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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近代现代)——甲醇溶液

时间:2025-03-31 10:38:24  作者:甲醇溶液
 
【宋砚聿:祝你平安健康。】
 
这是定格在聊天框里,他们最后的交流。
 
项圈和戒指他都没有了,那已经是不属于他的东西了,宋砚聿不会记挂着他,他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舌头上镶嵌着的钢钉是仅留下的唯一的还能证明他们这段关系的物品,他无法忘记穿下的那一刻,他是怀揣着多么巨大的期待的。
 
他必须承担起所有的一切,他留不下来,也再走不开。
 
他要学着消化并接受,成长是不能避免的一关,顺风顺水也好,伤痕累累也罢,谁都躲不过。
 
生活太忙碌也太琐碎,他经常累的倒头就睡,记不起那些悲伤,往前按部就班的生活太无聊。
 
除了齐应真的状态有所变化,那时候才能让他有所波动,虽然说不上好不好,但至少能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医院和家成了他每天的固定去处,太过疲惫的时候他就会点开和宋砚聿的聊天框,他们在网上的交流其实很少,多半的时候都是窝在一起的,他会不断的翻看着重复的、简短的聊天记录,基本上每一次都会在手机屏幕上落几滴泪,想念是无法说出口的,他只能在深夜独自吞下所有酸涩的话。
 
有一晚,奶奶敲响了他的房门,给他送了一碗鸡蛋羹,小时候生病了他都要吃一碗才能好,面对自己疼爱的小孙子,她敏锐的发现了他的不健康状态。
 
自从妈妈昏迷,爸爸重伤,爷爷奶奶也都从国内飞过来了。
 
“小灼,人啊,这心里最柔软的就是舍不得。”她说得点到为止,怕说太多让段灼心里更难受。
 
段灼不想瞒着她,但也不想让老人担心,他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说得很笃定:“奶奶,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会很健康,会很平安。”
 
*
 
这次的蛋糕没人再去切开,它被放在冰箱里无人问津,段灼的离开也牵走了宋砚聿绝大部分的心思,突逢变故的青涩少年仿佛一瞬间就长成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高树,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向他展现脆弱。
 
会趴在他怀里跟他抱怨和撒娇的孩子这次选择了一个人。
 
他不愿意强行让段灼认可自己的决策,他尊重段灼选择的每一步。不想永远缩在窝里当被庇护的幼崽,就只能自己先从窝里爬出第一步。
 
尽管痛苦。
 
*
 
【2024年1月4号晚,长江大桥发生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法拉利失控冲出桥面,撞坏大桥护栏后坠落,两位当事人当场死亡。】
 
苏寺岐和小可都死在这场车祸里。
 
小可留下一封信,短短数字,唯一让宋砚聿留意的是,段灼曾经帮过小可,在两年前,小可被卖进俱乐部后,段灼曾经给过他五万块钱。
 
【我没有能力还你的钱,但万幸还能再还你一条命,我们两清了,谢谢你,救过我的家人,也救了我。】
 
这个消息,是饶澄意告诉段灼的。
 
前因后果,在这一刻终于落幕。
 
*
 
2024年6月6号
 
齐应真醒了。
 
*
 
这几个月,段灼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陪着她做复健,沉睡太久的身体需要慢慢恢复。
 
八月的翡翠冷,天气热得出奇,鸽群飞起从窗前掠过。
 
齐应真目光忽然停留在段灼的手腕上,那根红绳依旧牢牢的独占着,她开口询问道:“你追求的人,现在追到了吗?”
 
