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鱼的味道没什么变化,还是非常合段灼的口味,他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辣味和香味席卷他的味蕾。
“嗯,我得追他。”
*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加难,他发给宋砚聿的消息统统没有得到回复,就连去律所都被告知宋律师很忙,没有预约的话是见不到的,家里,他去过一次,不过宋砚聿搬家了。
拦住宋砚聿的车时,段灼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实在是找不到他,无论他如何努力,对方都对他避而不见。
如果不是饶澄意提前给他透露了消息,他肯定还是见不到宋砚聿的。
段灼用自己当作筹码,在车库出口处拦停了宋砚聿的车,他不合时宜的注意到宋砚聿已经把之前的车换掉了。
车膜有点深,他无法确定车上是否还有其他人,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长款风衣被脱下,一具光裸的躯体出现在宋砚聿的视线里,也同时出现在饶澄意、钟之泊和时岸的视线里。
段灼看起来神色凝重,他哀求着,等待着。
宋砚聿不肯降下玻璃,段灼不肯离开。
饶澄意如坐针毡,他自以为隐蔽的偷瞄着宋砚聿的脸色,可实际上驾驶位的人早看穿了他的伎俩。钟之泊和时岸也略显尴尬,谁都没料到段灼能做得这么狠,里子面子统统都能丢掉。
段灼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宋砚聿对他的兴趣还多少有点。
现在那具身体上被装扮了许多银环,胸口、手臂、腰侧、大腿,甚至是阴茎,只要是能穿环的地方,段灼都没放过,学着宋砚聿当时给他穿下人皮扣的样子,他一个一个的复刻到自己身上。
——“如果你有一天跑了,我会在你身上打满钉环挂上锁扣。”
这是宋砚聿当初说过的话。
现在可以挂上锁和链条了,把我关在笼子里吧。
如果您还愿意。
段灼紧紧盯着宋砚聿,生怕错过他一秒的反应,但对方没有半点儿波动,一分一秒过去,段灼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他不该再抱有任何侥幸,宋砚聿怪他是应该的,现在这些都是他活该。
“宋哥......”饶澄意还是看不下去了,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到一旁的楼梯间里,时岸和钟之泊在后面那辆车里,进退两难,索性也跟着下了车,临走前,通知了安保把地下车库暂封两小时。
两个人这么多年拉拉扯扯,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不多会儿,整个车库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宋砚聿朝他招招手,段灼立刻迈步,到宋砚聿那侧的车门前站定,轻轻叩响了车窗的玻璃,玻璃落下,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看着他的一番“诚意”,出言讽刺道:“卖可怜,还是你最拿手。”
段灼很想摇头否认,可他对眼下的局势有着清楚的认知,再敢忤逆,他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先生,您惩罚我,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近乎自暴自弃的说法,从始至终,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随便怎么玩过,那得是多不负责任的dom才会做的事情。
“段灼,你不能既要又要。”
让我走,又让我回来。
这样的话凌迟着段灼的心脏,他身子摇晃想要伸手去抓宋砚聿的手,可还没碰到,就被人扬手躲过了。
“别碰我。”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眼眶迅速红了一圈,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眼泪憋回去。
“求求您。”
他还是那么可怜,水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你,瞳仁圆润明亮,那里面好似只有你一个人。
宋砚聿手肘撑在窗框上,侧目看着那些银环,随口问着:“随便我怎么玩?”
