聿将笼子的门打开了。
“出来。”听到先生声音的小狗反应还有些迟钝,这是监禁后常见的后遗症之一,宋砚聿耐心的等着段灼回过神儿,爬出笼子的小狗还有些战战兢兢的,在他身前跪稳之后才低声叫了一句先生。“陈述错误。”宋砚聿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了脸。
“奴隶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一个错。”几乎是话音刚落先生的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脸上,宋砚聿钳着段灼的下巴才让他勉强维持住了姿势,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力度,甚至比皮带抽下来还痛,这次先生是真的要他吃了痛牢牢的记住,再不敢犯。
“这是第三次犯了,就打三十下,以后再重复犯错就该翻倍打了。”
“是,奴隶记住了。”
聿先生松开了钳制着奴隶的手,在小蜘蛛可怜的神色下冷漠的吐出了剩下的半句话。
“比着刚才的力道自己打,记得报数,开始吧。”先生没有亲自动手这让段灼有了极大的不安感,但先生的语气太过冷漠段灼也并不敢再多说废话,只能开始了第一轮的自罚。
“一,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啪——”
右边脸被先生立刻又补了一巴掌——是先生觉得他打得太轻了,并不满意,段灼急忙认了错之后又加了两分力气朝右脸抽去。
“一,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宋砚聿没再补上新的巴掌,段灼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二,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
“二十九,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三十,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三十下说多也少,很快段灼就报完了最后一下,停了手之后段灼才感觉到自己整个脸都在火辣辣的叫嚣着疼痛。
“第一条错误能记住了吗?”宋砚聿捏着段灼的下巴,来回掰着看了看伤痕。
“能的,先生,奴隶记住了。”挨了打的spider总会让人觉得有一些破碎感,面颊被扇的完全肿了起来,估计就算是戴上口罩也很难遮掩。
“继续说吧。”第一条清算完成了,就该开始下一个了。
“奴隶不应该总是试探先生。”这条和上一条其实可以合并,但段灼实在是不敢耍这个小聪明,有些错误如果犯了他怕自己会被毫不留情的丢弃。
“嗯...也是第三次,但我刚说了再犯就翻倍打,所以这次打六十下。”
段灼没想到下一次来的这么快,他看着先生从一旁拿过了戒尺,他承认戒尺对他而言是很有阴影的,虽然只有窄窄的一条但先生用戒尺给他留下的印象都太深刻,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就有些发抖了。
“手伸出来,举平。”段灼惊慌害怕的眼神即使收敛了一些也实在是难以忽略,害怕过头的小狗会露出一副无比脆弱的表情,仿佛是掐住了濒死的小鸟,只需要用一点力气就能下达死亡的通知。戒尺打脸六十下段灼八成一个星期也好不了,他倒也不至于那么专制。
“不用报数,但要承认错误,准备好了就点头。”
段灼不敢拖延,十分利落的点了头。
“唔...奴隶错了。”哪怕是做好了会被狠狠责罚的准备段灼还是被这一下打得漏出了一声呼痛。
“谁允许你发出别的声音的,这下不算。”
重叠着压上了上一道的痕迹,段灼再次重复着认错,手掌一共只有那点地方,十下过后整个手心都被完全的照顾了一遍,三十下过后手掌已经红肿发烫了,六十下打完段灼整个胳膊都在抖,但先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段灼在前三十下的时候还勉强能记得清数目,但打到后来连认错都是竭尽了力气才没忘的。
手心一共挨了七十五下,宋砚聿将戒尺放到了段灼的手上,明明没多大的重量就只被这样轻轻地碰了一下段灼都觉得手心里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险些将手心上的戒尺扔出去。
“重复刚才的错误。”
“奴隶不应该总是试探先生。”
吃了痛的小狗再无心揣测旁的,先生叫他如何他就如何,手里举着的戒尺被先生拿走时又引起一阵痛。
“现在开始打吧,还是刚才的力度,要是做不好,今晚你就睡这里。”
段灼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先生的意思,原来打手心是不作数的......