段灼动作一僵,又很快恢复,他将窗帘稍微拉上点,阳光太刺眼,妈妈的目光太热烈,他无法不回答,只好含糊其辞,“现在……不追了吧。”
 
齐应真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又把水果刀也递给他,说:“别呀,追吧,小灼,追吧。”
 
随着果皮的完整剥落,她扭头看向窗外的树,绿意昂扬,天也蓝得发脆,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
 
她继续说:“赶在冬天彻底结束之前,圣诞节的时候,带他来玩吧。”
 
桥下,阿诺河水静静流淌,阳光倾洒而下,两畔人来人往,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飘动的云卷,波波利花园许愿池喷泉前不知道又是谁投掷下了一枚硬币。
 
“小灼,追吧。”
 
 
第36章 三六 三圈
 
 
2025年5月10号 多云
 
好久不见。
 
*
 
一直到齐应真彻底恢复好,段灼才重新回到怀城,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快两年。
 
他匆匆地离开又匆匆地归来,两个春冬过去,他才解决好所有问题。
 
回国后,段灼加入了一个海洋水环保的实验室,五一假期后入职。
 
他落地的一瞬间,还感觉有些恍惚。
 
春天果然是怀城最好的季节,路边的杨柳枝随风摇曳,真是柳如烟,春如线。
 
他提前租好了房子,在网站上找的,很多事还没安顿好,他回国的事也还没跟任何人讲。
 
六月,段灼作为实验室代表,和客户洽谈合作项目,在景珑湾碰见了宋砚聿。
 
其实段灼回国后也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宋砚聿身边是否有了新人,只是再往前倒退几年,他或许是勇敢又坚定的,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寻求爱和快乐,但…...如今他再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身份重新出现。
 
宋砚聿还会喜欢他吗?
 
等他觉得什么准备都已经万全的时候,宋砚聿已经不在原地等他了,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聿先生身边换了人,spider成了被人遗忘掉的过去式。
 
一头红发的男孩儿被宋砚聿踩在脚下,脖子上还挂着一枚金色铃铛,奴隶看起来并不怕,朝主人望去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大概这就是聿先生新收的奴隶。
 
来时还信心满满的为自己打气,本着就算是被吊起来打死也要求一个恩赐的心,在看到两人的温情时刻的那一秒被彻底击溃了。
 
进退两难,迈不动脚。
 
*
 
目光交汇的瞬间,段灼感觉自己犹如全身过电,头皮一阵发麻,但到底不再是那么幼稚的人了,尽管心里慌张,但面上还是不留痕迹的遮掩过去了,再抬眸看,他已经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面孔。
 
但实际上,桌子下面的那双手都要将衣服攥烂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砚聿远比他更大方自如,没有半点儿遮遮掩掩,路过他身边时也没分他一个眼神。
 
赵铎谦替他拉开椅子,嘴上说着:“诶呦,哪能啊,没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洋恒的段工,段灼,刚从国外回来的。”赵铎谦朝左边指指,给宋砚聿介绍,完事又朝右边指着,跟段灼介绍,“这位是宋律师,宋砚聿,老难请了,今天真是给面了。”
 
赵铎谦跟宋砚聿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只是宋律师往往第一回会出面,再往后都是手底下的人来跟进了,像这回还能来二次的,真是少。
 
“赵总,太抬举我了。”迟来的人都要罚酒,宋砚聿在这种场面上自然也逃不了,他拿起酒杯,说着抱歉的话,仰头喝得干脆。
 
第二杯举起,朝着对面的人,“段工,久仰大名。”
 
语气中规中矩,姿态也不见问题,就是这话,别说段灼本人了,这桌上就没人觉得不疑惑的。
 
赵铎谦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宋律也是抬举我了。”段灼也举起酒杯,一口干了,白酒辛辣,从喉口到胃里都烧的慌。
 
“之前见过。”宋砚聿说得模糊,不一样的说辞,更让人觉得这俩不对劲。
 
“以前不熟从今天开始也就熟了,都是朋友。”酒桌上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不好看,赵铎谦是东家,他不再说什么了,其余的更是不会再问。
 
“是。”一旁的副总也是紧跟着附和。
 
一场饭局,尴尬的好像只有段灼一个人。
 
散局的时候,赵铎谦喝得有点多了,段灼给他叫了代驾,在路边等的时候,宋砚聿也跟着出来了。
 
段灼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接宋砚聿的人到了。
 
段灼也记不清别的了,只记得那头红发可真漂亮。
 
*
 
“您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冯贺余光扫了眼宋砚聿,他自己很少见对方露出这么明显的愉悦神情。
 