“嗯嗯。”他忙不迭地重重点头,生怕宋砚聿下一秒就反悔。
“上来。”
*
宋砚聿丢给他一个假阳具,尺寸可怖,他之前用过的那些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茎身上还有螺旋纹,段灼光是看着浑身一紧。
“先拿点诚意看看吧。”这是宋砚聿给他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宋砚聿看着他扩张的动作,补了一句:“别弄脏我的车。”
段灼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身下垫着自己衣服外套,他颤抖着,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段灼身体阵阵发软也不敢往对方身上靠,那句“别碰我”和“别弄脏”让他太受伤,实际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有半个手指碰到对方的衣角,厉声而来的呵斥就已经让他脸色变得惨白。
段灼将手攥成拳,用力过度导致指甲狠狠陷进肉里,他不敢将手掌张开,不敢碰到任何地方,出了汗的掌心按在任何一个位置,都会脏,而脏的东西宋砚聿都会讨厌。
后穴卖力地吞吐,他背对着宋砚聿,除了那根粗大的假阳具,他感受不到任何。
可怕的、超过的玩具在他的肠道里进出,插进去的时候,段灼没给自己太多时间适应,他不想让宋砚聿等太久,生怕对方的耐心很快消失,每件事他都用着最快的时间去做。
撕裂的痛感让他皱眉,却不能让他退缩,大概是太久没被玩过,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段灼也逐渐觉到了快感,他背对着宋砚聿,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和抽插声在车厢里萦绕。
迎来高潮的前一刻,段灼攥住了他自己的性器,拇指死死堵着马眼,由于疼痛和性欲他的鼻尖沁出一层薄汗,先生不喜欢他,更不会喜欢他的脏东西,他不想被宋砚聿看到、闻到,他不想被先生讨厌啊。
段灼连呼吸声都是安安静静的,他跪在那一小片地方,不敢让自己超出界限,转头扬起送上来的笑脸是拧巴的,以前他都会用贴近表示讨好,但如今对方却不许他碰了。
在宋砚聿没有温度的表情下,他又低下头,牙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唇,想不出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人觉得高兴。
这场游戏里,没有人真心感到快乐,尴尬的气氛让段灼不禁懊恼,他搞砸了一切,败坏了宋砚聿的心情,他早已不再是笨拙的幼犬,但仍旧会把所有问题弄成麻烦。
“先生……”
无人回应他。
身上的钢环忽然被人刮了一下,段灼立刻绷直了身体,他看不见宋砚聿的脸,心里始终很慌。
“很难看。”简短的点评让段灼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被拆下来,立刻就有血珠冒出来,段灼跟着闷哼一声,好痛。
沾着血的东西被宋砚聿从窗户里扔出去,只发出一点声音,段灼抖得更厉害了,死死咬着下唇,头都要撞到车门了。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宋砚聿一个一个给他拆下来,最后一个是在他阴茎上的,宋砚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手里动作很快,充了血的地方敏感,宋砚聿避开了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段灼一向很敏锐,但他现在只能装傻。
“下去。”
段灼利落的翻身跪到车座下面,顺手将座椅上铺着的外套也一并扯下,将头埋的很低。
“对不起,先生,是我表现太差了吗?我没做好,您罚我。”
他的头旁边就是宋砚聿的皮鞋,如果他做得不好先生可以踹他,这样就不会弄脏宋砚聿和别的其他地方。
他还是没能得到半句回应。
这里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段灼再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他无声地深吸了两口气。“抱歉。”
他故作轻松地讲着,殊不知那声音满是压抑的忧伤。
“下车。”
段灼双手伸出问人求了两张纸巾,两条胳膊都在颤抖,等了几秒宋砚聿才大方给他。他小心地用纸巾包住车门把手,车门被拉开时,他还不着寸缕,外套被他胡乱抱在怀里,外面的气温不算低,但也没有那么暖和,更何况谁能保证不会有人突然出现,可段灼不在乎,他带好自己的所有东西,下了车,又把自己弄脏弄乱的地方收拾了一下,用衣服擦着车上所有他呆过的地方。
“先生,真的很对不起,下次......下次、您还会愿意见我吗?”