“再加十下。”罚他没能立刻执行。
“一,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红肿滚烫的手掌挨上一样情况的脸颊时,一时间段灼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更痛,他当然害怕疼痛但他更害怕一个人被丢在笼子里过夜,况且他犯了错本就应该要认罚的,只是挨巴掌而已,他能做好的。段灼祈求着,希望先生千万不要对他失望。
“十五,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啪——”
宋砚聿朝着段灼的小臂打了一戒尺,他知道挨了打的手掌再去打脸会不太容易用上力气,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马马虎虎的放任过去,立规矩是要一步到位的,一件事如果需要被接二连三的重复那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不够划算,此刻的段灼就正在体会着,想必还很有心得。
“重新打。”
“是,先生。”
手掌只得再次扬起,段灼咬紧了牙将巴掌足力的挥到了脸上,十分清脆的一下,宋砚聿觉得差不多段灼该掉眼泪了。
“一,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带着一丝微弱的哭腔,但又被段灼快速的憋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在当下真的落了眼泪。
......
“七十,谢谢先生,奴隶错了。”
这下段灼的脸是彻底的肿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不会太好看,甚至应该说是丑陋的,他不想让先生记住他现在的样子,只好将头又往下垂了一点,低头的过程中两滴圆润的珍珠豆子从他的眼眶里直接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摊。
“重复错误。”
“奴、奴隶不应该、总是试探先生。”
‘重复错误’这四个字代替戒尺成为了段灼新的阴影,眼泪到底还是滚了出来,沾在刚挨了打的脸上不免又是一阵刺痛,段灼生怕先生瞧到自己的眼泪以为他是不服管教还敢委屈,自以为十分隐蔽的用指尖轻巧地划过去带走了多余的泪滴。
“知道错了吗?”
“奴隶知道了。”眼泪能被瞬间抹掉但哭腔不行,段灼一张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他想和先生解释但又不敢擅自开口,下唇上清晰的留下了他纠结的证明。
“嗯,下一条吧。”
spider不知道劫后余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现在只想凑过去低下头去亲吻宋砚聿的鞋尖,以此来向他的主人表示感谢。
“奴隶不应该在罚跪的时候乱动。”
“不是被电了吗,就当罚过了。”
“谢谢先生。”
“继续说。”
宋砚聿将戒尺放回了原位,又在抽屉里不知道翻找着什么东西,声音不大但每响一下都能成功的打断段灼的思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仔仔细细的过了三遍他也不知道到底还犯了什么错。
“对不起先生,奴隶想不到了,请您惩罚。”
“我记得我说过,spider,没有人会喜欢垂头丧气的狗。”宋砚聿绕到了段灼的背后,宽大的手掌从后面捏住了段灼的脖颈,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段灼,你不够信任我,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宋砚聿这话说的直接,段灼像是被吓到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用着急反驳我,其实你也明白我说的没错,在你试探的背后其实就是不够信任,这件事你是有错,但我也有。”泪珠无声的从段灼的眼睛里流下来,再汇聚到一处挂在下巴上,变得稍大一些之后就会掉下去碎成无数块。
段灼清楚这件事如果不能解决,下一个碎掉的就是他们的关系。
“先、先生。”
“spider是我独一无二的奴隶。”
一道紧束感突然从他的脖子上传来,段灼条件反射的低头,也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残影,那是一条银色的金属圈,很细,左侧外圈刻着段灼暂时还没能发现的一句——Mr. Song's little spider。
宋砚聿不是没有想过将它刻在里侧,但他思考了很久很久还是决定应该要光明正大的拥有他的小蜘蛛,spider应该也会觉得他是做了一个完美的决定。
钢圈严丝合缝的卡在了段灼的脖子上,很紧但不怎么凉,它拥有和宋砚聿一样的温度。宋砚聿转回到段灼的正面,当段灼还沉浸在对于项圈的不可思议时,他已经单膝跪了下来将泪流满面的爱人搂进了怀里。
“段灼,你是我绝无仅有的爱人。”
段灼躲在宋砚聿的怀抱里哭得厉害,或许是痛的,也可能是宋砚聿给的惊喜太有震撼力,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独一无二和绝无仅有这两个词语会是用来形容他的,宋砚聿让他和珍贵挂上了联系。被打得红肿的手掌攀在宋砚聿的后背,隔着一层衣服宋砚聿都能感觉到烫,就和段灼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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