“谁跟你通的气。”知道他在哪儿吃饭,还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没...我这不是,那什么吗?”冯贺心虚地摸了摸耳垂,跟人打着哈哈。“今天那个,是spider吧。”话题一转,冯贺自己心里都没数了。
 
“你回头告诉梁吉,再敢卖我消息一回,他就可以从君诚出去单干了。”宋砚聿也喝了不少,脑袋疼得厉害,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没打算回复他的半句话。
 
“宋律,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还喜欢他吧,我那天都看见了,他来了您才突然踩我的,我问过kid了,他和您以前是一对儿。”
 
冯贺真是特别不懂适可而止。
 
“我跟你,我跟他,这是两码事,我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不喜欢而已。”宋砚聿永远这么理智冷漠,说不喜欢他的时候斩钉截铁的。
 
打小就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可偏偏他最后就瞧上了宋砚聿,一回两回的拒绝他,“那您还上我的车!”
 
宋砚聿揉着太阳穴,无奈叹口气:“这是我的车。”
 
*
 
世事难料的意思大概是天不遂人愿。
 
实验室新来的实习生竟然是那个男孩,头发虽然染回来了,但段灼还是认出来了。
 
“段组长,你好,我叫冯贺。”他穿着实验服,看起来乖巧不少。
 
段灼回给他一个微笑,“你好。”
 
“组长,您还喜欢宋律师吗?”自来熟的性子让段灼险些招架不住。
 
听见这话的段灼差点儿捏碎手里的载玻片。“啊?”
 
“我在追他呢,但是宋律师总是拒绝我,我感觉他还喜欢您。你去过俱乐部了,对吧,五月份的时候,那天可是宋律师第一次肯碰我,因为他看见了你。”
 
冯贺丝毫不在意自己这话会给情敌带来多少价值,他实话说着,没注意到段灼脸色越发苍白。
 
段灼沉默着,重新调试显微镜,看清的那刻,他说:“应该...不喜欢了,我们...分开很久了。”
 
“是吗?我冒昧问一下,您平时戴戒指吗?”冯贺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两只手都干干净净,但在实验室一般都会摘掉。
 
段灼不明所以,摇摇头,“没有。”
 
*
 
九月,饶澄意才从州山回来,他也成了最后一个在段灼回来后和他见上面的,还是在望江小馆,只是,不管是段灼还是饶澄意,都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变得更成熟了。
 
“这么久也不跟我联系。”饶澄意还是涮着餐具,第一套涮好了递给段灼,再涮自己的。
 
“对不起。”段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上他们一家子就只剩下这三个可以说。
 
“对不起什么,我又不是怪你,这么几年,很辛苦吧。”饶澄意看着他,眼神里是少见的柔和。
 
他笑笑,没露什么难色,“没,还挺好的。”
 
当初宋砚聿辞职,还是饶澄意给他打来电话,他这才知道,宋砚聿这事办得干脆,谁也没知会,饶澄意也是从曲繁缕哪儿知道的,曲律师这么多年第一次那么动怒,这么多年宋砚聿一直很拼,从上学到工作,他一直要最好最棒,好像这有这样妈妈的目光才能短暂的停留在他身上。
 
职业的选择不能说没有赌气的成分,他要证明,跟曲律师证明,又或者是跟自己证明,他想要得到认可和肯定,一个几乎全年无休,全部精力都投在工作上的人,竟然毫无征兆的说辞职。
 
当刻,饶澄意是真的觉得出事了。
 
宋砚聿联系不上,他只好打给段灼,没想到出事的不是宋砚聿,原来是段灼。
 
段灼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宋砚聿走的时候说他很快回来,原来是要把自己的事业、前途、家庭统统牺牲掉。
 
不行啊,不行啊。
 
“你还...喜欢他吗?宋哥这两年,没有过别的人,他......你要不要再试试。”他这话不是第一次说,段灼每次都是糊弄过去,但那会儿他在国外,现在他都回来了,既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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