宋砚聿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关门,全程段灼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关上车门,又把外面的把手位置擦干净。
那一团皱巴巴的纸上根本没有什么脏东西,可宋砚聿嫌弃他,他记得,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竭力地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印象。
不要太讨厌他。
*
短信照常发着,段灼把自己精准到分钟的日程表给宋砚聿发了一份,他姿态摆得很低,说着任打任操的话。
【段灼: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我会很听话的,不会纠缠您。】
其实这也是纠缠了,宋砚聿从没回复过他,那天之后,连饶澄意也摸不到宋砚聿的行程了,段灼再一次找不到人了,聊天软件硬是被他用成了留言板,一个月过去了,他俩的关系依旧没有半点进步。
*
十月,和赵铎谦的合作正式结束,他给洋恒发去了邀请函。
十号晚上,景珑湾内外灯火璀璨,这场酒会几乎是邀请了业内所有有头有脸的人,段灼也在受邀之列,当年宋砚聿送他的那套西服只穿了一次,这下又有了可用之处。
当然他也有私心,这场酒会大概率宋砚聿也会去,他想去碰碰运气。
洋恒只来了两位,一个是老板冯禅,另一个就是段灼。
冯禅年纪不大,三十出头,比段灼也就年长几岁,她挽着段灼的手臂,两人一同入场,看起来倒也十分合拍,郎才女貌。
赵铎谦正跟这个总那个总说着话,见冯禅来了,连忙朝那群人摆摆手,新拿了两杯香槟,直勾勾就过来了。
“冯博。”他认识冯禅的时候她还在读博,就是一见钟情,赵铎谦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有着落了。只是冯禅没答应他的追求,她有更宏大的目标和理想,儿女情长暂时不在她的计划里,赵铎谦也不恼,继续跟她身后跑,创业、做项目,从小赵到赵总,他也一步步走到了冯禅的旁边。
“赵总。”段灼很知趣的接过酒退开,老板的事不是他该好奇的。
景珑湾宴会厅上下三层,段灼没找到想找的人,心里不免郁闷,从二楼去了露台透气,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交际的场面,阿谀奉承和真心称赞都让人废足了脑袋,他今晚要开车,酒也不能喝,拿着一杯气泡水,到处装模作样。
二楼的露台看过去是个小花园,花都败了,现在只剩灌木。
段灼盯着远处亮起的高塔,右手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指根,最开始摘掉戒指后,他总不习惯,觉得缺了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又会暗骂自己,没什么出息,他身上第一个穿孔,就在无名指,钢针穿过手指上的皮肤,那一刻他又觉得自己这叫自欺欺人,可自欺欺人又怎么样,这样他才觉得活着。
只是人体穿孔不能永久保留,会有排异反应,到了一定时间他就必须摘掉,摘掉的那天,他觉得自己又空了,没办法,紧挨着上次的地方,他又穿了一个新的。
这几年尽管有时候觉得崩溃,但段灼也没染上吸烟的习惯,他经常要去医院,又要去酒厂帮忙,烟这种东西,在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每次他觉得难熬的时候,都会去穿孔,他近乎迷恋那种感觉,穿了再长合,长合了就再穿。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大约是病了,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后来这种想法渐渐被掩埋,他不再去从痛中获得放松,他要回国了,这个念头代替了穿孔,成了他新的支撑。
*
身后的门被推开,段灼的思维被迅速拉回,他侧身为来人让出位置,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漂亮话的时候,他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宋砚聿。
“先生......”他找了一晚上的人,现在竟然碰上了,他们很久没见了,段灼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挪,好让他们能挨近些。
段灼脸上的惊喜来不及收一收,他贴过来的时候更是高兴,嘴巴笑得都咧开了,宋砚聿注意到他口中那枚舌钉,眸色一暗,夹着段灼的舌头往外扯,宋砚聿突然肯主动触碰他,叫他很是惊喜,不知所以的小狗表现的也很配合。
宋砚聿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舌头,右手去旋下那枚钢钉,察觉主人意图的小狗完全傻了,他想要逃开,想要求饶。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不出话,更不敢躲。
一秒天上一秒地下,段灼还没消化掉遇到宋砚聿的惊喜,现在就正在体会宋砚聿的狠心,红透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看向宋砚聿,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他一句话都没说,却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
宋砚聿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在乎更不关心,利落的动作下是更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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